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風聲

克萊因自認第一節魔葯課表現的中規中矩。

雖然現階段學習的東西對他來說毫無啟發性，但不積跬步無以至千里。基礎不打好，永遠熬制不出複雜的魔葯，這道理他還是明白。

「克萊因，下午不用上課，我們去找點樂子吧！」

等下了課，德拉科.馬爾福趕緊湊到克萊因身邊，在克萊因看不到的角度狠瞪了想要過來的納威一眼。

被這麼一嚇，小胖子果然不敢再上前了。

「好啊。」

反正斯內普的禁閉，哦，不對，小灶在晚上，克萊因有一下午的空閑時間。

「那太棒了。」

德拉科露出笑容，蒼白的小臉上儘是掩蓋不住的欣喜。

「行了，去吃午飯吧，攪拌一上午坩堝讓我餓壞了。」

拍拍德拉科的肩膀，克萊因對格蘭芬多的幾個熟人點頭致意，然後帶著一群斯萊特林新生離開了教室。

「嘿，哈利，你看見馬爾福那樣子了嗎，他居然成為克萊因.格林德沃身邊的跟班兒了！」

等克萊因等人走後，收拾東西的羅恩臉上突然露出誇張的表情，語氣中滿是幸災樂禍。

「所以？」

哈利眨眨眼睛，有些奇怪的看著好友。

「你真無趣哈利，想想火車上的事情。」

迎上哈利的眼神，羅恩忍不住提醒道。

不等對方回答，他便自顧自的說了下去。

「那混蛋不是自詡高貴嗎，哈，看看它現在的樣子。」

「如果你能像克萊因那樣優秀，也會有許多人圍在你身邊的。」

突然，一個略顯尖細的女聲突然打斷了兩人的對話。

哈利和羅恩扭頭看去，卻見是赫敏.格蘭傑正雙臂抱胸，用那雙褐色的大眼睛瞪著他們。

「這與你無關。」

迎上那眼神，絲絲紅暈爬上了羅恩雀斑點點的臉。他硬著頭皮嘟囔了一句，似乎有些心虛。

「隨便你。」

聽了這話，小姑娘露出不屑的表情，抱著書一個人離開了。

「看吧，這就是沒人喜歡她的原因。」

「煩人精」的離開顯然讓羅恩壓力倍減，他鬆了口氣，然後信誓旦旦的對赫敏的背影開口道。

「我敢打賭，她一個朋友都沒有。」

「赫敏......其實挺熱心的，她也很聰明，只是有點兒驕傲。」

哈利同樣望著赫敏的背影，不知怎的，他腦海中突然閃過了克萊因那張英俊的臉。

頓了一秒，他眨眨眼睛。

「羅恩，你得承認，有些人是和我們不一樣的。」

......

出身蛇院的學生身上多少會沾點中二，克萊因覺得，這或許與學院創始人薩拉查.斯萊特林「純血至上」的個人理念有關。

所以當瓜子臉小正太一臉嚴肅的告誡他要遠離那些非斯萊特林的學生時，他也就不覺得奇怪了。

別問，問就是學院傳統。

「格蘭芬多的莽夫和赫奇帕奇的飯桶根本沒資格和我們一起玩，如果非要做出選擇，拉文克勞的書獃子們勉強可以。」

德拉科挺直身子，活像一條昂頭吐信的小蛇。

他身後，克拉布和高爾也紛紛應和道。

「沒錯，就是這樣。」「克萊因老大，忘記那些廢物吧，他們不配做你的朋友。」

「嘿，能聽我說一句嗎？」

克萊因無奈的笑笑，放下手裡的巫師撲克牌。

「當然。」

德拉科三人連連點頭，無比乖巧。

「謝謝。」

道了聲謝，克萊因眨眨眼睛，問了三人一個問題。

「在你們心裡，什麼才是最重要的？」

什麼才是最重要的？

這問題一下子把德拉科三人問住了。

想了好一會兒，他們才給出各自的答案。

「榮譽！」「力量！」「財富！」

克萊因笑了，一點兒也不意外。

德拉科出身純血家族，傳統思想讓他覺得榮譽高於一切；克拉布是大塊頭，暴力是他的最愛；高爾則是家境困難，性格有些貪財。

「那麼克萊因，你的答案呢，你最想要什麼？」

看見克萊因臉上的神色，德拉科忍不住反問了一句。

「我？」

扯了扯嘴角，克萊因伸出手，緩緩將五個指頭合攏。

「小孩子才做選擇，榮譽、力量、財富，我全都要！」

語落，氣氛變得有些詭異。

德拉科三人彷彿石化般看著克萊因，嘴張了又張，卻還是沒能說出哪怕任何一句話。

「全都要」也太狂了吧！

不過......

好帥啊！

「那是個很有蛇院風格的答案，你是個真正的斯萊特林。」

德拉科他們被克萊因震得說不出話，三人身後卻傳來了一個深沉沙啞的聲音。

「血人巴羅」突然從牆壁里探出腦袋，露出空洞的眼睛和消瘦的臉。

「你好，巴羅先生，我還以為你在天文塔那邊。」

克萊因和斯萊特林的幽靈點頭見禮，嘴角勾起友好的微笑——和幽靈們打好關係是很有必要的，這會讓你知道很多隱秘。

當然，只會搗亂的皮皮鬼除外。

「我無意間聽到了你們的對話，格林德沃，你很好，最近幽靈們一直在說關於你的事情，你會成為蛇院的驕傲，我對此毫不懷疑。」

「血人巴羅」微不可查的在那雙黯然無光的眼睛中閃過一絲滿意。

隨後，他以一種相當詭異的姿勢扭過頭，瞪向已經被嚇得說不出話的德拉科三人。

「至於你們.....平庸無奇的可憐蟲，收起你們庸俗的想法，跟隨聰明人才是你們最應該做的。」

巴羅平靜的開口，像在陳述一件最簡單不過的事實。

「記住，狡詐、精明、審時度勢、明哲保身。」

說完，他理都不理德拉科三人，重新看向克萊因。

「不管姓氏為何，斯萊特林都會助你達到巔峰！」

「當然，榮耀歸於蛇院。」

聞言，克萊因心中若有所思，但面上仍是毫不遲疑。他淡淡的笑著，藍色的眼睛像是閃耀的星辰。

「很好。」

巴羅點頭，再次飄進牆壁。

等這個可怕的幽靈完全消失，德拉科三人才驟然放鬆，癱倒在雕花靠椅上。

「鄧布利多的動作很快。」

沒理會對面滿頭是汗的小夥伴，克萊因用手指有節奏的敲擊著桌面。從剛才的對話來看，消息靈通的幽靈顯然聽到了什麼風聲。

「不過......這樣也好。」

指尖動作一頓，他閉上了眼睛。

在休息室慘綠色燈光的照耀下，少年的表情從容而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