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溫若寒的日記
溫氏被滅后,魏無羨就陷入昏迷,今天已經是第三天了,這些天里江厭離,江厭雪和言冰雲也是輪流在照顧魏無羨。
今天輪到江厭離了,而言冰雲也擔心魏無羨的情況也去了,江厭雪則是由金子彤和聶懷惜二人照顧。
————溫氏廂房————
魏無羨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在一旁的江厭離看到後有些激動道:「阿羨,你終於醒了。」
「師姐!」魏無羨有些虛弱的叫了江厭離一聲后,便在言冰雲和江厭離的攙扶下坐了起來,簡單的環顧了一下四周后,魏無羨看向言冰雲問道:「那個……冰雲,我昏迷多久了?」
言冰雲聽后答覆道:「魏兄,你已經昏迷三日了。」
魏無羨聽到會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江厭離和言冰云:「三日?這麼久了嗎?」
江厭離點點頭道:「你昏迷這幾日,阿澄和藍二公子他們都很擔心你,金宗主也過來看過你。」
魏無羨聽到金宗主三個字後有些詫異的看著江厭離問道:「金光善?」
江厭離點點頭道:「溫氏已死,金宗主率領部下清除溫氏餘孽。」
魏無羨聽後有些反感的吐槽道:「好傢夥,射日之徵不見他,現在倒積極得很。」
江厭離輕輕推了推魏無羨的腦殼道:「阿羨,背後不可語人是非!」
魏無羨低下頭道:「對不起師姐,羨羨知道錯了。」
這時,門外傳來敲門聲,言冰雲聽到後起身去開門,拉開門的那一刻看到了藍忘機背著琴。
「兄長。」言冰雲看到藍忘機后立即鞠躬行禮,藍忘機點了點頭后便走進了房間。
魏無羨看到藍忘機走進來後有些疑惑,江厭離笑道:「阿羨,在你昏迷期間藍二公子一直有彈清心音給你聽。」說完,江厭離站了起來,朝藍忘機道謝:「這些天多謝藍二公子彈清心音給阿羨聽,不然,阿羨也無法這麼快的清醒過來。」
藍忘機頷首一笑:「江姑娘不必客氣。」說完藍忘機便在一張桌子前坐了下來,將琴放置在桌上準備彈奏時魏無羨突然問道:「對了!師姐,冰雲,這些天,羽清她們在幹嘛?」
言冰雲聽后說道:「你是說師姐他們嗎?這些日子阿雪一直和金姑娘和聶姑娘在一起,師姐和江夫人在一起,我聽天擇說,江夫人要去溫宗主的卧房內找遺物,給溫宗主立個碑。」
魏無羨聽后習慣性的用手碰了碰鼻子,小聲嘟囔道:「阿月不是很討厭溫若寒嗎?為何突然想起給溫若寒立碑?」
言冰雲可不管魏無羨的嘟囔,他看了藍忘機一眼后鞠躬行禮道:「兄長,我和江姑娘就不打擾你們了。」說完就和江厭離離開了廂房,而房間內就只剩下藍忘機和魏無羨二人。
————炎陽殿————
藍羽清和溫月二人走到炎陽殿後環顧了四周后,便走進了溫若寒的寢殿。
「按照孟瑤所言來看,父親的密室就在他的寢殿內。」溫月將戴月劍放在桌上后,便在房間內翻找著密室的開關。
藍羽清也放下破冰劍跟著找了起來,邊找邊說道:「現在他已經不是孟瑤了,據我了解,金光善已經認他這個兒子了,你現在得喚他金光瑤才是。」突然間,藍羽清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繼續說道:「阿月,這些日子你得跟緊江澄啊!」
溫月翻找著開關,聽藍羽清這麼一說后后,也只是淡淡一笑:「我知道,金光善最近在剷除溫氏餘孽,而我也是溫氏的人,所以……我應該也在他的目標里。」
藍羽清剛要說什麼,便看見了溫若寒書桌上的一個配件,她想了想,用手觸碰了一下配件后,炎陽殿微微晃動了一下,緊接著,書櫃的一側像一個門一樣緩緩打開,透過蠟燭的光源可以看見樓梯的形狀。
二人拿起佩劍走到書櫃面前看著樓梯后對視了一眼,便一起走了下去。
————溫若寒密室————
順著台階走下來后,藍羽清發現這個房間較為簡陋,只有一個積灰的木箱,一張桌子,一個墊子和一個小書架。
溫月走到書架前,在書架上翻找著東西,而藍羽清的目光則是落在了桌上的一本本子。
「這是?」藍羽清拿起書籍輕輕拍了拍書籍上的灰塵后,便看見了封面上的兩個大字:日記。右下角則是標著「溫若寒」三個小字。
好奇心滿滿的藍羽清翻開了記事本,一頁又一頁的看過去,再翻面,當藍羽清看到最後一面的時候就她的神色暗淡了下來。
她看向還在翻找溫若寒遺物的溫月,又看了看日記后嘆了口氣,隨後走到溫月身後拍了拍溫月的肩頭道:「阿月,方才我翻找到了溫宗主的日記。」
「父親的……日記?」溫月聽后立即起身看向藍羽清手裡的本子,藍羽清看著溫月道:「不過你得有點心理準備,我怕……你會接受不了。」
聽了藍羽清的話后,溫月顫抖著雙手接過了那本日記,翻開了第一頁。
那日,在錢塘與你初相遇,乃我一生之幸,阿落,待我做了家主,我便來娶你。
讀到這裡,溫月很快就明白了錢塘是溫若寒和她母親的初遇之處,那時的溫若寒還是年少之時便結實了錢塘的那位姑娘,那位姑娘也是現在溫氏三兄妹的母親。
讀完第一頁后,溫月的神色越來越震驚。
————日記故事————
故事發生於二十年前,那個時候年少的溫若寒遇到了他的愛人,他信守承諾,在他做了宗主后便娶了這個女孩,女孩也在四年後為溫若寒生下了三個孩子。
但好景不長,女孩生下三個孩子后沒幾年便逝世了,那個時候三個孩子才五歲,而溫若寒也一個人挑起了重擔不僅要撫養三個孩子長大,還要打理溫氏的上上下下著實不易。
炎陽殿後院
溫若寒正在和一位男子聊天。
「兄長,嫂子去世了給你的打擊很大,而且……你還要照顧三個孩子。」同溫若寒說話的是溫若寒在錢塘生活的表弟。
溫若寒看了男子一眼道:「能有什麼辦法?阿生,你要知道人各有命,阿落的離開我也很難過,但日子還要過下去,人總不能活在過去吧?」
名為阿生的男子想了想后說道:「兄長,那你知不知道幾百年前五大世家一起封印的東西?我聽人說薛重亥的那個東西可以讓人起死回生。」
溫若寒聽后,看向阿生憤怒道:「阿生,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幾百年前那薛重亥的陰鐵乃大凶之物,即便是藍翼前輩也無法掌控陰鐵之力,我們又是後輩,談和掌控一說?」
阿生看著溫若寒無奈的笑道:「兄長,為了嫂子,就試試吧!正好……」阿生說完就掏出一個布袋並打開,布袋裡靜靜地躺著一枚陰鐵,「兄長,我這裡有一枚陰鐵,並解開了陰鐵的封印,至於兄長要不要救嫂子,就看兄長你了。」阿生說完把陰鐵扔在地上轉身走人了。
溫若寒看著掉在地上的陰鐵有些出神,半響,溫若寒搖了搖頭道:「阿生啊!我知道你的用意,既然你這麼希望,那我就成全你吧!」
那天之後的第三年,溫若寒悄悄的找了溫旭和溫晁二人,為了不讓溫月發現,溫氏父子三人是在溫若寒的密室里聊天的。
「父親,你找我和阿晁是有何事?」溫旭出言問道,溫若寒看了溫旭和溫晁一眼后拿出了三年前阿生給他的陰鐵。
溫晁看了眼后道:「父親……這是何物?」
溫若寒聽后道:「陰鐵。」
「陰鐵?」溫旭聽后一臉震驚,下意識的看了溫旭一眼后又看向溫若寒道:「父親,我記得您跟我提起過,這陰鐵乃薛重亥之物,各大世家不得觸碰,當年的藍翼前輩不顧抱山散人前輩的勸阻前去封印陰鐵,最終……」溫旭沒有繼續說下去,當年之事,確實是個遺憾。
溫晁聽後繼續問道:「父親,您既然知道陰鐵乃大凶之物,為何還要讓大家找陰鐵?」
溫若寒聽后摸了摸溫旭和溫晁的頭后答覆道:「我知道陰鐵的危害,我也知道這個禁忌不得觸碰,但……這是你們阿生叔叔所期望的,他若這麼想那我就成全他。」
溫旭比溫晁還要年長一些,自然很清楚溫若寒此話的用意,但溫晁卻不這麼想,而是反駁道:「真的是這樣嗎?父親?阿生叔叔他……真的是這麼想的嗎?」
溫若寒看了溫旭一眼道:「阿晁,你和阿旭都長大了,我這麼做的用意也是為了成全阿生。」
「可……父親,您和阿生叔叔可是表兄弟啊!他又為何要處心積慮的害您呢?」溫晁依舊不解的看著溫若寒,溫旭嘆了口氣拍了拍溫晁的肩頭道:「皇室家族有多子,在爭奪皇位時連親兄弟都可自相殘殺,而父親和阿生叔叔又是表兄弟而已。」隨後,溫旭看著溫若寒,拱手道:「父親,請你放心,今日之事,阿旭絕不會對第三人說起。」
溫晁看了看溫旭后,也拱手道:「父親,阿晁也是。」
溫若寒滿意的點了點頭后看了看桌上的蠟燭,阿月,我的女兒,對不起這件事情可能要瞞你一輩子了。
之後的幾年裡,溫若寒帶著溫旭和溫晁悄悄孤立了溫月,也不是說孤立,其實溫若寒是想要保護溫月,也借著這個名義,溫若寒也派出弟子找尋陰鐵的下落。
一開始,溫若寒還可以控制,但隨著時間的推移,陰鐵的力量越來越強,溫若寒被陰鐵蒙蔽了心神,直到白天陰鐵的能力變弱后,溫若寒才得以控制住。
那天,溫旭和溫晁帶著弟子們出門夜獵,溫月獨自一人待在清月殿內,溫若寒則是站在不夜天的後院看著遠處,這時有一弟子前來稟報道:「稟宗主,在北平的弟子來報,說有人以岐山溫氏的名義滅門了北平言氏。」
「言誠的兒子怎麼樣?可有受傷?」溫若寒出聲問道
弟子想了想道:「回宗主,言宗主在緊要關頭用傳送符送走了小言公子,但他和北堂公主卻……」
溫若寒轉身看著那位弟子無奈的嘆了口氣道:「我知道了,這件事情我會調查清楚,還有,此事切莫傳出去,更別讓阿月知道。」
弟子有些心疼的看了溫若寒一眼道:「宗主,有些事情您大可說出來,弟子們會幫您承擔的。」
溫若寒搖了搖頭道:「無事,你先退下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弟子告退。」
在溫氏弟子離開后,溫若寒雙手負於背後,眼角的淚水悄然留下,他痛苦的搖了搖頭道:「阿生啊!你這麼想至我於死地嗎?」
日子一天天過去,隨著陰鐵數量的增加,溫若寒漸漸控制不住自己的心神,便變成了如今這般模樣,而他在神志不清時下達的命令,溫旭和溫晁也不敢不聽,他們並不想火燒姑蘇藍氏的雲深不知處,也不想血洗雲夢江氏的蓮花塢,更不想進攻清河聶氏的不凈世,因為他們沒想到連他們自己都險些被陰鐵控制神智。
魏無羨回歸的那天,溫晁變得狼狽不堪,在藍羽清和溫月帶著藍忘機及江澄離開后,溫晁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簡略的告訴了魏無羨。
「所以……溫宗主他是為了保護阿月才……」魏無羨半蹲著身子看著一臉狼狽的溫晁懷疑道,他並不是說不相信溫晁,而是這麼久以來溫晁對他做了這麼多事情他可都記著呢!要相信也難……
溫晁看著魏無羨道:「魏無羨,你如果不相信我,你大可現在就殺了我,溫月那傢伙就拜託你照顧了。」話音剛落,魏無羨的隨便頃刻出鞘殺了溫晁,而魏無羨至今都在懷疑這件事情的真實性。
——————日記內容結束—————
溫月顫抖著雙手看完了所有的日記,最後兩張不知被誰給撕掉了,最後的內容溫若寒似乎想要告訴他們整件事情的幕後主使者是誰。
「咚」的一聲,溫若寒的日記掉在地上,溫月痛苦的抱頭痛哭道:「原來,這十六年來你一直很關心我,為了保護我做了這麼大的犧牲,我還親手殺了那些修士,我親手滅了我的家?」
藍羽清聽后蹲下身子,將手搭在溫月的肩頭安慰道:「阿月,別難過了。」
溫月抬起頭,滿眼淚花的看著藍羽清道:「羽清,你知道嗎?自打我們來到這個世界,就是為了生活順便改變一下那些傷感的結局……」藍羽清聽到這裡並沒有打斷溫月,而是默默地聽著溫月的訴說,因為她知道,溫月現在不過想發泄一下罷了,而溫月繼續說道:「藍二公子不是說過嘛!未知全貌,不予置評,對,是這樣沒錯,這是來到這個世界后最想秉持的一個態度,我自認為我很了解溫家,很了解父親的所作所為,很了解這個世界的反派,就在這探討的過程中我漸漸變成了那個輕信輿論的人,我並沒有做到未知全貌,不予置評,是我……是我害死了父親,是我害死了兄長。」說完,溫月便失聲痛哭。
藍羽清見狀后嘆了口氣安慰道:「阿月,你要知道這個世界上可沒人願意當惡人,更沒後悔葯,你若真的覺得愧對於溫宗主,那就找出那個幕後主使,替你父親報仇,而不是像現在這般頹廢。」
溫月聽后愣了愣道:「對不起,父親。」隨後溫月的神色一變冷言道:「是我愧對於你,但你放心,我定會找出那個謀害你的兇手替你報仇的。」
藍羽清笑了笑:「這才是我認識的阿月。」突然,藍羽清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問道:「對了,阿月,你知道那個箱子里是何物嗎?」
順著藍羽清手指的方向看去,映入眼帘的是那個積灰的木箱子,不過,木箱子上了鎖,沒有鑰匙打不開,但兩人翻找了很久都沒找到開鎖的鑰匙。
想到這裡,溫月拿起放在地上的劍后,將劍拔出對著鎖砍了下去,「叮」的一聲,鎖掉在了地上。
見能開箱后,溫月立即打開箱子,裡面只有一副畫像,是一個美麗的女子。
「這個……應該是溫夫人吧!能被溫宗主這般珍藏的東西,除了你們溫氏兄妹三人外,應該就是溫夫人的東西了吧!」藍羽清看著畫像笑道,溫月的眼眶再次泛紅緊緊的抱著畫像。
————不夜天城————
從魏無羨的房間里出來后,言冰雲就一直守在炎陽殿的殿門前等著溫月和藍羽清出來。
「爹,娘,這滅門之仇雖報,但我內心仍舊空虛,這是為何?」言冰雲看了看掌心裡的那枚涅鳳鞭的戒指喃喃自語道。
莫約過了一會兒后藍羽清和溫月便從炎陽殿里走了出來,看到言冰雲藍羽清有些沒反應過來,但她笑了笑對溫月說道:「阿月,你先去找江宗主吧!要是被金光善發現你在這裡那可就完了。」
溫月點了點頭后,朝言冰雲鞠了一躬便轉身離開了。
藍羽清看向言冰雲道:「說說吧!為何在此?」
言冰雲聽后低下頭道:「師姐我擔心你和溫姑娘會出事,便來這炎陽殿前。」
藍羽清聽后笑了笑道:「放心吧!以我和溫月的修為還是可以應付突發情況的。」說到這兒,藍羽清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問道:「冰雲,問你個問題。」
「師姐請講。」
「你真的確定當年滅門北平言氏的是岐山溫氏?」藍羽清此時的神色凝重,如果那本日記描述的內容是真的,那麼滅門北平言氏的兇手應該不是岐山溫氏而另有其人,並且能夠不動聲色的將仙門百家玩弄於鼓掌之中,此人……務必要小心。
言冰雲十分確認的說道:「師姐,我很確定就是溫若寒殺了我的父母,不過……」
「不過什麼?」見他有些遲疑藍羽清追問道。
「不過我內心有些空虛,雖說已經替爹娘報了仇但……」言冰雲還沒說完便被藍羽清打斷了:「我知道,但我想跟你說的,方才我和溫月發現了溫若寒的密室,並找到了溫若寒的日記,按照那本日記的描述來看,當年北平言氏滅門一案還存在太多疑問,連溫若寒都在調查,若我的推斷沒錯的話,應當是有人屠了仙門后再嫁禍到溫若寒身上,讓溫氏弟子們到處濫殺世家弟子並佔領其仙門作為監察瞭后,借用陰鐵的名義讓姑蘇藍氏等四大家族攜手滅門了岐山溫氏,最後他在做收個漁翁得利,既能讓痛恨的世家被滅門,也順便看透了各個仙門百家在射日之徵中的心性,然後逐個擊破一箭雙鵰。」
言冰雲聽后也是愣了愣,仙門百家中到底是哪個仙門有這樣的心性?想到這裡他看向藍羽清問道:「師姐,如若真像你所說的那般,那幕後主使才是謀害我爹娘的真兇?」
藍羽清點點頭看向不遠處握緊了拳頭。
答疑時間
在第二章的時候很多讀者跟我反饋評論說溫月太冷血,還有的是直接嘲諷一句說我喜愛魔道和阿令到無法自拔,那麼我來說明一下。
第二章的時候溫月的冷血是一個鋪墊,預示了接下來溫月會有一個大悔,也就是對溫若寒的那份感情是她一生的一個污點和悔意。
在這一章中也為接下來的危險做了鋪墊,而第三章中藍羽清,聶懷惜那段其實也有一個疑點也是鋪墊,至於是什麼我就不過多的透露了,靠大家自己發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