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勸說
「病人這是X藥劑的中毒現象,他體內的毒素我們現在無法清除,患者現在是暫時昏迷過去,不會有生命危險,請幾位首長放心,剛才據這位林少校的訴說,由於長時間卧病在床病人蘇醒后,用力過度,身體一時間不適應,所以導致昏迷。」軍醫一邊向身旁的幾位將軍解釋著一邊從口袋裡拿出一瓶沒有任何標實的乳白色藥瓶遞給身旁的護士:「給病人服倆粒。」
接著又向幾位將軍介紹道:「這是剛從科研院里拿到的關於針對X藥劑中毒者的治療藥片,效果不是很好只能稍微控制住病人體內的毒素,病人需要長期服用每8小時服用一粒才能緩解病毒在體內發作,在科研院研製不出完全的解藥前提下,病人要一直服用下去。這葯最明顯的作用是病人發病昏迷后服用倆到四粒可以使病人在短時間內脫離昏迷狀態,但是從現在起病人要盡量少做劇烈的高強度運動,不能出現脫力和受傷現象,否則後果不堪設想。這還是我對病人特殊的體質的了解下得出的結論,按照X藥劑一般的中毒現象和林少校的對當時現場的描述以及科研院所做的實驗,X藥劑的威力很強致死率奇高,即使不死患者也是全身無力,反映遲鈍,而根據林少校剛才對患者蘇醒時的描述並沒有出現無力和反映遲鈍現象,所以我退一步才得出這樣的結論。」
軍醫對著幾位將軍侃侃而談,這名軍醫姓黃,全國最有名的內科專家,軍部總醫院的王牌,40多歲,大校軍銜,這半年來一直是歐陽隨風的主治醫生,在內心中他也很敬佩他的這位特殊的病人,從一開始就全身心的投入到對歐陽隨風的搶救之之中,內心深處也不希望這樣一位英雄就這樣失去,雖然身為一名文職人員但同樣骨子裡流淌著的是Z**人的熱血,同樣對鬱金香為國壯烈犧牲的10位烈士無比崇敬。
「對了,還有個問題我想說下。」黃軍醫遲疑了下示意護士出去,然後又看了下王處長和陳老還有林可兒。
「什麼事但說無防,全是自己人。」歐陽老將軍手習慣性的一揮示意黃軍醫不要遲疑有話就講。
「是這樣的,首長,這件事是作為病人的家屬才有權知道的**,既然首長讓說我就說了,據我一直以來的觀察和提取病人的**結合X藥劑的中毒現象得出病人以後可能,對很有可能無法生育,雖然不會影響性生活,但是病人的精子存活量很少,致孕率就極為低下了.」說完又用眼角餘光瞄了瞄站在病床邊的滿臉通紅的美麗少女。
在黃軍醫離開病房后,歐陽老將軍嘆了口氣頓了頓對著陳老和王處長悠悠道:「風兒這種情況,你們有什麼看法,說出來聽聽。」
「小風是一名驕傲而優秀的華夏國特種軍人,為軍隊做出過貢獻,軍隊不會拋棄他。」陳老連忙說出自己的看法。
而王處長也接過陳老的話音表態:「小風是國安的驕傲,軍情處的不可或缺的人才,他在軍情處出生入死3年多,為國家做出過不可磨滅的貢獻,國安軍情處不會拋棄他。」
「你們說完了!那說說我的想法。」歐陽老將軍看著眼前倆人道:「身為軍人,做為一名領導,我也不願意拋棄歐陽中校這樣一位為祖國的利益戰鬥流血負傷的優秀軍人,但是身為風兒的爺爺、病人的家屬,我不想自己的子孫成為國家的累贅,風兒身為華夏**人,為國流血犧牲是應該的,這是每一名軍人的本分,我做為家屬不能因為自己的孩子對國家有一點點功勞就依賴國家對自己的孩子特殊照顧.風兒已經不適合在軍隊和軍情處呆下去了。」接著又轉過頭去看著床上昏迷的歐陽隨風,目光中儘是慈祥:「我決定了,風兒退役,我也退休。我將用我的餘生照顧我可憐的風兒,以彌補我這個做爺爺的過失,我對不起他死去的父母,是我的死腦筋害的風兒流落在外10餘年吃了很多苦,還間接害死了他的母親,雖然風兒嘴上沒有怪我,但是我知道風而是怨恨我的,這些年來我一直活在自責之中,現在風兒給了我彌補過失的機會,所以我決定帶風兒離開軍隊,回老家去。」
「我不同意,老夥計,你這樣說就不對了.小風也是我的孫子,而且小王也是將他當成自己的孩子一樣看待的,他不會是累贅,他是個優秀的軍人,他為祖國戰鬥流血,為了從恐怖份子手裡奪回X藥劑而身受重傷,現在變成這樣軍隊有義務照顧他.」
「是啊!老首長,國安軍情處也不會拋棄他的,再說小風這麼多年來執行任務得罪的人數不勝數,要知道鬱金香可是高居世界敵對國還有恐怖組織和各種勢力的必殺排行榜第1位啊,賞金已經出到倆億美金了。要是你和小風離開軍隊和國安的庇護,難保軍部裡面沒有內奸知道小風就是鬱金香,要是內奸透露出小風現在的情況我敢肯定排著隊來殺小風的人能從這裡排到軍情處的門口。而且小風的性格你是知道的,鬱金香突擊隊是他親手組建的,鬱金香是他的心血,他們出生入死這麼多年,是有著深厚感情的,因為內奸鬱金香全軍覆沒,小風是不會善罷甘休的,他肯定會不擇手段的去挖出內奸,會去找參加那次殺害他兄弟的組織報仇,要是他離開了軍情處,以他現在情況去報仇不是去找死嗎?」
倆人的勸解尤其是王處長的一席話使歐陽老將軍的原先的決定出現了一絲動搖。
「歐陽爺爺,陳爺爺,王處,我覺得我們該聽聽風哥的想法再做決定.」一旁的少女怯怯的看著3人弱弱的說.
幾個小時之後,「風兒,情況就是這樣,我和你陳爺爺還有你王叔現在想聽聽你的想法。」歐陽老將軍心痛的看著自己孫子將情況告訴了剛剛蘇醒過來的歐陽隨風.
此刻,歐陽隨風一聲不響的坐在床上臉色發白,雙眼瞪著身旁那束粉色鬱金香,緊咬下唇,嘴唇被牙齒咬出絲絲血印,雙手死命的拽著被角,手指關節由於太過用力而泛白.可兒則緊靠著歐陽隨風,雙手緊張的放在歐陽隨風的背上安撫著.歐陽隨風此刻內心正處在天人交戰中,就這樣放棄嗎?不...決不...兄弟們的血不能白流.但是我又能做什麼?我什麼也做不了,我現在就是一廢人,我還有能力為兄弟們親手報仇嗎?良久歐陽隨風全身頹然放鬆下來,艱難的從嘴中吐出讓自己也難以接受的3個字:「我退役。」
「我不同意!」一聲嬌喝,可兒斬釘截鐵道:「風哥,我不同意你退役,不管什麼原因我也不同意你退役,死去的兄弟姐妹們也不會同意你退役.你要是退役,我也跟著你退役,我說過我要一直跟在你身邊,從今以後我保護你,誰要想傷害你先把我殺了再說.」
「可兒,你這又是何必呢?」歐陽隨風苦笑道.
「小風不管怎麼說,我不同意你退役,先不說其他的,你一退役,你難道想靠自己的力量去揪出內奸,報復那些殺害你兄弟的組織嗎?別跟我說你不想報仇,你小子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拉什麼屎,告訴你要報仇可以,揪出內奸也是國安義不容辭的事,這些不是你一個人的事,鬱金香小組就像我的孩子一樣,我是一邊鬆土一邊施肥澆水,親眼看著你們這朵鬱金香破土,發芽,開花的,現在被人生生折斷掐碎,我心理就好受嗎?這不是你一個人的仇,我要你這顆鬱金香留下的種子再一次發芽,開花.我要你幫我再訓練出另一支鬱金香.」王處長雙眼發紅,緊握拳頭,對著歐陽隨風朗聲道。
「老頭兒,我現在這樣還能幫你訓練出一支勘比鬱金香的隊伍嗎?我現在就一廢人,生活都快不能自理了,還訓練什麼別動隊,別開玩笑了.」
「小風,你錯了.」陳老看著意志消沉的歐陽隨風不由出聲勸道:「孩子,你錯了,做為一名軍人不是事事都要身先士卒的,你是一名指揮員,作為合格的指揮員你的工作崗位應該更多的是在指揮所而不是帶頭衝鋒陷陣。這句話幾十年前我同樣跟你爺爺說過,現在再次跟你說這句話你應該知道我的意思.」陳老邊說邊看著歐陽老將軍,後者點點頭,繼續說道:「之前你是有去執行任務,身先士卒的超強能力我不說什麼,但是現在你不具備這樣的能力,你身體是不行了,但是你的腦子沒有壞掉,你還是照樣可以從幾百萬軍隊和特工中挑選出你中意的人員訓練成另一支合格的別動隊.現在需要的不是要你去衝鋒陷陣而是你的指揮才能,你有著數百次執行任務的指揮經驗還有著靈活的頭腦,這是不可多得的財富啊!」一翻話深深打開了歐陽隨風那顆剛剛冰封住的心。
沉思了一會兒,歐陽隨風開口道:「嗯,我收回我剛才的話。但是老頭兒,我有個要求。」
「你說。」王處長看了一眼歐陽隨風道。
「嗯,揪出內奸的艱巨而光榮的任務就交給你和三處的同事們了,但我有倆個條件,一是找出內奸后要通過內奸給敵人知道我就是鬱金香,我還活著。二是找到內奸后如何處理他們由我來決定,不同意我這倆個條件我還堅持退役。」
「好吧,我同意你的條件!」王處長無奈道。
歐陽老將軍也點了點頭也表示贊成,而陳老將軍想說什麼又像有保留一樣表示無可奈何的同意。
這時由於雙腿無力歐陽隨風只能靠著摺疊的被子端正身體向面前的幾位軍人敬了一個久違的軍禮:「華夏國國家安全局軍情9處獨立行動隊前鬱金香小組組長歐陽隨風向首長報道,請求歸隊。」4名軍人立刻站起身來向床上的年輕軍人還禮。
王處長則嚴肅道:「批准。」接著又狡詰道:「歐陽中校,根據總部研究,在你痊癒之前無任何實際任務,你現在的任務就是在醫院裡養好身體還有制定一套重新訓練一支別動隊的訓練方案。」
「屁的總部研究啊!你所謂的總部研究估計是臨時決定的,而且這個決定決不超過1分鐘之前。」
「你小子,在我老首長面前也不給我留面子啊!」
「誰讓你欠我賭債不還了?」
「我什麼時候欠你賭債了?」
「就知道你會這麼說!哼!要我捅破嗎?前年、拉斯維加斯、東方不夜城。。。」
「算你小子狠,我認載!」
「......」
眾人目瞪口呆的看著這完全不顧形象跟鬥雞似的一老一少,都不禁感到暗自好笑。
「對了,我還有個要求,既然我沒有什麼實際任務,只要制定訓練方案,我請求等出院后回江中省南江市的養父母家看看,我想過段平靜的生活,還有國安的不要跟著我,我暫時不會有危險,畢竟知道我是鬱金香的人不是很多。」
「好吧!」
「報告首長!」脆耳的女聲傳來。
「說!」
「我請求保護歐陽中校!」
「批准!」說完不待歐陽隨風辯駁,3人就相繼離開,只剩下可兒一人留了下來。
「可兒,你這是何必呢?」
「我不管你變成什麼樣,你依然還是我的風哥,我對你的心永遠不會變,誰要是敢說你是廢人我就殺了他。」可兒惡狠狠的捏著小拳頭冷聲說道,歐陽絲毫不懷疑她這句話的真實性,這個女孩可不像她外表那樣文靜柔弱,她發起狠來可是說到做到的,殺起人來也是手起刀落很利索的。
「對了?怎麼就你一個人在這裡?灰熊那小子也不來看我嗎?他有沒有事?我知道他受傷了,不會是到現在還沒醒吧?難道那小子傷得就那麼重嗎?」
「風哥,灰熊他也殉國了。」可正起身來雙眼發紅帶著哭腔說道:「那天我們殺死了那名狙擊手后他就負了重傷,後來我們往國內撤的時候又遭到一股不明身份武裝的襲擊,好在對方人少被我殺掉了幾個后擺脫,可是灰熊卻被一發流彈擊中了要害,回到國內當晚犧牲在醫院的搶救室里。」
「居然就剩下我們倆個了?」歐陽仰望著天花板瘦削的臉上落下倆行起清淚:「帶我去弟兄們的墓地去看看。」
「風哥,你的身體還很虛弱而且現在時候不早了,兄弟們的墓園離醫院很遠的,還是明天一早再去吧!」可兒勸說道。
看著牆上的電子鐘,已經是傍晚時分歐陽只得做罷,一頭倒在床上喃喃道:「血債要用血來還,我要將出賣我們兄弟的這些傢伙的人頭帶到兄弟們的墳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