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雲上天宮
諾頓振聾發聵的話音，回蕩在眾人耳邊。
先進入風暴之眼，再從薄弱的方向突圍，這確實是唯一可行的生路，但實際上，諾頓在這句話中是有所隱瞞的。
而他隱瞞的那部分，正是航海日誌上的成就——風暴之眼。
以諾頓目前的航海術，其實是沒有把握帶領大家衝出風暴的。所以這之中還有一個重要的步驟，那就是摘下勳章，獲得大師級的航海術和帆船駕駛術。
兩天後，水手們再次在甲板上忙碌了起來。
「報告船長，加固已經拆除，船錨隨時都可以收回了。」
「很好，去請海明威先生吧。」梅利利亞立在船頭，看著海流逐漸趨於平緩，方向也開始歸於一致，心中再次升起了對諾頓航海實力的嘆服。
不多時，兩天未見的諾頓再次登上了甲板。
「不錯，已經正式進入穩流期了。」諾頓看了看海況，而後大步踏上了舵台。
「瞭望手，向我報告風向、風速、海面可見度，其他人起錨。」
「航向北北東，目標風暴之眼，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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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穩流期之後，礁石林再也不復此前的破壞力了。
在平穩的海流中，諾頓駕駛著商船，輕鬆避開了一個又一個的暗礁，一步步踏入了「風暴角」的中心。
進入風暴之眼的最後一道關卡，是風速最為狂躁的眼牆。
哪怕是最小的颱風，眼牆的風速也能輕鬆突破百公里每小時。面對這種級別的暴風，翻不翻船已經不再是需要考慮的問題了，船會不會解體才是。
而這，也正是【風暴之眼】這項成就的難點所在。
在海賊世界里，除了像「千里陽光號」這樣由寶樹亞當製成的船之外，諾頓想不出還有什麼別的船能夠穿越這種級別的風浪了。
然而，就是這樣一個難度逆天的任務，卻被諾頓找到了BUG。
「風暴角」並不是一片自然生成的風暴，單論強度，它是遠遠比不上颱風的。所以，它的眼牆，諾頓完全有信心穿越過去。
果不其然，在挺過了一面二十米高的海浪之後，商船終於撥開了厚厚的雲層，窺見了風暴之眼的真容——
海面如鏡，碧空如洗，但四面卻又分明樹立著高聳的雲牆。彷彿神話中的天宮，又似雲端上的王國，這一切，美得並不真實。
「這，這……」船上的眾人俱都長大了嘴巴，想要感嘆，卻又想不出什麼形容詞能配得上眼前的仙境的。
驀地，梅利利亞跪倒在了甲板上，眼中竟是流出了渾濁的淚珠。
沒錯，風暴之眼即是風暴的王座，是所有航海家可望而不可即的至高榮譽。
「能踏足如此幻境，就算是出去的時候船翻了，我也心甘情願。」好半天之後，梅利利亞才發出了這麼一句感慨。
然而，他的這句感慨卻著實嚇到了一旁的諾頓，趕忙道：「你這張烏鴉嘴，趕快給我閉上，以後沒我的允許不準再說話了。」
話畢，諾頓當即打開航海日誌，摘下了【風暴之眼】勳章。
再之後，諾頓便宕機在了原地……
不能說是痛苦，但這一瞬間，諾頓的大腦確實是出現了極其難忍的酸澀和滯漲。直到十分鐘之後，這種顱內被灌水加壓的感覺才緩緩散去。
「上一次摘下風暴之子的時候，我完全沒有出現任何不良反應，但這一次，反應居然如此強烈。這是不是意味著——」
「大師級的航海術所蘊含的知識量是精通級的幾何倍，實際效果也比精通級強了幾何倍？」
想到這裡，諾頓開始在自己的腦海中翻找了起來。但沒一會兒他便發現，知識的海洋竟是如此的遼闊，以至於作為主人的自己，都無法在短時間內窺得所有知識的全貌。
「既然如此，那就用一道真實的難題來檢驗一下吧。」
於是，諾頓著眼在了遠方的雲牆上，而後開始了思考。
這一刻，風、雲、海流，統統在諾頓的眼裡淡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可視的氣象體系，隨著這個體系的流動，一切的信息都生動地浮現在了諾頓眼前。就如同風暴女神摘下了她神秘的面紗，輕啟朱唇，暗送秋波，向你訴說著少女的心事……
「原來如此……」諾頓恍然大悟。
哪裡還需要什麼逆風突圍？哪裡還需要什麼拚死一搏？
這一刻，風暴之於諾頓已經沒有了任何的秘密，就如同自家的庭院一般，他完全可以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大師和精通的差距竟然如此之大，這一點遠遠超出了諾頓預期。如果說精通級是普通人的極限的話，那大師級便是整個人類的極限。
毫不誇張的說，哪怕諾頓身上一點戰鬥力都沒有，他也完全可以憑藉這一手大師級的航海術，在新世界的任何一個海賊團出任航海士的職位。注意，是任何一個。
念及於此，諾頓敏銳地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按照之前得出的規律，完成了當前成就之後，便會解鎖下一級的成就任務，那風暴之眼之上呢？是否還存在一個更加逆天的風暴系勳章？
如果有，那又會是什麼樣的一種境界？
帶著這個問題，諾頓將目光投向了勳章牆——
【風暴之心】
我，既是風暴。我的震怒，既是風暴的震怒。
達成條件：化身為風暴的意志。
勳章獎勵：風暴之心。
「化身為風暴的意志？風暴之心？難不成是能夠隨心所欲地控制風暴？」看到勳章上的描述又和自己玩起了猜謎遊戲，諾頓感到一陣頭疼。
可正當諾頓深入思考之際，卻覺察到腳底傳來了一絲震動。
這絲震動雖然細微，卻十分奇異，與人的腳步、船體的顛簸完全是不同的觸感。於是，諾頓果斷收起【航海日誌】，打量向了遠方的海面。
此刻，海面依然平穩如鏡，只泛起了一層細微到肉眼幾乎無法察覺的漣漪。
但奇怪的是，這層漣漪並不是通常的從內向外擴張，而是反過來，從遠方的海平面逐步向內收縮，聚攏在了商船不遠處的一個小點上。
猛地，諾頓意識到了什麼。望著正在向商船快速湧來的第二圈、第三圈漣漪，諾頓高聲的呼喊響徹了全船——
「起帆！不，起帆已經來不及了。」
「所有人立刻下船艙！拿出排槳，划船！」
是的，就是這麼巧，衝天海流即將來臨。
而且，就在商船的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