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亂
「任建軍!」
「嗯?」
任建軍看向往常一直叫他任叔的單木。
「原諒我!」
「啊?原諒你什……」
還沒等任建軍說完,就看到單木猛地撲向了劉建,直接將其撲到在地,發出一道重重的悶聲。
他一時愣住了。
原本他一直以為單木是個不會衝動,不會惹事,安分守己的孩子,誰能想到單木竟敢在他面前,在警局外面動手打人。
但再怎麼說,他也是身經百戰,楞了幾秒后,便連忙將煙頭扔掉,就要上前將單木拉開。
在這裡打架,可以算是天子腳下犯錯,處罰會更加嚴重。
而單木可還是個前途一片光明的年輕人,可不能背著處分。
但還沒等任建軍與鄭曼安上前,就發覺一直默不作聲的章孝偉與馬蕭齊齊上前分別抱住了兩人。
「放開!」
任建軍覺得這兩孩子真是不懂事,這裡能是打架的地方嗎?還敢阻擾他?
膽子也忒大了些。
可章孝偉與馬蕭早就收到單木的眼神,死死地抱住不鬆手。
任建軍與鄭曼安對視一眼,下定決心。
兩人一使勁,輕易地掙開兩個小孩的控制,任建軍上前阻攔單木,鄭曼安留在原地,一手一個將兩小孩控制在地上。
可早在兩位大人還在猶豫與掙脫時,一旁的尹歡與蘇曇早就奔上前去。
她兩可不是要跟隨單木一起揍劉建,而是上前去阻攔他。
蘇曇是覺得沒必要動手,不至於因這個人渣而耽誤自己的一生,尹歡則是覺得單木的狀態又回到那個讓人恐懼的階段,害怕再度失去理智的他釀下大錯。
雖然兩個人出於的目的不同,但行動卻十分一致,可都沒有迎來理想的結果。
單木在向任建軍說完抱歉時,還僅存一絲理智,但將劉建撲到在地,騎在對方身上后,看著這張令人發瘋的臉,理智便蕩然無存。
一手抓起劉建的領口,一手握拳重重地擊中在對方還未清醒的腦袋上,再次讓對方的腦袋與地面進行了親密接觸。
等其腦袋略微反彈回來時,早已準備好的拳頭就再次擊中,腦袋又一次接觸地面。
如此往複,就好像再拍一個彈性很差的籃球一樣,只不過這幅拍打的景象讓旁人十分害怕。
蘇曇憑藉鍛煉時間更長的因素,先一步來到單木身邊,緊緊握住他的拳頭,喊道,「單木,不要這樣,沒必要因它而連累自身。」
可已經失去理智的單木怎麼可能聽她的話,見有人阻攔他的拳頭,便使出全身的力氣將其甩開。
蘇曇來得快,沒抓緊,被這股大力掀翻倒地。
可還沒等這個拳頭落下,又一對玉手將其緊緊地握住。
「單木,清醒點,你明天還要帶我去吃火鍋呢!」
尹歡使出全身的力氣阻止這個拳頭的下降,嘴上拚命大喊著。
單木本想如剛才一樣將這個阻攔他的女生一把甩開,可卻因為聽到這道那熟悉的聲音,動作略微有點停滯,就連已經喪失的理智都有些微微恢復。
他抬頭看到尹歡那雙動人的眼睛,動作不由得停止,失去扥理智也開始在一丁點兒一丁點兒的找回。
可事情往往都會有些波瀾。
地面上的劉建從眩暈中恢復了一些清醒,瞅到某位男生猶豫的面容,「嘻嘻」低笑了兩聲。
這兩道引人惱怒的笑聲,就像一個火引子,讓剛恢復一點理智的單木再次引爆內心的火藥桶,再次看上劉建,也再次的將找回的理智抹除。
尹歡看到往日熟悉的單木再度消失,內心大呼不好,還想開口繼續勸解他。
可還沒等她出聲,就發現平日里這個從來對他呵護有加的男生,竟然使出了她無法抗拒的力氣將她推開。
可就算她向後坐到地面,但雙手還是緊緊把持著散步的拳頭,沒有一點鬆開的跡象。
但萬萬沒想到六親不認的單木左手放開一直握著的領袖,高高地揮起,重重地擊打在她的雙手上。
一歡白皙的手臂上頓時出現了一個紅紅的巴掌印,她感到很痛,但就算如此她也沒有鬆開。
千萬不能鬆開,她可見識過失去理智的單木會幹出什麼事情來?
她還想陪著他一起度過接下來的高中時代。
可是一個瘋狂男人所爆發出的力氣是女生永遠也想象不到。
單木再次高高地揮起,再次重重地擊打之後,尹歡徹底忍受不住巨大的疼痛。
儘管雙手依舊沒有鬆開,但因疼痛而微縮的手掌,讓單木找到了機會。
於是那個緊握的拳頭便從中掙脫出來,握拳,再一次重重的擊打,在剛恢復清醒的劉建臉上。
劉建已經滿臉血污,可臉上那張令人厭惡的笑容依然抹除不去。
單木滿腦子裡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摧毀他,摧毀它,摧毀他。
可這個想法終究是無法實現,因為再次趕來的人,不再是尹歡與蘇曇這樣的弱女子。
而是更加魁梧,更加有力,強壯的男人。
任建軍一把捏住單木的拳頭,另一隻手重重地給了單木一耳光,大喊道,「你他媽瘋了?」
這耳光有點重,單木的臉順著大力歪向一旁,連嘴角都有些出血。
可他依舊,不管不顧依然想打死躺在地上的這個男人。
就算有一隻手已經被控制,那另一隻手同樣可以將其送到地獄。
任建軍眼疾手快,這件事情怎麼會再次給單木機會?
稍微使出一點技巧,三下兩下,就用一隻大手如鉗子把控制住單木的雙手,再也不能動彈。
沒有雙手也毫無關係,單木往後仰頭,然後狠狠地向地上男人的腦袋上砸去。
「媽的。」
任建軍大罵一聲,緊忙用空出來的手抵住單木的額頭,阻止其下降。
沒關係,這一切都沒關係,他還騎在劉建身上,儘管他現在的體重並沒有達到重生前的巔峰,但依舊可以一屁股坐壞對方的腎。
身經百戰的任建軍察覺到單木的起身,怎麼會猜不出對方的想法?
他再也不會給沙漠任何機會,一把將其仰面按倒在地。
然後順勢將單木翻身,使出專用的控制犯人手段,將他按倒在地上,使得他再也無法掙脫。
「媽的,夠了啊。再有任何動作,別怪我扭斷你胳膊!」
單木卻依然沒有任何放棄的意圖,拚命地在任建軍手下掙扎,就如一頭被人控制住的猛獸一樣。
「擦!」
任建軍還不信了,就這麼一個小年輕人,敢在他手底下如此放肆,是不是他平時太和顏悅色了點兒。
因此單木越掙扎,任建軍使出的力氣就越大,控制其所採用的動作也就越來越危險。
好不容易從危險中逃脫的,劉建在蘇仁玉的攙扶下緩緩從地上站起來。
他看著被控制在地面上的散步,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污,陰徹徹的笑了兩聲。
單木看到這一幕更加瘋狂了,也更加不要命地掙扎,但引來的便是任建軍更用力的控制。
可他的骨頭先一步屈服,在任建軍全身力氣的控制下,已經開始發出一些異響。
「媽的,這孩子瘋了。」
任建軍可知道他使出了多大的力氣,平常的犯人在這種控制之下早已疼的不敢有多餘的動作。
可是這個孩子卻打破了他快二十年的職業經驗,身體已經承受不了,但意志力卻還未因疼痛而崩潰。
再這樣下去單木的身體肯定會受到嚴重的傷害。
他抬頭看到警局裡聽到異響的同事已經奔跑出來,連忙大喊道,
「快把劉建和蘇良玉給我帶離現場,待得越遠越好。」
同事們雖然不知道現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天然的服從性依然很快都聚齊在劉建身邊,準備將其帶到警局的單獨房間內。
單木看到劉建將要遠離,掙扎的更加瘋狂。
任建軍很清楚,再這樣下去,單木前段時間好不容易恢復的傷勢,必將再次骨折。
而劉建也在同事的護送下逐漸遠離,便略微放鬆了些。
於是單木掙脫出左手,狠狠的扣在地面的磚縫裡,一點點用力,想依靠這樣的方式拉近兩人的距離。
劉建覺得如此瘋狂的單木實在是有些可怕,並且身邊人的護送下,開始快步遠離。
單木發現距離沒有一點拉進,反而越來越遠,便恨的緊咬嘴唇,眼眶裡滿是淚水。
已經沉默了大半年且默默觀察的系統,在這個時候忽然啟動。
立方體方塊開始在單木腦海里有規則地旋轉起來,併發出毫無感情的機械聲音,
「宿主是否使用信任技能?」
「再次重複,宿主是否使用性能技能!」
已經截然瘋狂的單木大喊道,「使用!」
「收到指令,新人技能已啟動,請宿主在30秒之內對目標所使用。」
單木不再用左手趴著地縫,而是高高地抬起指著人縫中間的劉建嘶吼著,
「劉建,你必須去自首,去交代你犯下的所有罪行。
不然的話,當初你對受害者所施展的任何行為都將成倍、成百倍、成千倍地作用在你自己身上,讓你享受那無與倫比的折磨。
相信我,我說的是事實。」
劉建在單木嘶吼喊出他的名字的時候,就扭頭看向躺在地上的少年,也正好將那後面整整的一段話一字不差地刻在腦子裡。
他的腦海里突然翻滾出無數幅他曾經對前期的毆打,現任妻子與繼女的虐待,還有他對繼女做出的種種噁心行為,一切一切的所有受害者承受虐待行為的畫面。
一輪又一輪,一輪又一輪,畫面里他不再是施行者而是承受者。
就這樣無比真實地重複了上億遍,從一開始的懷疑,到後面的深信不疑。
但畫面依舊在重複,使得他越來越害怕,越來越恐懼,那本以為堅定不被外人所摧毀的意志,就在這重複了無數次的畫面中徹底崩潰。
劉健甩開身邊所有的人,啪嘰一聲跪倒在地,捂著發脹的腦袋,哭喊著,
「我自首,我是罪人,我對身邊的人進行了無比,殘忍的虐待,不要再來了。」
「信任技能使用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