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我比你還危險
秋涼抬頭,見言問蹊一點憐香惜玉的意思都沒有,有點委屈:「我說腳痛,你聽到了嗎?」
言問蹊點頭:「聽到了,所以呢?」
秋涼:「什麼所以呢?你不知道主動過來扶我一下嗎?」
言問蹊:「哦,你需要我扶你啊。你不說,我怎麼知道呢。」
秋涼氣急,這個言問蹊絕對是上天派來折磨她的,她忍不住想,自己上輩子到底是做了什麼傷天害理,十惡不赦的事情了。這輩子,一個莫南山也就算了,怎麼還會有一個言問蹊等著自己呢。
「言問蹊,我是個女人,你對我溫柔一些。」
言問蹊:「你還知道自己是個女人啊?」
秋涼:「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言問蹊:「我的意思是,知道自己是個女人,就不要逞強。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可以主動說出來。」
這似乎是今晚,秋涼從言問蹊嘴裡聽到的最溫暖的話了。秋涼發誓,那一刻她差點喜極而泣。
「言問蹊,我腳痛。」
言問蹊覺得自己似乎從秋涼嘴裡聽到了一股撒嬌的味道來,他仔細回想了一下,這似乎是她第一次沖著自己撒嬌。
他走過去,蹲下身子,在秋涼的驚呼聲中,將她打橫抱起。
秋涼:「啊,你在幹嘛?」
言問蹊:「還能幹嘛,在幫你。」
秋涼:「我很重的,你別把我摔了。」
言問蹊:「我抱得動你,放心。」
秋涼:「那你千萬不要放手。」
言問蹊沒說話,只是更小心了。
言問蹊住的地方,在距離酒吧不遠的一條巷子里。
他抱著秋涼走了差不多五分鐘,便到了。
秋涼重又站在地上的時候,心裡才踏實一點。「這就是你住的地方?」
言問蹊點頭,然後拿出鑰匙,把門打開。
在秋涼的印象里,單身男人的宿舍,一般都是以一片狼藉開始的。所以,門打開的那一瞬間,秋涼吃了一驚。
這男人的房間乾淨的很,一點點異味都沒有,相反,她似乎聞到了一股子淡淡的香味。
「你請清潔阿姨了嗎?」
言問蹊:「我是個成年人了,雙手健全的成年男人,我為什麼要請清潔阿姨?」
秋涼不信:「可是,你這裡也太乾淨了。」
言問蹊:「那是因為我是個潔身自好的男人。」
這是今晚他第二次說這句話,秋涼已經懶得做反應了。
「行吧,行吧,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言問蹊脫了鞋子,沖著呆愣的秋涼說了一句:「進來吧。」
秋涼把鞋脫掉,踩在房間柔軟的白色地毯上,她真的很想知道,這個男人是怎麼把自己房間里的地毯保持的這麼乾淨的,而且還是一張鋪滿整個房間的白色長毛地毯。
「言問蹊,你這地毯比你的臉還乾淨。」
言問蹊:「你這話是在誇我還是在損我?」
秋涼:「誇你的地毯,損你的臉。」
言問蹊覺得自己的心情有些不好,這女人似乎損他上癮了。
大概是第一次見一個男人的房間這樣乾淨,秋涼一直四處走動,他的房間算不上大,也沒有廚房,一個浴室,一個客卧兩用的房間,總的都算我比你還上,也不過四十平的樣子。
房間裝飾用色,是最為簡單的黑白灰,現下最流行的極簡風。可是,秋涼也不知是自己見慣了華麗的裝修風格,還是這裡確實出色,她就是覺得這房間里的每一個顏色,每一處裝飾,都恰到好處。
「看完了嗎?」
秋涼轉身去看他,瞬間驚呆。因為言問蹊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將自己的上衣脫了下來。
秋涼眼下看見的就是他光裸著上身的樣子,她手指著言問蹊,問他:「你、你幹嘛?」
言問蹊:「什麼幹嘛,你是要幫我洗衣服嗎?我不脫掉的話,你怎麼幫我洗衣服,難不成你想連我一起洗了。」
秋涼想了一下,什麼叫做連他一起洗了,等想明白了,立馬擺手否認:「我才沒有呢。」
言問蹊:「如果你真的想的話,我是不會介意的。」
秋涼這下是真惱了:「我說了,我沒有,我才沒有呢。」
言問蹊:「哦,衣服在這呢,浴室里有洗衣液,你去洗吧。」
秋涼現在萬分後悔,自己就不應該被他三言兩語給騙過來的。如今後悔都沒用了,來都已經來了,難不成還有退路不成。
如今,只能先幫他把衣服洗了。
言問蹊:「洗乾淨一點,如果洗不幹凈的話,只能麻煩你重新洗了。」
秋涼點頭:「哦。」
言問蹊看著秋涼的背影,想起她不情不願的表情,心裡開心,忍不住彎了彎嘴角。
其實,不過是眼淚鼻涕,怎麼可能會不好清洗,即便是幹了,也輕易便能洗掉的。言問蹊只不過是想找個機會,陪她度過今晚這個漫漫長夜罷了。
二十分鐘后。
秋涼擦乾淨手走出浴室,對言問蹊說的第一句話就是:「衣服洗好了,我先走了。」
言問蹊:「嗯。」
秋涼見他沒有挽留自己的意思,也沒有擔心自己一個人回去會危險的意思,憤憤問了一句:「難道你就不擔心我一個人回去,會遇到危險。」
言問蹊看著她,然後說:「擔心啊。」
秋涼:「那你剛還嗯。」
言問蹊:「我嗯,並不是想讓你回去的意思,而是告訴你我知道你把衣服洗好了。」
秋涼:「所以,你送我回去嗎?」
言問蹊指了指自己的那張臉,說道:「我覺得,我比你還危險。」
秋涼竟然無法反駁,誰讓這男人長了一張讓人犯罪的臉呢。「你剛才是在說廢話嗎?」
言問蹊:「我只是想告訴你,不如等明天再回去,要不然咱倆都不安全。」
秋涼:「你打從一開始就是故意的。」
言問蹊並不否認:「確實,我打從一開始就是故意的。」
秋涼見他並沒有否認,輕易就承認了,忍不住問了一句:「為什麼?」
言問蹊:「難不成,今晚你想一個人待著?」
秋涼想也沒想:「即便我不想,也沒想過要和你待在一起。」
言問蹊危險的眯起了眼睛,然後冷冷的走到了秋涼的身邊,聲音陰沉的問了她一句:「你想讓哪個男人陪在你身邊,是和時清酒躺在一起的莫南山,還是住在你旁邊那間屋裡的莫南川,還是酒吧里隨便誰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