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是騙你的呀
說服了父親,風吟歌心中的石頭立刻被搬走一半。
他緊緊攥著胸前的銀飾,心中又是激動又是歡喜:「銀飾呀銀飾,真的謝謝你啦!要不是你,恐怕我還真的不易說動父親呢。」
「吟歌,吃飯了!」風吟歌的母親——樂正雅呼喚著兒子,她已經備好了晚飯,六道色香味具全的家常小菜在餐桌上散發出陣陣誘人的香味。
「來了,娘!我最愛吃您做的飯菜了,永遠都是那麼好吃!」走到餐桌旁的風吟歌對母親豎起一根拇指。
「小鬼頭,就你嘴甜!」樂正雅看著兒子,露出溺愛的微笑,「你和父親的談話,我都聽見了,明天你可要妥善處理好神苗的事情,千萬不要惹怒族老,給人口實。」
「嗯,我會努力的。」風吟歌含糊不清地應道,他的嘴裡塞滿各種美味佳肴。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碟機走溪口村的最後一絲黑暗,家家戶戶的小院里傳來晨練的聲音。
風吟歌早早地起床,還沒來得及洗臉的時候,小院里即傳來叩門的聲音。
「誰呀?」風吟歌移步打開大門,門口站著氣喘吁吁的司徒夢。
「怎麼了,小夢兒?」風吟歌驚訝地望向司徒夢的身後,但是沒有一個人影。
「風哥哥,你和風伯伯說不參加神苗選拔的事情了嗎?」司徒夢開門見山,直奔主題。
「說了。」
「那風伯伯怎麼說?」
「他說不參加神苗選拔是不可能的!」風吟歌嬉笑,他以為司徒夢是關心他的去留,才大清早地跑來問他結果。
「什麼?」司徒夢的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整個身軀也搖搖欲墜。
「哎!哎!哎!至於嗎?」風吟歌慌神,連忙扶住想要暈倒的司徒夢,「傻瓜,我是騙你的呀!」
「你!」放鬆后的司徒夢像是被人抽去骨頭一般癱倒在地,眼淚像是斷線的珠子滾落下來。
「哎,到底是咋回事呀?」風吟歌發現問題似乎有些嚴重,「走,我扶你進屋再說。」
「不用了,你還是陪我出去走走吧。」
司徒夢擺手,她拽著風吟歌的衣袖,努力站直身軀,當先向村外的溪邊走去。
村外,白雲在藍天上飄蕩,藍天白雲之間,一泓清溪順著陡峭的岩石蜿蜒而下。溪邊的樹木鬱鬱蔥蔥,溪水撞擊在岩石上「叮咚」作響,溪下光滑的鵝卵石清晰可見。
司徒夢無言。
風吟歌沉默,他在等待司徒夢開口,也在猜想這一夜之間,究竟在司徒夢的身上發生了何事。
「昨晚,四族老到我家替風涵塵求親來了。」穩定住情緒之後的司徒夢說道。
「什麼?風德壽為風涵塵求親?」原本還在各種猜測的風吟歌霎時一蹦三丈,「那你答應了沒有?」
「答應了,不答應怎成。」
「什麼!」風吟歌的心仿若錘擊,一下子變得失魂落魄,「怎麼可能……你怎麼可能會答應啊!」
「當然不可能!傻瓜,我是騙你的呀!」
「什麼?你……」風吟歌的心彷彿就是驚濤駭浪中的一葉小舟,隨著波濤的起伏忽上忽下。
「誰讓你騙我,讓我流淚的!」司徒夢貝齒緊咬紅唇,強忍嘴角的笑意,只是她的眼睛還有一點點的紅色。
「哎喲,媽呀!報應!真是報應!」回過神的風吟歌心臟依舊突突跳個不停,他的手掌狠狠地拍在自己的腦門,「一不小心的臨時起意,咋就換來這麼快的報應呢!」
「別再裝模作樣地表達你的懺悔,我分明看見你假裝痛苦背後的笑顏!」司徒夢給風吟歌一個白眼,「說!風伯伯到底是和你怎麼說的?」
「風德壽那個老白菜梆子是和你怎麼說的?」
「你先說!」
「你先說!」
「石頭、剪刀、布!」
「好吧,算你贏了。」風吟歌無奈地收回拳頭,「昨晚,老爹給我道理講了千千萬,但最終的結論是讓我自己決定,不要讓他和娘擔心。」
「是嗎?就這樣?」司徒夢眨眼,「那你是怎麼決定?」
「選拔賽,不參加是不行的!不參加就是違背族規、對抗族老!」
司徒夢點頭,「對呀,那你怎麼辦?」
「參加!我不但參加,還要準時參加!只是在比賽上,我可以打輸不打贏!」
「這樣?」司徒夢睜大雙眼,然後又呵呵地笑了,「你個小滑頭!雖然這是個很普通的選擇,但大家都在拚命搶奪名額的時候,有誰會想到你在準備著打輸呢!」
「我說完了,風德壽那個老梆子真的到你家提親去了?」
「他呀,昨晚的確來我家提親了。」司徒夢想了想說道,「他說,以你的資質註定都會成為神苗,遠赴仙神界的。我和你只能是有緣沒份。」
「他還說,他家風涵塵雖說不夠資格成為神苗,但也是足以值得託付終身的人,希望我爹能好好考慮一下。」
「那你爹咋說?」風吟歌十分關心司徒夢父母的態度,這直接關係著他和司徒夢的未來。
「我爹和我娘有些意動,但是我不同意。最終,四族老說,這事兒放到神苗祭祀以後再說。我擔心風伯伯不會答應你的請求,我的爹娘再受不住四族老的催壓,這樣我們就……」
「別擔心啦,我答應過小夢兒的事情,又怎會食言!」風吟歌給司徒夢一個安心的微笑「不過,風德壽這個老梆子千算萬算,也算不到我會故意打輸吧。」
「嗯!不管怎樣,你今天的比賽還是要小心才是!咱們既不做神苗,也不做神侍!」
「那咱們做什麼?」風吟歌看著司徒夢露出無聲的壞笑。
「滾!今天你若打不好比賽,我就把你吊在山上,讓你做個風乾的老臘肉!」司徒夢給了風吟歌一拳,兩人向神苗選拔賽場走去。
由於初賽的淘汰,參加今天決賽的人員只剩下十四人。所有的比賽全部被轉移到溪口村的祭台上舉行,這也意味著競爭即將進入白熱化的階段。
當風吟歌和司徒夢並肩走向祭台的時候,祭台上的第六場比賽已經開始。而風涵塵遠遠地看見風吟歌和司徒夢的身影,心中頓時像是打翻一大缸醋。
「風吟歌,你到現在才來,眼裡還有沒有比賽?還有沒有祖宗神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