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報了下仇而已
「刀割在誰身上誰心疼。」寧老夫人說完,心疼的看了寧孑一眼,繼續道,「寧孑,想做什麼你就放心大膽地做,奶奶支持你。在寧家,我還是說了算的。」
一席話,說得寧聞過等三人或多或少的都有些尷尬,便沉默不語著。
寧孑看著如今唯一疼愛的奶奶,扯扯嘴角,露出個笑來,「謝謝奶奶。」
寧老夫人眼含嫌棄,「笑不出來就不要笑,你看你這一笑,跟哭似的,看著就彆扭。」微頓了頓,她又道,「好了,我們這就走了,你快回去照顧呦呦吧,女人流產,要是照顧不好,很容易落下病根的。」
寧孑點頭,並輕輕「嗯」了一聲,待看著幾個人離開,這才折回病房。
一進去,就看到鹿呦呦睜著眼睛,盯著天花板看。聽到他開門的動靜后,便朝他看了過來。
鹿呦呦看到寧孑,心裡頓時生了滿滿的委屈,「寧孑,我當時好怕。」說著,她就要起來。
說完這話,她想起什麼,伸出沒輸液的那隻手,摸著自己的肚子。
還好,那裡還能摸到那個硬塊。
寧孑加快速度走了過去,彎腰,將手覆在鹿呦呦放在肚子上的手上,「放心,它好好的。」
是的,孩子還在,不過有流產的跡象,醫生說需要好好觀察一下,並用了保胎的葯。
雖然醫生如此說,可寧孑的心情並沒有因為醫生的話而有所好轉。想到呦呦面臨那樣的境況時他竟不在她身邊保護她,害她差點流產,他差點就要失去孩子,他就又心疼,又自責,又懊惱,還恨。
以致讓奶奶他們產生了誤會。
聽到孩子好好的,鹿呦呦輕呼了一口氣,「還好還好。」說完,她反手握住寧孑的手,看著他,「寧孑你不知道……」
她本來想沖他撒撒嬌,說說當時自己心裡有多害怕,現在又有多慶幸,可一抬眼,看到男人眼底的紅,和眼角還掛著的濕意,她突然就愣住了,那有些矯情的話也頓時說不出來了。
他應該很擔心吧,擔心她會出事,擔心孩子會沒了。
他的眼睛里有自責,是怪自己沒照顧她嗎?
她如果再說這些,會不會讓他更加擔心,更加自責?
這樣一想,鹿呦呦那些撒嬌的話就不想說了,心裡只剩了對寧孑的心疼。
寧孑掀起眼皮,盯著鹿呦呦的眼睛看了會兒,見她神色還好,只是還是愣愣的,心裡的難過就減輕了些。
他也不說話,慢悠悠地坐回椅子上,然後輕笑一聲,「我不知道什麼?」
這一聲輕笑讓鹿呦呦回過神來,她曲起手指,用指尖輕輕刮著寧孑的手背,委曲巴巴地沖他道:「我餓了。」
她的確有些餓,畢竟出事時宴會還沒開始,她也沒吃什麼東西。
但也是想借著這個話題紓解一下寧孑的情緒,不想他繼續擔心。
指尖輕輕刮過,使得手背有些癢,也有些讓人心猿意馬。
女孩委曲地嘟著嘴,小鹿般的眼睛眨啊眨的,看起來純真又勾人。
寧孑忙緊了緊鹿呦呦的手,不讓她亂動,同時清了清腦子裡那些黃色的畫面,才問道:「想吃什麼,我讓令隨風去買。」
想到吃,鹿呦呦的眼睛就亮了起來,「我想喝福記的紅豆粥,還想吃天香樓的黃瓜炒蝦仁……」
很快,令隨風就買了鹿呦呦要的東西回來。
鹿呦呦要的東西里,有她喜歡的,也有寧孑喜歡的。
令隨風過來送飯時,恰好輸液瓶的保胎葯也快完了,寧孑便喊來護士,拔了針。
等護士忙完走了,寧孑又讓令隨風把東西擺好,然後就讓他走了。
令隨風走時,沖寧孑說了句:「老大,都搞定了。」
鹿呦呦覺得奇怪,什麼都搞定了?
待令隨風一走,她終是沒忍住好奇,問了出來:「你讓令隨風做什麼了?」
寧孑舀了一勺紅豆粥,吹了吹,送進鹿呦呦嘴邊,看她吞了進去,才道:「沒什麼,只是,替我們的孩子報了下仇而已。」
寧孑不想多說,鹿呦呦以為,寧孑所說的「報仇」不過是給寧從和他的媽媽一些教訓,讓他們以為離她遠點,不再生事而已。
直到出院后的第三天,她和寧孑一起被接到老宅,她才知道,原來,寧孑所謂的「報仇」,是讓叔叔一家傾家蕩產。
是真正的傾家蕩產。
叔叔的公司被查封了,家裡的房子也被銀行沒收了。他們一家人從豪宅里搬了出來,住在一間不足一百平的房子里。
雖然一百平的房子在普通老百姓眼裡,也是挺的房子里,可對於寧從這樣從小生活在金窩裡的人來說,那簡直不是人住的地方。
這樣的報復有些狠,不過寧孑已然做下,鹿呦呦也不好說什麼。
只是,她不明白,叔叔一家為什麼會在老宅里,且神情看起來怪怪的,奶奶又為什麼把她和寧孑一起叫來,而她的神情看起來,也不好。甚至,從她進來到現在,奶奶都沒拿正眼看過她。
鹿呦呦眼皮開始跳。
剛坐下,寧從就走了過來,站在離寧孑和鹿呦呦一米開外的地方,先是小心地看了眼寧孑,接著在鹿呦呦的肚子上掃了一眼,然後露出個看似得意的笑,「林佳期,沒想到吧,你掉的那個孩子,其實是我的。」
鹿呦呦微怔,然後就要從沙發上起來。
這個寧從真是,還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都這個時候了,竟然還敢說出這樣讓她這樣一個溫柔的女孩想撕爛他的嘴的話來。
一邊的寧孑忙站了起來,雙手按在鹿呦呦肩膀上,安撫著她,「瘋狗總是想咬人一口,不用理便是。」
被寧孑按回沙發上,鹿呦呦突然想起什麼,抬頭,認真地看著他,「你要信我。」
寧孑回看著她,輕輕點了點頭,「自然信你。」
先是被寧孑比喻為「瘋狗」,后是被兩個人無視,寧從故意咳了一聲,「林佳期,你難道忘了,三個月前,我們曾經單獨見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