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發泄

第139章 發泄

()幾杯酒下肚,韓景軒並未答應楊邵科求見萬梓川。

雖然楊邵科言辭懇切,口口聲聲拿他的妾做借口,但是沒有王爺的最終確認。憑他楊邵科借酒發難,一個外男終歸還是不敢擅入王爺的內院。直到日落西山,韓景軒才派總管事找兩個人把醉醺醺的楊邵科送回來楊府。

楊夫人見他大醉如泥,又是乘著王府的車回來,心裡惱他沒事去王府瞎轉悠,卻更心疼兒子,忙叫丫鬟來服侍他喝了些醋。楊邵科本來心裡有事,又風吹一路,回到家被那屋裡的熱氣一暖,再加上酒氣上涌,稀里嘩啦地吐了一地。萬梓宸沒有在跟前服侍過誰,第一次見他這種模樣,不免手忙腳亂,在默默的合力幫助下才把他身上的污穢衣服給脫掉,然後幫楊邵科擦洗了身子,才幾個人合力把他弄到床上。

韓景軒一連幾日都沒有離開過書房,他現在的吃穿用度都搬到了他的書房。

樊慧被上官映萱逼的無奈,派人來請,他托說公務繁忙。親自來叫,見他桌案上,那一摞摞的文案和書,這才勸她不要擔心,王爺確時有公務纏身。皇上雖是不允他出府,但是有關南城的大小事務,他這個類似藩王的王爺,又怎能置身事外。就算太后不想讓她插手,有些地方事宜,還是需要他來督辦才不顯外行。

上官映萱為此還特意求太后恩准進了一趟宮。

她現在見了太后已經沒了先前的全盤依靠,而是揀她拿手的先給太后說了,才把萬梓川怎麼把太後送進宮裡的嬤嬤降治住說了。太后插了不少眼線在王府,知她言語中有出入,卻不聲張,還安慰她,景軒現在已在你屋裡了,他也算做了讓步,你也要給你爭氣才是。

上官映萱在太後面前討了意,回來當然是有了底氣,天天在大書房外面守著,生怕有人來伺機搶了寵。韓景軒知她在外面,索性吃住都躲進了書房,她也不敢有何怨言。只能巴巴地一個躲,一個守。橫豎外人她飛不進來就成。

三月十二日,聽到王爺要召見她,萬梓川想著安逸的日子過了沒幾天,可能是心血來潮問她那經書背完了沒,悶的發霉要找她由頭髮泄,而她早有準備,那《皇帝內經》說不上倒背如流,到也算能對上一個一二,所以並不著慌。

總管事的帶著她來到外院的書房,推開門請她入內。她前腳進去,後腳就聽見了楊邵科的聲音在屋子裡回蕩。

「不瞞王爺說,皇上還特意在殿上提起你,說王爺是有膽有謀,暫時委屈在府里,也不能閑著說太后壽辰之日就是王爺自由之日。」

韓景軒聽他的話,點點頭,卻把目光直接落在婷婷而來的萬梓川身上。

「參見王爺。」萬梓川信步走到他們喝酒的桌案上,看到楊邵科,神色一怔,隨即又朝他見了禮,「哥哥何時回來的?」

楊邵科似乎對她的這一聲哥哥很反感,他的嘴唇不自覺地抽動一下,馬上恢復他先前的笑容,只是不理她的話,徑直和王爺敬酒。

如果來的時候他還抱著一絲幻想,那麼現在他是清醒的不能再清醒了,哥哥,這句哥哥一下子把他和王爺之間劍拔弩張的氣氛緩和了,也挑明了她已是他的人,多說什麼只會惹人不悅,何苦來。

但是這一次不同,他是帶著對自己清白的一種憤恨來的,只因為她在丘府救了王爺一命,她就敢憑著妹妹的一個套把他推出她的視線,他不甘心。他要一輩子讓她難受,讓她知道他不是呼之則來揮之即去的。可是看到她穿著淡紫色的碎花小衣,下著深色的裙子,頭上只綰著蓬蓬鬆鬆的慵懶髻,臉上卻帶著不施脂粉的隨性,她清澈見底的笑容和身上與眾不同的沉穩氣質,她的好越清晰地呈現在王爺的面前,他就越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可是她的一聲哥哥提醒了他,他不是沒有名目就能來見現在的這個妹妹,很多時候,只有借著哥哥的名義,他才可以出現在他面前噁心她現在的生活。

想到這裡,溫暖的笑容在他嘴角漾起,他站起來跟萬梓川作揖,「王妃您莫要自謙,我何德何能做得你的哥哥,只不過求王爺能夠看在以往的交情上,借著王爺的光,來給王妃捎個信,不敢勞煩王妃親臨。」

「捎信?」萬梓川又發愣了,當日萬康年貿然來訪府中,她覺得其中有什麼蹊蹺,而今日這楊邵科突然來訪,又要給她出什麼難題啊。她上前一步立在王爺身邊給他斟一杯酒,又給楊邵科斟完,才道,「勞煩哥哥了。」

韓景軒拉她的手,讓她坐下來。

萬梓川嚇了一跳。

是在特意顯示他們很親密嗎?可是這樣的場合有必要鬧成這樣嗎?韓景軒又讓人拿了酒杯過來,給萬梓川倒滿一杯。然後端起他的酒杯,向萬梓川道,「你我大婚至今除了合巹酒,這是第一次喝酒,一起干。」

萬梓川訝異楊邵科跟他說了什麼刺激的話,讓他波動如此之大。就算是他已經醉了,以他的脾氣也不會當著外人讓她陪他喝酒的。

楊邵科對上她狐疑的目光,心底有些許失落。

他在她心裡就如此不堪嗎,他今天是有備而來,若不然也不敢直觸他的眉頭,可是為何從她的眼神里看不出她過的好不好。聽采詩說她在宮裡被太后欺負,侍女一般地任太后指派,回到府里又整日被韓景軒禁足,每日不是抄經書,就是罰寫字,難不成這樣的生活她也滿意。

也是,王爺的權利地位名譽都比他要好,能由一個庶女變成王妃,她恐怕是費盡心機,這樣的刁難又算什麼,恐怕有名無實的身份才是她需要擔心的。

「你們姐弟二人許久未見,一定有很多話要講,失陪。」

韓景軒吃完一杯酒,甩袖子出了書房。

聽著門被他有心的帶好,萬梓川卻暗暗叫苦,「哥哥,路上辛苦了,為何不在家休息幾日?」

「我是專程來看你的。」上次沒有讓他見到人,以為這次就能搪塞過去,為了能見她一面,他把皇上都搬了出來,他韓景軒就是再冷酷無情,也要顧忌皇上的幾分顏面。

「看我?我有什麼好看的。」萬梓川不解楊邵科的意思,卻也並未跟他交談,只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又倒了一杯,兀自小酌起來。

楊邵科見她不予理之,站起來,走到她身邊,抓著她的手,「你還恨我嗎?」

「不會,我從來沒有恨過誰?」她訝異他為何突然這樣輕浮,急忙抽出她的手,先前的笑意盡數收去,漠然地等著他解釋。而她剛才這話的確是不違心的,萬康年對她的不屑,她當做挑戰,太后對她的**,她當做歷練,而且她只對老者恨過,現在也都附之煙雲了。

楊邵科見她生氣,嘴角漾起意味深長的笑意,迎著她的俏臉默默地注視她幾秒之後,才指著她的鼻子一字一句地說,「可.我.恨.你」

萬梓川似乎明白了他的來意。但是王爺把她一個人丟在這裡幹嘛,是想以此試探她的心,還是想通過這件事知道楊邵科的為人,可是這些跟她都沒有關係。她也早先就跟楊邵科把事情都攤開了,他是哥哥,這無可厚非。為何他還要再來糾纏,「我不欠你的。」

「是,你不欠我的,你卻讓我背負一個背信棄義的罵名。」楊邵科聽她撇的乾淨,心裡已是一片死灰,他從懷裡摸出自己揣了好久的香囊,「你看看這是什麼?」

萬梓川不知他此番來是何意,卻看出他言語激動似是抓到她的什麼短處,所以她急著看他給她的到底是什麼。

等她接到香囊初看不覺特別,只道是樣式精緻些的香囊,可她現在也不稀缺這些,想還給他。直到拿在手裡翻看一會,有熟悉的味道溢出來,她大驚。再不敢打開香囊,讓那裡邊的藥草味隨著空氣散發出來,可饒是這樣她還是吸入一些撲鼻而來的香氣。而後,她的柳眉倒豎,「你怎麼會有這種東西?拿來給我看它作甚?」

「你是想問我為何要拿來讓你聞?」楊邵科對她的話嗤之以鼻,「是不是覺得這味道好熟悉?」

仔細回想著他的話,她記得曾經在楊邵科身上聞到過這種氣味,好像,好像萬梓宸身上也攜帶過這樣的氣味。

「啊」。

萬梓川在心裡大喊不妙,也意識到了失態的嚴重性。而她的偶然失神看在楊邵科眼裡竟成了心虛,「這是你妹妹隨身攜帶的香囊,你應該不陌生才是?」

「我當然是第一次見到這種藥草。」就算確定是萬梓宸搞的鬼,她萬梓川也沒有必要替她擦屁股。

「第一次?哼哼」

楊邵科忽然收斂了笑容,萬梓川看著卻是比那個冷麵王爺的臉色要恐怖幾倍,可面上卻鎮定自若,「我身家清白,不怕你虛意試探。」

「真的從未見過,你敢發毒誓?」

「我承認,以前在萬府確是聞到過這味道,但是親眼所見確是第一次。我不會在你跟前發誓的,沒有意義。而且隨你怎麼誣陷,我都不會辯白,但是你要知道你和妹妹陰差陽錯走在一起,是你的事,我斷無替你們收拾殘局之禮。所以,你現在拿這種東西來質問我,是不是走錯地方了?」

「走錯地方,你會治病救人,難道不會識別藥草,再聯合她來設計我,妹妹借藥性迷惑我跟我有了肌膚之親,你再適時跳出來趁機辱我果斷退婚,然後伺機把自己委身給王爺。你這一招走的好險,卻換的姐妹雙雙進入豪門世家,可是不愁了一輩子的吃穿用度。你這樣心若蛇蠍我不管,但是我帶著誠意來履行我祖父和你生母的承諾,你為何要犧牲我的名譽,還要我帶著愧疚去面對你們兩個萬家的好女兒?」

萬梓川聽他咄咄逼人的態度,生平第一次感到無助,但是她不想再逗留下去,香囊的藥性到底有多大她不知道,但是她吸入鼻中必定會有所效應,「我沒有你想的那麼齷齪,如果,你想知道事情本相,應該去找萬梓宸。」

「找她?」楊邵科又變回了先前的笑容,上前欲撫摸她的臉,「你當真是好一副無辜面容,卻讓我陷入不仁不義中,那日若是我不允你救王爺,你們全家都沒了命豈不幹凈」

「哥哥,請你自重。」萬梓川話語一沉,楊邵科放開手,卻是無助地望著她,「你現在想讓我們玩完,也可以隨時如願。」

「站住,我話還沒說完。」他一向沒有對人凶過,如今突然見到萬梓川就抑制不住委屈發泄出來,其實這樣的場面不是他的本意,知道她沒有參與過,他想要挽回一些在她心裡的失態行為。

「你快走,若是讓王爺知道你這般待我,你會出不了王府門的。」萬梓川只覺得兩眼惺殤肢軟無力,不想與他多言,她起步就要走,還是被楊邵科攔住了。

「你想幹什麼?你敢攔我的駕。」

「我只問你一句,你答完我就走。」

「有什麼話以後再說,我還有事。」萬梓川只想趕快脫身,**草的藥性她不是第一次嘗試過,那種滋味可是能讓她剎那之間建立的現狀毀於一旦。

「你心裡有沒有我存在過。」想起那日在書房,他輕觸她的手,她的羞澀和閃躲,以及她要親自為王爺診治得到他認可時的自信眼神,他不由地沉溺其中,望著她惺殤的眼睛,越來越虛弱的話,他心癢難耐,越來越近地逼近她。

「我現在明明確確地告訴你,我無意與你,你要是再過來,我要喊人了。」萬梓川本能地說,她在不設防的情況下見他,只是想給他一個明明確確的交代,她現在是王爺的妃子。但是沒想到那藥草味不但害了他,他還要反過來用它玷污她。

「你放心,我也沒有你想的那麼齷齪。」楊邵科抓著她的手,任她怎麼用力都甩不掉,「我會讓你的王妃位子坐的穩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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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藥回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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