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摳門的掌柜
「大當家,您還帶著他啊。」
此時說話的是三當家,話中的「他」自然指的是葉洵。
此行必是死裡逃生,帶著傷者總是連累。
盧葉兒和葉洵兩人目光相交,不約而同在人群中匯合。
「暫且留下。」盧葉兒斟酌緩緩說道。
「葉洵他傷勢未愈,我不能在此時,棄他於不顧。如若傳言出去,我盧葉兒薄情寡義,有辱我黑玄寨的名譽。」
眾兄弟紛紛附和。
她對黑玄寨情況了解不深,言多必失,好在大家並沒有起疑的跡象。
聞言,葉洵嘴角一處笑意,這小妮子分明是騎虎難下,即使她資質不凡,也是護不住他的。
況且他葉洵,還需要一個姑娘的保護嗎……
「只是大當家,我們現在該如何是好?」
「是啊,怎麼辦啊。」
「總不能再回到以前,沒吃沒住的乞討為生。」
二當家孫永勝再次引入黑玄寨,似乎對寨里情況格外上心。
大家都知道,孫永勝作為黑玄寨元老級別人物,從盧峪成當家時,就一直追隨黑玄寨。
現下,相思城地處仍然偏僻,卻不免與北大陸距離太近,一旦那邊官兵出面圍剿,又是傷亡慘重。
周遭處邊境地帶,風沙滿天沙漠化嚴重,偶爾會有流民經過,零散一些荒廢的村落,居住人數極少。
權宜之下盧葉兒冷靜道,「這樣,我們暫且找地方安頓,再做決定。」
眾人紛紛附和,先在附近自行隱匿,隨後憑藉暗號聽后安排。
大家找地方暫避,一方面,等未及時趕到的兄弟,另一面,商議此後計劃安排。
「呦姑娘又是你呀,看來我這『如意來』客棧,果真如意來。」
這邊,盧葉兒剛進客棧,突如其來的被前人嚇了一跳。
說話之人正是客棧於掌柜,小黑眼鏡戴的儼然肅穆,一身褂服穿出老氣橫秋的味道。
喜笑顏開迎八方來客,只是在盧葉兒這裡,於老頭臉上無疑寫了倆字:奸商。
什麼叫又是她……
她又不想,只是方圓幾里只此一家客棧。
此時,於掌柜熱情使然,抹布拿的利索,選了十幾平方內,唯一的精緻紅木方桌。
將大桌擦的增光發亮,微笑著示意,讓盧葉兒倆人就坐。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盧葉兒一邊走著,邊狐疑打量掌柜。
尖嘴猴腮的樣子,除了奸笑眼裡還閃著……銀子的精光。
「掌柜心情極佳啊,不知有何喜事?」
盧葉兒順著於掌柜的話,隨便接了一嘴,找地方坐下。
不過,沒有坐他擦好的紅木桌,而是……
徑直走向,角落裡毫不起眼的座位。
於掌柜見此,面上掛著的笑僵住一瞬,很快恢復了狀態。
隨即跟上盧葉兒的步伐,「你可別說,自從二位前日,在我『如意來』住下,我這小店的生意竟逐日,收益豐盈啊!」
「嗯!於掌柜要我說,你老若是房價再提一番,就可日後無憂,尊享富貴了。」
盧葉兒這話明顯吐槽,掌柜收費太貴,一把年紀還唯利是圖。
掌柜於老頭聽著笑,黑眼珠一轉溜,隨後從懷裡抽出,從不離手的墨玉算盤,熟練地巴拉了幾下。
沉思一瞬,然後很是痛心疾首,割心頭肉般說道,「這樣吧,我給你們房費算一兩二一日!可是足足給你們減了八錢!」
「你看,一日省八錢,兩日省一兩六,三日二兩四,四日……如此一來,你們可是穩賺不賠的生意。」
「只要你們肯在這住下。」
掌柜臉上又恢復到他慣有的笑容,不!那是見到白花花銀子的奸笑!
打的好個算盤啊……
果然無商不奸!
一日一兩二銀子,在這住下?這還穩賺不賠的生意嗎……
還是真當她傻呀。
「掌柜的點菜,一盤花生米,一壺老酒,再來個炒菜。」
盧葉兒故意沒接於老頭后話,自顧自的點菜道。
「姑娘,你再考慮考慮啊。」
看來自己的開的條件她不滿意啊。
「這樣!你們所有的菜,我再給打三折如何!」
掌柜於老頭下了血本,這可是棵發財樹啊,這點損失算什麼。
於老頭還在旁邊一個勁的,巴拉算盤,這時才發現盧葉兒身邊的葉洵。
「公子!公子一看就是有傷在身,這樣怎麼能上路顛簸,您就在這安心住下!費用不必擔心。」
「老夫醫術不精,幫不上忙,倒可盡一點微薄之力。」
說完,掌柜老頭似是怕二人反悔,不等二人做出反應,便立即跑到台後通傳。
「上菜上菜!」
話說這菜品真不錯,比她們食堂的飯可強多了,要不是她還有黑玄寨的事,多住幾天無妨。
盧葉兒酒足飯飽,躺在床榻上,很是愜意的翹起二郎腿,瞧到對面桌邊靜坐療傷的人。
「哎?你說那掌柜老頭,是不是看上你了?」
要不說那於老頭那麼努力勸說,僅僅是為了她這招財貓?
盧葉兒想不明白。
看到盧葉兒苦思冥想的樣子,葉洵只覺得好笑,於是停止運功揣測道,「還不如說那掌柜看中了你這發財樹。」
盧葉兒點了點頭,她從小就知道自己興旺的很,只是這幾日,進北大陸的人確實多起來。
聽說,是舜都城城主女兒過生日,作為北大陸三大勢力之一,周城主為人親和,去賀禮的人踏破門檻也說得通。
沾周城主光生意興旺,那於老頭卻歸功於自己,盧葉兒實在覺得好笑。
轉頭看葉洵正認真運功療傷,興許體內精魄緣故,他的傷痊癒速度已經超常,也許不過半月就可無恙。
面前男子雖相似前男友,卻比渣人好看的多。葉洵眉目生的極其俊美,面容缺失血色更惹人心疼。
盧葉兒見他不說話,又故意打趣兒道。
「那也說不準,或許,於老頭私下有個漂亮閨女,想給相個如意郎君。」
聞言,葉洵毫無反應,宛若沒聽見一般,繼續運功療傷。
哼?盧葉兒繼續道,
「說不定那姑娘閉月羞花之色,出水芙蓉之姿,於老頭拿手裡怕融了,含嘴裡怕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