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你調的酒不醉人
秋涼聽了很多次這句話,所以已經懶得和他計較了。只是,他喝了自己的酒,這一點,秋涼還是比較在意的。
「你喝了我的酒,賠給我。」
言問蹊:「你走不走,再不走的話,沒人陪你了。」
秋涼:「你是在陪我嗎?我看你是在氣我還差不多,滾遠點。」
言問蹊:「喝太多酒,你怕是腦子進水了。」
秋涼:「言問蹊,你就不能對我好點嗎,我都這麼傷心了,你還罵我,你有沒有點良心啊。」
那是秋涼第一次在他面前哭,言問蹊身子一僵,還未說出口的話,就那麼生生的吞了回去。
秋涼不想哭的,可是心裡真的很難受,特別是這男人還欺負自己。她不哭還好,這一哭就好像突然找到了宣洩口,當下就控制不住了。
眼淚就好像洪水決堤一樣,噴涌而出。
她抬手擦了又擦,可還是止不住。
到了最後,她索性就放棄了。所以,任由自己的眼淚流下來不管。
她是不在乎了,可是一邊的言問蹊不能不在乎。
他嘆了一口氣,走過去,輕輕的攬過秋涼的肩膀,什麼也沒說。
秋涼順勢趴在了言問蹊的身上,鼻涕眼淚,全都蹭在了他的身上,她那時候壞心眼的想,這樣自己心裡才能好受一些。
秋涼哭了好久,久到言問蹊覺得自己的衣服都已經被浸濕了。終於,他沒忍住,說了一句:「你是打算把這輩子的眼淚都在今天哭幹嗎??」
秋涼點頭:「嗯、嗯。」
言問蹊退後一段距離,低頭看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然後說了一句很不合時宜的話。「明天,我們去逛街吧。」
秋涼覺得這男人怕是個傻子,自己這狀態像是有心情逛街的人嗎?「你在和我開玩笑嘛?」
言問蹊看著秋涼的眼神,很認真,很認真,認真到秋涼都有些懷疑自己剛才是不是說了很過分的話。
「我很認真。」
秋涼很想回答一句,你不說,我也已經看出來了。可是,她覺得如果自己說了,這男人怕是還有很多能噎死自己的話,所以秋涼緘默不言。
言問蹊這會好像良心發現了,主動和秋涼解釋了一句:「我的衣服髒了。」
秋涼後知後覺的看了一眼言問蹊的胸口處,面上有些訕訕的。過了會,她才說了一句:「髒了,洗洗就行。你脫掉,我給你洗。」
言問蹊似乎是在思考,而後說了一句:「跟我走吧。」
秋涼:「什麼?」
言問蹊拿起背包,然後重複了一句:「我說,跟我走吧。」
秋涼一臉不解:「去哪裡?這麼晚了,能去哪裡?」
言問蹊:「去我住的地方。」
秋涼更糊塗了,她嚴重懷疑言問蹊這男人喝多了。「你是不是喝醉了?」
言問蹊在秋涼沒時間反應的時候,突然把腦袋伸了過來,然後說了一句:「你聞聞,我身上有酒味嗎?」
言問蹊的那張魅惑眾生的臉,就在距離秋涼不足五厘米的地方,四目相對的那一瞬間,秋涼的心突然就靜止了一樣。
她回過神來之後,忍不住罵言問蹊一句,美色惑人。
他沒喝酒,那耍什麼酒瘋,秋涼一肚子疑問。
「既然沒喝酒,說什麼胡話?」
言問蹊:「你不是說給我洗衣服嗎?幹了可就洗不出了,趁著這眼淚鼻涕還沒幹,跟我回去,給我洗衣服啊。難不成,你是在騙我。」
如果不是他面上沒有任何多餘的表情,秋涼鐵定就懷疑這人心裡存著別的意思。可他的眸子里太乾淨了,所以秋涼反倒是覺得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這麼晚了,我一個單身女人去你家裡不方便,你把衣服脫了,我拿回去給你洗。」秋涼才不想去他住的地方呢。
言問蹊:「你拿回去?難不成你讓我光著上身回去,要是被人當成暴露狂了怎辦?」
秋涼:「應該不會吧。」
言問蹊看了她一眼,那眼神里的意思,不用多說,秋涼也明白的。「那你到底想怎麼樣?」
言問蹊:「不想怎樣,就想讓你給我洗衣服,僅此而已。」
秋涼認命了,反正今晚她不想一個人待著,去他住的地方就去他住的地方好了,不就是洗衣服嗎,行的。
秋涼起身,只是因為坐了太久,因為喝了太多,所以猛然起身的時候,身子不自覺的晃了一下。
言問蹊早就料到她會如此,伸手扶了她一下。
秋涼抬頭看他,笑著說了一句:「謝謝。」
言問蹊:「沒心沒肺。」
秋涼才不會承認,所以索性就不理他了。
言問蹊:「醉了?」
秋涼搖頭:「沒有,我清醒著呢。」
言問蹊點頭,既然她說自己清醒著呢,自己也不好反駁,姑且認為她是清醒的吧。
事實上,秋涼確實算不上醉了。她聽得清楚言問蹊的每一句話,能夠正常的思考,怎麼會是醉了呢。
如果醉了的話,此刻的她應該沒有任何思想才對。
所以,秋涼肯定,自己是清醒著的。
「言問蹊,你調的酒不好,不醉人。」
言問蹊覺得這女人不知好歹,如果不是他有意,她怕是早都喝醉了。難不成,她真以為自己千杯不醉了。
秋涼站直了身子以後,伸出自己的手指,然後說:「你看,這是二。」
說完之後,她又加了一根手指,然後接著說:「這是三,你瞧,我說的都是對的,我就說吧,自己沒喝醉。」
言問蹊點頭,既然如此,甚好。
打烊歇業,關門落鎖。
然後,秋涼便跟在言問蹊的身後往前走。
言問蹊走的很慢,因為秋涼步履蹣跚,那時,言問蹊止不住想,現在的秋涼,如果和莫南山賽跑的話,估計是莫南山會贏。
這個想法,多少有點損。
可是言問蹊,絲毫未覺。
秋涼覺得自己腳上的那雙鞋,很累人。她心裡不爽,所以直接坐在地上,耍賴道:「我的腳痛。」
言問蹊的注意力,一直都在秋涼的身上,見她坐在地上撒潑耍賴,心裡好笑的很。那個在旁人眼裡的高冷女神,此刻就像一個孩子一樣坐在地上。
只要一想到她這樣子,就只有自己見到過,言問蹊心裡便開心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