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言問蹊
言問蹊回答一句:「不該。」
秋涼不喜歡他,從他來這裡的第一天就不喜歡,聽他說這句話,沒忍住罵了他一句:「你這人,實在是不討人喜歡。」
言問蹊不同意,反駁了一句:「你忘了,我艷遇史很多很多。」
秋涼回想了一下,似乎是這樣的。
猶記得他來這裡的第一天,不單單是秋涼,酒吧里的其他人也都看的呆了。他的長相,真真是顛倒眾生,拜倒在他的西裝褲下的不僅僅是女人,連男人都看呆了的長相,秋涼第一次見到。
半晌之後,她才想起,說了一句:「對不起,我們還沒到營業時間呢。」
言問蹊揚了揚手中的招聘廣告,然後說了一句:「我是來應聘調酒師的。」
秋涼:「啊......」
言問蹊那時候覺得秋涼這個女人有點傻,事實證明,他的猜測是對的,秋涼確實是傻的。因為,這一點,在後來就驗證了的。
「我、說、我、是、來、應聘、調酒師的。」言問蹊害怕秋涼聽不懂自己的話,所以一字一句的講的很清楚。
秋涼聽清楚了,也聽明白了,感情這男人以為自己是個傻子。她心氣不順,仔細打量了一下言問蹊。
再三衡量了一下,得到了一個結論,這男人應該會成為他們酒吧的一塊活招牌。
所以,秋涼問了一個很現實的問題:「你會調酒嗎?」
彼時,言問蹊看了她一眼,那眼神里寫滿了鄙視,秋涼真的差點沒吐血。被一個男人,這樣無視,除了莫南山之外,他是第二個。
「不會調酒,我會來應聘調酒師,你是不是傻?」言問蹊問出了自己打從遇見這女人之後,就一直想問的問題。
秋涼:「你知道嗎?僅僅憑你這句話,我覺得就沒什麼理由僱用你了。」
言問蹊眼皮都沒抬放下自己的背包,然後說了一句:「你知道嗎,失去我,絕對是你們酒吧的損失。」
說完這句話之後,言問蹊自顧自的走到了那排奢華的酒櫃前面。
雙手抱臂,旁若無人的言問蹊在酒櫃前看了一會,然後說了一句:「這些酒,勉強湊合。」
秋涼心裡又開始不爽了,她這裡的酒,可是這條街上最好的了。這男人到底是哪裡來的潑猴,怎麼就這麼大言不慚呢?
「你一再挑釁我,對你究竟有什麼好處,不如你說出來我聽聽看,也好知道你的底氣到底在哪裡?」
言問蹊沒有回答秋涼的問題,而是開始擼起自己的衣袖,然後一頓操作,秋涼看的目瞪口呆。
言問蹊自小在英國長大,眾所周知,英國是一個很注重紳士風度的國家。英式調酒就是一種紳士的調酒方式。所以,言問蹊的調酒動作十分紳士規範,真正的調酒師是最需要刻苦鑽研的一種技法。英式調酒講究的是每一種味道,每一種口感,每種基酒或者味道在整個雞尾酒中應該佔有多少比例,都是有非常嚴格的要求的。
也是因為如此,言問蹊的調酒方式,並沒有炫酷的表演手段,可他這個長相,配合他優雅紳士的動作,秋涼只想到了四個字:賞心悅目。
「過來嘗嘗。」
言問蹊擦了擦手,然後把酒端到旁邊的吧台上。
秋涼回過神,就好像是受了蠱惑一樣,神秘的大紅色,上面飄落著一片薄荷葉,不但沒有感覺到衝突,相反讓人眼前一亮。
她淺嘗一口,就已經被折服了。
這個調酒師,不僅長得好看,調出的酒好看,就連這味道也是一絕。
除了這性子不好,無可挑剔。
所以,言問蹊就這樣成了『一間酒吧』的國寶級調酒師。
只是,大師都是有脾氣的。言問蹊顯然是把自己當成一個大師的。
因為酒吧里所有人都知道,言問蹊上班時間很不規律,似乎隨心所欲。
當然,剛開始,他們都是這樣想的。可是,後來,他們慢慢發現,言問蹊上班的時間,是根據秋涼調整的。
秋涼在,他便在。
秋涼不在,他便也不在。
......
「你艷遇這麼多,怎麼還單著?」秋涼趴在吧台上,看著桌上最後一杯酒,問他。
言問蹊:「因為我潔身自愛。」
秋涼撇嘴,覺得他實在不要臉。猶記得他來這裡的一個月左右的某天,那晚酒吧打烊,秋涼心情鬱悶,便一個人在昏暗的燈光下散步。
走到一個偏僻點的小巷時,她聽到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離得越近,聲音越來越清晰,她才明白,那聲音究竟從何而來。
她直到今天,都清楚的記得那天的畫面。
拐進小巷之後,她愣在原地。
那個被女人壓在身下的男人,她認得,就是言問蹊。
言問蹊看見秋涼的時候,也是一愣,不過須臾,就回過神來,還反問她一句:「好看嗎?」
秋涼搖頭:「不好看,辣眼睛。」
言問蹊真的是不要臉中的極品,當下和秋涼說了一句:「你過來,幫我把這人弄走。」
秋涼雙手抱臂,看了他一眼然後說了一句:「我憑什麼?」
言問蹊:「憑我是你的員工。」
秋涼沒理他,直接越過他,走了。
只是,她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竟然會在經過他身邊的時候,直接被人抓住了腳踝。
「快幫我把這個髒東西給弄走,噁心死了。」
那是秋涼第一次在言問蹊臉上看見了一種名為厭惡的表情,秋涼覺得如果自己沒有看錯的話,這分明是深惡痛絕。
秋涼當時還不明白,被女人壓在身下,他有必要這麼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樣嗎?等她迫於無奈,將他身上的女人扒拉開之後,才終於明白。
被女人壓不痛苦,被一個奇醜無比的女人壓在身下才是痛苦。更何況,被壓的人還是言問蹊這個男人呢。
再後來,秋涼不止三兩次的碰見他被女人堵住的畫面。
所以,在秋涼的心裡,言問蹊這個浪蕩子的形象是扎了根了。
也正因為如此,從言問蹊嘴裡聽見『潔身自愛』這四個字的時候,秋涼真覺得他瘋了。
「言問蹊,你就不能要點臉嗎?」
言問蹊:「你就不能睜大點眼睛嗎?」
秋涼一臉懵逼的看著他,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言問蹊知道,她這是又犯傻了,嘆了口氣,直接端起吧台上的最後一杯酒,一飲而盡。然後恨鐵不成鋼的罵了一句:「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