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一章誤會漸深
()鄭雲清看著翟淵,滿臉的喜色,不禁問道:「表哥若是真的打算忍辱負重,留在這裡找機會謀取兵權,那表弟我也會用盡辦法配合你,守住你身份的秘密。」
翟淵聞此,心裡似乎還是有些猶豫,不知道這場仗打的到底有沒有意義。難道我就這麼想要看到陛下和昱王爺他們成為我的俘虜嗎?難道我就那麼想要做一個皇帝嗎?
寶清見翟淵滿臉的猶疑,生怕翟淵再反悔,於是故意說道:「當然,大丈夫一言九鼎,相公既然說了肯定會做到的。雲清弟弟不妨說說你要怎樣守住我家相公身世的秘密呢?你們滄瀾國暫且不論,我們瀚玥國,可是已經有人知道了啊。」寶清說著,若有所思的看著翟淵,又將矛頭指向了芳塵。翟淵聞此只當沒有聽見。
「嫂子放心,我向你保證,我們滄瀾國再也不會有人提起有關表哥身份的事情了。若是想要這秘密保守的滴水不漏,那就要表哥好好的藏著那塊『鳳舞』了,畢竟那塊玉佩是證明表哥身份的唯一證據,絕對不可以讓人家看去,更不能落到不相干的人手中啊。」
寶清聞此,臉色忽然暗了下來,故意壓低了聲音說:「不,能證明相公身份的東西,不只『鳳舞』,還有一樣。那就是張太妃臨死前留下的絕命書。」
聞此,翟淵和鄭雲清都是一楞,轉而滿臉驚訝的看著寶清,一直之間都有些摸不著頭腦。
寶清見此,又接著說:「當初,張太妃怕自己當年對母妃做的惡行東窗事發,會連累昱王爺,於是就引火**了。在此之前,她曾親手寫下長長的絕命信,要我轉交給玉妃娘娘。而我的臉也正是因為要保護那封信而燒傷的。所以關係到相公性命的那封信此刻就在玉妃娘娘手中。若是玉妃娘娘想要殺我們,簡直就像碾死一隻螞蟻那樣的簡單。」寶清說著,故作恐懼的倚在翟淵的身上,輕輕的晃了晃翟淵的胳膊,低聲問道:「相公,咱們到底應該怎麼辦啊?」
翟淵聞此,沒有說話,臉色卻越加的難看了,樣子憔悴的直叫人心疼。
鄭雲清見此,狠狠的錘了一下桌子,嘀咕道:「看來這個玉妃還真是一個大麻煩,可是要儘快解決掉了。」鄭雲清嘀咕著轉身對翟淵說:「表哥,這絕命信的事,咱們可以再擱一擱。只是這『鳳舞』,你隨身帶著確實是太危險了。你若是信我,就將這『鳳舞』交給我保管,我只將它帶回我們滄瀾國藏著,等到有朝一日,咱們大業得成,我一定完璧歸趙。」
翟淵聞此,緩緩的起身,慢慢的踱到窗前,看著窗外皎皎的月光,喃喃自語道:「自從芳塵走後,聖都就再也沒有下雪了。如今冬天都不像個冬天了,真是冷清的很啊。」翟淵說著,摸著冰冷的窗框,淚水就在眼眶中打轉。心裡念著:我不信,我怎麼都不信,芳塵怎麼會害我,芳塵不可能害我的。
「相公,相公。」寶清見翟淵在關鍵時刻,竟然一個人走到窗邊失神,有些無可奈何的來到翟淵的身後,提醒道:「相公,雲清弟弟在和你說話呢,你怎麼不回答呢?是不是身子不舒服啊?」寶清說著伸手要摸摸翟淵的額頭,但被翟淵躲了過去。寶清覺得尷尬,只說了一句:「都是夫妻了,還這麼見外,真是的。」而後乾乾的笑了笑,回到了桌邊。
翟淵根本無心關注寶清的反應,只猶豫了一下,回道:「不管你們怎麼說,我心裡是一千個一萬個相信芳塵的。所以那塊『鳳舞』早在我去皇陵送芳塵的時候,就交給她保管了。所以那東西現在根本就不在我的身上。」
聞此,寶清除了震驚還是震驚。
他怎麼可以將這麼重要的『鳳舞』交給玉妃主子保管呢?我才是她的正牌夫人,我才是他的枕邊人啊。想到這裡,寶清滿腹的委屈,只是獃獃的看著翟淵,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又是這個女人,我看錶哥你是瘋了。那女人有什麼好的。怎麼就把你迷成這樣?不行,我現在就去皇陵,把那封信和『鳳舞』找回來,然後讓那個女人徹底消失。」鄭雲清說著,轉身往門外走去。
翟淵見此,一個箭步衝到鄭雲清面前,一把攔住了他,厲聲說道:「鄭雲清,你想怎麼樣?我告訴你,芳塵若是少了一根頭髮,我就要你的命。瀚玥國的皇位我根本就不看在眼裡,我是念在兄弟一場的情分上,不想讓你再成為你們滄瀾國宮廷鬥爭的犧牲品。如今你不但不感激還要殺我最心愛的女人,我看瘋的不是我,是你。」翟淵說著狠狠的瞪了鄭雲清一眼,從來沒有這麼氣憤過。
鄭雲清見此,剛想說些什麼,就瞥見了站在暗處,早就已經泣不成聲的寶清,有些無奈的對翟淵使了個眼色。只覺的翟淵剛才的話似乎是說重了。畢竟寶清才是翟淵的正牌妻子,如今翟淵竟在新婚妻子的面前,要為另外一個女人拚命,但凡是個正常的女人,都是沒辦法接受的。
見此情形,翟淵懊惱不已,只覺的自己這次真的過火了,自己一直努力維持的夫妻關係眼看就要土崩瓦解了。於是趕緊轉身想要跟寶清解釋一下。誰知寶清,沒有鬧也沒有叫,只是安靜的掉著眼淚,而後慢慢的走到翟淵的面前,踮起腳尖,伸出雙臂,緊緊的環著翟淵的肩膀,十分凄楚的說道:「相公,你終於承認你對玉妃娘娘的感情了。真好,這樣真好。我們之間就再也沒有秘密了。」寶清說著,往翟淵的懷裡倚了倚,又接著說:「但是相公,你現在已經被那份錯誤的感情蒙住的雙眼。在你眼中玉妃娘娘就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她做什麼你都覺得是對的,在你眼中她就是這世上最善良最無辜的女子。正因為這樣你才看不透她的心啊。相公,我是寶清,是你的娘子。我才是這世上最愛你的女人。看在我一心為你的份上,請你不要再這樣傷害我的心了。你可知心痛也是會死的。會死的。」寶清說著,倚在翟淵的懷裡,不停的啜泣著,那份凄楚,就算是鐵石心腸的人,看著也會為之動容的。
此刻,翟淵的心裡,比被萬箭穿心還要難受。只覺的寶清現在就算毫不留情的抽他幾個耳光,也比現在這樣抽泣要舒服的多。
寶清真的太懂事,懂事的叫人心疼。如今他也只能緊緊的抱著寶清,給她溫暖。
其實翟淵的心裡清楚的知道寶清是真心愛著他的,但那份心意就像是自己對芳塵的心意那樣,孤獨而絕望。因為那顆心已經有了主人,再也不可能觸碰到了。
見此情形,鄭雲清也被寶清對翟淵的情誼所動容,只是淡淡的笑了笑說:「表哥放心,『鳳舞』和信我會取回來的。我答應你,絕對不會傷害玉妃的性命。而你也要答應我,好好的對待嫂子。因為嫂子是我長這麼大,認識的最有人性的女子。我看的出,嫂子是真心愛你的。如今我要去皇陵一趟,最快也要兩個月回來。咱們就各司其職,但願可以早日復國。」翟雲清說完,只留下一句「後會有期」就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見此情形,翟淵長長的嘆了口氣,低頭看著伏在自己胸前的寶清,勉強的笑了笑,將寶清又抱緊了一些。心卻已經飛到了九霄雲外。
寶清見此,淚光闌珊中,得意的笑了笑。心裡念著:芳塵,雖然你對我有恩。但是女子都是出嫁從夫的。這世上怕是沒有女子願意同別人分享一個男人。你已經得到了太多的愛,就把這份幸福讓給我。
翟淵是我的,永遠都只是我的。我一定會把你從他的心中慢慢的拔除掉,若是除不掉,我也只有毀了你。所以芳塵,請你不要怨我,也不要再相信這深宮之中有什麼真心的朋友。因為讓你心碎的往往都是你最相信的那個人。
皇陵
芳塵狠狠的打了個噴嚏,又將棉衣往身上披了一披。自從除夕晚上去宗廟裡跪了一個夜之後,芳塵就徹徹底底的倒下了。一直燒了好幾天才勉強退了燒。今天剛好初十,芳塵這才勉強可以下床,但還是沒有什麼精神,鼻子也總是淌著鼻涕,說不出的狼狽。
午飯的時間,芳塵根本就吃不下什麼東西,只在小緋的軟磨硬泡之下,勉強喝了幾口粥,這會兒又是一陣睡意涌了上來。坐在火爐前直打盹。
清醒的時候,芳塵總是在想,在這古代得一次重感冒還真是一件又麻煩又危險的事情。若是不及時治療,還真的會丟了性命。若是在現代,滿可以去醫院打個點滴,隔天就又生龍活虎了。但現在的自己就連打死一隻螞蟻的力氣都沒有,真是可憐的很呢。
想到這裡,芳塵幽幽的嘆了口氣。看著坐在桌前吃飯的鈴兒他們。止不住又嘆了一口氣。而這口氣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那個一直在為小緋夾菜的碧柳。
其實說來也奇怪,芳塵這幾天雖然精神一直不太好,清醒的時候也不多。但也明顯感覺到了碧柳對小緋的與眾不同。或許是碧柳做的太過明顯,總之就感覺碧柳丫頭總是在各種時候,各種向小緋示好。明顯是喜歡了小緋。
只是這種示好,在芳塵看來實在太過的危險,畢竟碧柳從未在她的面前掩飾過自己的野心。而她對小緋的關注,很可能是一場華麗的陰謀。
而小緋在碧柳的眼裡不過是相比較而言,最有實力的一個踏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