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一曲忘羨
屠戮玄武從水裡出來的一瞬間,魏無羨立即捂住了溫晁的嘴,所有的世家弟子在這一瞬間停止了一切打鬥,似乎無需多言就知道為什麼突然間這麼安靜了。
藍忘機不放心,看著那些蠢蠢欲動的溫家弟子低聲出言:「噤聲!他視力不好,只要我們不出聲,它就看不見我們。」
溫晁不知道情況,立即大喊大叫著離開了魏無羨身邊,但這一舉動也激怒了屠戮玄武,開始朝大家進攻。
看到溫晁的這一舉動江澄破口大罵:「蠢貨!」
溫晁剛一落地,溫氏弟子們紛紛接住溫晁后便下令撤退。
魏無羨從屠戮玄武的背上落到了地面上後轉身看向屠戮玄武暗罵一聲:「真是陰魂不散。」隨後在半空中畫了一個符咒並推向屠戮玄武,可無奈符咒威力太小,根本不足以傷及屠戮玄武。
藍羽清搖了搖頭大聲喊到:「諸位!別再隱藏實力了!快拔劍與它抗衡!」說完便隔空化物,破冰劍出現在了藍羽清的手中,「唰」的一聲破冰劍瞬間出鞘,手握破冰劍的藍羽清與屠戮玄武糾纏起來。
金子軒囑咐了羅青羊萬事小心后隔空化出歲華劍也加入了戰圈。
羅青羊被安頓好后擔憂的看著金子軒的背影,只能無奈的說出一聲:「公子小心啊!」
十多個弟子也紛紛化劍與妖獸打鬥起來,只可惜卻不是妖獸的對手。
可惡!屠戮玄武不愧是上古凶獸,靈力完全不是我等之人能夠得以對付的。藍羽清被屠戮玄武的一道攻擊打中,整個人重重的與身後的岩石來了個親密接觸,一口血從嘴裡吐出,突然,她想到了一個東西,便憑空畫了一個符咒,腳下也隨之出現姑蘇藍氏的捲雲紋圖騰法陣,緊接著藍羽清身上的傷勢在慢慢恢復,一個藍色的光球出現在她面前,只見藍色的光球漸漸地幻化成一隻九尾狐,她腳下的法陣也才隨之消失。
「竟是藍光白羽狐!」聶懷惜看到藍羽清放出的靈獸后大吃一驚,萬年才有一隻的一品靈獸可不是誰都能獲得的。
清痕慢慢睜開眼睛,似乎是感受到了面前的惡氣,身子漸漸龐大起來,短短一瞬間,清痕便變成了上古靈獸的形態。
溫晁看到藍羽清又有劍,又有靈獸後下意識的看向溫月,而溫月似乎知道溫晁在看著自己,臉上出現了一抹邪笑道:「我知道你在懷疑我,二哥,我要告訴你,不是羽清他們有能力……」隨後悄悄靠近溫晁耳邊小聲說道:「而是你無能!」溫旭聽后大怒,不願與溫月多說什麼,便帶著人撤了。
王靈嬌看著羅青羊起了惡念,讓兩個弟子抓住羅青羊后,拿起烙鐵就向她走去。
魏無羨剛要拿出隨便,就看到了這樣一幕,果斷拿起地上的弓和箭朝兩個溫氏弟子射去。
「啊!」的一聲,溫氏弟子隨即倒地而亡,王靈嬌眼裡滿是殺意,便把烙鐵扔向了羅青羊,魏無羨見狀后不顧一切衝過去,替羅青羊挨了烙鐵。
溫晁讓弟子救王靈嬌,溫氏弟子領命后便將王靈嬌完好無損的帶到了溫晁面前,「怎麼樣?嬌嬌,沒事兒吧?」溫晁的眼裡充滿了擔憂,見王靈嬌確實沒事兒后就下令帶人離開。
另一邊,江澄拿出三毒劍與溫逐流對峙,知道自己的主上撤退後,溫逐流也不再戀戰,拉著溫情離開了。
來到斷崖后,溫晁和溫氏弟子順著繩子往上爬,等所有溫氏弟子爬了上去后,就命人把繩子砍斷,就離開了。
魏無羨被烙鐵燙了一下也沒有多言,而是快速的化出隨便加入了戰圈,藍羽清的清痕雖說是一品靈獸,但無奈的事,清痕的靈力還不是很強,很快就敗下陣來,「清痕,清痕,你怎麼樣?」看到清痕變回了普通的靈獸形態后立即將清痕抱了起來,果斷收回金丹之中。
魏無羨拿劍對峙的同時扔出一張符篆,好不容易找到一個空擋扭頭對藍忘機和江澄囑咐道:「藍湛,江澄,撤出去,回洞口,羽清那些受傷的弟子們就交給你們幾個女修照顧了!」
藍羽清點點頭,隨後給了方天擇和言冰雲一個手勢,二人立即領會了其中的含義,便扶起了傷勢較為嚴重的幾個修士,剩下的傷的不重的男修則是相互攙扶。
在一行人的掩護下,大家很快就撤到了洞口,剛要抓著繩子往上爬時,卻發現繩子被劍砍斷了。
金子軒看了看手上那根已經斷掉的繩子,朝邊上一扔,又看了看斷崖上方大罵道:「無恥狗賊!他們把繩子都砍斷了!」
羅青羊看了看這些繩子,又看了看金子軒那張要多難看有多難看的臉,半天才緩緩憋出一句:「難道……是溫家人乾的?」
金子軒沒好氣的回答道:「還能是誰?」
藍羽清摸了摸嘴角未乾透的血冷笑一聲,將破冰劍抱於懷中道:「正所謂人至賤則無敵,溫晁和王靈嬌的這種做法可真是往他們溫家臉上貼金啊!」
一名弟子聽了藍羽清的話後點頭附和:「雨琴君說得有理,這溫氏可真是越來越不要臉了。」可剛說完就開始擔心起來:「雖說我們的劍都拿了回來,可剛才的一戰中大家死的死,傷的傷,靈力耗盡的也快差不多了,照我們現在這般模樣根本無法御劍,這下……可怎麼辦?」
洞外,溫晁和溫家弟子不斷的往洞口塞石頭,把洞口給堵死,溫情擔憂魏無羨他們的情況立即大喊道:「住手!他們會死的!」
溫晁看著被溫逐流抓的緊緊的溫情指著她的鼻尖一臉邪惡的說道:「他們就算死了又怎麼樣?」
溫情聽后很快就冷靜下來,跟溫晁說了最壞的打算:「溫晁,你這樣做,讓溫伯伯如何向各大世家交代?」
溫晁聽后一臉的不屑:「你少拿我爹來壓我!他們算什麼東西?早晚還不得被我們溫家所清理掉!我們只要回去隨便找個理由!就說他們夜獵的時候,全都出了意外,誰能拿我怎麼樣!」
溫情搖了搖頭繼續求情道:「如若世家子弟們死了溫伯伯能滿意我不反對,但你可有想過阿月還在裡面呢!阿月若是死了,你該如何向溫伯伯交代?」
溫晁聽到「溫月」的名字后臉上的囂張比之前更多了:「她死了更好!我早就看她不順眼了,反正爹也不在乎她。」隨後雙眼看著溫情小聲說道:「誰讓她是爹身邊最重要的一枚棋子呢?她存在目的就是跟魏無羨他們陪葬,這一步計劃,爹可是蓄謀好久了!」說完就摟著王靈嬌:「我們走,等過兩天再來替他們收屍!」隨後帶著大部隊離開了,溫情被溫逐流拽著聽著這段話心裡很不是滋味,溫若寒真是滅絕人性!
在洞穴里,溫月在給眾多弟子療傷。
藍羽清坐在一塊岩石邊上,捂著自己的左肩部分,方天擇一直陪在藍羽清身邊看著她受傷后立即去找溫月了:「溫姑娘,羽清受了傷,不知你能否過來看一下她的傷勢?」
溫月聽後點了點頭,給一位蘭陵金氏的弟子上好葯后便起身走到藍羽清身邊,簡單的檢查了一下藍羽清的傷勢后皺了皺眉頭:「你放才和那妖獸對打的時候,可是被那靈氣所傷?」
藍羽清點點頭。
「唉!」溫月嘆了口氣,隨後從自己的懷中拿出一副針灸,隨後在藍羽清受傷的地方的穴位上捻轉並提插,短短一會兒后溫月收好針灸道:「現在感覺如何?」
藍羽清試著活動了一下左肩的關節,發現沒了一開始的劇痛,隨後看向溫月淡淡一笑:「阿月,多謝了!」
溫月笑了一下,順勢扶起藍羽清笑道:「好了羽清,你我二人有什麼好言謝的?再說了,你不還有人照顧嘛!」說完就轉身離開去看其他受傷的世家弟子了。
剛到藍忘機身邊溫月便注意到了藍忘機的腿出言道:「藍二公子,您的腿……傷勢頗為嚴重啊!」
藍忘機撇了溫月一眼朝洞內走去,江澄似乎是注意到了藍忘機的動作便出聲叫住藍忘機:「藍二公子,你回去幹嘛?那妖獸還守著潭口呢!」
藍忘機快走到潭口時停下腳步扭頭看了江澄一眼,冷言道:「回潭,有辦法離開。」
魏無羨聽后立即起身走到藍忘機身邊問道:「什麼辦法?」
藍忘機拿起地上的楓葉又指了指離自己不遠的潭道:「潭中有楓葉。」
魏無羨聽了藍忘機的話后,似乎是想起剛才那一幕,楓葉從外面飄進潭中,突然間靈機一動,拍了一下手:「對啊!潭中有楓葉,洞中卻沒有,這說明黑潭底部有出口與外界的溪水相通,所以才從那個地方,把楓葉引了進來。」
江澄聽后也走了過來,雙手懷胸看著魏無羨提出質疑:「如果真照你所說我們該怎麼知道……那個洞夠不夠大,能不能鑽進人,萬一很小,只是條縫又該怎麼辦?」
金子軒聽后附和江澄的說法:「江公子所言有理,而且那隻妖獸,還守在洞里不肯出去。」
魏無羨聽后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將一隻手勾在江澄的脖子上自信滿滿的看著諸位世家弟子道:「我說有辦法就動起來吧!總比在這裡等爹娘來救強多了,它守著又如何?把它引出去不就得了。」
於是乎,在魏無羨和藍忘機的帶領下,一行人再次來到離黑潭不遠的地方,為了引開屠戮玄武魏無羨扔了個火把過去。
屠戮玄武似乎是被吸引了似的,緊緊的盯著那個火把看著,魏無羨見計劃得逞,便給了了江澄一個眼神,江澄悄悄走過去,慢慢來到黑潭邊上下水了。
屠戮玄武從口中吹出一股寒氣,把火把熄滅了,就在這時,江澄從潭裡出來了,魏無羨看見后神色一變,果斷咬破手指,用血在手上畫了一個符,一個躍身,將手拍在地上,火團頓時就升起來了。
屠戮玄武被困於火中無法脫身,江澄便立即走過來對魏無羨說道:「藍二公子說的不錯,潭底確實有洞,不小。」
魏無羨聽後用手拖著下巴問道:「不小是多小?」
江澄快速回憶了一下給出了確切的答覆:「一次能過五六個。」
魏無羨聽後點點頭看向身後的世家弟子囑咐道:「所有人聽好,緊跟江澄下水出洞,沒受傷的帶上受傷的,會水的帶上不會水的,一次能過五六個誰都不要搶,現在,下水!」
一名世家弟子聽后一臉擔憂的看著魏無羨:「那我們走了,魏公子你該怎麼辦?」
魏無羨聽后洒脫一笑,隨後立即踏入戰圈與屠戮玄武對打了起來。
江厭雪看到后搖了搖頭隨後對各世家弟子說道:「魏無羨的意思是……這個妖獸由他處理,我們要做的只要跟著阿哥走出洞穴即可。」江厭雪和魏無羨一起吵著架長大的,但江厭雪和魏無羨卻是玩的最好的,怎麼說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馬了,魏無羨的那點小心思,江厭雪怎麼會不懂?
所有人聽了江厭雪的這般話語后,便跟著江澄開始下水。
另一邊,在與屠戮玄武對打的魏無羨不慎跌了一覺,就在屠戮玄武要咬到魏無羨的時候,一道笛聲傳來,緊隨其後的是一個帶著寒氣的氣流襲向屠戮玄武,魏無羨見狀一個轉身到了安全的地方才看到剛才那個笛聲正是藍羽清的傑作。
只見藍羽清將溟冬橫於唇下手指在笛孔上不斷按動,潭內寒冷的靈氣瞬間匯聚在藍羽清身邊,在笛聲的指引下襲向屠戮玄武。
魏無羨看著又一次救了自己的藍羽清搖了搖頭,壓低聲音喃喃自語道:「羽清啊!羽清,我又欠了你一個人情,每次都被你救我都不好意思了!」
另一邊,世家弟子們一個接著一個的下水了,江澄走在最前面朝著魏無羨他們大喊道:「喂!你們快過來!」
魏無羨順勢拔出隨便邊打邊回復:「你們先走,我馬上就來。」
突然,羅青羊腳滑了一下,掉到黑潭裡,被尖銳的石子划傷了,鮮血順著傷口不斷流出,染紅了黑潭,幾個人把她扶起來,繼續往前走。
聶懷惜,金子彤和溫月三人本要加入戰圈幫助魏無羨等人,卻被藍羽清制止:「你們快走!別管我們,你們照顧好那些受傷的世家子弟便可,這裡交給我和阿雪就可以了!」
江厭雪也朝聶懷惜她們三人點了點頭后喚出九瓣蓮燈也加入了戰鬥,聶懷惜聽后大聲質問:「可我們不是摯友嗎?既然是摯友就要同甘共苦啊!」
「這種時候,還想著同甘共苦?」江厭雪被一個靈力波動打中瞬間後退了好幾步,正好在聶懷惜等人面前,她扭頭看向聶懷惜等人的神色竟出現了憤怒:「小惜,子彤,阿月,既然是摯友就該相信我和羽清可以相安無事,世家弟子們有的受傷,有的靈力枯竭的,你們三人靈力高強足以保護他們了,如若溫氏突然殺過來你們還能保他們,但如若你們也留在這裡,那隻怕……那些世家弟子就會遭遇危險。」說完江厭雪再次拿起九瓣蓮燈加入了戰圈。
聶懷惜聽后握緊了拳頭,狠下心來拉著金子彤和溫月轉過身子往潭裡走去,就在她潛下去的前一刻,她淚崩了。阿雪,羽清,你們一定要相安無事啊!
方天擇和言冰雲二人也緊隨其後的加入戰圈一人彈奏穆棱琴輔佐,一人彈奏伯牙琴施展弦殺術,藍忘機也留了下來,但由於右腿的傷勢讓他無法像之前一樣施展開來,便被屠戮玄武咬傷了右腿倒在地上。
「藍湛!/兄長!」魏無羨和言冰雲二人同時驚呼一聲,隨後在藍羽清的掩護下,二人扶起藍忘機把他帶到黑潭的不遠處的一個小洞窟里,藍羽清等人也緊隨其後的進入到了洞窟,屠戮玄武的身軀過於龐大,無法進入小小的洞窟。
江澄看到魏無羨和江厭雪被堵在洞窟里失聲大喊:「魏無羨!阿雪!」
魏無羨自然是聽到了江澄的呼喊,他無奈一笑對洞窟外的江澄大喊道:「江澄,記得帶人來救我們!」
江澄聽后含淚點頭:「我一定會回來救你們的!在我來之前,你一定要給我活著!」
說完在隊伍最後的江澄和金子軒都下水了,魏無羨聽到洞外沒了動靜,過去看了一眼,屠戮玄武早已回到了黑潭裡。
魏無羨呼了口氣,回到洞穴后安撫了一下大家的心情:「沒事了,那個怪物好像是被什麼東西封在潭底了。」
說完,留在洞窟的除魏無羨外的剩下五人暗自鬆了口氣。
魏無羨回到洞窟后便開始檢查藍忘機的傷勢,發現得很嚴重,魏無羨看了看藍忘機的傷口后心疼二字寫在臉上隨後從衣兜里拿出凝血草和補氣丹遞給方天擇和言冰雲二人道:「方兄,言兄,你們先給他上藥,藍湛,等我一會。」
言冰雲和方天擇二人接過魏無羨遞過來的葯后大致看了一眼便知道凝血草是外敷,補氣丹是內服的。
想到這裡,言冰雲從藥包中拿出一些凝血草熟練的敷在藍忘機受傷的腿上,方天擇則是拿出一顆補氣丹給藍忘機服下,魏無羨四下張望了一下便看到了樹枝,魏無羨看到樹枝后笑道像個孩子似的將樹枝拿了起來,摘掉上面的葉子,把樹枝折斷,隨後固定在忘機的腿上。
江厭雪和藍羽清窩在一起,看到魏無羨的舉動后,忍不住吐槽道:「我知道你關心藍二公子,但是你連個固定的東西都沒有,那豈不是白忙活?」
魏無羨聽后覺得言之有理,但是四下張望了一番並沒夠發現繩子一類的東西,隨後在抬頭的瞬間看到了束在藍忘機額頭的抹額:「我看你這個抹額不錯,就用它吧!」
說完魏無羨順勢摘掉藍忘機頭上的抹額綁在他腿上。
言冰雲和方天擇二人看了之後有些愣著,在藍家家規中抹額非父母妻兒不可觸碰,但言冰雲卻忍不住想到了上次溫旭帶著溫氏弟子奇襲一事,也就沒再跟魏無羨多糾結。
藍忘機無法忍受自己的抹額被拿下纏在腿上固定,便跟指著魏無羨的鼻尖罵道:「你……你。」卻又半天吐不出一個字。
魏無羨知道藍忘機再說他,笑著回復道:「我什麼我,這種關鍵時刻就不要計較這些了,這抹額再怎麼重要,能有你的腿重要嗎?你這個人真是,忍一忍啊!」
魏無羨悉心的照顧著藍忘機,方天擇和言冰雲二人看在眼裡,竟有些羨慕他們二人的感情,彼此間都把對方當做畢生的知己。
魏無羨剛要給藍忘機固定好腿部,就看到他在硬撐。藍湛這個傢伙又在硬撐,不行,我得想辦法幫藍湛把淤血逼出來。
想到這裡魏無羨開始脫衣服,方天擇和言冰雲二人看到后立即小跑道藍羽清和江厭雪身邊各自捂住她們的眼睛,藍忘機看到魏無還在脫一氣之下一口血從嘴裡吐了出來。
魏無羨趕緊點他的穴道,並注入靈力:「好了,這淤血吐出來就好了,你現在是不是感覺好多了。」
藍忘機扭頭看著魏無羨,有些發白的嘴淺淺的上揚了:「多謝。」
魏無羨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罷了罷了,我這個人最怕別人跟我道謝了,尤其是你這種一本正經的道謝,瘮得慌。」說完便整理了一下剩下的樹枝,用畫了一個火符后,樹枝開始燃燒起來,隨後魏無羨再次給藍忘機上藥:「忍一忍啊!」
藍忘機一把抓住他的手,魏無羨一臉不解:「怎麼了?痛啊?忍一忍啊!」
藍忘機看了魏無羨一眼,二話不說抓了把凝血草往魏無羨的胸口抹去。
草藥抹上去的一瞬間,一陣劇痛強烈來襲,魏無羨下意識的用另一隻手捂住胸口,朝藍忘機抱怨道:「痛,藍湛。」
藍忘機扭頭,淡淡的說出四字:「不用客氣。」
看到藍忘機和魏無羨的情義逐漸上升,江厭雪忍不住在藍羽清耳邊嘟囔了一句:「沒想到儀錶堂堂,高冷清雅的含光君也學會調侃了?」
藍羽清撇了江厭雪一眼笑道:「怎麼?二哥變成這樣還不是魏無羨這傢伙帶的!」不過這樣也好,至少在我眼裡……二哥和魏無羨就是一對兒。
魏無羨聽到藍忘機的話后,淺淺一笑:「藍湛,現在你都會調侃我了,其實我以前也經常受傷的,每次受了傷后,也照常下水在湖裡玩耍,在說了,這凝血草本來就不多,我看你這傷口比較需要。」但話音剛落,魏無羨的傷口疼起來了,藍忘機搖了搖頭后,一句關心的話語脫口而出:「既知疼痛,下次便不要莽撞。」隨後給了藍羽清一個眼神,藍羽清點點隔空喚出一個小藥瓶走到魏無羨面前,顯示檢查了一下魏無羨的傷口后,藍羽清打開藥瓶,撒了點白色粉末在魏無羨的傷口上並囑咐道:「這葯乃雲深不知處的獨門藥方,這葯有著冷泉的靈力和雲深不知處的植物所製成的藥物,雖然說烙鐵的印記無法抹去,但療傷的效果還是極佳的,以後你可長點心吧!莫要莽撞了!」
魏無羨聽后一臉委屈的對藍羽清說到:「羽清!你以為我想啊!我這也不是沒辦法,誰知道王靈嬌這個女人這麼狠毒,你說綿綿一個姑娘家,長得還挺漂亮,要是被這烙鐵,在臉上留下什麼痕迹,這可要一輩子留在臉上,多不好。」
藍忘機聽后看了看藍羽清再給魏無羨上藥:「你身上這個東西,只怕是正如羽清所言,一輩子都去不掉了。」
魏無羨聽后剛要作答,但言冰雲似乎是明白了魏無羨的心思似的朝藍忘機回答道:「兄長,那不一樣,哪個男人一輩子不受幾次傷?留幾個疤?再說,就算這個東西一輩子也去不掉,但它也代表,魏嬰曾經保護過一個姑娘,而且這個姑娘,一輩子都忘不了他,這樣一想,其實還挺美好的,不是嗎?」
魏無羨聽后憨厚一笑:「言兄真懂我!」
藍忘機聽后搖了搖頭,看向言冰雲道:「冰雲,這你也知道,如若按你所說,那羅姑娘一輩子都忘不了魏嬰?」
言冰雲聽后竟一時語塞,魏無羨看了后立即替言冰雲解圍:「我說藍湛,你幹嘛那麼生氣?」
藍忘機聽后靠在身後的岩石上,慢慢悠悠的回答道:「你要是沒那個意思,就不要隨便撩撥人家!」
魏無羨聽后開始調侃起藍忘機:「我撩撥的又不是你,除非……」
見他話說了一半便停了,藍忘機繼續追問道:「除非什麼?」
魏無羨順勢調侃道:「除非藍湛……你喜歡綿綿!」說完,臉上洋溢著一個燦爛的微笑。
長達世紀般的沉默,不知為何狹小的空間里瀰漫著一股尷尬的氣息,和一股濃濃的醋味。
江厭雪在一旁縮著身子一臉無語的看著魏無羨,大哥!你難道看不出來,藍忘機……吃醋了嗎?
片刻后,還是藍忘機率先打破了這沉默:「我為什麼要在這裡,跟你說這些廢話,你簡直就是在胡說八道!」
魏無羨聽后洒脫一笑:「嘻嘻!那我胡說九道。」然而結果是並不好笑,魏無羨臉上收起了笑容安慰道:「那不是沒辦法嗎?這個破地方,就剩下我,你,羽清,阿雪,方兄和言兄六個人了,你不跟我聊,你跟誰聊。」隨後看了看藍羽清他們後魏無羨的神色暗淡了幾分:「在羽清,方兄和言兄中,唯獨羽清跟你略微熟絡些吧!藍湛啊!你說咱們倆出生入死那麼多次,你都不跟我說,你們藍家的人是不是……」話還沒說完魏無羨的神色又一次的暗淡了幾分,他看向藍忘機,隨後看向另一側蜷縮在角落的藍羽清和江厭雪問道:「你幾個餓不餓?你們說說,像我們六個這樣不吃不喝,估計也就撐個三四天,如果還沒有人來救我們的話,估計,我們的體力精力靈力就都要衰弱了,從姑蘇到暮溪山,比雲夢到暮溪山要近些,所以應該是你們家的人先來救,慢慢等,不過不用擔心,就算你們家的人不來,過一兩天,江澄也趕回雲夢了,江澄人機靈,溫家的人攔不住他。」
藍忘機痛苦的閉上眼睛,搖了搖頭:「等不到了,雲深不知處已經空無一人了。」
魏無羨知道內情,但還是擔心:「人都還在嗎?你叔父,還有你哥哥?」
藍忘機選擇了沉默,自從被抓到岐山後一直都是避塵和忘機琴陪著他度過,藍啟仁和藍曦臣的情況他一概不知,最後還是藍羽清出來解釋的:「義父中了火毒,雖痊癒,卻傷及靈根,大哥他……失蹤了。」
魏無羨聽了藍羽清的話后眼神中充滿了落寞和無助:「澤蕪君失蹤了?」隨後魏無羨將話題扯向藍忘機你冷不冷,我這衣服剛烤好了,要不我先給你蓋上,你先睡一覺,然後咱們明天再……」話沒說完,僅僅才扭頭的功夫發現藍忘機竟睡著了。
魏無羨露出一個苦笑,小心翼翼的給藍忘機蓋上衣服,喃喃自語說道:「終於睡了,看來亥時已到,原來藍家這令人髮指的作息規律,還是有點作用的。」
另一邊,藍羽清和江厭雪二人也蜷縮在另一側,緊緊的抱著自己的身子瑟瑟發抖,方天擇和言冰雲二人還未睡,便脫下自己的外襯蓋在睡著的藍羽清和江厭雪身。
魏無羨看到后笑了一下小聲詢問道:「我說……方兄,言兄,你們兩人似乎有故事哦!」
方天擇和言冰雲二人對視一眼,笑了一下,並無多言,但魏無羨知道他們的心思。
莫約過了一會兒后,魏無羨,方天擇和言冰雲三人也睡著了。
————第二天————
藍忘機在恍惚中醒來,發現抹額重新戴到了額頭,扭頭的瞬間發現魏無羨在烤著自己的衣服,也許是藍忘機的動靜太大,魏無烤著衣服看向藍忘機笑道:「藍湛,你醒啦!看來卯時已到,你這抹額我怕你緊張,所以我又給你戴上了。」
藍忘機聽後點點頭,隨後看向在另一側也醒了,但坐在地上彈奏著清心音的藍羽清和方天擇二人,以及在閑談的言冰雲和江厭雪二人。
魏無羨把烤乾的衣服穿上,同時畫了個符咒滅火道:「我剛去潭底遊了一圈,我發現那個傢伙極為聰明,我還沒找到江澄說的那個洞,我估計,已經被那個怪獸給堵上了。」
藍忘機聽后眼神里充滿了擔憂,隨後看著魏無羨的胸口關心道:「你的傷……不應該下水的。」
魏無羨聽后淡淡一笑,似乎完全沒把這件事情當一回事:「我沒那麼嬌氣,倒是你,這條腿傷著了也不知道怎麼樣了,等我們出去后讓阿月給你做個針灸吧!」隨後魏無羨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看向藍羽清出聲詢問道:「對了羽清,平日里你們幾個關係較熟絡,阿月的那副針灸到底是何物?」
藍羽清聽后想了一下,回答道:「阿月的那個名為行醫針灸,看似普通,但實則是五品靈器,若拿來救人,那此人的傷勢便可瞬間恢復,如若拿來殺人……只要一針,便可索命。」
魏無羨聽后臉色瞬間白了一度,五品靈器都有這等殺傷力,那其他的靈器的殺傷力,他已經不敢想象了,隨後魏無羨看向洞外無奈的嘆了口氣:「唉!你們說,江澄他們跑出去那麼久,也不知道還要多久才能找到援手,我估計,我們還要在這個洞里呆上一段時間。」
魏無羨話音剛落,一行人便落寞的低下了頭,還要再呆上一段時間?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撐到那個時候。
此時,藍忘機在魏無羨的攙扶下站了起來,而他也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便看向不遠處的潭口向一行人問道:「你們看那妖獸像何物?」
魏無羨想都沒想脫口而出:「一隻大王八。」
……
「咳咳!」藍羽清輕咳一聲走到魏無羨身邊出言道:「現在不是讓你開玩笑的時候。」
江厭雪雙手懷胸附和道:「就是。」隨後江厭雪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繼續問藍忘機:「不過藍二公子,你說的那個到底是何物啊?」
藍忘機面露冷靜繼續開導眾人:「有一種神獸,便是如此形態。」
方天擇站在藍羽清身邊,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回答道:「神獸?兄長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想到一神獸。」隨後方天擇快速的回憶了一下藍氏古籍后,方天擇這才明白回答道:「如若我的推測不錯,兄長說的應是玄武神獸,玄武亦稱玄冥,龜蛇合體為水神。」
藍忘機聽後點點頭說道:「正是。」
魏無羨聽了方天擇的話語后一臉的難以置信:「玄武?哪有神獸長這樣的?一口獠牙,還吃人!」
「如若……是藍翼前輩提及的屠戮玄武呢?」清冷的女聲傳入眾人的耳內,藍羽清轉著破冰劍,一臉平靜的說出了這般話語。
被藍羽清這麼一提,魏無羨似乎想起來了,當時在寒潭洞時藍翼曾經提及屠戮玄武一事,魏無羨想起來后立即附和道:「我想起來了!你這麼一說,跟這隻大王八還真有點像,難道說……這隻大王八就是幾百年前薛重亥留下的,屠戮玄武?」
藍忘機點點頭道:「正是。」
魏無羨聽后毫不在乎的洒脫一笑:「罷了,管它是什麼鬼東西,我們不是說好一起行俠仗義的,如果今天,我們殺了這隻大王八的話,也算是闖出俠名了,就算倒霉一點被它殺死,也是被一隻萬年大妖獸所殺,不對,不能被殺死,我們死了,江澄怎麼辦?」
「怎麼辦?收屍唄!還能幹嘛?」江厭雪毫不慌亂的說出了這句話,藍羽清聽后無奈的搖了搖頭,為什麼都這個時候了還要抬杠?
於是乎,一行人又一次小心翼翼的回到了洞窟外,撿起了地上的很多弓箭,將其綁在一起,言冰雲隔空幻物喚出穆棱琴,方天擇則是拔出三君劍,並喚出許多分身保護大家,江厭雪再次拿出九瓣蓮燈,藍羽清則是將白玉洞笛溟冬握於手中,藍忘機則是把一根繩子固定在石壁上。
魏無羨看到后問道:「這難道是……弦殺術?」
藍忘機點點頭指著弦回答道:「琴有七弦,由粗到細,可即拆即合,切骨削肉如泥,可從內部攻破。」
魏無羨聽後點點頭道:「我同意,但是龜殼裡束手束腳,影響你發揮,你腿傷未愈,羽清他們或許內心早已有了其他的計劃,所以藍湛,你一定要聽我的。」
藍忘機點點頭,藍羽清一行人也點點頭,畢竟性命攸關,誰都不敢亂開玩笑。
計劃就是:魏無羨潛入屠戮玄武的身體里,找到它的弱點,逼它逃出來,然後藍忘機對它施展弦殺術,裡應外合,看誰能耗死誰。
但藍羽清等人的忌憚也是有理的,正所謂計劃趕不上變化,萬一有了什麼差池,那麼六個人就都別想活著出去。
屠戮玄武體內,魏無羨小心翼翼的走著每一步,時不時還吐槽一句「真噁心」就在這時,魏無羨看見一把劍插在屠戮玄武的身體里,好奇心滿滿的他走到劍面前,正欲拔出來,卻聽到無數亡靈的聲音,好強的怨念,看來是這把劍把它困在這裡。
在屠戮玄武身體外面,藍羽清的溟冬,言冰雲的霜溯似乎是感應到了怨念的力量。
糟了計劃可能有變。想到這裡藍羽清將溟冬橫於唇下吹奏起來,靈活的手指在笛孔上不斷轉變,藍色的靈力縈繞在溟冬上,悠揚的曲調瞬間布滿了整個洞穴。
屠戮玄武身體內的怨念,在這首曲子下慢慢淡化消失,魏無羨剛想鬆一口氣,就被屠戮玄武發現了魏無羨發現情況不對后拔出劍來與它打鬥。
「隨便!快保護我!」此聲一出,隨便劍立刻出鞘擋下了屠戮玄武的攻擊,可是就算有隨便護身,魏無羨仍舊不敵它,落了下風,而魏無羨沒有太多的動作,快速的把負於身後的箭插在屠戮玄武的脖子上,屠戮玄武疼得把他甩了出來。
然而,早就做好準備的方天擇的分身,在魏無羨出來的那一瞬間立即接住了他。
亡靈的怨念越來越強大,言冰雲見狀后,手指在穆棱琴上不斷撥動,增益的琴聲不斷地注入藍羽清體內,她能感覺到體內的靈力正在源源不斷的注入,而且一次比一次強大。
就這樣,藍忘機施展弦殺術,江厭雪手握九瓣蓮燈放出萬千紫色光束,方天擇靈識御劍不斷的刺向屠戮玄武,在三人的努力下勉強與屠戮玄武打個平手。
藍羽清吹笛壓制亡靈的怨念,言冰雲撫琴增益藍羽清體內的靈力。
但無奈,亡靈實在太多,藍羽清和言冰雲二人眼看就要招架不住的時候,魏無羨御劍飛了起來,亡靈也開始匯聚在魏無羨手裡的陰鐵劍上。
「魏嬰!/魏兄!/魏無羨!」藍忘機,方天擇,言冰雲,江厭雪和藍羽清五人驚訝的看著支身一人的魏無羨,就在這時,魏無羨被怨念包圍,剛才還緊閉的雙眼緩緩睜開,他看著屠戮玄武,笑了,但這個笑卻充滿著邪魅,充滿著陰森,之前在屏幕前看只會覺得渾身起了雞皮疙瘩,但在現場真實的感受了一下后,藍羽清和江厭雪二人只覺得周圍的氣溫驟降,渾身發麻。
屠戮玄武被殺死了,魏無羨掉進了潭裡,藍忘機見狀后把他駝回岸上了,扶到了石牆上靠著。
隨便劍感應到周圍沒有危險后,便自動回到了劍鞘中。
由於剛才那一戰,魏無羨多多少少受了些傷,被怨念包圍,至今還無法承受住的魏無羨不禁吐出一口血。
「魏無羨,你還好吧?」江厭雪滿臉擔憂的看著魏無羨。
魏無羨抱著那把劍,臉上毫無血色,聲音有些沙啞,又有些顫抖的問著藍忘機:「死了沒?它死了沒?」
藍忘機低聲細語道:「死了。」
「真的死了?」
「真的死了!」
魏無羨聽后嘴角勉強撐起一個看似不虛弱的微笑:「藍湛,剛才我聽到,很多人在我耳邊尖叫,把我震暈了,我這不是在做夢吧?」
藍忘機搖了搖頭道:「不是。」
「沒想到,我有生之年,還能看到藍二公子如此景象,藍湛,我剛才還以為我活不了了。」說完便暈了過去,江厭雪看到后搖了搖魏無羨:「喂!魏無羨,你別給我裝死啊!我很擔心你,你知不知道?」
藍忘機摸了摸魏無羨的額頭,神色有些緊張和慌亂:「魏嬰,你發燒了!」隨後便給魏無羨注入靈力,這個時候的魏無羨勉強還有些意識:「好舒服,藍……藍湛,你唱支歌聽聽吧!」
…………
「也是,你們姑蘇藍氏雅正為訓,怎麼可能會有歌呢?」
藍忘機低下頭,看了眼藍羽清后,藍羽清點點頭,便再次喚出溟冬橫於唇下吹奏起來,悠揚中透露著悲傷,悲傷中透露著凄美,藍忘機也適時的開口:
「聞笛聲,獨惆悵,雲深夜未央。
是與非,都過往,醒來了怎能當夢一場?
紅塵中毀譽得失如何去量?
蕭蕭血熱刀鋒涼。
山高水遠,又聞琴響。
陳情未絕,卧荻花月如霜。
煮一壺生死悲歡祭少年郎,明月依舊何來悵惘?
不如瀟瀟洒灑歷遍風和浪,天涯一曲共悠揚。
天涯一曲共悠揚。」
藍羽清吹奏的凄美的笛聲和藍忘機清冷的歌聲完美融合,魏無羨恍恍惚惚的說道:「好聽,藍湛這首曲兒叫什麼呀?」
魏無羨的視角看去,面前的一切切迷迷糊糊的,恍惚中,藍忘機對他說了兩個字:「忘羨。」
這一章一共是11369個字,很不容易終於完成這一章了。
我也看到很多的粉絲催更,其實……我想說我現在高三下半學期,壓力很大,作業也很多,能夠抽出時間是我的休息時間,正因為我的媽媽也支持我說適當的休息是可以的,而且寫書也提高其作文水平,所以我才可以更新。
希望大家可以多多包涵一下要高考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