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鞋子不合腳
「讓你兒子和我女兒結婚，」格林格拉斯說，「就達芙妮，她的嫁妝絕對不會少。」
「達芙妮真的不夠好看，」盧修斯說，「我兒子和她同學這麼多年他可從來沒把她放在心上過……」
「達芙妮開學就六年級了！」格林格拉斯低聲說，「你知道……」他咬住牙，到底把你妹妹當年也是六年級這句話給咽下去了，「她過不了兩年就成年了！」他說，「盧修斯，」他幾乎要鞠躬到底了，「你知道黑魔王現在看在那女孩的份上不會怎麼對你們馬爾福家，我就這兩個女兒，我一直沒有兒子，我妻子年紀這樣大了，我以後也不會再有孩子了，」他注視著對方，「你知道我的財產應該都是我女兒的了，而且長女在繼承上有絕對的優勢……」
「你以為我就看中錢嗎？」盧修斯反駁他，「你好歹有兩個孩子，我就一個兒子，他要是過得不開心我難道會覺得高興嗎？」
得了，就一個兒子。
果然那女孩是黑魔王的種。
「你還不明白嗎？「格林格拉斯說，「他要那女孩給你兒子挑未婚妻，他不想讓你兒子和她太親近！」他哆嗦著，「你是不是讓你兒子太靠近她了？」
盧修斯不說話了。
格林格拉斯心裡有底了，那女孩和自己的祖母生的一模一樣，老馬爾福當初多迷戀自己的妻子呀！
他說，「你還不明白主人的暗示嗎？給你的，給我的，給那個女孩的！」
他咬著牙，「盧修斯，今天，就今天！你兒子和我女兒，我不管你要哪一個，你都得給我定下來！主人在要我們定下來！」
當然最好是定達芙妮，阿斯托利亞看起來和那個女孩很合得來，年紀又小，黑魔王應該是不會想對她出手的。
「那我要你的小女兒，」盧修斯說，「你把遺囑改一改，讓她和她姐姐享有同等的繼承權。」
「你為什麼不要達芙妮？」格林格拉斯說，「她是我的長女，就算我不改遺囑，因為我沒有兒子的緣故她也幾乎可以繼承我的一切……」
這所宅子註定是達芙妮的，再怎麼改遺囑阿斯托利亞也只能有一堆金嘉隆和別的東西了。
「我兒子和你大女兒一起上了五年學了，」盧修斯說，「還不算我們私底下互相見面把孩子帶出來讓他們一起玩的時候，你看見我兒子和你那個女兒親近過嗎？就算是那個一天到晚追著我兒子的帕金森家的女兒看起來都比你那個女兒和我兒子關係要好！」
他接著說，「所以不如要你的小女兒，她還小而他沒怎麼和她接觸過，或許以後會喜歡呢？」
我家女兒就是帕金森家的那個丑姑娘的跟班！而那丑姑娘迷你兒子迷的要死，誰靠近他她都要像是一條狗一樣的呲牙！
怪不得她越長越像一條獅子狗！
再說你兒子喜歡那個醜八怪關我女兒什麼事！格林格拉斯在心底腹誹。
但是兩個女兒能安全一個是一個，黑魔王把自己的女兒當作盧修斯的在養，那他多少也要顧及一下顏面不能再去招惹盧修斯兒子的未婚妻——或者未婚妻的姐姐。
條件本來該更優裕一點的——在關於馬爾福家願意為自己的未來女主人付出點什麼這一點上。
但是黑魔王那邊又傳話過來，要他過去介紹花園，他只好匆匆答應了盧修斯提出的一系列條件，口頭立了契約。
他過去的時候黑魔王已經等得十分不耐煩了，但是那女孩笑起來，「你看起來對要和我一起散步感覺十分不快。」
「不，」黑魔王輕聲解釋，「我只是覺得這太陽有點毒辣了，」他望著她，「待會要進玻璃溫室，裡面會又潮濕又悶熱，你現在覺得不舒服了嗎？」
「還行，」她解開自己的袍子扣子，「待會再說吧。」
黑魔王看起來十分鐘愛那個女孩，格林格拉斯想著，對她的態度更恭敬了幾分，問她，「想要喝點茶嗎？小姐？」
「我剛剛和阿斯托利亞喝了很多了。」她微笑著。
「別管這些事，」黑魔王不耐煩的開口，「她想要什麼她自己會說的。」
沒人敢說話了。
只有黑魔王的聲音在路上回蕩。
「那就是上次你想看的曼德拉草，」他說，「把它從土裡扯出來會發出很難以忍受的尖叫的，你想聽聽看嗎？」
她點頭。
「把耳朵靠過來。」黑魔王叮囑她，給她用了個魔咒。
接著一個眼神掃過，格林格拉斯便識趣地給自己戴上了特製耳罩上去一把將那隻可憐的曼德拉草從土裡扯出來了。
她看了一會，而那種難忍的慘叫席捲並且霸佔了在場的所有人的耳朵，她點了點頭，黑魔王又是一個眼神過去，格林格拉斯一把將它塞了回去。
他給她解了咒。
「真的會尖叫，」她說，「巫師種出來的東西和麻瓜種出來的東西不一樣嗎？」
「方式不一樣的，」他說，「麻瓜們種出來的東西根本不能用。」
「哦。」她點了點頭，繼續跟在他身後。而格林格拉斯把曼德拉草塞回去后便急匆匆地又跑到隊伍的最前方開始引路。
黑魔王則是像是個草藥學老師在教導自己的學生一樣的，在整間溫室里指指點點。
她聽著，偶爾提出幾個問題。
黑魔王溺愛她。
人人都這樣想。
畢竟他對她太有耐心了。
「怎麼了？」
黑魔王走著走著，意識到她有點不對勁，他問她，「你鞋子怎麼了？」
她看他一眼，偏了偏腦袋，「媽媽的鞋子有點不合腳。」
是了，像他之前帶她去岡特家的那次一樣，今天走了太多的路，鞋子大概又將她的腳磨出了血泡。
他過去，隨手將她的直到小腿的袍子下端的扣子扣緊了，把她抱起來，「呀，」她輕聲叫了一下，「你把我舉起來了。」
「我年紀確實很大了，」他說，「但舉你還是可以的，你吃的太少了而且太挑了，女孩子那麼瘦有什麼用？肉多一點也很可愛。」
其實他借了魔法的力。
「你喜歡肉多一點的女人？」她偏著頭問他，「那看起來你肯定不喜歡我媽媽和我。」
「別說傻話了，」他輕聲笑起來，「你什麼樣我都愛你。」
有人在抽冷氣了。
但是他才不想管。
他將她放在一邊的放器具的桌子上，蹲下去小心翼翼的脫了她的鞋子。
那隻小而白的腳瑟縮著想往後躲，卻被他一把握住腳掌而根本掙脫不開，腳後跟上已經有了兩個紅紅的，腫脹著的水泡了。
她怕痛怕的厲害。
「乖，」他輕聲說，「讓我看看。我不會弄疼你的。」
她嘟囔著，「你不會想要挑開它們吧？」
她皮膚細嫩，鞋子稍微不合腳就會磨出水泡。
然而性子又很倔強，輕易不肯給人看自己的傷口。
當然，最主要的地方還是因為她十分敏感怕疼。
還好這次他有經驗了些，提前看出來了，否則恐怕要像上次那樣直到出血了才會被他發現。
「不是什麼大事，不會弄疼你的，」他輕聲說，全然不顧自己身後僕人們那驚異的眼神，他一邊用魔杖幫她消了水泡一邊繼續說，「不要再穿這麼短的裙子了。」
「媽媽從來不管我穿什麼。」
又要進行同樣的對話了嗎？他忍不住微笑起來。
像上次一樣的說，「我管。」
「為什麼？」
只是這次他不會再被問得啞口無言，他已經知道她的回答。
「因為我年紀很大了，是個老古板，覺得女人就該呆在家裡不要出門。」他說著，撿起她的鞋子，在腳後跟那裡施了個咒，再次替她穿上，低聲說，「來，試試看。」
她的話語又飄了過來，「你管過我媽媽穿什麼嗎？」
「沒有。」
他又把她抱下來，但是除了收穫了她下意識的抱住他脖子這一件事之外，同時還收穫了她的別的問題，「為什麼？」
他嘆了口氣，「我第一次看見你媽媽的時候，她已經十六歲了。」他攬著她的肩膀，「而且盧修斯把她照顧的很好。」
果然是克里斯蒂，果然是克里斯蒂的女兒！
果然是盧修斯死活都不肯獻給主人的那個妹妹的女兒！
「你那時候才見到她？」她問他，全然不顧周圍人已經變得驚異起來的眼神。「你就那麼放心她？那你為什麼不能那樣對我呢？」
除了當事人以外的所有人都在暗暗心驚，格林格拉斯更是慶幸不已。
她母親當年那樣激烈的不想加入這一邊來。
在這種情況下克里斯蒂生下了黑魔王的孩子……
可想而知那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回事。
「小姐……」有人輕聲說。
「閉嘴，」他說，「不要插嘴。」
是的，在周圍人的眼裡，她是他女兒，克里斯蒂不是。
他們覺得克里斯蒂不是他的女兒，而是他女兒的母親。
女兒和女兒的母親永遠在這些人眼中看起來是不一樣的。
他無奈著的說，「小姐，你的問題太多了，」他想要轉換話題，「走一走，告訴我哪裡不合適，我再幫你修理一下。」
她聽話的走了兩步，「你知道我媽媽平時穿些什麼的，是嗎？如果你連她都不管的話，那你為什麼要管我穿什麼？」
「因為你在這裡，」他低聲說，「你在這裡，所以我必須要管管你，年輕女孩子總是穿那麼短的裙子幹什麼？坐下去的時候就不怕有人一直盯著你兩個膝蓋中間的地方一直看嗎？稍微長一點……」
「誰敢盯著看我就讓他吃苦頭。」她驕傲的像只小獅子，「我總有辦法收拾他的。」
她將自己的左腳又抬起來一點，「腳背那裡，我這隻腳的腳背比她的還要高一點。」
他下意識的蹲下去脫了她的那隻鞋，看見她的腳背上有一條紅印子，心疼極了，握住鞋子稍微動了動魔杖，小心翼翼地給她穿回去，「現在呢？」
「現在好多了。」
他握住她的手，「你怎麼這麼脆弱呢？」
像是感慨，又像是感嘆。
「我小時候，」她靠在他手臂上，「很小的時候，我不願意走路，因為很多鞋子都磨腳，哪怕定做也不成，定做只會減緩疼痛和減少鞋子從磨腳到不磨腳之間所需要的時間，所以我小時候是很不願意走路的。」
「那你怎麼辦？」他問她，「你總不會不走路吧？」
「有人會抱著我的，」她偏了偏頭，「總有人會願意抱著我。人們還會把我舉起來，在空中……」
他笑起來，握住她的腰，再次高高的把她舉起來，她尖叫起來，「嘿！」
「像這樣嗎？」他問她，「還要再高一點嗎？」
「把我放下去！」她叫起來，「我十四歲了！不是四歲！你不能把我當個小寶寶了！」
他懨懨地把她放下來，「你是個小寶寶的時候又不在我身邊，」他故作委屈，「我很想知道你是個小寶寶的樣子……」
「等我生個女兒，」她說，「等我年紀大一點，結婚……」
「你不會結婚的！」他臉色發青，「你不會有孩子的！」
「為什麼這麼說？」她看向他。
他突然意識到這孩子在試探他了。
她不喜歡孩子，她親口說過的。
但是她肯定是知道了些什麼……
現在
A告訴她她有了孩子就會死。
B假裝自己只是一時口誤。
C表示自己只是不想失去她，因為她結婚就意味著自己會失去她，所以自己不希望她結婚。
夏修成氣得我半夜起來修文。
兩點了，我還沉浸在為什麼不能把夏修成從文里拖出來千刀萬剮萬箭穿心后再塞回去的憤怒狀態中，我到底是為什麼要半夜看小鹿這種氣死我不償命的設定的……
……
可能是因為人家太太文筆真的好……
還有可能是人性本賤，我就是犯賤。
總之我要寫點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