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仙君起凡心
葡萄美酒夜光杯。
魏嬰晃動著清澈的酒水:「來一杯?」
藍忘機道:「我不會。」
魏嬰勾唇:「是嗎?」
他仰頭,一飲而盡,喉結滾動,姿態性感。
看的藍忘機也想喝酒。
所以在魏嬰再次倒了一杯酒的時候,藍忘機喝了,然後緩緩地,坐下,一隻手撐著下巴,陷入了淺眠。
魏嬰挑眉,狐疑的看著藍忘機,這位傳說中的仙君,難道居然是個一杯倒?
「音殺尊?藍忘機?」魏嬰彎腰,貼近了他俊美的臉。近看,藍忘機的俊美竟然毫無瑕疵,難道修仙的都這麼好看嗎?
藍忘機睜開了眼睛,就看到魏嬰,兩人的呼吸都纏在一塊兒了。
「魏嬰,我找了你好久。」藍忘機委屈的說。
魏嬰挑眉,移開臉,直起身子:「怎麼說?」
藍忘機道:「你是我的天命道侶,可是我一直找不到你,好多魏嬰,都不是你。」
魏嬰摸下巴,琢磨著這位音殺尊到底是醉了還是蒙人……不過一個仙君沒必要騙他一個普通人吧?可是他們之前,確實從未見過。莫非父母和藍家有什麼關係?魏嬰絞盡腦汁的回憶,卻無可奈何。他對父母的記憶太少了,而且幾十年過去了,他幾乎淡忘了一切,包括感情。真的,一個小孩或許小時候對父母無比渴望,可是在人世間摸爬打滾久了之後,每天想的都是活著,哪還有心思傷春悲秋回憶過去?他甚至沒有心思去江家討回公道。魏嬰是想過去江家的,可是虞夫人對娘親的污衊他隔了雲夢那麼遠都能聽到……一個嫉妒成性的女人會對「情敵」的孩子好嗎?關鍵江宗主壓不住妻子,他過去就是受氣包。魏嬰想著,他可以不修仙,卻不能因為寄人籬下忍受某人當面詆毀父母。所以還是不要受恩吧。於是魏嬰走了,然後他就是凡人。
混到二十幾,魏嬰總算混出了一點名堂。有權有勢之後,追本溯源,他想起了父母。父母留在人間的線索也不多……他再怎麼調查,也只能查出一些似是而非的東西,真真假假,魏嬰自己都沒法兒分清。
藏色散人師從抱山散人,她的經歷就是從她出山開始,如流星劃破天空,卻轉瞬即逝。魏長澤曾為江家家僕,後為散修,與藏色散人結為道侶,因除祟而死。他們是什麼樣的人?誰知道?魏嬰得到的線索更多的,反而是虞夫人那個潑婦自己往頭上戴的綠帽子……可是江家的破事卻把他的父母牽連了進去,就算他說破嘴,也不會有人相信魏嬰的父母真的是神仙眷侶……畢竟能夠解釋清楚的人,從未解釋,現在也解釋不了了,江家一家死絕了。
魏嬰偶爾會遺憾,他那時候沒有能力,不然的話,絕對上江家暴揍某夫人一頓了。現在,人都死了,他也懶得說死人不好。
「魏嬰,為什麼不理我?你不信我。」藍忘機伸手,似乎想要拉住他,最後蜷縮著手指縮回來,放在身側,十分乖巧的看著魏嬰。
真是……讓人不忍心拒絕呢。
魏嬰乾脆坐在藍忘機對面:「我怎麼會不理睬你呢?藍忘機,誰能拒絕你呢?不過你就因為所謂的天命道侶就喜歡我了?」
藍忘機道:「不是,我見了你,我心弦動,我喜歡……」
魏嬰無奈一笑,再讓藍忘機這麼說下去,他大概心都酥了。
「你該休息了。」魏嬰這麼說。
藍忘機緩緩眨眼,十分遲鈍的說:「哦。」然後他起身,懵懵懂懂的找床。魏嬰拉著藍忘機的手,將他引到床上,給他蓋上被子,目光溫柔的看著他閉眼休息。
魏嬰起身要走,藍忘機拉住他一隻手:「你陪我。」
魏嬰一笑:「好,乖,睡覺。」
藍忘機雙手合在腹部,緩緩地,閉上眼,陷入了淺眠。
居然真的放心在我面前睡著?仙門百家忌憚無比的音殺尊,如此天真可愛?
魏嬰看著床上如美玉雕琢的大美男,心裡尋思著:其實如果真是天命道侶,倒也不是不能接受,只是他和仙門百家必有一戰,到時候藍忘機站在哪一邊?
「註定沒有結果,可惜了。」魏嬰伸手摸了摸藍忘機俊美的臉龐,他從未喜歡過某個人,一直以來,他都認為愛情就是韁繩,兩個毫無關係的陌生人能成為最親密的人?簡直不可能,尤其是他這種不容易相信別人的人。特別是對象是音殺尊藍忘機,一個站在仙門百家頂端的名門修士,這樣的人,和一個凡人?
魏嬰搖了搖頭,輕輕的走了出去。
手下等在樓下。
「先生,音殺尊尋找的魏嬰,是不是你?」
魏嬰淡淡一笑:「讓你們聯絡各城大商大儒,如何了?」
手下道:「遲疑中。」
魏嬰勾唇:「告訴他們,再遲疑,仙門百家又恢復元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