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真正的柳婉婉在哪
又是一個面熟的人。
蘇晚晚眼風一掃,都不帶走動的,與月牙坐得自然,就令人有一種這兒不是牢房的錯覺。
趙少澤含笑道:「不愧是蘇夫人,在哪兒都能安定如山。」
蘇晚晚沒想跟他敘舊,眉目半磕,啥也沒說就用實際行動完美地將人給忽略了。
原先打著先將人晾著,直到怕了才主動伸出援手的趙少澤臉都黑了,這女人是有多傲啊,都什麼時候了還不會低頭!
他陰沉沉地笑,「看來是沒有吃夠苦頭啊,蘇晚晚,你可是害的可是我們家唯一的重孫輩,這事兒可大可小。」
趙少澤的姿態擺得高,就等著蘇晚晚低頭了,哪知對方連眼神都不給他一個,只對身邊的圓臉丫鬟說話。
「小乖月牙,我們馬上就可以出去了。」
月牙對蘇晚晚是全心全意的信任,聞言手舞足蹈的,小臉洋溢著滿滿的高興。
「好呀,我要把老鼠蟲子的都烤了!」
害得她家夫人吃不香睡不好的,肯定要給它們一個大大的教訓!
月牙的拳頭都握起來了,蘇晚晚又是一笑,不緊不慢道:「人家都站在食物鏈底端了,你跟他計較什麼。」
趙少澤:?
好像又被內涵到?
「你們最好放尊重些,否則……」
「否則怎麼樣?」月牙得了蘇晚晚的暗示,笑嘻嘻地跳下石板,「這位公子,您是從哪兒來的呀?」
趙少澤一聽,只以為她們是不知者無畏,沒想到就連蘇晚晚,也是個腦子不清楚的。
他輕哼,頗為自得:「忠勇侯府,怕了沒?」
月牙「哦」了一聲,又追問道:「侯府還是老侯爺當家吧?」
「當然,日後的爵位很有可能就是傳給他老人家唯一的重孫,現在知道事情嚴重了嗎?」
月牙眨了眨眼,又搖搖頭,眼看趙少澤的眉頭又擰起來,她回頭望向蘇晚晚,得到她頷首后,才回答。
「您家是老侯爺當家,要是孩子有個三長兩短的,您哪還有時間站在這兒說話。」
想了想,月牙又補了一句:「不是長得高就可以拿鼻孔看人的。」
趙少澤都要被氣笑了。
他特意來一趟,就是為了看蘇晚晚有多麼狼狽的,結果人家非但氣定神閑不說,還叫丫鬟好一頓白眼?
「行,我就看看你們能淡定到什麼時候!」趙少澤的俊臉微微扭曲,高聲道:「來人,給她們上刑!」
衙役蹬蹬蹬地跑來了,似有猶豫之色,「三公子是想要動用什麼邢?」
趙少澤冷笑,眼神不時落在蘇晚晚身上,故意道:「叫她們嘗嘗厲害,畢竟是女兒家,也不用太嚇人,就上那些不見血的意思意思可以了。」
想來她們一定不知道,殺人不見血才是最痛苦的。
「可這……」衙役似有猶豫之色,被趙少澤瞪了一眼后,趕忙掏出鑰匙,準備解鎖。
趙少澤冷笑,等待著這兩不見棺材不掉淚的主僕開始求饒。
月牙下意識地朝著蘇晚晚望去,她的平靜毫無疑問是最好的鎮定效果,僅僅是這樣看著,即便不知道她的想法和后招,也能夠將月牙穩住。
有她家夫人在,哪有什麼是過不去的。
衙役已經開了門,輕咳了聲將表情調整到兇惡,怒瞪了兩人一眼:「怎麼,沒聽到趙公子的話嗎?識相點的,自己乖乖出來認錯,之後的皮肉之苦還能少受一些!」
他可太難了,忠勇侯府的三公子招惹不起,將這兩人送過來的神秘人他也招惹不起,可吩咐了讓他好生看著兩人的太子爺,也是一樣的招惹不起!
衙役祈禱著雙方能夠各自低頭,好叫這場紛爭安靜地結束,然而事與願違,趙少澤一個健步上前,就要拽住蘇晚晚的手腕。
蘇晚晚輕巧地避開,一個閃身的功夫,就繞到了衙役的身後。
她彎唇,似有笑意:「謝了。」
沒頭沒尾的道謝令人茫然,趙少澤反應慢了半拍,蘇晚晚就已經帶著月牙大搖大擺地走出去。
「你們好大的膽子!當牢房是你們家不成,你們畏罪潛逃,是罪加一等!」
趙少澤氣急敗壞,指使衙役將人攔下。
衙役心裡發苦,這差事要是這麼好做了,就不會半天只有他一個人過來啊……
「二位姑娘,你們不能就這麼走了!」
「噓。」蘇晚晚才不介意他們的威脅,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你們聽。」
趙少澤氣笑了,他倒是想看看蘇晚晚還要耍什麼花招!
一片安靜中,陣陣腳步聲就顯得格外地引人注目,由遠而近地傳來。
噠噠噠的聲音,令人不自覺地緊張。
蘇晚晚偏頭,露出了一個帶著些許可愛的笑,她都不用看來人,已然信誓旦旦地開口:「喏,宣布我們無罪的人來了。」
趙少澤詫異了一瞬,他剛要開口嘲笑:「你真是痴人說夢……」
話音未完,那頭的人已經走向蘇晚晚,態度更是出乎趙少澤意料的恭敬。
「蘇姑娘,你們已經可以走了,請跟我來。」
「不可能!我明明已經打過招呼的,是誰讓你們過來的?」
趙少澤第一個跳出來想要抓人,蘇晚晚面前的衙役卻笑眯眯地擋在他的前頭。
「三公子還是等能夠做得了侯府主意的時候,才來說這話吧。」
「你們別欺人太甚!」
趙少澤惱了,語氣冷凝,眼神更是想要將蘇晚晚盯出一個洞。
偏生承受著他目光的人格外的淡定,不受影響也就罷了,還當做他不存在似的,抬步就要離開,將他氣得夠嗆。
「蘇晚晚!」
「哎,喊那麼大聲,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在找娘親呢。」蘇晚晚唇角微翹,饒有興味地回了一句,等欣賞夠了他的黑臉,她才擺擺手,還算友好地道別。
「不管怎麼說,還是謝謝你特意來這一趟。」
雖然說對方肯定是不帶著好意過來,但是見著人,起碼能夠確定說,現在的茜婉應該還好。
至少,孩子是平平安安生下來的。
蘇晚晚也不知道茜婉是不是被設計的,雖說當年的事情也和她脫不了干係,但至少,孩子是無辜的。
她表達得足夠友善,但趙少澤一點都沒有體會她的用心,連連跳腳,但這個後續就遠不在她關心的範圍內了。
意料之中而又意料之外的,蘇晚晚帶著月牙剛一出去,就看到了不遠處候著的熟悉身影。
煙柳綠,晴空碧,一襲白衫的男子融入其中,衣決飄飄,恍如謫仙。
「咦,那不是……」
月牙頗為驚訝地開口,餘光瞥見自家夫人似笑非笑的神色,趕忙閉嘴,眼觀鼻鼻觀心地站在她的身後,默默地給自己數著,一二三木頭人。
蘇晚晚抬步,慢悠悠地上前,眼皮微掀:「來了啊。」
「來接你。」趙琮昀似不在意她的態度,伴在她的身側,並肩而行。
「我被關起來的第一天,你就回來了吧。」聽似疑問句,但實際上,蘇晚晚用的是肯定的語氣。
趙琮昀誠心實意地誇:「當然,晚晚一向聰明。」
哪怕蘇晚晚知道他打著的是什麼心思,可是被誇著實令人心情友好,她嘴角翹了翹,輕哼:「呵,看來出去一趟收穫不少。」
她的目光停留在趙琮昀的身上,自上而下地打量著他,確定他沒有任何受傷的痕迹,方才不動聲色地收回目光。
「比不得晚晚在京中,一不小心又湊巧聽到了什麼。」
趙琮昀眉眼含笑,語調輕鬆,又透著幾許意味深長的味道。
這便是讓她自己交代交代,跟秦嫵的碰面,以及茜婉的意外,約莫還有蹲大獄的原因?
她挑眉:「禮尚往來嗎?」
總不能她傻乎乎地交代完了,趙琮昀卻將一切瞞得死死的,那對她該多不公平哦!
蘇晚晚頓了頓,想起了之前她忘記交代的崽兒們,又問道:「阿琰跟霏兒那,現在怎麼樣了,人找到了嗎?」
趙琮昀理所當然地回答:「不用擔心,要是這點困難都解決不了,那他這些年都白學了。」
或者說,以他的身份,未來要經歷的事情只有更多、更複雜的,這些小問題合該由他自己練練手,學著去解決。
「……」蘇晚晚一言難盡地看著這個不稱職的爹,強調道:「霏兒總歸是個小姑娘,她是需要照顧的,不好將她也扔在外頭自生自滅的。」
事發太急,她也沒法交代清楚,以至於現在還不知道趙琰和陳妍霏是什麼個情形。
趙琮昀卻拍了拍她的肩膀:「虎父無犬女,相信在你的教導下,霏兒也不是普通的小姑娘。」
當然,他也沒想著告訴蘇晚晚,陳妍霏也不是普通的小姑娘。
「你該關心的,是別的一些東西。」趙琮昀輕咳了聲,神色轉為嚴肅。
「我已經查清楚了,柳婉婉是被冒充的,她背後還有多少人,又有什麼目的,現在還說不準,我打算將你接回府上,就免得再遇到什麼意外了。」
「哦。」蘇晚晚點點頭,表示接受,她又問:「那你知不知道,真正的柳婉婉在哪?」
趙琮昀遲疑了一瞬:「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