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0章
「我們還要在這裡等多長時間啊,梁大夫已經進去一會兒了,怎麼還不出來呢?」柳因風往前走了兩步,在靠近柳七身邊的位置上站停了下來,轉而視線朝著旁邊的那扇緊閉著的風柳院的大門上看了看,同柳七所關注的地方便也都朝向了一處,然後便是張口說了這樣的話,柳七自然仍是對於其他人的言語和動作,都沒有太多興趣的樣子,只是看著自己想看的地方,從來到這裡地方的時候開始,便是也就幾乎沒有怎麼變過了,或者說也不僅僅是從來到了這座院子之外才出現這樣的情況,而是早在他們還待在葯廬之中的時候,當從梁楚笙和他人的言談間談論起關於風柳院這個地方的時候,柳七的反應便是也就頓時有些不同了,跟著便是執意跟了過來,然後才有了眼前這般的一系列事情,而在這一點上,其實也可以再次說明一件事情,那就是如今的這個柳七,雖然看來似乎對於很多事情,在大多數的情況下也都沒有什麼反應,好似一副並不清醒的模樣,但是這種可能在一些時候所帶給人的感覺,卻是和過去的他曾經有過的類似的情形是截然不同的,就好像眼前一般,無論你在他身邊做些什麼,或者說些什麼話,哪怕這言語間就直指本人,柳七也並沒有絲毫在意的樣子,對於一切充耳不聞,倒好像是個腦袋不清的獃子一般,但是其實不然,只是你並不知道他是會在怎樣的情況下,又是對於如何的事情才會表露出關心來,以及將視線隨之轉移過去,多看上一眼,這一點,就連如今的柳因風也並不能夠說得准,雖然過去的時候,她該算是所有人中最了解柳七的那一個人,關於柳七的所有事情上,她也都是能夠決定,並且讓柳七聽話做好他該有的樣子,配合自己的,但是如今的柳七顯然是和從前的那個神志不清楚,做事需要他人從旁提點和照顧些什麼的人有所不同,你從他的身上倒是一時間也找不到任何,屬於柳七這個人本來的影子,又何談能夠對於這人有任何的了解,柳因風此時也不想著嘗試著和他做出些怎樣的溝通和交流,這件事情她也不是沒有想過,只不過真的有機會去做的時候,倒是並沒有多少,大約是一切的事情都發生地太過猝不及防一些,以至於幾乎所有的人對於此事,都是沒有任何防備之處的,她自然也不例外,從葯廬之中事情發生的那時候開始,等來柳七睜開眼睛醒過來的人,卻是並沒有如願見到一個應當出現在眼前的柳七,反而是因為一個意外的結果而猝不及防,那時候的一切柳因風都是在近側一點點看著的,而本應該不會發生些什麼意外的情況,或者至少不該是發生在柳七身上才對的事情,卻是就那樣毫無防備地又出現在了眼前,從譚麗那時候在梁楚笙的陪同下進到了葯廬裡間,柳七正昏沉睡著的房間里的時候,她就跟在了後面,然後一直站在了那房間的外面等著,關於其中發生的一切雖然不能夠說是一點不落地都看了個仔細,不過卻也並沒有忽視掉什麼太大的東西,何況那個時候還有梁楚笙本人就在近側,他的存在本就是為了監視著譚麗的舉動,否則倒是也不需要多一個人來到其中看些什麼,而真的需要他去做的事情,其實也並沒有其他,而至於譚麗當時的舉動,其實真的看不出來有什麼問題,而在當時在場的其他人的心裡,倒是也並不認為柳七對於譚麗還會有什麼用處,值得她繼續做些什麼才是,只不過之後關於柳七身上的事情顯然是和這種想法並不相符的,不過究其原因,並沒有一個明確的論斷就是了,倒是在這一時間並不能夠全都落定在譚麗這個人的身上,而真正需要去想的事情,也並不是柳七眼前的情況究竟是怎樣發生的,以及如何才能夠讓他好起來,而是如果真的存在什麼不為人知的事情,那麼背後的緣由以及目的又是如何呢?柳七本身並不存在這些,不為人知的關係和牽扯才對,這一點柳因風自己是再清楚不過的了,她知道柳七本來是個什麼樣子的,知道關於他一切真實的樣子,知道他的來歷和來到了南毒這中間的一切,定然是不可能存在些什麼未知的事情,而所有的這些最開始發生牽扯,便也是從他們來到了這裡之後,也可以說是因為譚麗那個人,才有了柳七被牽扯進其中的事情,然後最終又來到了今天,所以不管是眼前的情形是不是和譚麗這個人有關,關於起因和背後的目的,都一定是不容忽視,需要被弄清楚的一件事情,這也是他們所關心的事情之一,而從柳七睜開眼睛自葯廬中清醒的當時,那種異於尋常時候的感覺便是已經和明顯存在了,當時的柳因風以及等在身邊原本以為會看見一個好好的柳七醒過來的孫亮,等來的卻是另一個讓人詫異的事實,當時的柳七並沒有任何醒來之後的混亂或者是迷茫的樣子,看來似乎是很堅定且目的明確的,也根本對於當時陪在身邊的兩個人有任何的興趣,於是便是直接離開了裡間的那個小房間,直奔著葯廬的大堂中去了,當時的葯廬之中,在此的人也還都沒有離開,自然便也就看見了那個樣子走出去的柳七,顯然柳七身上不尋常的樣子,並不是一件十分難以察覺的事情,因為尋常時候的柳七本就是個,不及一般成年人時候的模樣,任誰但凡是知道有他這麼個人有所了解的,也有會明白這件事情,而那個時候的柳七比起急著走出去的樣子,隨後的表現倒是又給人了另一種不太相同的感覺,柳因風記得當時醒過來的人第一時間,便是說出了梁楚笙這個名字,而那時候梁楚笙人也就在外面,畢竟是在葯廬之中,這也是件自然的事情,但是隨後柳七的表現卻絲毫沒有在面對著梁楚笙本人的時候有怎樣的反應,那種感覺說來像是有些奇怪的,就好像眼前這般,他當時在葯廬之中說起到風柳院時候的樣子,有些像是那時候提起梁楚笙這個名字的時候,雖然前者不免要顯得更加急切一些,但是給人的感覺卻是有些相似的,你覺得他好像是對於這人和地方存在著某種熟悉的不為人知的聯繫,但是真到了眼前,卻又並不是那樣了,柳七在葯廬中於大堂里見到了之前口中說起的人之後,卻是並沒有更多的反應,當時似很堅定要跟過來一看的地方,最後便是像眼前這般,只在這段時間裡靜靜站著,然後默默看著些什麼,便是也再沒有任何多餘的不該有的舉動,讓你覺得他之前的反應和表現,與本該發生的事情似乎並不相符一般,不過究其原因,仍是讓人沒那麼容易想的明白,不過柳因風此時倒是想要試一試,如果讓柳七走進他一直看著的這扇大門之內的話,接下來是不是會發生些什麼不一樣……能夠很清楚地知道這個人還是柳七,只不過是因為譚麗的一些手段,而會在某些時候變得不復從前一般的清醒,但是如今的這個再度清醒過來,本該是一切都變得好起來的一個人,卻是突然間全然變成了陌生的樣子,而且你從他的身上,並不能夠看到太多神思模糊不清所帶來的表現,反而更多的是冷靜清醒的尋常人該有的樣子,這顯然是顛覆了你能夠想到的很多的東西,而不禁會讓人生出這樣的一種想法來,那就是柳七還會不會有好起來的一天,就像從前所期望和以為的那樣,變成他本來的也該有的模樣,然後可能在經過了梁楚笙醫藥的治療之下,會一點點地康復起來,向著正常思維的人該有的樣子靠近,變得越來越好,而如今的這個突然發生在了他身上的變化,卻讓本來習以為常的東西都變得不那麼確定了,就好像你已經變得沒有那麼確定,當柳七在真正意義上地好起來的時候,他會是個什麼樣子的,是不是和過去一般無二,還是有些相近於此番的模樣,變成一個你說不上是好是壞的更覺得陌生的人,或者……對於這樣的一個一時間沒有明確答案,更多地存在於思緒間的事情,往往會衍生出很多的東西來,也包括永遠都無法改變的這一種可能。柳因風從自己站著的地方往前走了兩步,來到了柳七所站著的邊上,柳七的視線顯然並沒有放在周圍的幾個人,以及所發生的事情,和所說的話上面,無論這些是否是和自己有關的,甚至於如今的他可能並不覺得自己該是他人口中說起談論到的那個柳七,而是一個全新的,讓人不知道該去如何定義的存在,在這其中最能夠引起他注意的,反而是本該對於他來說,沒有什麼吸引力,甚至是沒有任何印象和記憶可言的院子,若說到其中的原因,大概也就是讓人疑惑並且想要弄清楚的一些了,在葯廬中的那時候,當柳七做出那樣的表現,以及提起風柳院的當下,這樣的念頭便是也就自然而然地存在在了梁楚笙和柳因風的心裡,這也是他們這時候並不是繼續待在葯廬之中,而是能夠來到這裡的原因之一,只不過比起梁楚笙所做出的這個決定來,此時的柳因風倒是希望一切並不僅僅止步於此,她的視線不由地順著柳七眼神所及的地方,-看向了那扇合上的院門之內,其中是個什麼模樣的,大約也沒有什麼人是會比起她更清楚的,即便是在離開了這些時間之後,她想來也是能夠閉著眼睛,說出其中的每一處自己所生活過的地方,該是如何的情景,而就在不久之前,她也才進到了其中,親眼見到了被安頓在裡面的曾柔,也親眼見過了風柳院中的一切,還都如記憶中的模樣,沒有多少能讓人一眼看見的變化來,而此時柳七所看向的,以及讓他做出之前種種反應的原因,究竟又是於與此有關的什麼呢?倒是恐怕還要從其中找出一個答案來,即便不能成行,沒有結果,也總是要試一試才好,何況他們已經來到了這裡,不過眼前的情形,似乎倒是止步於此了,關於梁楚笙這樣的決定以及來自於他心中的顧慮,柳因風也不是感受不到,她自己心裡也不會是全然都不將這些存在的隱憂放在眼裡,對於讓柳七來到此處,以及浙西種種的行為可能帶來的結果,也都在她的心裡有過思量,這也是一開始主要存在於心中的念頭,那時候她的顧慮大約是和進門前的梁楚笙一般的,比起一旁緊緊盯著柳七一舉一動的孫亮來說,也好不到哪裡去,關於柳七可能會做什麼,會有怎樣的舉動,鬧出怎樣的事情來,誰都不知道,昨天才經歷過這個人失控跑走一段時間裡,下落不明讓人到處去尋的情形,轉眼到了今天,又是在這附近的地方,並且柳七的情形比起那時候更加地讓人心裡沒底,難以控制的情況下,這也是一件不得不去好好思量的事情,但是柳七所給出的反應,反倒是和所想中的並不一樣,和那時候在葯廬中時有所動作,想要前來到此的舉動,也是大相徑庭的,柳七自始至終也就是在看著什麼,你可以感覺到他對於這個地方的關注,但是在此情形之下,卻是也並沒有額外的舉動,甚至嘗試著更加靠近一些的動作也都沒有太多,如此反倒是讓柳因風想要嘗試看看,當那扇門打開,柳七走入其中的時候,又會不會有什麼不同,而如今能夠讓這事情成行的,自然不可能會是身旁站著的謹慎不安的孫亮,也不太可能會是走進了裡面去的梁楚笙,反倒是此時的影凌,才更有可能讓這些發生,這裡畢竟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