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長駕到
看段笛掛了電話,陸子研雖然很好奇那個叫他寶寶的男人,但還是沒問出口,直覺段笛是個很自我的人,一旦感覺自己的領域被侵犯,就會變得難以靠近,現在很好,他不想冒險。www.NIUBB.NET
不過段笛想的完全不一樣,他以為周淳和席僅是來看陸子研的,那兩個人惡趣味十足,唯恐天下不亂,絕對做得出這樣的事。他盯著陸子研看了兩眼,忽然問,「我們會分開么?」
「為什麼要分開?」陸子研很快地回。
「你的家人反對或者我的家人看你不順眼。」
陸子研顯然對后一個原因比較在意,笑著問,「為什麼會看我不順眼?」
段笛回答不了,因為那兩個傢伙想要看一個人不順眼跟本不需要什麼理由。
晚上九點多的時候席僅打電話過來,「寶寶,下來,我們在學校外面等你。」
段笛穿了件外套出門,順便告訴楊一晚上別等他。
段笛遠遠就瞧見了周淳那兩銀白色的車,席僅從副駕駛位伸出頭來朝他招手。段笛有種不好的預感,開門鑽進後座,看著兩個穿成小年輕的傢伙,開口,「玩返老還童呢你們?」
席僅摸摸自己的臉,笑成一朵花,「不是一直很年輕么?」轉過臉去看周淳,「難道在說你?」
周淳厚耍流氓,「我年不年輕你不是最清楚?」
段笛白眼,忍無可忍,從頭再忍。
車子往市中心開,停到百夜門口的時候段笛才意識到這兩個傢伙是帶他來幹嗎的,臉瞬間就黑了下來,扒著車門死活不下車。這太丟臉了,就好像小學生打架父母帶著去找對方家長一樣。
周淳把人從車裡拖出來,「你不是喜歡來這種地方玩么,今天就教教你該怎麼混。」
段笛被弄下車,黑著臉,周淳和席僅以人站一邊,像押解犯人一樣。
門口的侍應生不是那天的青年,看著周淳和席僅對他熟視無睹地的模樣,根本沒敢上前要什麼會員卡。
周淳帶他直接上三的包廂,段笛依舊沒什麼好臉色。
包廂很大,有台有舞池,沙發上坐了五六個男人,旁邊陪酒的有男有女,看見周淳和席僅進門就熱鬧地喧囂了起來,「哎喲,周大少啊,稀客!稀客!」
「操,這是重出江湖呢,嚇人一跳啊!」
幾個男人看上去都是三十多歲事業有成的模樣,但周淳和席僅看上去至少要比他們小上五歲。
段笛不想進去,被席僅在腰上推了一下,於是跨前一步進入到了眾人的視野中,並且沒什麼意外的引來好奇的目光。
段笛想起小時候被這兩個人帶到酒招搖過市炫耀的經歷,簡直頭皮發麻。
「喲,這個哪家的漂亮小孩被你們拐帶來了?」一個男人咋咋呼呼地笑起來。
「這是我兒子!」周淳手搭在段笛肩上,狀似親密,實為警告地拍了拍,笑著向裡面的人介紹。
他一說完,馬上有人鄙視地大笑,「你兒子真要有這麼大了,我不是都能抱孫子了?!」
不過也有幾個人以前就見過這個段笛,那個時候周淳二十剛出頭,那不是一般的高調和招搖,圈裡圈外誰不知道他有個完美戀人和可愛兒子,春風得意馬蹄疾,最大的樂趣就是看別人嫉妒眼紅。後來炫耀夠了玩夠了,金盆洗手認真當自己的流氓律師去了,誰知道這大爺今天唱的又是哪出。
周淳像是遊戲里壓軸出場的精英BOSS,臉上是不太正經的邪氣笑容,但是明顯的,那些被他一個電話弄過來的狐朋狗友不管內心是否在吐槽,表面都拿出了十分奉承的姿態。
BOSS周環顧一周,很滿意地喝了杯酒。
要演戲就演到底唄,誰怕誰啊!段笛破罐破摔,沒什麼表情地坐在沙發上,眼睛瞥向好奇打量他的人。他人長的俊秀,平時不冷著臉也顯得很冷淡,再被包廂里偏藍色的光線一襯,感覺就特別冷冰冰,看上去比這幫真正的太子爺還大爺!
他們還沒坐下多久,包廂門口就傳來了一個帶笑的聲音,「不好意思,剛才有點工作在手上,來遲了!」
賀邱皮笑肉不笑,他和周淳是發小,從穿著開襠褲開始就搗鼓著成天幹壞事的兩個人,彼此再了解不過,即使多年沒見,也知道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反正沒什麼好事就對了。
周淳坐了個眾星捧月的位置,賀邱一抬眼就看見了人,還是那張英俊張揚的臉,大概這些年過的很滋潤,歲月基本上沒在上面留下什麼痕迹。話說回來,小時候兩個人真是好得只差穿一條褲子,少年時也做互相打槍這種事,要不是他忽然出國去留學,兩個臭味相投的人發展成基友也未可知。
賀邱順著瞟到周淳旁邊那個俊秀的醫生,嘴角的笑變得更明顯了一點。他一直相信物以類聚這個說法,周淳不是什麼好貨,醫生也不可能獨善其身,這兩個人早些年的彪悍事迹他可聽說過不少。
兩隻妖孽找上門來,能有什麼好事?
周淳旁邊的一個男人笑嘻嘻地接話,「我說你們也好多年沒見面了,怎麼話還沒說上一句火藥味就這麼濃了,嘖,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有什麼芥蒂呢。」
賀邱不冷不淡地看那個多嘴的人一眼,看得人莫名發毛。
賀邱情竇初開時曾經對周淳動過些小心思,雖然不太值得一提,但是對傲嬌的賀邱來說,這簡直是和犯罪留下案底一樣的丟人。
席僅臉上一直是淡淡的笑容,不過有點耐人尋味。
賀邱在周淳對面坐下,然後才看到席僅身邊的段笛,他剛進門的時候他還以為是陪酒的男孩。
周淳毫不介意地再次介紹,「這是我兒子,寶寶,這是我的老朋友,快叫賀叔叔~」
賀邱嘴角很厲害地抽了一下,段笛誰都沒理。
「那個,上次我家孩子來你這裡玩,莫名其妙的被人揍了一頓還給送送警|察局裡去了,不過聽說還是你出面阻止了才沒把事情鬧的更大,所以特意過來謝一下你。」周淳真誠地說著冠冕堂皇的話,表情配合的天衣無縫。
賀邱看出來了,這是來興師問罪呢。問題是周淳護短是不是互的太厲害了點?那個被他家寶貝打得直接躺醫院的人,好歹也是有點身份的人,沒去找麻煩已經是看他的面子,怎麼現在還倒打一耙來了?
但是前面周淳把話說的太圓,他又不能當眾撕破臉皮,只能賣他的面子,跟著打哈哈,「這其中可能有點誤會。」
周淳點頭,「誤會是肯定有的,我們家孩子打架不對,也該給人道歉。」
這是明擺著要人來道歉了。
周圍的人聽著他一口一個「我們家孩子」,油然一身惡寒的感覺,尤其其中幾個還是單身的男人,瞬間覺得自己蒼老無比,平時那點精英優越感當然無存。
賀邱知道這人記起仇來心眼有多小,要收拾人還故意來自己這裡轉一圈,意思也明白得很:老子都捨不得重說一句的孩子你敢給丟到局子里遭罪去?
賀邱內心鄙棄的厲害,表面上還是做足功夫,端著酒轉向段笛笑得春風化雨,「那天照顧不周,賠罪了。」
賀邱長的太妖媚,眼波流轉地微笑著朝人說話,總會有種被勾引的錯覺。他說完賠罪,轉過臉去朝周淳笑笑,把杯子里的酒一飲而盡,「這樣,可以了嗎?」
可以了嗎?
這四個字絕對沒有勾引的意思……難道有嗎?
周淳就知道賀邱不是省油的燈,這個傢伙人到中年了還是死性不改的妖精一個,得寸進尺的話肯定要被反噬,於是很痛快地同飲一杯酒。
抖威風抖完了,周淳給他那些狐朋狗友敬酒,情真意切的要他們以後多罩著一點他家孩子,弄的很多人都想也去弄個孩子來收養了。三十齣頭就能帶一十多歲的兒子出門,太他媽拉風了!
從百夜出來,周淳陪著笑臉問整個晚上都沒說話的段笛,「上次不是鬧著要吃燒烤么,現在想不想去?」
「想不想去還不是你說了算,我是你孫子嘛!」段笛枕著腦袋靠在後座上,語氣輕輕飄地說。
「哎,這是真生氣了?」席僅邊系安全帶邊回過頭來看他,不過臉上的笑一點都不正經,偏偏還故意裝出安慰他的語氣。
「乖兒子,咱們去吃飯。」周淳不理他的陰陽怪氣,好心情直飆一百碼。
段笛忍了一個晚上,這會兒連炸毛的興趣都沒有了,拉著一張臉在後面抑鬱。
周淳開車去了一家口碑不錯的燒烤店,段笛吃著席僅烤給他的肉,心情終於好了一點,於是良心大發地分了幾塊肉給周淳吃。
回寢室時已經過了一點,楊一還沒睡,戴著耳機正對著電腦發獃呢,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
「怎麼還沒睡?」
楊一轉過頭來,「晚上服里出大事了,部落戰我們巫族輸掉了。」
「就這樣?」
「……聖塔也被毀了。」
「你說什麼?!」段笛驚訝地反問,「你開什麼玩笑?部落戰不是只在副本么,哪裡來的外族?」
「我也是這麼想的,但是這次大多數玩家被鼓動去參加部落戰了,這次對手是海妖族,他們在部落戰的時候潛伏在湖裡,當時有點亂,根本沒人發現。」
就像每個公會都有自己的生命之塔,每個種族也有,而且一損俱損的關係。
巫族號稱最強,卻在一夕之間被摧毀,真是聞所未聞,這個遊戲還玩不玩了?
作者有話要說:前兩天沒更,不好意思,我去開新坑了,重生現代文,有興趣的筒子們歡迎捧場收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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