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以後不許叫我娘子
盧葉兒當然知道,她就是從幾十里趕來的……
「現在世道可不太平。這不,近日相思城來了不少土匪,你和這公子哥可小心咯。」
聽到「土匪」二字,盧葉兒心中落實,那就是找對地方了。
客棧老闆若知曉自己正是土匪頭,又會如何想法。不過客棧還是要住的!盧葉兒一咬牙,指了指身後的葉洵,「他付錢。」
葉洵眼前一黑,他不是被她劫來做相公的嗎?現在倒好,不僅流離失所還要墊銀子。
只是他手頭也不寬裕,只開了一間房。
「老弟,你既然還有錢為啥不開兩間?」
眼前的房間不大,床榻也很小,兩個人的話也就勉強……
呸呸呸為什麼要兩個人住!
「我有錢?我的錢不是被你洗劫一空了嗎……而且你是我娘子啊,完全可以的。」
「我不可以啊!」
盧葉兒簡直崩潰,她從小到大就談過一個男朋友,還遇人不淑!從小到大媽媽就告訴她要自尊自愛,現在她居然要跟男人獨處一室!
天呢!說實話還是個有點姿色的男人!
啊,這是上天在考驗她嗎!
盧葉兒坐在床榻上心情忐忑,葉洵一口一個娘子把她都要叫暈了。
吃飽喝足夜幕降臨,盧葉兒看著床榻發獃,什麼嘛,這寬幅還不夠她家一半的!如果和葉洵同住一處,這怎麼叫人睡得著嗎,怎麼說也是個陌生男人。
尤其是!
盧葉兒看著已經躺在床上的男人,心中不免氣憤!
「喂!」
「娘子睡覺啊,怎麼還在那裡站著。」葉洵把被子推開,給盧葉兒騰出一塊地來。
盧葉兒有苦難言,居然還覺得自己很委屈??
「大哥我們孤男寡女睡在一起合適嗎……」
「我們明明是名正言順的夫妻啊。」
葉洵似乎也十分苦惱的樣子,「而且,不是你趁我重傷把我搶來的嗎?」
「現在不認賬了?」
「嗯?」
葉洵最後的「嗯」似乎有意無意的,呼吸擦過盧葉兒的肌膚。盧葉兒忍不住打了個冷戰。
「可是,可是我們並沒有洞房呀!」盧葉兒努力解釋道,很努力的想說服葉洵。
如果說之前葉洵是被迫搶來的,也因為重傷在身,需要她的照顧和保護,可是這好幾天他傷也好的差不多了,不知是不是他體內精魄的緣故,居然恢復的特別快。
「實際上我們禮成了,不是嗎?」
「可那只是個儀式而已,你不說我不說,沒人知道。」
「可是我知道啊。」
真是跟他講不明白,盧葉兒頭大。
「以後不許叫我娘子。」
已經是新時代的女性,有什麼好忌諱的呢。盧葉兒想了想作罷上塌躺下。
「那叫你什麼?葉兒嗎?」
「可以。」
幾天沒好好休息,盧葉兒一沾到床就,眼皮跟灌了鉛一般,昏昏睡去。
半夜,隱隱約約有什麼窸窣聲響伴,隨著「吱吱」聲……
老鼠!盧葉兒突然從睡夢中驚醒,有老鼠!
黑暗中,盧葉兒與幾雙不大的黑溜溜的小眼睛對視上,大眼瞪小眼彼此眼神交流,一瞬間,一聲驚叫衝破天際。
「啊!有老鼠啊!」
旁邊的葉洵被驚醒,明白過來怎麼回事,隨即控制靈力把幾隻老鼠驅趕。
本來熟睡在一旁的盧葉兒,此刻一雙眼睛銅鈴般緊盯著地面,生怕再有「入侵者」。
葉洵不禁覺得好笑,她可是土匪頭啊,還會怕老鼠這種東西嗎。隨即提醒道,
「你剛剛為什麼不使靈力?」
盧葉兒咽了口水,她忘了……
氣氛有點尷尬。
「我明天准得跟老闆投訴,這麼高價的客棧居然有老鼠!」盧葉兒只想說不是她的錯,不過很快她就想起來,地處荒郊野嶺幾隻老鼠……不是很正常啊。
房間恢復寧靜,葉洵正準備睡覺,發現盧葉兒好像不對勁,她……好像哭了?
眼淚吧嗒「吧嗒」的落在枕頭上的聲音,在夜裡格外明顯。
葉洵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姑娘,一時間居然還手足無措。
手拙的隔著被子,輕拍了拍試圖哄她。
她怎麼就這麼憋屈!睡覺還被老鼠查房,她什麼時候才可以回家啊!
葉洵拍著哄她的感覺居然像極了母親。
這幾天顛沛流離的生活,加上這幾隻老鼠,盧葉兒的承受力都崩塌了。
「葉洵,我好想回家啊……」
盧葉兒的聲音不大,微微帶著哭腔。葉洵可沒見過姑娘流淚,更不會哄,他還是輕聲道。
「那我們回黑玄寨?」
「嗚嗚嗚!」
「娘子別怕,你還有我呢。」
「啊嗚嗚!」
盧葉兒聞言哭的更凶了!
清早一起來,盧葉兒就在相思城周圍留下了暗記,她憑藉記憶畫出黑玄寨的集合標誌。
「這樣能行嗎?」
「嗯!等到和兄弟們匯合,我也許就真的可以回家了。」盧葉兒相信自己只是進了一個怪圈,也許只要完成任務,她就夢醒了呢。
果不其然,不到半天的時間,他們黑玄寨的人就會聚了九成。
「大當家的!」一群人見到盧葉兒紛紛行禮,這幾天的逃亡生活太糟糕,看到大當家竟親切萬分。
「大當家的,兄弟們都等你呢!」
「大當家的,這幾天吃也吃不飽,穿也穿不暖,兄弟們真想念以前的日子!」
「是啊大當家!」
「是二當家!」旁邊一個小弟突然喊道。
問聲眾人紛紛開出來一條通道,二當家孫永勝也到了,後面跟著三當家侯旭。
「大當家的,你來了!」孫永勝見到盧葉兒出現,先是一怔,隨即十分激動的上前行禮,眾人再次紛紛行禮。
孫永勝見盧葉兒毫髮無損,面色動容。一直懸空的心突然落地的神態,繼續說道。
「大當家你可算來了,兄弟們等你許久,生怕你被官兵攔截,十分擔心,還計劃著找人回去接應。」
孫永勝一行人數日勞頓,許久不見盧葉兒,甚是熱切,一群人圍著噓寒問暖。
葉洵兩人先前換下了喜服,此時雖然他一月牙白常服加身,卻氣質高挑出眾欲蓋彌彰,人群中甚是扎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