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一章 別回家了
妹妹跟航寶寶一起來玩，到了晚上，該回去了。
這天是周日。
第二天，該上班的上班，該回去讓奶奶寵的吵著要喝粥。
「回去喝了，等了晚了，又要打電話來催了。」老媽好聲勸著三歲不到的娃。
娃不聽，就要喝，不喝就哭。
妹妹也勸：「跟媽媽回去，讓奶奶燒粥給你吃。」
娃看了眼媽，哭得更厲害，小手小腳亂撲騰，擺出一副今晚不想回家，就要住外婆家的姿態。
「煩。」妹妹脾氣好，也會忍不住發火，「我明天還要上班呢。」
「實在不行，你回去，讓他住這。」老媽知道妹妹不回去，等會妹妹老公就打電話來催了。
「不行的，他奶奶不放心的。」
「有什麼不放心的，她帶兩個孩子，我也是帶兩個，現在帶一個還帶不了了，你打電話，我來說。」老媽也忍受不了娃一不稱心就哭，關鍵這是個寶，難得來一趟，打不得，罵也是在忍耐不下去時候才罵上一句，「你也夠了，別哭了。」
電話響了。
是妹妹老公打來的。
「什麼時候回來？」他在電話里問。
「馬上就回來了。」妹妹一邊聽娃哭一邊回。
那邊倒生氣了，好像他加班，妹妹是帶著孩子出來花天酒地的。
「馬上，馬上是多久？趕緊回來，不回來就別回來了。」
電話掛斷了。
老媽正在淘米燒粥。
妹妹一聲不響，抱起孩子就要走。
「粥都燒了，讓他吃了再回去，最多也就一個小時，回去路上十分鐘，開慢點，十五分鐘，回去也不會超過九點，早著，粥先燒著，先給他洗洗，回去以後也不用洗了，直接放奶奶那邊就能睡了。」媽媽喊住妹妹。
妹妹猶豫說：「來催了。」
「催了怎麼了？」老媽又有點生氣，「是這小的吵著要喝粥，以前也這樣打電話給你的？」
「在路上打的，我開車，有時候就沒接電話。」
「他也這樣對你大呼小叫的？」
「嗯。」
「也就你脾氣好，你爸那個時候要是這樣，我不罵死他。」
我也明白，那兩次妹妹單獨帶著孩子請我吃飯是為了什麼。
這就是妹妹的報復。
他到底有什麼不滿意的，能娶到妹妹是他的福氣。
換另外一個脾氣不好一點的，都能和他媽吵起來，更別說是無緣無故對自己老婆生氣，讓老婆別回家了。
「這是什麼意思？」老媽越想越氣，對著妹妹說，「別慣著他，等小的吃完粥再回去，說什麼別回家了，這裡就是你的家，只不過是家裡男人不在了，你爸在的時候，他敢這麼對你大呼小叫的，在他自己家裡，他敢對他爸媽這樣大呼小叫的？」
「他怕他爸的。」妹妹說。
「他發什麼神經，知道他上班辛苦，哪次來不是買了好菜招待，這是當我不存在？要不是小孩子吵，你開了免提，我還不知道他背地裡是這個態度，你已經沒有爸爸了，還讓你不要回家，這是什麼意思，傷口上撒鹽？不行，我要給他爸媽打電話。」
妹妹坐在沙發上低頭想了會，說：「不用了。」
「你不用怕什麼的，我有分寸的，打給他爸媽也不會凶的，會好好和他們說的，他們也都是明白道理的人，不會慣著這個小子的，花了錢花了心思娶回來的兒媳婦，被兒子這麼凶，他們也要生氣的。」
「不要了，算了，走了走了。」妹妹抱起哭著還要喝粥的孩子就要走。
老媽見狀也只是提醒一句：「路上小心點，別的不要放心上。」
「嗯。」
老媽又去哄孩子：「回去吧，回去了讓你奶奶給你燒點粥喝，乖，你也聽話一點，別惹你媽心煩。」
「外婆，我要喝粥粥，吃果果。」孩子就惦記著老媽網上買來的腰果。
「好，帶去帶去。」老媽拿了一袋塞他手裡，他也開心一點了，「外婆，拜拜。」
「好，拜拜。」
等他們走後，老媽又開始念叨起老爸的不是，不是因為他出事，女婿是不敢這樣對女兒說話的。
越想越生氣。
她已經好久沒有打過電話給老爸了，上一次打，也不是催他回家，是說來看航寶寶包紅包的事情。
電話打不通。
更氣了。
「你的，拿來。」老媽看向我。
我把手機給她，她接過以後又開始打電話：「你的要是也不通，說明，他誰的電話也不想接，要是通了……」
通了……
「喂。」
「喂。」老媽沒好氣地應了一句。
那邊已經知道打電話的人是誰了，尷尬地咳嗽兩下，問：「怎麼了？」
「怎麼了？」老媽哼了聲，「你女兒被人欺負了。」說著又哭起來，「都怪你，你在，這小子敢這麼對你女兒說話的？」
「你慢點說，到底是誰被欺負了？」老爸問。
老媽開了免提，為的就是讓我也聽到，讓我對他不要抱任何希望，好願意去努力上班賺錢。
不住在一塊了，卻又回到曾經共處一室的尷尬境地。
「你不擔心的？你好歹是當父親的，我這樣說，你不著急的不生氣的？」老媽質問道。
老爸不敢再對老媽生氣，激動起來又咳嗽了兩下才開口說，聲音提高了一些卻仍是透著心虛：「是晨晨，因為什麼吵架？你先別著急，你總是這樣，著急上火，我打電話問問他。」
「不用問了，我直接和你說，他叫音音別回家了。」
老爸沉默了。
抽了一口煙，剛才或許正好在抽煙，沒聽到打火機點煙的聲音，只是又聽到咳嗽的聲音。
老媽也慢慢冷靜下來，說了句：「少抽點煙，就這樣，掛了。」
老爸喊住老媽：「等等，要不要我打電話罵這個小子。」
「罵他有什麼用，長這麼大，是什麼樣都已經定性了，人都這樣，欺軟怕硬，但這件事關音音什麼事？今天是這個小的要喝粥，我看還早，就燒粥給他吃，然後他就打電話過來催音音回去了，還讓她別回家了，不回家回哪？以前他們來了有點小吵小鬧的，我都是幫著他的，都說音音的不是，好了，幫出事了，蹬鼻子上臉。」
「我現在就打電話給他爸。」
「不用了，你把他們的電話給我，我來打給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