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商議
小山村地處城市邊緣，是一個又小又貧瘠的地方，村裡的十幾戶人家世世代代在這裡討生活，雖然略微有些艱難，但日子倒也還過的去。
可就在幾年前，村裡突然來了一些人，要把小武他們全部趕走。
這些人人多勢眾，還有武器，村裡人根本不是對手，第一次衝突就有不少人受傷了。
絕望之下，村長只能進城求救，但卻被攔下了；原來來村子的這些人是一位大老闆的手下，這位大老闆有一個女兒，最近心情不好，大老闆就想找個地方給她建一棟大豪宅，讓她好好休息，最後也不知道這麼找的，就找到小山村來了。
「那位大老闆手眼通天，什麼事都做過，要是觸怒了他，你們，可能會發生一些不好的事情。」那位官員把村長送了回去。
而這個消息也震撼了村裡所有的人。
但並非所有人都被嚇住了，曾經帶著小武來千島湖的莫叔就一拍桌子，喊道：「不就是錢多嗎？我這就去弄錢，比他們更多的錢！」
莫叔年輕時曾經在外面混過，也機緣巧合的知道千島湖有大財富，但他不知道那些所謂的大財富蘊含著多少危險，只以為千島湖難以行船，才沒什麼人來這邊。
「被我們送回去后，小山村人最後的希望也破滅了，無奈下，他們只能接受現實，收拾行李，準備背井離鄉，投靠其他的親戚朋友。」牙念叨著這句話，內心的情緒複雜難明。
之前他們只是天真的以為莫是一個不怕死的投機分子，卻不想那作死行為的後面還有這麼悲傷的故事。
不過故事還沒有完。
就跟很多垃圾橋段寫的那樣，或許是高高在上導致太飄了，那些入侵的打手居然試圖沾惹村裡的女性。
第一個遭到毒手的是一個年輕媳婦，連帶著他們一家人全無了。
小山村的人敢怒不敢言，憋屈，怨恨，但又只能在強大的武力下瑟瑟發抖。
而後第二位女性也遭到毒手了，那是莫最寶貝的女兒。
「他們根本就不想放我們一條生路，我們也只能跟他們拼了。」莫赤紅著眼睛，把剩下的村民全部聚集到一起。
商議結束之後，大家決定派出唯一識路的小武到千島湖尋找支援，而其他人則做好最後準備，和入侵者玉石俱焚。
再之後就沒有記載了，但結果會是什麼牙他們也都心中有數。
「真是人渣啊。」青冥恨恨的道。
所有人的表情都很難看，只有建國面不改色。
因為他見過太多這種事了。
「現在的問題是，這個忙我們幫不幫？怎麼幫？」眾人里情緒最穩定的建國接過主持的任務。
「這是問題嗎？我們不應該現在就去把那幫人渣全砍了？」酒咖措辭激烈。
「你不是英雄，這個世界上有許許多多的惡人，有許許多多的壞事，難道你每一件都要干預？」九質問道。
「可是這件事已經找上門來了，而且還和我們有關！」酒咖不服氣的說。
「冷靜點，我們只是萍水相逢。」補考攔住了他們兩個，「說實話，對我們來說，懲戒一些普通人實在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就是讓子魚和阿白去也是十拿九穩。」
「那你們知道，我們為什麼還要聚在這裡商議嗎？」
「因為，自由者不能殺普通人？」青冥試探的問道。
青冥他們是在城市裡長大的，但直到離開城市，他們才知道有自由者的存在。
為什麼強大的自由者不在城市裡出現呢？牙他們或多或少都想過這個問題，而最後的結果就只能是：因為某種規則。
「自由者，自由者，如果會被規則束縛住，那還叫自由者嗎？」九直接否定了他們的答案。
「那是為什麼？」青冥想不明白了。
「因為，但凡自由者，都不會想要去跟普通人接觸的。」九快要無語了。
這些不應該都是常識嗎？
「人生而強大，卻被社會的枷鎖所縛，某些僥倖掙脫枷鎖的人，就成了自由者，但這種掙脫不是一次性的，自由者的行為稍有差錯，就會被枷鎖重新束縛。」
而城市，作為人類社會的根本，裡面的枷鎖力量是最強的，對自由者來說，城市就像是一個遍布陷阱的捕獸籠，躲還來不及，怎麼可能會進去？
「其實你們現在最需要考慮的，就是值不值得，以自身被束縛的代價，來為他們報仇。」九說完就閉嘴了。
選擇權在牙他們的手裡。
「被，重新束縛？」酒咖皺起眉頭，有了一絲猶豫。
被束縛的感覺是怎麼樣的？那段日子太遠了，酒咖已經記不起來了，但無論如何，他是不想回到那樣的狀態的。
九說的沒錯，小武他們，終究只是萍水相逢。
青冥還在掙扎，說實話，對他來說，束不束縛都一樣，在社會他能按部就班玩的開心，有這份力量也不過是換個地方玩的開心，所以在面對這種選擇的時候，他更多考慮的是怎麼做自己才更開心。
可不管這麼樣，天平，已經開始傾斜了。
「不論做什麼事，都必須付出代價，所以自由者才會不斷的追求更大的力量，因為只有這樣，他們才能付出更大的代價，享有更多的自由。」牙長出了一口氣，好像想通了什麼。
「不斷增強自己的力量，這種掌握感確實讓人沉迷，讓人充滿動力，可這只是一種無意識的亢奮而已，如果不設立目標，把這種興奮控制住，那枷鎖就會在某一個瞬間降臨，把前路鎖死。」牙看向九，他知道九肯定明白這些事情。
果然，九聳了聳肩，說：「所以幽湖有很多很聰明的人，最後卻被困在吟遊詩人的境界里，原因就是他們沖的太快，太無腦了。」
「只是，」九話鋒一轉，又道：「就算知道又如何，自由者的力量源自於心，束縛也源自於心，心不明悟，知道的再多也是徒勞。」
「唉。」牙苦笑著搖了搖頭，沒想到在這樣的關頭，自己能對自由者的修行產生新的領悟。
「諸位，當務之急是商議如何對待小武的委託。」建國提醒道。
「我去殺了他們吧。」牙彈了彈衣服，渾不在意的說道：「既然要揚帆起航，那總該與過去做些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