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多地

因為是周六，學校下午會提前放假，中午是大掃除，蒲老師要去班裡指揮學生做衛生，江海澤便起身跟蒲老師告別，並約定好下午的時候再連同志強，一起跟蒲老師和學校的校長進行交流。

江海澤走在校園裡，看著學生們一個個拿著掃帚，水桶，拖布在打掃衛生，很多孩子的身高還沒有掃帚高，看著他們一個個稚嫩的臉龐，瘦小的身體，江海澤有種說不出的感覺，這種感覺或許是出於對貧困地區孩子們的同情和憐憫，或許是看到這些，江海澤想到了自己的童年似乎也是這樣度過的，也或許，較比這些孩子，如今的自己幸福的很多，出於一個強者對於弱小的同情，可這份同情的背後，自己卻又無能為力的為他們做些什麼，而只是出於職業的商業目的，想要做項目賺錢的同時，為這些孩子帶來一些新的改變。

江海澤是一個喜歡感慨的人，每次來到這樣的貧困縣，看到這些貧困的學生，總是要自我感慨一番，但這種感慨有時候會讓他有負罪感，智慧課堂動則幾百萬的項目，學校，教育局那麼相信未來教育，花費了這幾百萬之後，真的能帶給這些學生什麼嗎？江海澤每次捫心自問的時候，都會覺得有愧，看著孩子們一張張童真的笑臉，他覺得自己很骯髒。志強的一個電話，將江海澤從思緒里拉了回來，「海澤，你在哪呢，我再有幾分鐘就到學校了。」

「我在學校，這邊調研已經完事了，現在學生們都在做大掃除，估計一會就放假了。」江海澤一邊說著，一邊往學校門口走去。

「那蒲老師呢？她在忙什麼？你看中午要不要叫她一起吃飯？」志強問。

「我跟蒲老師約了，她說中午沒空，要回家，跟我們約下午，連同學校的校長一起進行交流。」

「好的，那我馬上到，你先出來，我們找個地方吃飯，邊吃邊聊！」

車子接上江海澤，志強找了一家牛肉店，兩個人走了進去：「定安仙溝這邊的特色，就是牛肉，鮮牛肉烤著吃，煎著吃，炒著吃，各種吃法，上次我跟越文來這邊，吃過一次，很好吃，今天也帶你嘗嘗。」

兩個人坐下，點了二斤鮮牛肉，要了兩瓶涼茶：「這海南的天可真熱啊！」江海澤一邊流著汗，一邊喝著涼茶，雖說還不是盛夏，但他已經在海南的驕陽下，汗流浹背了。

志強喝了一口涼茶：「怎麼樣，上午調研的情況，跟蒲老師聊了些啥？」

江海澤笑了笑：「這個學校，可比較特殊，你猜他們已經跟誰合作了？」

志強不假思索：「不會是科飛集團吧？」

「你猜對了！」江海澤連忙把自己上午跟蒲老師交流的情況，以及學校已經跟科飛集團達成合作，讓學生自費購買了《學生個性化錯題本》的情況跟志強說了一番。

志強低頭想了想：「那我們也不是沒有機會啊，既然丹姐安排我們過來，學校也讓我們過來，肯定是有道理的。」

「是，蒲老師也表示自己很矛盾，既想要科飛集團的智慧課堂，智學網，也想要我們的教學資源和教師培訓，而我們的教學資源和教師培訓，目前是他們學校最急需的！」

兩個人邊喝涼茶邊聊學校的事情，服務員已經端上了一盤腌制好的鮮牛肉，將桌子上的烤肉機打開：「一邊是烤，一邊是刷，兩位請慢用！」志強夾起幾片牛肉，放在烤片上，又將幾片牛肉放進湯匙里：「下午得好好跟校長聊聊，這個蒲老師我們目前還不太了解，看樣子，她應該是科飛的鐵杆，但校長到底是怎麼想的，我們得先摸摸情況。」

「我下午給校長做個彙報，把上午調研的情況詳細說明，突出我們的優勢，你側面問一下，現在學校項目審批已經批下來了，錢已經到賬，機會難得。」江海澤喝了一口涼茶，看了看志強，又看了看烤片上被烤的滋啦滋啦冒白煙的鮮牛肉。

「但想要換掉科飛，希望不大，人家在這耕耘了一年多了，我們不可能來這撿個大便宜吧，可不換掉科飛，我們似乎又分不到什麼，這倒是個頭疼的問題。」

江海澤笑了笑：「莫非，我們這次要搶老東家的項目啊！」

「那不可能！難！」志強哈哈大笑。

兩個人邊吃邊說，較比科飛集團，未來教育在這個行業，這個圈子耕耘的時間太短，而做這種對公的項目，商務關係佔據很重要的一方面，科飛教育懂得項目運作模式，而且在商務上格外看重，常常將公司的利益，教育局的利益，學校的利益，甚至到校領導的利益都捆綁到一起，大家都有利益的事情，誰都願意去做。但未來教育卻不重視這些商務關係，業務出於摸索階段，對於這種靠著商務關係做項目的事情，部門老大齊魯很是反感，也曾經多次在會上提到，我們靠的是產品取勝，這種依靠商務關係做項目的時代已經一去不復返了，大家不要把心思花費在這方面，公司是不支持的。

當江海澤聽到齊魯這番話的時候，心裡不屑一顧：你懂不懂做項目啊，產品上，未來教育本身就很弱，商務上更是弱的一逼，如今，就是靠著人情關係，靠著商務關係做項目的時代，你的產品不行，人家跟你不熟，跟你關係不好，那為什麼還要找你做項目呢？這個道理你一個副總裁，都不知道嗎？

反而是下面的這些一線的銷售，盡心竭力的去維護好自己在當地的商務關係，因為這是自己的人脈，自己的資源，哪怕以後不在未來教育幹了，換了家公司，只要有商務關係的存在，跟學校的校長打成一片，那即使換個產品，只要產品還可以，對學校的教育教學有幫助，也是可以繼續合作做項目的。

「這個牛肉不錯啊，真鮮！」志強稱讚：「海澤你多吃點，今天上午可辛苦你了！」

江海澤笑了笑，這幾天與志強到處出差，志強倒是把自己的衣食住行安排的很好，他在心底里想，這就很會做商務關係嘛，即使志強不把自己安排好，不去吃這些好吃的東西，江海澤也依舊會把要做的工作做好，這是出於職場的最基本要求，但是志強這樣對江海澤好，那江海澤就會更加盡心儘力，你對別人好，別人也會什麼事情想著你，這個道理放到跟學校做項目上同樣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