第59章 月兒之死
承臨求助似的看向沐臻。沐臻沖他擺了擺手,他便直接退了出去。
「你這個小子真是不錯了,探監還帶這麼多吃的。」老頭子一邊從食盒裡拿東西,一邊忍不住稱讚道,「老頭子今天可是有口福了。」
任盈歌淡淡笑著,「老人家若是喜歡就多用些吧,我不餓。」
話音落下,她朝著沐臻望過去。
老頭相當滿意,「你這個丫頭真是太懂老人家的想法了,老人家就喜歡吃這些東西。你要是不吃,我就不客氣了。」
沐臻彎腰將人帶到一邊,漫不經心的問道:「你同他是如何認識的?」
任盈歌如實說了一遍。
「你在這裡待的時間不會長,本皇子會想辦法救你出去。你管好自己,不要多管閑事。」
任盈歌沒有說話。她聽出來沐臻有些不滿她管老頭的事。
「罷了,你高興就好。」興許是見她情緒不高,沐臻補充道。
「殿下是為了我好,我明白的。但是我並不是在多管閑事。」任盈歌不想多做解釋,說完這一句話之後便走到一旁。
老頭吃了兩口食盒裡的東西,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沐臻。他起身走到沐臻身側,用只有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惹小丫頭生氣了?」
沐臻冷冷的掃了他一眼。
「你不要在丫頭面前拆穿我的身份,我就替你在丫頭面前說好話。」老頭一臉瞭然,「我知道你對這個丫頭的心思,老頭子幫你一把?」
沐臻嘴角微勾。
「如何?」老頭撞了撞他。
「管好你自己的事。」沐臻淡淡說道。
老頭似也習慣他的冷淡,「還是這般不近人情。也罷,丫頭是個好姑娘,等我從這裡出去,我便親自替她張羅婚事,想來這白玉京中的好男兒多的是人想要娶她。」
沐臻停下腳步,回頭注視了他一會兒,目光中飽含著兩人才懂的威脅之色。
「殿下,您該回去了。」任盈歌驀地開口說道。
「另有一事,需要告知你。」沐臻斟酌道,「你是否在此處見到過胡月兒?」
任盈歌蹙眉,「未曾見過。」
「林鶴已經被父皇秘密處決。胡月兒卻還被關在此處。」沐臻欲言又止。
「為何忽然提起她?」
沐臻眼底透著一絲複雜之色,淡聲說道:「這些時日有事要發生。你若是見到胡月兒,切不可同她走的太近。」
「怎麼會?」任盈歌疑惑。她同胡月兒簡直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又怎麼會有所交集?這是絕無可能之事。
「但願不會。」
今日的沐臻心中藏著事情,看著著實有些奇怪,不過任盈歌還是並沒有多問,若有所思的望著他離開。
老頭忽然出聲問道:「丫頭,他是你的心上人?」
「不是。」任盈歌尷尬的否認。
「還說不是?丫頭,你的臉都紅了。」
任盈歌下意識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您騙我。」
老頭被她的樣子逗樂,哈哈大笑起來。
任盈歌這一次是真的耳根子通紅。
……
任盈歌自迷迷糊糊中醒過來,耳邊傳來一陣噪雜之聲。
細聽之下竟發現是打鬥的聲音。
「老人家,您快醒一醒。」她驟然想到沐臻的前幾日的提醒,連忙起身將正在熟睡中的老人家叫醒。
老人家本來睡眠就淺,被微微一叫就坐了起來,「發生什麼事了?」
任盈歌眯眼看向外面,「出事了。」
大牢里陰暗發霉的空氣中已經逐漸沾染上了一股血腥氣。
就在此時,從外頭衝進來幾名黑衣人,他們看了一眼任盈歌和老頭,在任盈歌握緊了沐臻送她用來防身的匕首之際,他們卻沖著大牢深處走了進去。
「他們是誰的人?不是來對付我們的吧?」老頭小聲問道。
任盈歌蹙眉。
從方才的情景來看,他們確實不是來對付他們的。只是大牢深處關著誰?
約莫半盞茶的功夫,獄卒走了進來,為她打開牢門。
「任小姐,皇上派人來了。」
「這位獄卒大哥,方才出了什麼事?」任盈歌站著沒有動。好在面前這位獄卒是沐臻的人,她可以和他打聽打聽。
獄卒四下看了看,壓低聲音說道:「死了人。」
「是誰?」
「胡月兒。」
任盈歌重新站在御書房裡,身上依舊穿著囚服,面上脂粉未施,理應是狼狽不堪的模樣,在她身上卻愈發的清冷。
「任盈歌見過皇上。」她垂目,低聲說道。
皇帝的嗓音低沉無力,「任盈歌,你可認罪嗎?」
「認罪?我並不知犯了什麼罪,為何要認?」任盈歌不卑不亢道。
話音落下,忽然有一人走了出來,他猛地抬起手臂就要落在任盈歌的臉上。
「王爺何須對一個小小女子動怒?」
然而,他的手掌沒有落下來,沐臻扣住他的手腕,叫他無法動彈。
胡鎮被氣的雙目赤紅。他曾因戰功顯赫被封為異姓王爺,但是隨著年歲的增長,當初因為打仗而積累下來的傷病不斷地折磨著他,讓他有些力不從心。
若是換做以往,他如何能被一個黃毛小兒捏著手腕動彈不得?
「殿下說的真是輕巧,本王剛剛痛失愛女,叫本王如何不動怒?如何不傷心?本王想殿下若是日後有了女兒定然也會像本王這般激動!」
沐臻鬆開手,冷聲說道:「胡月兒的死到底是不是任盈歌所為,還需要調查。」
「你抓到的刺客都已經親口承認是這個惡毒女子指使他們做的,還要調查什麼?殿下莫不是真被這個女子所迷惑,連最基本的是非曲折都已經不分了嗎?」胡鎮氣急。
沐臻失望的搖頭,「看來王爺真是年歲大了,腦子變得不清不楚了。那些刺客何時承認過是任盈歌所為?」
「老三,這件事朕自會問明白,你既然來了便在一邊聽著吧。」皇帝不樂意自己的威信被人忽視。
沐臻拱手,走至任盈歌身邊。
任盈歌垂目看到一雙華貴的鞋子走到自己身側,那人用那把醇厚又低沉的嗓音開口說道:「不用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