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節 海扁王
()楊程有些無奈,今天這小乞丐怎麼就專門盯上自己了,難道我太好說話了?
小乞丐身子骨不好,跑了幾步就有些氣喘吁吁了,好在楊程走的不遠,倒也沒讓他跑多長的路。
小乞丐站在楊程面前呼呼的喘著氣說道:「大~大善人,他們~又~又~又搶走了我的銀子,求你~為~為我作證,說~說那~那銀子是~是您給~給我的。」
楊程頓時頭大,有些生氣的說道:「你就不會換一家包子鋪去買?」
小乞丐委屈道:「大善人有所不知,著嘉興城裡的所有包子鋪都是馬員外家開的,我去哪裡都是一樣的。」
楊程哦了一聲,原來是壟斷企業啊,看來挺有背景的,難怪會毫無顧忌的欺負這個小乞丐。
楊程站在原地想了一會,決定還是去看看這個包子鋪,如果條件合適的話,楊程決定就對這個馬員外家下手,也算是劫富濟貧了。
於是,在小乞丐的帶領下,楊程很快就來到了這家馬記包子鋪。
此時正是下午時分,包子鋪門前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幾個衣衫不整的夥計正圍坐在櫃檯裡面的一張桌子上聚眾賭博,桌子上的一堆銅板中就放著楊程施捨給小乞丐的那一輛銀子。
楊程看了看那幾個一幅舊社會大戶人家養的惡奴嘴臉的幾個漢子,心中不由得一陣生氣,但是楊程也明白,自己人單力薄,又沒有練習武功,眼下是肯定打不過這幾個傢伙的,看來只有另尋他法了。
楊程示意小乞丐躲在一邊等著,自己走到了櫃檯前,沖著裡面正在賭博的那幾個夥計說道:「夥計,給我包一籠包子。」
那幾個夥計見楊程衣著整齊,而且站在那裡的氣質也不像是個窮人,因此也就沒有做出什麼不妥的舉動,其中一個夥計立刻整理了下衣服,跑了過來,麻利的從灶台上包了一包涼包子遞給楊程:「承蒙惠顧,50文錢,客官很面生啊,是這嘉興城的人嗎?」
楊程數了50個銅錢給他,接過包子回答道:「是啊,剛搬來不久。」
夥計哦了一聲,繼續問道:「那客官是在哪高就啊?」
楊程神秘一笑,沒有回答,而是拎著包子說道:「放心吧,以後會常來的,我家人多。」
夥計莫名其妙的站在櫃檯後面,自言自語道:「這是哪家的下人?這麼狂。」
楊程轉過牆角,把那包包子遞給小乞丐,摸了摸他的頭說道:「拿著吧,去分給你的小夥伴們。」
小乞丐原本以為楊程會過去為自己打抱不平,把那一兩銀子要回來,可是躲在牆後面卻見楊程壓根就沒在人家面前提起那一兩銀子,而是又掏出50文錢給自己買了一籠包子,這令小乞丐感到非常愧疚;站在那裡低著頭說道:「對不起啊,大善人,又讓你破費了。」
楊程摸了摸他的頭,微笑著說道:「好了,快走吧,被他們看到的話說不定有要給搶回去了。」
小乞丐跪在地上給楊程磕頭,楊程也沒有阻攔,任由對方磕了三個響頭,這才催他離開。
這時,遠處的某個街角的陰暗處,程英和陸無雙兩人並肩站在一起,程英說道:「這孩子真的還不錯,也難怪楊大哥會對他另眼相看。」
一旁的陸無雙應道:「楊大哥一生孤苦,受盡磨難,對這樣心地善良,待人和善的孩子自然會有些親近,只是這孩子剛才的做法也太有些窩囊了,楊大哥若是見到他剛才的做法,定會罵他沒有骨氣。」
程英呵呵一笑:「你又怎知他會就此罷休的呢,何不看看他接下來會怎麼做呢。」
陸無雙點了點頭:「我也很想知道他接下來會幹什麼。」
楊程打發走了小乞丐,便直奔馬員外府而去,他已經決定了,這兩天就去劫了馬員外,敲他一大筆銀子。
這時,遠遠的跟在楊程身後程英對陸無雙說道:「你看,他果然是沒有罷休的吧。」
陸無雙則皺著眉頭說道:「他一個普通孩子,又能對馬員外做出什麼事情呢,馬府那麼多家丁,他準備怎麼對付呢?」
其實兩人卻都沒有看出來,楊程的年齡早已超過了他自己所說的19歲,仔細算來的話,應該都有25了,只是,楊程的面相本就顯得年輕,進入輪迴空間之後,更是連鬍子都已經很久沒長了,看起來就像是個未滿20的孩子,而此時的程英和路無雙都已經年過30了,自然的就把楊程看成了一個未成年的孩子。
楊程在馬府外轉了幾圈之後,什麼也沒有做,就離開了。
這令跟在後面的程英和陸無雙都有些奇怪,他到底要幹什麼。
而接下來楊程做出的事情就更令兩人感到莫名其妙了:楊程先是到布店扯了一塊綠色的綢布,又去街上找了個做針線活的婦人讓她做成了一套衣服,兩人雖然由於離的比較遠看不清楚衣服的模樣,但還是覺得那造型很奇怪,不知道他做那衣服是要幹嘛。
接下來,楊程又買了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並且見了一些亂七八糟的人,不知道買了些什麼稀奇古怪的事物,陸無雙忍不住好奇,逮住了一個和楊程交談過的木匠老漢詢問了一下,老漢拿出一張圖紙說道:「他讓我按這個圖給他做個小車子,不知道要用來幹什麼。」
程英和陸無雙一頭霧水的跟了楊程一個下午,最終,還是程英想明白了,畢竟她是黃老邪的徒弟,聰明才智自然是不少的,根據楊程的一系列舉動來看,他估計是想去綁架馬員外。
此後一連三天太平無事,楊程調整了作息時間,每天都喬裝打扮的守在馬府附近,觀察著裡面進進出出的人,並且不時的做著記錄,晚上就躲在屋子裡不知道在搗鼓些什麼東西,一忙就到大半夜。
直到第四天晚上,程英和陸無雙終於發現楊程有所動作了,這天晚上,馬員外的兒子夜宴歸來,身邊只帶著三個家丁,三個家丁扶著醉醺醺的馬公子上了馬車,一個家丁充當車夫,趕著馬車慢慢的往馬府里回。
車夫邊趕著馬,邊奇怪道:「今天這馬怎麼顯得無精打採的啊,走路都沒勁。」
正說著,馬車路過了一個巷子口,這時黑暗中忽然衝出了一輛木製手推車,那個其貌不揚的手推車撞在了馬腿上,居然一下就將那匹大黑馬給撞翻在地了。
趕車的家丁一陣手忙腳亂的同時還不忘大罵:「是哪個兔崽子,敢撞馬少爺的車,活的不耐煩了?」
就在這時,黑暗中衝出了一個身穿暗綠色緊身衣,身後交叉背著兩根木棍,頭戴暗綠色只露出了雙眼和嘴巴的頭套的傢伙手裡揮舞著一個大大的不知道是什麼東西作成空氣袋沖著剛從馬車上爬下來,正亂作一團的主僕四人一放,一大包迷香就這麼直接被這四人吸進了鼻子。
楊程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四人一馬,輕舒了口氣:「很容易嘛。」
那批大黑馬事先被他偷偷的餵了蒙汗藥,所以才會顯得無精打采,而且還那麼容易的就被一輛小小的手推車給撞翻在地。為了掌握好這蒙汗藥的量,楊程租了好幾輛馬車,偷偷的拿那些馬做了實驗。
一舉迷倒了馬公子主僕四人之後,楊程拉回那輛手推車,把馬公子拖進車裡,剛才撞翻馬車的時候鬧出不小動靜,附近已經有居民查覺到了,楊程在一個家丁的手中塞了張紙條,推著手推車迅速離開了現場。
半夜時分,馬員外坐在大廳里看著手中那個紙條,憤怒的將茶杯狠狠的摔在了地上,沖著跪在地上的那三個家丁怒吼著問道:「這個海扁王到底是從哪冒出來的?你們這群飯桶,居然當街就這麼讓少爺被人劫走,還連對方長什麼樣子都沒看見,我養你們何用,來啊,把這三個不中用的奴才給我吊到柴房活活打死。」
底下跪著的三個家丁頓時嚇的屁滾尿流,伏在地上哭告:「老爺饒命啊…..」
這時,一個管家摸樣的人走出來向馬員外求情道:「老爺,事已至此還是先找回少爺重要啊,這海扁王作案手段極其奇特,說不定是個江洋大盜,咱們還是報官吧。」
馬員外將手中的紙條往桌上使勁一拍:「報什麼官?這上面寫的清清楚楚,要是我敢報官,立刻就將才兒(即馬少爺)的雙腳砍下來送到我面前。」
管家小心翼翼的走到馬員外桌前,拿起那張紙條看了起來,頓時心中一驚,那紙條上些的很簡單,但是卻處處顯得非常專業:明天中午必須拿出兩千兩碎銀子(整的不要)贖人,把銀子扔在鬧市區的一個垃圾堆裡面,自會有人去取,倘若敢報官或者派人跟蹤的話立刻砍下馬少爺的雙腳。紙條下面的落款正是海扁王三個字。
管家接著紙條站在那裡皺眉想了半天,實在是沒什麼好的主意,這人是個專業的綁匪,而且是先要銀子後放人,並且整個過程都不與贖人方進行任何接觸,上面寫道:「我們是有信譽的劫匪,只要拿到錢,一定會放人,信不信由你。」
兩千兩銀子畢竟不是小數目,馬員外不甘心就這麼把錢拿出去,於是叫來了府中的幾個重金從江湖上請來的護院教頭一起商討計策,看看有什麼辦法能夠既不交錢,又能安全救齣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