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這是你自己找抽的
「哎呀,天咋這麼黑呢?」彷彿是無視風涵塵的存在,風吟歌仰頭看天,「我就說嘛,原來頭上蓋了好大的一頂帽子!」
「你……」風涵塵的鼻孔冒煙,眼睛冒火,這個伶牙俐齒的小子忒可惡了!
「別你啦、我啦!你口吃嗎?好好看比賽,免得一會兒打輸了丟人現眼。」
風吟歌揶揄,風涵塵的臉色紫紅一片,周圍的人捂嘴偷笑。
對於少年們的意氣之爭,大家都抱著開放的態度。他們樂得看見少年們爭強好勝、見個高低,也相信唯有這樣,才是保持一個族群活力的有效方法。
眼見自己陷入尷尬境地,風涵塵的臉色更加難看,他咬牙切齒地對風吟歌說道:
「風吟歌,你不要得意!等會咱們台上見真章!」
「你有機會嗎?」風吟歌又一次毫不留情地打擊風涵塵。
「你……」風涵塵的喉嚨里一陣涌動,一股腥甜的味道直竄口角。
「噗!」
吐血的不是風涵塵,而是賽場上的風霜語,風涵塵把涌到嘴邊的鮮血又給強壓了回去。
賽場上,風霜語毫無懸念地敗給了司徒炎,而司徒炎像是凱旋的將軍一般接受族人的讚美。
「本場,司徒炎勝!下一場,風吟歌對戰風涵塵!」風德壽環視四周,一臉莊嚴,一臉肅穆。
「什麼?他們兩個對戰,彼此之間的差距是不是大了點?」
「涵塵能行嗎?」
「看來吟歌註定要成為神苗了。」
場中議論紛紛,司徒夢卻心中一驚,覺得事情不是那麼簡單,她下意識地握緊風吟歌的雙手,「風哥哥!」
「別怕!你忘了風哥哥剛才說的?相信我會處理好的。」風吟歌給司徒夢一個安心的微笑。
風德壽同樣含笑注視著風吟歌,眼神中充滿「你比賽,我放心」的鼓勵與信任。
「皓首老賊,蒼髯匹夫!你這是在暗算小爺。」風吟歌看著風德壽的模樣,心中暗自咒罵不已。
「好吧,既然你能讓風涵塵為了小夢兒放棄神苗名額,我又怎能不成全你的一番好意!今天我要是不好好胖揍你的孫子,就對不起你給我的這個機會!」
風吟歌心中憤恨,但卻沒有公然提出異議。他打定主意要將風涵塵好好蹂躪一番,至於打輸打贏的事情已經不再按他的計劃發展,一切就看臨場發揮吧。
「風吟歌,你還在底下磨磨蹭蹭作甚?」風涵塵早已急不可待地躍上賽場。直到此刻,他的耳邊依然縈繞著風德壽昨晚對他說的話:
「塵兒,既然你喜歡司徒夢,那爺爺明天就幫你一把,讓風吟歌成為神苗,你就留下和司徒夢成親。」
「真的?」
「當然是真的。我把風吟歌安排成你的比賽對手,你打輸不打贏,不就可以了嗎?」
「可是……」
「可是什麼?難道你要把這大好的機會讓給別人?」
「不!不!不!我決不相讓!」
「這就對了。不過……明天比賽的時候,你還是要出盡全力與風吟歌對戰。一來,你本身就不是風吟歌的對手;二來,爺爺也不想被人背後議論。你懂嗎?」
「我懂,爺爺。我一定會和他血戰到底的。」風涵塵的臉上露出堅毅表情。
「嗯……不愧是我風德壽的孫子啊。」
風德壽看著祭台上此刻挺立得像是標槍一般的孫子頻頻頷首,「就憑塵兒現在的氣概,即使今天打輸了,想必也會在司徒夢那丫頭的心中留下不可磨滅的印象吧。」
「留下印象就好,感情都是一步一步培養來的。只要風吟歌去了仙神界,不愁塵兒沒機會。」風德壽在心裡把小算盤撥得「啪啪」作響,而風涵塵在台上更是急不可待。
他要讓風吟歌成為神苗,要讓風吟歌欲哭無淚;如果有可能,他還要讓風吟歌趴在他的腳下認輸。可是現在的風吟歌依舊站在台下,未曾挪動一步。
「風吟歌,你怕了嗎?膽怯了嗎?害怕你就叩三個頭,趕緊認輸滾蛋!」
「風吟歌,你就是一個縮頭烏龜,怎麼到現在還不敢上來?」
「風吟歌,你要是敢上來,我就一拳讓你鼻子開花,兩腳讓你口吐鮮血,三……三……」
「三什麼?」風吟歌笑了,他縱身一躍來到風涵塵的面前,「說呀,三什麼?」
哎,媽呀……牛皮吹破了,這身上的零件除了指頭外,還有什麼是超過兩個呢?風涵塵詞窮,但看到風吟歌出戰,渾身的氣勢立刻攀升到了極點。他黑髮飄揚,人如弩箭,揮舞著右拳直搗風吟歌的心窩,「你管我三什麼,接拳!」
「你不行,太弱!」風吟歌手指搖動,一聲輕笑,一個轉體,左腳狠狠地砸在風涵塵的後背。
「嘭!」
這一腳像是砸在風德壽的後背,他的身軀一震,便已看到風涵塵前撲在地,身體全方位地與石質的祭台來了一次親密接觸。當風涵塵抬頭的剎那,鼻子下面掛著兩行鮮紅的血跡。
「呀!」起身的風涵塵猛然擺動自己的腦袋,像是憤怒的雄獅一般發出狂躁的咆哮,兩隻手掌成虎爪之勢,帶著呼嘯的風聲,抓向風吟歌的喉嚨。
「嘭!」
一腳!又是結結實實的一腳!風吟歌的右腳正中風涵塵的心窩。可是這一腳更像踹在風德壽的身上,他只覺得自己胸口發緊,心口發疼。
不忍直視啊!
他的孫子像沙包,似麻袋!來得快,去得疾!身軀更像是受到某種力量的牽引一般,倒飛著跌向祭台。
「不!怎麼會這樣?」風涵塵覺得風吟歌像是施了妖法。他口角帶血,牙關緊咬,掙扎著起身。渾身像是散架一般的疼,背後的衣衫因為和祭台的摩擦而變得破爛不堪。
可是當風涵塵一想到風德壽昨晚交代的話,他就像是得到了某種力量的加持一般,再次挺直了身軀。
「還不認輸嗎?這是你自己找抽的!」風吟歌輕笑,他的右腳在祭台上輕輕一跺,整個人似一縷輕煙一般衝到風涵塵的身前。
「你……呃……」
未及風涵塵說話,風吟歌的雙手已經卡住他的脖子,右膝已然頂住了他的左肋。
急劇的空疼感從風涵塵的左肋迅速傳遍全身,這種疼又沉又重又空,簡直是痛徹心扉,令他難以呼吸,幾乎窒息。
「我……呃……」風涵塵剛要開口,風吟歌的一隻手肘又砸落在他的後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