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過年
第五卷過年
還有兩天就要過年了，成家的姑姑二叔和父親吃過豬肉都走了。奶奶不忘每家拿點最好的后邱肉。姑姑們離去爺爺家顯得更加的忙碌了，不過小石頭不關心這些，只知道和一群小孩在大冰上淘氣，爺爺給他做了一個冰車，在冰面上和小朋友們比賽馳騁。大一點的孩子們在泡沿玩「幾大步」的遊戲，有點類似保齡球，不過投擲和擊打的東西都是磚頭，在一定距離內，立一塊磚頭，然後用另一塊磚頭擊倒。當然這只是個大概的遊戲規則，具體的都在記憶的長河中淡忘了。
清早，太爺爺挎著土籃子和糞叉就出門了。奶奶家來了幾個大姑娘小媳婦，大辮子梳洗的油亮，紮上艷麗的頭巾，衣服即使破舊也是乾乾淨淨有淡淡的肥皂味道。來到奶奶家嘰嘰喳喳好不熱鬧，前院的牛姑娘看到小石頭都會在胖胖的臉上捏一下，小石頭會歪著頭厭惡的看著她們，這會激起她們更大的樂趣，原來這些人是同三姑艾榮，老姑艾華和老叔艾興一同上縣裡，因為大興子要趕著馬車去縣裡，這些人是捎腳一起去，下午幾人歡歡喜喜回來，買了好多東西。凍梨、鞭炮、白面、年畫、對聯、還有從姨奶家拿回來未經剪裁成捆的白紙等東西。
奶奶坐在炕頭用紅紙摺疊，自己裁剪設計窗花，小石頭難得安靜，奶奶也給他一把剪刀，小石頭用奶奶剪剩下的邊角余料也有模有樣裁剪著他心中最美的窗花。老叔看到安靜的小石頭，從兜里取出幾塊糖和一包啄木鳥小鞭炮，隨手扔到炕上，小石頭看到這些東西眼睛放光，扔下手中的剪刀和紙片手腳並用爬了過去，小心的撥開一塊糖含到嘴裡，把糖紙小心的折放整齊放到口袋裡，而後，把鞭炮拆開，拆成一個一個的單支，這樣玩的更長久，更過癮。點了一根粗香穿上鞋光著頭就要出去，一把讓被奶奶拽住，給他戴上帽子和棉手燜子，小石頭興奮的直跳，小石頭跑出屋子乒乒乓乓在院子中燃放爆竹，爆竹聲聲更加凸顯年味了，小石頭感覺不過癮，看到雞窩眼睛放光，點燃了就扔到了雞窩，這下院子里可是開鍋了，雞飛狗跳，大鵝鴨子驚嚇的張開翅膀「嘎嘎嘎……」院子中飛奔，小雞「咯咯咯……」上下四處飛竄。」大黑狗驚懼的趴在窩裡，「想是祈禱這小祖宗可別把炮仗扔的它的窩裡。」可惜，小石頭看到趴著的大黑狗，一個小炮仗就扔了過去，「嘭」大黑狗夾著尾巴一陣哀嚎跑出院子中，小石頭站在院子中開心的大笑起來，爺爺坐在炕上，望向窗外，看到院子里炸開鍋，聽著小石頭的笑聲，悠悠開懷的自語道：
「淘小子！」沒有一點要制止的樣子。
奶奶在炕上大喊道：
「大孫子別放了！外面冷，快回來吧！」
小石頭看著一片狼藉的院子很是快慰，就在這是「啪」的一腳突襲，小石頭的屁股在始料不及的情況挨了一腳，一個前趴子趴到了地上，這正應了那句話——樂極生悲。小石頭轉頭一看是陰沉著臉的三叔，正惡狠狠的瞪著他，小石頭拿出他的殺手鐧裂開嘴「哇」的一聲，大哭起來。坐在炕上的爺爺聽到小石頭哭了，哧溜下地，趿拉棉鞋就往外跑，看到趴到地上的小石頭，一把扯開小石頭的三叔，把小石頭抱起，拍打身子的塵土，上下打量他的大孫子是否無恙，口中不住的問道：「大孫子哪裡疼不？」小石頭邊哭邊使勁抽回欲要流淌過河的大鼻涕。爺爺看到小石頭沒事轉身黑著臉吼斥道：
「打他幹什麼？」
「他都快把房子扒了！」
「扒了就建，用不著你操心。」
「你你……就慣吧！看能有啥出息！」
說著氣囊囊轉身進屋。奶奶也從屋子走了出來，從爺爺懷裡接過小石頭。口中還念念有詞道：
「摸毛嚇不著，摸摸耳嚇一會兒，這三兒也真是的把孩子嚇得一哆嗦。」
小石頭抹了抹鼻涕。抽抽噎噎的說道：
「奶我要去看大秧歌！」
「快進屋吧！一會兒你三叔又揍你了！」
奶奶不無恐嚇的說道：
小石頭有幾分畏懼的看向屋內。
一段插曲過後，老叔幾人開始，刷牆、白紙糊棚、貼春聯、貼年畫、（那時的年畫多是福祿壽喜，五穀豐登、兒孫滿堂、戲劇題材）緩凍梨、外屋地「乓乓乓……」開始剁餃子餡。外屋的抱了許多的乾柴草。（寓意進財進寶）
小石頭是沒有新衣服的，小石頭的記憶中上學以後家裡才開始過年給他買新衣服的。他的衣服都是條件比較好的親屬給的，大多是大姨家哥哥姐姐穿過的衣服。
掌燈時分，一家人圍坐在一起開始包餃子，奶奶會在餃子里包兩個洗凈的兩分錢。誰要能吃到寓意這一年都是美好順暢的。外屋地大鍋燒的水沸騰翻滾，老叔拿著煙花、鞭炮、二踢腳、在院子中點燃一堆篝火，爺爺抱著小石頭站在院子了，看到鄉鄰已經競相燃放著絢爛的煙花，空氣中瀰漫著硫磺的味道。老叔也把禮花插在雪堆上點燃。把鞭炮扔到火堆中，爆竹聲聲，
「我大孫子又張一歲了，快上學堂了，不要像爺爺一個大字不識，明天讓你太爺爺教你寫大字，你太爺爺念過私塾呢！」
小石頭對於爺爺的話恍若未聞。
「吃餃子了！」姑姑站在門口大喊道：
炕桌已經放好，太爺爺先入席，小石頭的記憶沒有拜年給壓歲錢的過程，記憶里第一次收到壓歲錢都是十多歲以後的事情了。吃過餃子，叔叔幾人圍坐在一起玩起了三打一的一種撲克遊戲。
絢爛多彩的煙花完結。一年喜悅的頂點已至，接下來一切將回歸平淡的生活。
兒時的記憶是幸福的，即使沒有漂亮的衣裳，沒有美味珍饈，依然讓人回味，感覺那樣的美好，因為有「陽光，」讓人心暖。喜歡草之夢青竹請大家收藏：()草之夢青竹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