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節 小東邪

()程英聽了楊程的話后抿嘴一笑，隨即問道：「往日你都不在下午來這西院的，今天有什麼事嗎？」

楊程收起臉上的笑容，正色向陸無雙說道：「陸女俠，在下千里迢迢從河南來此就是想要拜入古墓派門下，現在已經在這陸家莊待了半個多月了，心中實在等的焦急，所以今天想要求您收我為徒。」

陸無雙和程英對視一眼，點頭說道：「收你為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我古墓派向來與世無爭，極少走動江湖，而你的性子卻有些爭強好勝，不知能否耐住寂寞啊。」

楊程聽后大喜，立刻跪倒在地：「弟子楊程，拜見師父。」

就這樣，楊程總算是拜入了古墓門下，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之前潛入古墓看到九陰真經之時楊程也曾想過自己單練，不幸的是，那秘籍的字他倒是認識，可是連起來一讀卻完全不懂什麼意思，完全是個門外漢。

陸無雙收下楊程當徒弟之後說道：「我古墓派一向也沒有什麼條條框框的規章制度，只要你以後不去做那傷天害理之事，就算是遵守門規了。」

接下來，陸無雙又給楊程講了一些古墓派的歷史，當然，她自己作為李莫愁一系傳下來的分支，本就算不上什麼正統，所以也就沒有給楊程做什麼詳細的介紹，甚至連祖師婆婆都沒有讓他去拜。

楊程的日子再次恢復了平靜，依舊是住在陸家莊東院的那間房子里，只是每天除了必須出去做一次那個救濟窮人的任務之外，其他時間，楊程連門都不出，整日在家練習陸無雙傳授的基礎武功。

楊程的刻苦表現也得到了陸無雙和程英肯定，只是，幾個月下來，楊程的武功卻並沒有什麼進步，尤其是輕功，古墓派的基礎輕功就是那套抓麻雀的天羅地網式，楊程刻苦練習了三個月，最多也只能在密室中抓住一隻麻雀，陸無雙雖然腳有些跛，但是對於古墓派的輕功卻有著很深的造詣，每次給楊程做示範的時候都能夠很輕鬆的就把一大群紛飛的麻雀攔在一片小小的區域裡面。，這令楊程覺得自己非常失敗。

楊程選擇進入這個世界的主要目的就是學習古墓派的輕功和，好為將來的輪迴世界打下基礎，現在，輕功遇到困難了，而楊程的輪迴時間也已經過去四個月了，可是卻幾乎沒有學會任何武功。

這個問題同樣困擾著陸無雙，對於這個主動求上門的徒弟，陸無雙還是非常喜歡的，他很聰明，也非常刻苦，並且尊師重道，對於已經步入中年的陸無雙來說，楊程實在是個非常非常討自己喜歡的徒弟。而陸無雙也教導的非常認真，可是三個月過去了，楊程的成績卻十分糟糕。為此，陸無雙和程英討論了幾次，卻始終得不出理想的結論，兩個人都檢查過楊程的狀況，頭腦靈活，對於陸無雙所教的東西理解的也很快，身體條件也很不錯，動作也非常敏捷，體能也算上佳，可是無論怎麼刻苦，就是學不會陸無雙所教的功夫。

這一日，楊程沒有繼續練習抓麻雀，三個月沒有進步只能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自己並不適合練這門功夫；仔細想想也是，古墓派開派至今，也就出了楊過這麼一個男徒弟，而楊過最強的功夫還是從獨孤求敗那裡學到的，只是事已至此，後悔也沒有用了，這第二場輪迴世界如果再把握不好的話，以後的命運也就可想而知了，當務之急是儘快找到自己的優勢，選擇適合自己的武功。

坐在屋子裡面胡思亂想了一會，楊程決定出去走走，先把今天的任務做掉，然後去找路無雙，讓她教點別的什麼功夫，既然輕功學不會，楊程也就不願再把有限的時間浪費在上面了，趕緊另謀出路才行。

楊程走到門口，正巧迎面碰到了陸無雙，陸無雙奇怪道：「你平日都是下午出門的，今天怎麼這麼早出去了？」

對於楊程每天都要出去施捨一兩銀子的奇怪習慣，陸無雙也曾經問過，楊程的回答一直都是：「為了百姓。」

陸無雙當然不信，不過楊程這也不是什麼壞習慣，時間久了，也就見怪不怪了。

楊程給師父行了禮，也不急著出去了，而是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陸無雙，陸無雙聽后沉吟著說道：「你說的也有道理，古墓派的武功多為女子所練，可能你是真的不適合練習輕功，只是，古墓派三大絕技中的暗器我並不精通，如今唯一能教你的也就只有內功心法了。我原本以為你性格活潑不適合練習這門功法，但是這幾個月來我見你每日練功專心無比，倒也是個耐得住寂寞的人，索性就把這功法傳你吧。」

楊程知道她說的是，心想，如果這門功夫也不適合的話，那這個門派真是拜的十分悲催了。

然後，陸無雙開始給楊程介紹起了古墓派的最高心法：

這套功夫是一門總決，就像九陰真經一樣，分為外功和內功兩個部分，外功就是拳掌暗器之類的功夫，這些東西楊程都學不會，而且從內心深處來說，他也不想去學，古墓派的外功輕柔靈動，是專門為女人所創的，楊程的性格裡面天生缺少那份細膩，所以才會在輕功上面始終無法突破。

陸無雙也了解到了這一點，但是雖然如此，楊程終究是她收下的徒弟，作為師父的，自然而然的想要傳給他一些有用的技藝，因此，在給楊程講解的時候，陸無雙就自動略過了外功的部分，直接講起了內功心法，這門內功的行功方式分為陰進和陽退兩種方式，陸無雙練的是陽退，可以隨時停止，而陰進的功夫卻需要一氣呵成，但是無論是哪種方式，這門內功都是為了錘鍊人體經脈而創。

陸無雙給楊程講解了一上午的內功知識之後說道：「今天就講這些吧，你自己好好理解理解，晚上的時候我再教你如何運功，修鍊真氣。

楊程點頭謝過陸無雙，這才出門去做任務。

如此又過去兩個月，楊程終於摸到了內功心法的門道，丹田之中也修鍊出了一縷真氣，當楊程感受到了身體里的那一絲真氣的時候，不禁高興的仰天大叫了一聲，忙乎了半年，終於踏入武林人士的門檻了。

而陸無雙此時也終於鬆了口氣，收了個徒弟，如果無法修鍊本門武功，她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對待這個徒弟了，而通過這半年多的相處，陸無雙也看明白的楊程的性格並非當初自己認為的那樣活潑好勝，這個看起來年紀輕輕的小夥子其實卻是個非常沉靜的人，相處久了，陸無雙甚至對他的那份少言寡語有些驚嘆。

楊程正式踏入內功的門檻之後才發現，這門功夫雖然是為女人所創，卻是極其適合自己的性格，而楊程也非常享受真氣在體內運行時五臟六腑里的那股清涼柔和的感覺。

因此，楊程在練習心法的時候，選擇了陰進的方式，並且常常沉醉其中忘了時間，在一次差點耽誤了任務之後，楊程不得不把練功時間放在了晚上。

而嘉興城附近的窮人乞丐們在接受了楊程的長期救濟之後也漸漸明白了這個大善人的行為規則，每天給一名窮人一兩銀子，從不重複給同一個人，因此，每天都會有遠方慕名而來的窮人們等在城門附近，而拿到銀子的人也都很自覺的不再出現，這倒省去了楊程不少的麻煩。

如此又過了四個月，天氣轉冷，江南也進入了冬天，楊程進入神鵰世界已經十個月了。

自從修出真氣幾個月以來，楊程的經脈已經經過了一輪完整的淬鍊，體質也因此變的柔韌起來，楊程非常喜歡中的「十二少、十二多」的正反要訣：「少思、少念、少欲、少事、少語、少笑、少愁、少

樂、少喜、少怒、少好、少惡。行此十二少，乃養生之都契也。多思則神怠，多念則精散，多欲則智損，多事則形疲，多語則氣促，多笑則肝傷，多愁則心懾，多樂則意溢，多喜則忘錯昏亂，多怒則百脈不定，多好則專迷不治，多惡則焦煎無寧。此十二多不除，喪生之本也。」

這幾句話雖說有違人類七情六慾的生物本能，但是楊程卻很相信天道無情的說法，尤其是在見識到了輪迴空間之後，楊程相信，這世上是存在著神的力量的。

由於內功心法的影響，楊程變得愈發沉默起來，每日除了與陸無雙和程英的必要對話之外，便再也不多說一個字，每天除了必要去做的幾件事情便一直維持在練功狀態。

路無雙見識到了楊程的瘋狂，心中卻是喜憂參半，最近楊程給她的感覺越來越像小龍女了，這很怪異。

這一日早晨，天空陰的很重，寒風中偶爾夾雜著幾片雪花，楊程早早的來到城門，完成了一天的任務，轉身向回走去，手錶上的任務記錄已經變成了364/365，還有一天，楊程就在這個世界里待滿一年了，任務二也即將開啟了，這一年來，楊程過的極其簡單，除了最初的一個月，每日都在不停的練功。

不一會兒，天空中飄起了大片的雪花，楊程卻絲毫不覺得冷，反而很喜歡那種冰涼的感覺，和自己運功時的感覺很像。

楊程走在路上，前面不知為何飛來一隻驚慌失措的小鳥，小鳥飛過楊程身邊的時候，被楊程習慣性的伸手一捉，正好抓在了手裡。楊程捏著那隻掙扎的小鳥站在原地沉默不語，當初陸無雙教自己練習天羅地網式的時候，楊程無論怎麼練都只能做到快速的抓住第一隻，而無法連續做到抓住很多隻。

此刻，這習慣性的一抓，楊程卻忽然發現，自己雖然已經很久沒有練習抓麻雀了，但是這第一抓卻任然是那麼自然，絲毫沒有生疏的感覺。

「喂~那隻鳥兒又沒惹到你，幹嘛要抓著不放？」

一個清脆的聲音打破了楊程的沉思，楊程舉目看去，只見身後不遠處，一個十歲的少女，身穿淡黃衣衫，腰懸短劍，騎著一頭青驢靜靜的站在雪地里。

少女雖是帶著質問的語氣在說楊程，臉上卻並未質問之意，反而帶著一絲倦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