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蘇曼真的沒有叫我失望,她本來就是個睚眥必報的女人,不過兩分鐘的功夫,我身上已經遍布大大小小各種的咬痕,或輕或重,或明顯或隱蔽。
真……疼啊……
我眼淚汪汪的時候,蘇曼已經關掉了大燈,柔軟的身子伏在我背上,輕輕地吮咬著我瘦嘎嘎的小肩頭。可憐我只能自喉嚨里發出小貓般的求饒。「還沒夠嗎……有個人要體無完膚了……」
蘇曼細細碎碎地笑著,一雙手卻又慢慢繞到了我胸前,輕輕揉著,揉得我心如擂鼓面紅耳赤,卻又忍不住神魂蕩漾。
「不……不公平……」我僅存的一絲理智叫我必須立刻馬上抗議,憑什麼,憑什麼那女人把我剝橘子似的剝光了,自己卻依然衣冠楚楚?
「你犯了錯,就要接受懲罰。」那女人卻一臉淡定。「規則由我來訂。」
規則啊……
我抱著枕頭嗚嗚咽咽,本以為蘇曼會繼續把我的後背也咬得體無完膚,沒想到……她是貼上來了,可問候我的不是那凌厲殘忍的牙齒,卻是兩片溫暖的唇,和一隻頑皮柔軟的小舌頭。我從來不知原來自己的後背竟然……如此敏感,人家只是小舌頭輕輕的幾個點觸,有個沒出息的傢伙便顫得跟什麼似的,話也不會說了。「嗯……」
「嗯什麼?」
淡定聲音永遠不懂臉的紅,蘇曼這種人最討厭了。我羞愧地恨不得掘坑自埋,只好將臉死死地埋在枕頭裡。
「出來。」蘇曼又碎碎笑了,「悶死就不好玩了。」
玩什麼的……我是玩具嗎!我急了,扭臉瞪她:「我、我不要玩了,我不要!」
「我說了,規則由我來訂。」蘇曼睨著我,明明是氣死人的話,卻偏偏要命地風情萬種。長長的髮絲在我臉上一掃一掃,撩得我口乾舌燥,心動莫名。
好,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那啥。我翻過身抱住她,主動親住了她驕傲的小嘴。小心翼翼地,近似虔誠地流連著,需索著,生怕自己的笨拙生澀取悅不了她。而蘇曼只在一個淺笑之後,便將她的小舌頭交給了我。
我忙忙含住。蘇曼的小舌頭又軟又甜,像極了我小時特愛吃的那種水果味的軟糖,要多Q有多Q。當然啦,我可不敢咬,蘇大小姐要是吃了痛,我這一身小皮肉只怕是不保。
相濡以沫是我聽到過的最溫暖的一個詞,從前天真時,只覺和自己心愛的人擁抱在一起,嚴冷的寒冬可以互相取暖,分喝一碗熱湯就叫相濡以沫了,直到現在我才明白,原來我想要的,根本不止這麼多。一如此刻,蘇曼與我,唇舌糾纏,氣息混在了一起,心跳之外,便再無了其他的聲音,再無了其他的念想。抱著蘇曼,整顆心都是無法描摹的滿足與感動,彷彿站在極北之北,手握那一剎流星的璀璨,漫天繁華竟在眼底,觸手可及。
直到腦袋漸漸混亂,舌根也陣陣泛著酸疼,我才知道我把吃奶的勁兒都使出來了。唇舌間充盈著彼此的味道,我獃獃地看她,懸於我眼前幾厘米處的那抹清顏。眼睛漸漸不得了安生,順著那精緻的一對鎖骨,我看到衣襟中隱隱若現的、柔軟而充滿誘惑的、深深深深的一抹……
溝壑。
眼睛有點直,喉中如點了火,我想也沒想便抬手覆上,再將臉蹭了過去。隔著軟柔的真絲睡袍——我到底是含住了她。
蘇曼明顯地顫了一下,抬手抱住我的頭,揉亂了我早已凌亂不堪的長發。「你……」她隱忍地哼了一聲,「你這傢伙,是不是小時候沒喝過奶啊?」
我哪有空回憶小時候吃奶的事啊,我忙死了我,抽空還要拉開她的睡袍徹底釋放屬於我的柔軟。可蘇曼不放我舒服,手指一滑便捏住了我的耳朵,「說。」
哎呀這人怎麼這麼討厭啊!我只好撥冗,含糊不清地應她:「嗯……」
蘇曼又笑了,抱著我腦袋的手不自禁多加了幾分氣力,一下子給我按她胸口了。這一口吃得實在,我大大滿意的同時也面臨了一個新的問題——想悶死我嗎!
蘇曼一直挺笑話我的,自打我承認了這事兒之後。她說我小時候沒喝過親媽的奶水,都是喝牛奶長大的,怪不得性子倔得像頭牛,還對女人的胸從此特別有好感。當然我是抵死不認的,我又不是發情的男的,怎麼可能對個個女人的胸都喜歡啊。我就是喜歡她而已。她表面上不信,暗地裡估計也得意著呢,那不是,人家對自己的胸一直很有信心的,cup到位,增之一分則太大減之一分則太小,形狀也好,我要說不喜歡,她一準得說我瞎。
「明天,送你個禮物。」在我更深的一個吮吸讓她身子激烈地一顫時,她突然開口,眼波盈盈,幽幽望我。
有這等好事?我傻眼了。然後接下來的三秒鐘,我徹底傻眼了。
我們小時候都學過一篇課文,題目忘了,說的是一隻狐狸想騙烏鴉嘴裡的肉,於是就故意跟烏鴉聊天,然後那個獃子烏鴉想狐狸跟我聊天耶,就答話了。結果一張嘴,肉掉下去了……我一直覺得那烏鴉忒傻,正常烏鴉干不出這種事兒,可今天我算徹底明白了。
蘇狐狸在我傻眼的瞬間已成功擺脫了我的小嘴拉好衣服,並以迅雷不及電驢之勢將我這隻笨烏鴉徹底壓倒,抬起的雙手一手抱著我的腰,一手,牢牢地按在我的胸口。
什麼情況……我從喉嚨深處聽到吞口水的聲音,然後是一顆心,噗通,噗通,噗通。蘇曼的臉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她微笑著啟口,吐氣如蘭,嫣粉的唇瓣一張一闔,我那沒見過世面含羞帶怯的小身板……瞬間石化了。
報復,她一定是在報復,我咬著嘴唇承受著胸口傳來的陣陣燒灼感,只覺全身都如過了電一般,內心深處彷彿伸出一把細線操控著我的四肢百骸,無法控制地顫抖著。我咬,我使勁咬,我才不要發出那種事後會讓我羞愧地恨不得找地縫鑽進去的聲音……可蘇曼哪裡會放過我啊,抱在腰上的手突然滑上來,在下顎只一個停頓,跟著便硬生生擠開了我的嘴巴。
「唔……」我再忍不住悶哼出聲。這一破功,本來還被牙齒攔住的某人的手指便一下子滑了進去。蘇狐狸的鋼琴手指一向修長,這樣一滑到底,我瞬間有種似被人穿喉的麻痛感狂襲而來。可只是一瞬,她很快便停住了去勢,改而壓住了我的舌根,然後開始輕輕地攪動起來。我形容不好這樣的感受,說舒服卻又隱隱有些難受,想吐,可是說不舒服,又對不起自己內心隱隱飆升的那種快感,像是介於疼痛之上的,一種被屈辱情緒所帶動而來的生理反應。總之我的心情和身體感受一樣的複雜,而蘇曼也沒給我多餘的時間去分析思考。
「在我面前……不需要壓抑。」她啞聲道,手指抽出,轉而輕輕描摹我的嘴唇,一下,又一下。
我完全不敢看她也不敢看自己了,胸前如被火焚,全身上下都只得一個感受,那就是熱,好熱!
「思歸,你身上好燙。」哪壺不開提哪壺!蘇曼溫熱的吐息在我頸子上好一陣徘徊,她咬上了我的耳垂。
「我……我不知道……」我想說我不知道為什麼,為什麼會這麼熱,為什麼會這麼緊張。蘇曼挺拔的前胸抵著我,那一瞬心跳彷彿都連在了一起,定在了同一個頻率。她的手帶著彷彿燒盡一切的熱度與魔力,走過的地方都是寸草不生的荒蕪與焦渴。我喘息著,慌亂著,等待著,等待著那不可逃脫的宿命,等待著那一觸即發的情動,好完成我與她神聖的愛的給予,無需宣誓,無需結盟,身體便是彼此最好、最誠懇的承諾。
蘇曼的手終於到達了她一心想去的地方。我無法抑制地顫抖著,上一次失敗的記憶猶在眼前,我沒有信心。我突然害怕起來,害怕自己這一次仍不能讓蘇曼開心,怕她掃興。按住了她的手,我咬著嘴唇:「我怕……」
蘇曼笑了。「我會珍惜你。」她輕輕拿開了我的手,貼在我腿上的手輕輕一擠便沒入了縫隙,溫言哄我:「寶貝,放鬆一點。」
我有點暈,像充了氣的大頭娃娃,一下子飄上了七彩的雲空。蘇曼叫我寶貝,我是她的寶貝!我咬著嘴唇,順著她的意思一點點放緩呼吸,然後慢慢慢慢地,打開了一點點。
蘇曼輕輕地掰著我的膝蓋,然後擠進一條腿,迫得我不得不將雙腿打開到足夠承受她的程度。我愈加羞赧不安起來,側著臉只恨不能埋進枕頭裡,什麼也看不到什麼也不知道就好了。
可該來的……躲不掉……身下驀地一痛,我知道發生了什麼,垂放在身旁的兩手瞬間揪住了床單,擰麻花似地。深呼吸,深呼吸,我可以的!
「喂……」估計我猙獰的表情把蘇曼都弄鬱悶了,她無奈地笑著,「你這樣,我感覺自己在作惡事。」
那要怎樣嘛……我也惆悵了,我我我,我沒經驗啊,雖然那什麼過蘇曼幾次,可是自己這還真是大姑娘吃上轎糰子頭一次,我怎麼可能配合到位……
「我有辦法。」蘇曼突然詭異地笑了,輕輕抽出手指,她起身就下了床。
我傻獃獃地看著她,就見她開了柜子拿出來一瓶紅酒。不會!我一下子傻了,難道要我喝酒?
「某人喝醉酒之後貌似比較可愛。」她邪肆地沖我眨眨眼,一個嘴角便彎上去了。
「不……不要……」我趕緊搖頭,萬一喝了酒之後出糗怎麼辦?
「唔……」我話未說完,一副溫暖的嘴唇已然覆了上來,啟開我羞怯而不確定的遲疑,一股淡淡的涼意帶著紅酒的清香便緩緩流入口中。「你……」我想抗議就只好先吞咽下去,「我——」
咕咚。咕咚。
咕咚……
蘇狐狸根本不給我抗議的機會,一口接一口,連著灌了我好幾大口才罷手,笑盈盈地瞅我,瞅得我眼睛腦子一陣暈乎。
卑……卑鄙的女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