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可汗令賀蘭告
疊羅施：「金令箭哪來的？」
江小白：「看來你沒喝多。你今天說把定襄和朔方這倆地方歸我管，這不是腦瓜一熱順口胡說的吧。說說你的打算？」
疊羅施：「定襄軍現在歸你了，賀若懷安已經是個沒了爪牙的狼。雖然他手下還有不少軍隊，也有很多部族，但定襄軍是他賴以起家的部隊，定襄軍投靠了你那就說明賀若懷安已經不得人心了，拿下定襄應該是有把握的。至於朔方，梁師都被唐軍死死盯著，他就算想和定襄聯手也沒那個機會。所以，打定襄勢在必行，我跟你一起打。」
小白：「我明白了。金令箭是我從黑狼手裡奪來的，我殺進黑狼的的巢穴時，莫戳的閼氏正在那裡跟黑狼首領討價還價，那娘們兒拿著金令箭威逼黑狼首領的時候是光著身子的。」
疊羅施：「金令箭是莫戳的，被他的女人拿去號令黑狼截住你，刺殺你，為的是不讓你來救我。」
小白：「應該是這樣。我很奇怪，莫戳怎麼知道我要來，我誰都沒告訴哇，連你也不知道。」
疊羅施：「原諒我吧，是我對莫戳說你要來救我的。我的目的是為了試探莫戳，沒想到你真的來了。」
江小白：「哈哈哈哈。你欠我一個大人情。」
疊羅施：「哈哈哈哈。回頭領你去見我阿媽，讓我阿媽把最美的突厥女人嫁給你。」
江小白：「不用了，我身邊有一個突厥丫頭了。」
疊羅施：「哪個部的？」
江小白：「哪個部的也不是，就是個連姓氏都沒有的野丫頭。」
疊羅施：「你把她帶來，我讓阿媽收她做女兒，我認她做妹妹。」
江小白：「你阿爸怎麼死的你不提，卻說這些沒用的話，你可真沉得住氣。」
疊羅施：「我已經猜到了。一定是那個賤女人和莫戳裡應外合乾的。莫戳的野心已經被證實了，他有充分的理由害死我阿爸。」
江小白：「有個社爾那邊的俘虜告訴我，社爾手裡也有一根金令箭。」
疊羅施：「是的，莫戳的大舅子也說見過。可我現在不信了，他說的話即便是真的我也不信。因為我手裡的金令箭才是真的。」
江小白：「為啥？」
疊羅施：「因為是你給我的，是你從莫戳手裡奪回來的。莫戳害死了我阿爸，他手裡的金令箭一定就是我阿爸的！」
江小白：「無懈可擊的推理，非常合乎邏輯，完美極了。那我們還有必要去見莫戳了嗎？」
疊羅施：「見見吧。閑著也是閑著。」
江小白：「阿史那社爾帶著一萬人跑了，你打算放過他嗎？」
疊羅施：「他比莫戳強太多了，我想等我政府草原各部之後再把他叫回來，我要讓他和你一起成為我的左膀右臂。」
江小白：「很好的打算。阿史那社爾比我厲害吧？」
疊羅施停住腳步笑著說：「他不如你，哪都不如你，但他是我兄弟你也是，所以我們兄弟必須齊心協力，突厥才能強大。」
江小白：「說得對。那我告訴你一件事。梁師都死了，現在的梁王是梁洛仁。你別這樣看著我，梁師都是我殺的，朔方很重要，而梁師都掌控朔方只會壞事，所以我把他弄死了換上了梁洛仁。我的親信就在梁洛仁身邊盯著他。我還打算讓呼延海帶著定襄軍鎮守朔方，如此一來，朔方那邊的唐軍就不會輕舉妄動。而定襄那邊因為沒了定襄軍所以實力下降，同時也面臨唐軍威脅，賀若懷安是個聰明人，這時候他是不敢進攻我的白馬部的，所以咱們暫時不打定襄。」
疊羅施：「你不打定襄的原因還有一個，那就是讓定襄成為我們的補給基地。」
江小白：「定襄早晚是要收回來的，別說賀若懷安和那個女人害死了你阿爸，就算是為了讓部眾們今後能和中原商人公平的作交易，我們也得拿下定襄。定襄這條附在突厥身上吸血吃肉的蛆蟲，早就應該被剔除了。只不過不是現在，要等到你一統草原各部之後。」
疊羅施：「你說得對，暫時留著定襄，我叫他們替我看著唐軍。小白，接下來我們打誰？」
江小白：「追著社爾打，但卻不往死里打。」
疊羅施：「我明白了，你是要滅了那個鐵勒小子還有回紇。不錯，那幫賊骨頭才是突厥的心腹大患！小白，我的大賀蘭，你不僅救了我的命還給我出了這麼好的主意。我被仇恨蒙蔽了雙眼，是你叫我明白該幹什麼不該幹什麼。是啊，等滅了薛延陀和回紇我的軍隊又會強大無比，那時候再回來收拾那個賤女人易如反掌。哈哈哈哈，小白，我聽你的。」
江小白：「我的大可汗，在此之前還有一件特別重要的事情需要你決斷。」
疊羅施：「什麼事？」
江小白：「向大唐皇帝服軟。」
疊羅施：「為什麼！」
江小白：「讓他不要在咱們背後捅刀子呀。」
疊羅施：「這，等我想想。」
一座單獨的氈包被巴拉虎的部眾圍的水泄不通，就連胡敦圖都不能靠近。當江小白和疊羅施到來時，巴拉虎的部眾才趕緊讓開道路。
小白拽住胡敦圖問：「不就關著莫戳嗎，幹啥弄這麼多人？」
胡敦圖回答：「可汗，巴拉根死了，是被莫戳的大舅子殺死的。還有大可汗派出去找您的信使，還有頡利大可汗派來求援的信使也都是被莫戳的人殺死的。巴拉虎急眼了，在裡面折磨莫戳呢。」
江小白：「沒弄死吧，還有話要問呢。」
胡敦圖：「不知道死沒死。」
疊羅施：「死就死了吧，這還不夠清楚的嗎？現在也沒啥好問的了。」
江小白：「只問那件事。」
江小白和疊羅施剛一靠近氈包就聽見從裡面傳出的慘叫聲，江小白咳嗽一聲說：「巴拉虎，人還活著嗎？」
巴拉虎跑出氈包跪在小白面前說：「我的主人，您的弟子，我的哥哥巴拉根死了，被莫戳殺了，我要報仇！」
江小白：「我讓你報仇，但是得等大可汗問完了話之後。」
巴拉虎：「是，我的主人。」
巴拉虎從始至終都對著江小白說話，從始至終也沒叫過疊羅施一聲大可汗，這讓疊羅施心裡很不舒服。
江小白領著疊羅施走進氈包，刺鼻的血腥味撲面而來。莫戳被吊在木架子上，他光著的上半身就沒有一塊好地方，他的雙腿已經沒法看了，就好像他身上多出了兩根多餘的累贅一樣耷拉在身下。
莫戳耷拉著腦袋沒有一點動靜，巴拉虎拎起水桶嘩的一聲潑向莫戳。
咳咳咳咳，莫戳清醒過來。
江小白：「莫戳，我來給你治傷，但是你得說實話。」
莫戳：「嘿嘿。我那支金令箭不是你叫人送給我的嗎？疊羅施，你寧肯相信一個漢人也不相信我？」
疊羅施：「大賀蘭，不用問了，問也是多餘。」
莫戳：「大可汗，社爾手裡那隻金令箭也是江小白給他的，江小白沒安好心！」
「你敢污衊我的主人，我打死你！」
巴拉虎怒吼一聲拔出彎刀就砍，這一下很突然，江小白剛喊出住手這兩個字的時候，莫戳的腦袋已經掉到了地上。
江小白：「大可汗，我的手下太魯莽了，你不要怪他，是我沒管好手下。」
疊羅施：「早就說過用不著來聽他胡說，死就死了吧，再問下去我都想砍了他了。他這是知道自己沒活路了就開始挑撥離間，他就見不得我好！來人，把這個禍害扔到草原上喂狼去！」
江小白：「莫戳說的也不是沒道理，我要是害死了你阿爸得到金令箭之後，定會多做幾隻送給有實力的首領從而挑起突厥內亂。只是一個好主意。」
疊羅施：「你到草原時有多少身家我都看在眼裡。那時候你們白馬部只有牛羊戰馬和糧食物資，哪有什麼金銀珠寶？你坑了賀若懷安兩回，得了不少物資，難道你跟他說要的是金銀珠寶而不是糧食日常物品啥的？你要真要的是這個，你能躲過大白災活到今天？一隻金令箭需要耗費多少黃金多少珠寶我心裡有數。還做幾隻，你做出一隻出來給我看看？」
江小白：「這個，我將來肯定能做不少。不對，定襄，定襄能做！」
疊羅施：「想明白了吧，所以說莫戳死了就死了吧，所有事情的來龍去脈在剛才全清楚了。我的大賀蘭，明天向草原各部發出大可汗令，命他們像牙庭彙集。」
小白：「我的大可汗，瘟疫還沒過去呢。」
疊羅施：「我不管，那是你的事。」
江小白：「天吶，你不能不講理啊，我一個人忙不過來。我需要巫摩達還有各部首領的絕對服從。」
疊羅施掏出金令箭扔給江小白。
「拿著金令箭，去做我讓你做的事。」
江小白把金令箭還給了疊羅施，在疊羅施詫異的目光中，江小白從懷裡掏出了那塊令牌。
江小白：「我有這個就行了，金令箭只能屬於大可汗。多出的那支，不，可能不止那一支，我們找機會全收回來就是了。」
疊羅施：「哈哈哈哈，這塊令牌你還留著，留的好，今後這塊令牌是僅次於金令牌的存在，只有大賀蘭才能擁有。」
小白：「突厥應該立規矩了，大可汗的叫令，我的這個就不能叫令了，就叫告。大可汗令，大賀蘭告，咋樣？」
疊羅施：「你說行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