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真相

正在買著竹籃的非言沒法注意到突然不見的魚子非。

等到他發現時魚子非早就沒了影。

而此時，正在追著劉翠娥的魚子非在巷子口處終於趕上了她。

兩人對視一眼。

劉翠娥看著這個以前雖然也是貧窮但是好歹也是小少爺一樣吃穿不愁，如今卻一副叫花子一樣的

魚子非不由得感慨。

她從自己身上拿出一點零碎小錢遞到魚子非手裡像是對待自己的孩子一樣摸摸他的頭。

「非魚乖，以後好好和你阿爹生活知道嗎？不能再讓你阿娘為你操心了。」

魚子非沒有要錢，只是一把抓住劉翠娥的手軟糯糯的問道：「我阿娘現在怎麼樣了？」

劉翠娥苦笑著，看著魚子非的神情柔和又溫暖。

「你阿娘很好，王老爺對她不錯，過不了多久就可獲得自由了。」

魚子非死死的看著劉翠娥的眼睛，他明顯感受到她在躲閃。

「你撒謊，我阿娘到底怎麼了？」

魚子非執拗的小眼神讓劉翠娥招架不住。

畢竟這個小孩子從出生到被王老爺發現一直都是她在照料。

雖然她一直對魚子非很冷，可是早就把他當做自己的孩子了。

看著他那麼執意想要知道真相她擺了擺手。

「你還小，別想太多，以後沒有吃的穿的對姐姐講，姐姐給你錢讓你自己辦置。」

劉翠娥說完又把錢塞到了魚子非手裡。

魚子非看著那些個錢心裡一直想著那個因為自己摔一跤就心疼的不得了的人。

魚子非覺得胸膛好難受。

她原本以為要是自己穿越了因該可以憑藉自己的知識創造出奇迹。

可是現實就是不管到哪裡他都普通到自己都覺得無能無力。

無能為力到連自己在意的人都無法保護。

魚子非手裡握著錢頹喪的走會集市上。

看著滿臉焦急的非言一口鬱氣久久難舒。

非言生氣的上前就打了魚子非一巴掌。

火辣辣的疼痛感竟然讓她感到一絲舒坦。

他沒有還手，而是再次站正看向非言。

「這裡也好悶，來一下吧。」

看著魚子非犯賤求打的樣子非言的拳頭有些不確定的搖擺，後來放了下來。

「你小子有病啊？剛才跑哪去了？」

魚子非沒有說話，她悶不吭聲，遲遲的看著非言。

「該不是我把你打傻了吧？要不我送你去醫館看看？」

非言見魚子非難過憂傷的神情頓時慌了。

生怕這個小子被自己那一巴掌給扇瘋了。

「要緊不？上醫院不去？」

魚子非等了半天，非言也不下手她就自己走了。

非言擔心的跟在他身後問長問短的問：「你咋了？是不是看上誰家姑娘被拒了？」

「是不是今天早上哥哥叫你起早了沒睡好？」

「哥哥錯了好嗎？我的好弟弟你別不說話，以後哥哥不打你了。」

不善言辭的非言難得的話多，魚子非不當回事的聽著。

就像是有隻蒼蠅在耳邊叫。

許久，魚子非突然回頭像是個孩子一把撲進魚子非懷裡。

「哥哥，為什麼你那麼努力上天還是不肯放過你啊？」

非言被魚子非給問住了。

他也想知道，可是他能從哪裡知道？

他只曉得他從出生就註定是要吃苦挨餓的。

他覺得這就是命。

不得不認的命。

「我不想要在這一直那麼下去了，我們要離開這裡，離開這個壓抑的地方。」

魚子非反覆念到著。

非言只當自己弟弟失心瘋又犯了，並不把他的話放在心上。

回到家非陳早早的煮了兩碗白凈的大米飯等著魚子非和非言來吃。

魚子非看著碗里的大米飯沒吃。

他不是不餓，只是覺得這樣的生活太卑微，卑微道看不見希望，等不到絕望。

彷彿就是在一個灰色地帶，你只要不掙扎就什麼事都不會有。

你只要一掙扎，那些灰色的觸手就會變成一根根毒刺，刺得你爬下安分為止。

可是它又見不得你太過於死寂，總是隨著自己的性子給你的平靜添油加醋，它從來不會顧及你是否善惡。

它像是個頑劣的小孩子，從來都只隨自己的心性。

活在灰色度的人們就該被它盡情玩弄。

魚子非睏乏了，他拿著筷子發了半天呆然後走了出去。

都不知道發什麼了什麼的非陳和非言也只能默默的看著魚子非。

魚子非走到院子里，秋日的夜晚風吹起來格外涼爽。

吹久了還會覺得寒意深深。

看著銀河燦爛他忽然好想毀滅這個世界。

一剎那也不知道是做夢還是現實，魚子非看見自己的阿娘被困在一座湖心亭里。

面黃肌瘦的她看著湖面上的荷花以淚洗面。

魚子非伸出手想要拉她一把，卻被一口涼風嗆到。

「咳咳……咳咳……」

魚子非劇烈的咳嗽引來了非言。

非言一邊幫她捶著背，順氣一邊關心的看著她。

魚子非舒通了氣說道：「夠了，別打了，再打我就要被打死了。」

非言聽到自己弟弟還可以和自己開玩笑心也放下了。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我還以為你真的要傻了，要讓我照顧你一輩子了。」

非言說著，拉著魚子非上了屋頂。

屋頂的視野開闊，秋天的一切都有些蕭索。

非言指著天上的星星說道：「我以前以為我阿娘就是天上的一顆星星，那時候我每次不高興都會一個人跑到屋頂對著那顆星星述說心事，你要不也試試。」

魚子非擺擺手。

「咱阿娘又沒有死，才不會在天上呢。」

非言聽到魚子非的話下笑了一下然後說道：「我出生五歲那年阿娘就不見了，阿爹說阿娘是死了，後來我才知道阿娘是被人販子拐走了。」

非言說完看著魚子非：「雖然我們兩個像，可是當你第一天被送到我們家的時候我們都知道你不是我們家的孩子，可是你是阿娘生的。」

非言看向魚子非的眼神有些怪異，魚子非到很平靜。

因為他一直都覺得這一家人不可能是自己家人。

現在得到證實他也不驚訝，只是好奇為什麼還要收養他。

「那你為什麼還要收留我呢？」

魚子非忍不住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