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招募壯丁
蕭言恭恭敬敬的從許府大門中退了出來,便上車往家中回去。
一到家中,蕭言立刻對婢女芸兒吩咐道:「老管事何在,速速請他來見我。」
芸兒細聲細氣的答應一聲,邁著小步走出庭室,過不一會兒,老管事快步走了進來,見到蕭言一臉快意的神情,忍不住問道:「君侯,侯府中的良田,可是已經...」
「不錯!我已經許給劉祺家三百頃良田。」蕭言點頭道。
「三百頃?這,唉...」老管事聞言,心臟頓時縮成一團,他打理了候府田地幾十年,這侯府中總共也就不過五百畝田地,君侯隨手就扔掉一半家業,太敗家了!
老管事這一瞬間忘卻了尊卑有別,忍不住就要開口斥責,蕭言卻是見機的快,搶先一步開口道:「老管事,不知侯府之中尚有多少存糧,財物?」
聽到蕭言這話,老管事神色頓時警覺起來,盯著蕭言道:「君侯問這些要做什麼?我侯府良田已失其半,有不少佃戶沒田種了,這還不知道該怎麼解決,安撫他們,難道還要動用庫存?」
侯爵分為縣侯、鄉侯、亭侯,比如名將霍去病便是縣侯,封地在冠軍縣,因此叫做冠軍侯。
亭侯雖然在侯爵中是最低的一等,不過也是尊貴非常,因此有不少百姓依附在侯府之下耕種,這些百姓的戶口被藏匿,便不必上繳賦稅,要是主人家仁慈,每年收成也有不少盈餘。
蕭言微微一笑:「我正是要和老管事分說此事,還請老管事先告訴我,庫存到底還有多少,尤其是糧食。」
看到蕭言自信的笑容,似乎一夜間長大了,或許是老君侯的死讓他成長了。老管事微微放鬆,不假思索道:「侯府之中尚有糧米近萬石,兩百萬錢。」
「糧米近萬石?」
漢朝時一石米合約現代的27斤,假如一名成年男子一天吃一斤糧食,一石米是一名士卒一月之用,而近萬石糧米也就是一萬士卒一月之用!
怪不得諸侯都想方設法的得到領地內世家的支持,光是區區一個亭侯府中便有近萬石糧草,這要是那些鄉侯、縣侯乃至傳承了數百年的世家豪門,諸如「四世三公」的袁家,那得有多少糧米?
劉備做徐州刺史,奉曹操之命出兵攻打袁術,結果被呂布偷襲下邳,丟了妻兒,軍心不振,結果糜竺一出手,資助了劉備兩千人和上萬石軍糧,使得劉備「軍勢復振」,據說糜竺家中僮僕足足有萬人之多,完全是一方小諸侯了。
「不知君侯打算怎麼解決此事?」老管事追問道。
「將他們編為壯丁,多加訓練,發以糧米。」蕭言正色道。
「什麼?」
老管事聞言頓時炸了鍋,本以為君侯有什麼好辦法解決他們的生計,結果怎麼反而還要下發糧米,太敗家了!
「老管事稍安勿躁。」蕭言擺擺手,接著道:「除此之外,讓他們的一家老小都給侯府幫工,修築塢堡,發給現錢。」
蕭言目光深邃,現在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在為明年爆發的黃巾起義做打算,為什麼黃巾起義能夠席捲天下,聚眾百萬?他們攻破一地便強迫當地百姓加入,軍勢如同滾雪球一般越滾越大,就能夠攻陷更大的城池,擄掠更多的百姓充軍。
侯府想要自保,必須修建塢堡!只有用堅固的塢堡,加上訓練有素的私兵,才能夠保住身家性命。
「這是為何?我侯府既非戍邊將門,又處於國家腹心,周圍也沒有匪患,干甚要蓄養這麼多私兵?」老管事怒氣沖沖道,蕭言這敗家行為讓他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完全顧不得主從身份,大聲質問。
「老管事,你以為這天下難道會永遠太平下去么?」
蕭言沉聲道:「冀州張角佈道四方,太平道各處傳教,在我黃縣內也不少見吧?那張角以符水救人,暗中不知道發展了多少教眾,只在等待時機!」
「朝堂之上,十常侍欺上弄權,宦官之禍愈演愈烈,與士族豪門水火不容,從都城至地方,無不是矛盾重重,些許錢財算得了什麼?萬一爆發兵災,我侯府萬石糧米顆粒無存,只會被充作軍糧!」
蕭言這一番道理好似晴天霹靂,震得老管事一愣一愣的,低聲道:「君侯怎麼敢判定呢?」
先聲奪人唬住了老管事後,蕭言面上顯露出志在必得的神色:「老管事看著吧,不出三月,天下必有大變!」
蕭言生前很喜歡三國歷史,因此對黃巾起義的時間記得很清楚。
三月初五,因為有叛徒告發,導致朝廷有了反應,因此張角被迫提前一個月,在二月便發動了起義。
「老管事不要多說了,按照我說的去做便是了。」蕭言鄭重道:「立刻把那三百頃的良田交接,讓那些佃戶編為鄉兵加以訓練,動員他們的妻小,還有其他的佃戶去修築塢堡,一定要快!」
眼下正是隆冬農閑時節,正好動員佃戶去修塢堡,否則等到開春,那就要耽誤農時了。
「好吧,既然君侯如此吩咐,老僕這便去安排。」老管事拱了拱手,剛轉過頭去,又被蕭言給叫住了。
「且住。」
「君侯又有何吩咐?」
「老管事差人去打聽打聽,縣中曹吏太史慈家住何處,送十石糧米和三千錢到他家中去。」
老管事又摸不著頭腦了:「這太史慈是何人等,不過區區縣中小吏,何值得君侯如此看重?」
所謂官吏,差別卻是極大,小吏一般都是寒門充當,老管事好歹出身侯府,自然有些看不起。
「老管事不必多問,將錢糧送到他家中便是,太史慈人傑也,今日雪中送炭,他日必有回報。」蕭言擺手道。
前幾日蕭言見到了太史慈后,當即大擺筵席,「自降身份」與他結交,甚至在言語中隱約透露出了想要招攬他的意思,但是卻被太史慈給隱晦的拒絕了,他不願意充當蕭言的「家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