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無人可用
太史慈一生之中,只效力過三個人,孔融、劉繇和孫策。
而其中孔融招攬太史慈,付出的代價最簡單,他聽說太史慈是個「奇人」,因此特意命令照顧其母,等到太史慈犯了事跑到遼東,漂洋過海回到家中,老母告訴他:孔北海對我多有照顧,你得報答他。
當時黃巾餘孽肆虐青州,孔融所在的北海城已經被上萬黃巾賊團團包圍,太史慈聽了老娘的話二話沒說,單槍匹馬殺進重圍之中,見到了孔融,表示自己願意領兵殺退黃巾賊,一切只因為孔融照顧了他娘。
招攬這種大孝子,當然要從他娘下手了。
老管事雖然不解,但是見到蕭言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不由暗道:君侯是真的長大了,做事情有主見了,看來也用不著我多說了。
而此時,張汾府中。
「呵呵,好寶貝,這金獸足金足量,雕刻的如此精緻,當真難得。」
張汾捧著一尊小小的金獸,這是黃縣一家豪門為了巴結他,特意割愛送來的。
老壽陽亭侯被張汾整治,死在獄中,堂堂列侯敵不過一個閹宦,好似殺雞敬猴。
這使得黃縣境內的豪門無不畏懼,因此紛紛送出重禮,或是金珠玉器、或是良田美俾,生怕得罪了這位爺。
「張福,你去蕭家催一催,讓那個蕭言趕緊把田地交割了,咱們又不是不給錢。」張汾對身旁的一名健仆出聲吩咐道。
「好嘞家主,仆這便去。」
張汾正在家中信心滿滿的等待著張福的好消息,卻不料張福面上滿是一副慌慌張張的神色。
「不好了家主!」
「怎麼?那蕭言還敢抗拒不成,看來這侯府要連辦兩場白事了。」張汾面色陰沉道。
張福喘了口粗氣:「非也,家主,那蕭言...那蕭言,把三百頃良田送給了劉家!」
「劉家?」張汾聞言面色一變。
憑藉著族兄的威風,張汾在黃縣可謂氣焰囂張,但是唯獨有兩家人他惹不起,那就是許慎和劉祺兩家,許慎乃是經學世家,這種世家底蘊深厚,至於劉祺更是宗室,他豈敢以奴欺主?
砰!
五指印在桌案上,張汾眼中一亮:「好小子,想要禍水東引?哼哼,老爺豈能如你所願?」
「家主,如何是好?」
張汾擺擺手:「罷了,剛剛逼死了蕭老侯,不宜再對其他人出手,暫且放下,日後再說。」
就這樣,張汾之事暫且告一段落,而蕭家塢堡的修築工作和募兵工作初步展開。
「記住,一定要那些已有妻子,或者是父母健在的壯丁,絕不能招募那些閑散懶漢。」蕭言交代道。
士兵有牽挂是一件好事,這樣一來他們就不容易背叛,唐朝的府兵製為啥那麼有戰鬥力?和此不無關係。
在一處空曠的田野上,千百人聚攏在此處,各個都是一副老實巴交的模樣,畢竟都是世代務農的農人,自然也談不上什麼排兵布陣,一副散落的模樣。
蕭言望著這群人皺了皺眉頭,對身邊人道:「蕭石,已經招募了多少人了?」
「回君侯,此處共有一千二百餘人,近半青壯都在此處了。」
這蕭石同樣是侯府家僕,不過卻是天生人高馬大,比之蕭言高出一個頭來,若是披甲上陣,就算當不了衝鋒陷陣的猛將,至少也是一員悍卒。
因此,蕭言讓蕭石臨時充當這一千二百人的領隊,畢竟他對兵法是一竅不通,這蕭石人高馬大好歹有個領隊的威嚴。
「從今天起,你便是我侯府家將了,負責訓練這一千兩百人,你可願意?」蕭言問道。
蕭石大喜,家將可比家僕要好多了:「君侯吩咐,敢不從命?」
新官上任三把火,蕭石也想在君侯面前表現表現,因此咳嗽一聲,出列大喝道:「都不要發聲,聽俺號令,快快列隊!」
一千二百餘人聽到號令,頓時動作起來,但是他們從來都沒有排兵布陣的經歷,只知道要列隊,卻根本不知道怎麼列隊,一團人摩肩擦踵,碰過來動過去,雜亂不堪。
餘光撇到蕭言不滿的表情,蕭石擦了一把汗,上前幾步,揚起鞭子就抽在一人身上,怒喝道:「亂動什麼?給我站好!」
「方陣知不知道?各自對準,要不然吃俺一頓鞭子!」蕭石大吼道。
然而他的所作所為卻使得這群農人更加混亂了,一個個都想趕快排好陣型,反而更加混亂。
「罷了,不必排兵布陣了。」蕭言擺了擺手:「且多做石鎖等諸物,命令諸人打熬力氣。」
他算是看清楚了,這個蕭石長得人高馬大,實際上絲毫沒有帶兵天賦,讓他帶兵無異於問道於盲,這一千多人要是碰到黃巾賊,估計一個照面都撐不住。
唉,沒辦法,蕭言自己不通兵法,用現代那一套練兵方法估計也行不通,況且他也只知道一個排隊,別的都一竅不通了。
別人穿越,虎軀一震就有猛將來投,操練兵馬,自己身邊偏偏只有個傻大個。
嗯?等等,太史慈不就是現成的名將么?
雖然他還沒能成長為那個就連小霸王孫策都刮目相看的猛將,不過總比蕭石強吧?
「備車,本侯要請太史子義赴宴!」蕭言大聲道。
...
當晚,侯府之中。
此刻正是晚宴時節,蕭言和太史慈兩人各自坐於一張桌案之後,瑞獸銅爐散發著異香,幾排燭火散發著亮光,四名婢女依次走入室中,將食盤中的珍饈分別放在兩人面前。
「子義兄不要客氣,請。」蕭言對太史慈舉起酒爵,一飲而盡。
「多謝君侯。」
太史慈的拘謹少了許多,同樣是一飲而盡。
「君侯多次宴請慈,慈不過區區一小吏,實在感激不盡。」太史慈正色道:「慈雖身份卑微,但也明知恩圖報之理,不知道有什麼能夠報答君侯的?」
太史慈目光炯炯,蕭言心中明悟:看來太史慈也不傻,自己對他如此重視,已經猜到是有求於他。
「既然如此,我也不隱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