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真相(1)——他?
宋子琛離開后,魏無羨和藍忘機站在一口棺材前,二人的目光緊緊的盯著那口棺材。
身後的三人紛紛握劍保持戒備狀態。
藍忘機從而乾坤袋中取出劍靈注入棺材內,此時,藍忘機發現惡乾坤袋中的劍靈竟與棺材產生了共鳴。
藍忘機見狀,立即匯聚靈力,瞬間推開了那口棺材,只是讓他們沒有想到的是,在棺材下面竟然還有一口棺材,但與上面那口棺材不一樣的是,這個棺材上面寫滿了紅色的文字和符咒。
魏無羨見狀毫不猶豫的回答道:「鎮壓法陣!」說完,自己也彙集靈力,而後,棺材板上出現了許許多多的黃色符紙。
施玩法后,魏無羨自覺地給藍忘機讓出了一條小道,藍忘機面無表情的抽出避塵,對著棺材板就是一擊,因為靈力的強大,棺材瞬間打開,裡面竟躺著一具無首屍身,且溢出了大量的怨氣。
這一刻,藍羽清的溟冬,方天擇的伯牙琴及言冰雲的霜溯劍都不自覺地躁動了起來。
魏無羨閉上眼睛細細感受了一番,回答道:「果然有陰虎符的痕迹。」
此時,藍羽清注意到了什麼,出聲說道:「二哥,魏無羨,你們快看他的穿著,有沒有感覺……和赤峰尊很像嗎?」
藍忘機和魏無羨聽后再度看向那具無首屍身,就在藍忘機魏無羨二人在研究之際,一把佩刀的刀靈,但是這個刀靈的樣子,卻讓在場的藍忘機等人大吃一驚:「是他!」
夜幕降臨,在魏無羨等人的瘋狂趕路下,終於來到了和澤蕪君的會面地點——潭州。
或許今天正巧趕上潭州的佳節,大街上張燈結綵的,藍景儀開開心心的來到一個小攤前拿起一個小玩意打量著,笑道:「這才是人該住的地方嘛!」
身旁的歐陽子真,金凌和藍羨紛紛點頭,藍羨更是脫口而出:「那義城烏煙瘴氣的,還有毒粉,我可不想再喝莫前輩熬的糯米粥了。」
藍景儀拿起一個小玩意兒笑道:「就是,你說是不是,思追?」
但沒有人回應他,於是,藍景儀放下小玩意四下張望起來:「思追?」
藍羨,歐陽子真和金凌也四下找了起來。
藍思追來到一家玩具攤前,拿起一個蝴蝶的小玩具,思索了起來。
記得小的時候,似乎也有人給自己買過這麼個小玩具,但因為小的時候發了一次燒而失去了一部分的記憶。
這時藍景儀等人找了過來,看著藍思追手裡的玩具后,金凌一臉不屑的說道:「多大了還玩這個?我三歲就不玩這個了。」
藍景儀聽后毫不留情的懟道:「你管我們呢!我們愛買什麼就買什麼,又不是花你們蘭陵金氏的錢。」
金凌聽后一甩衣袖離開了,歐陽子真見狀放下手上的玩具,對藍思追和藍景儀打了個招呼:「我先過去看看。」說完便去追金凌了。
藍景儀見歐陽子真走後,拿起一個玩具打量了起來:「思追,我們走吧!這些我們姑蘇都有。」
藍思追聽后淺淺的笑了笑,而後推辭道:「我知道了,你們先走吧!我馬上就來。」
藍景儀點了點頭,便先行一步離開了。
藍思追見景儀離開后,又拿著這個玩具打量了一下。
「喜歡就買下來吧!」藍思追聽到聲音后驚愕的轉身,便看到了藍羽清站在他身後,並拿出了錢袋子付了錢。
「雨琴君……您這……」藍思追話說道一半,藍羽清笑著拍了拍藍思追的肩頭道:「你不必跟我客氣,既然你喜歡,買下來就是。」
說完,藍羽清便把蝴蝶玩具遞給了藍思追。
接過玩具的藍思追淺淺的笑了一下,轉身離去。
「景儀,你還記得你三歲前的事情嗎?」找到藍景儀后,藍思追便出聲問了問藍景儀。
藍景儀聽后不假思索的回答道:「還能幹嘛?無非是在雲深不知處玩啊!鬧啊!你問這個幹什麼?」
藍思追笑著搖了搖頭:「沒事,隨便問問。」
藍景儀也沒多問,而後藍景儀看向了自己的前方指著一處東西笑道:「思追你看。」
而後幾個小輩便朝熱鬧的地方跑去。
江厭雪也四下張望了一番,直到走到一個賣飾品的攤子前停了下來,看到一個紫色雙蓮花發簪有點入迷。
半響,江厭雪顫抖著手拿起了這個簪子,取下自己頭上的簪子,戴上了這個簪子,又看了看攤子上的那面鏡子后江厭雪淺淺一笑。
「這對簪子我要了。」言冰雲遞給賣簪子的老闆一些銀子后,又拿起了另外一個一模一樣的小心翼翼的戴在了江厭雪的頭上並說道:「既然喜歡,就買下來吧!而且這對簪子,很適合你。」
江厭雪聞言,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另一邊,魏無羨和藍忘機也在結伴而行的在熱鬧非凡的街道上看著攤子上販賣的東西。
自從來到潭州后,魏無羨就像個孩子一樣東張西望的,藍忘機默默地走在了魏無羨的身後。
這一切似乎已經成為了習慣,在他身後,為他保駕護航,不讓他的背後受到傷害。
這可能也是他目前唯一能做的,他可不想再苦等他十六年,人生在世,又能有多少個十六年呢?
走到一個賣燈籠的攤子前,藍忘機停下了腳步,看向一個畫著兔子的燈籠有些入神。
魏無羨逍遙自在的走在大街上,這時他看到了一個穿著棕色衣服的小男孩,臉上的笑容瞬間收起,還喃喃自語道:「阿苑……」
但之後,他就收起了這個念頭,如果阿苑現在還活著的話……應該和思追,景儀差不多大了。
想到這裡,魏無羨轉身,目光正好與藍忘機對上。
嘈雜的人群中,彷彿只有他們兩個人似的,耳邊似乎還回蕩著那首《忘羨》。
這時,魏無羨的目光落在了那個兔子燈上。
魏無羨壞壞一下,走到藍忘機身邊半開玩笑的說道:「藍湛,你還說你不喜歡小兔子。」
藍忘機聽后也不太好意思的看向那盞兔子燈。
魏無羨甜甜一笑道:「藍湛,不如……我們把他買下來吧!」
見魏無羨笑的如此燦爛,藍忘機應聲點頭:「好。」
藍忘機話音剛落,魏無羨笑的更甜了。
買好兔子燈后,藍忘機和魏無羨便來到了一家客棧,客棧門口藍羽清以及藍景儀等人早已在那裡等待。
「含光君!」不知是誰喊了一聲,所有的小輩以及藍羽清幾人看向藍忘機紛紛鞠躬行禮。
景儀也不知怎麼了,一臉興奮且笑的很甜的看了看藍忘機和魏無羨。
藍忘機出聲問道:「何事?」
藍思追上前一步回答道:「含光君,澤蕪君已經到了,在裡面等著你們呢!」
藍忘機沒有多言,將手裡的燈籠塞給藍思追后就先行一步走了進去。
藍思追愣愣地看了看手裡的燈籠后問道:「莫前輩……這燈籠?」
魏無羨聽后,笑著拍了拍藍思追的肩頭道:「你就好好拿著吧!看來我們有正事要辦了。」
說完,魏無羨也走了進去。
藍羽清看了身邊的方天擇和言冰雲一眼后,也帶著他們走了進去。
客棧的庭院內
魏無羨早已戴上了面具,和藍曦臣一起看著那個刀靈。
許久,藍曦臣緩緩出聲,聲音還有些顫抖:「忘機,羽清,你們確定看到大哥的屍體了嗎?」
藍忘機和藍羽清看著藍曦臣這般模樣神色里不禁多了一分擔憂。
魏無羨見藍忘機和藍羽清沒有作答便回答道:「我們在義城的陣里看到了一具無首屍身,保存的很好,連衣服都沒有腐爛。
刀靈直到見到屍身,才幻化出本來的模樣。」
「大哥……」藍曦臣痛苦的閉上眼睛,微嘆一口氣。
藍忘機和藍羽清更加擔心,便出聲企圖安慰藍曦臣:「兄長/大哥……」
但話還沒說完,便被藍曦臣打斷:「忘機,羽清,不必說了。」
說著,藍曦臣便將刀靈收回,緩緩道出當年的事情:「當年,我親眼看到大哥在金麟台走火入魔,筋脈盡散。
雖然這些年沒有了他的音訊,可我……可我心裡早已有了準備。」
「兄長……」言冰雲和方天擇也開始擔心起來。
魏無羨和藍忘機對望一眼后再度看向藍曦臣問道:「澤蕪君,在下還有一事請教。」
藍曦臣仍舊閉著雙眼,痛苦的說道:「請講。」
魏無羨聽后稍稍猶豫了一番,但還是問道:「剛才含光君也說了,我們在義城,與搶走薛洋陰虎符的鬼面人交過手。
但含光君沒有說的是,這個人不但對你們姑蘇藍氏的劍法了如指掌,更是對雨琴君,言靈君和舞擇君之間的默契都能打破,知曉他們的出招時機,甚至還會一些金氏的絕招。
澤蕪君可知……此人是誰?」
聽魏無羨這麼一說后,藍羽清卻是陷入了沉思。
藍曦臣看了藍忘機一眼,可能藍忘機知道藍曦臣的用意,默默地低下了頭。
魏無羨見狀繼續說道:「這個鬼面人不僅熟知藍金兩氏的劍法,且行蹤詭秘,隱藏身份。
不僅在櫟陽企圖搶走刀靈,更是在義城幫助薛洋行兇。
這個人顯然是不想讓我們找到赤峰尊的屍身,更是不想我們找到被薛洋復原的陰虎符。
我們且先不論這個人不想讓我們知道什麼秘密,但目前看來此人應該是一個非常了解清河聶氏祭刀堂秘密的人。
一個和姑蘇藍氏關係密切的人,一個和赤峰尊頗有淵源的人。」
此時,藍羽清的心中早已有了人選。
「不可能是他。」藍曦臣知道魏無羨說的是誰,立即否決了。
見藍曦臣在感情用事,魏無羨冷冷出聲:「澤蕪君!」
藍忘機,方天擇和言冰雲的神色也犀利起來。
藍曦臣則是有理有據的慢慢推翻魏無羨的理論:「你們去義城探查刀靈一事,甚至遭遇的鬼面人都是這幾個月發生的事情。
這個月來,他幾乎一直同我秉燭夜談,前幾天,我們還共同策劃了蘭陵金氏下個月的清談大會。
分身乏術,所以那個鬼面人絕不可能是他。」
言冰雲聽后出聲問道:「兄長,若是此人使用傳送符呢?」
藍曦臣聽后更是搖了搖頭:「使用傳送符,首先得修習法術,此術極其難修,他身上沒有修鍊過的痕迹。
況且……若是使用此術,需要消耗很大的靈力。
前不久,我們剛剛出門夜獵,他狀態極佳,所以……絕不可能是他。」
方天擇聽後有些困惑:「所以這個月大哥一直同他在一起?那如此一來這線索豈不又斷了?」
「不,還有一種可能。」藍羽清突然出聲,藍曦臣等人也瞬間將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
見魏無羨等人都看著她后,藍羽清才說道:「其實他不必本人去。」
藍曦臣聽后更是堅定的搖了搖頭。
魏無羨再也仍不住了,出聲說道:「澤蕪君,你其實很清楚嫌疑最大的那個人是誰,你只是不想承認罷了。」
澤蕪君苦笑著點了點頭道:「的確,我心裡自然清楚,這些年,世人的確對他頗有誤會,這麼多年,我只相信我親眼所見的,他絕不是那樣的人。」
藍忘機聽后低下了頭。
魏無羨微嘆一口氣:「澤蕪君替這個人辯解我也可以理解,畢竟這個人在我心裡的印象……也沒這麼壞。」
藍羽清剛要出聲說什麼便聽到了客棧內傳來了摔碗筷的聲音,而後又聽到了藍景儀的聲音:「我們之前不是在討論薛洋嗎?為什麼要吵到魏無羨身上來?」
金凌反駁道:「薛洋他就是個人渣,魏嬰跟他比起來……只會更噁心。
他們這種邪魔外道就留在世上,就是禍害,就應該被通通殺光!」
屋外的魏無羨更是無奈的搖了搖頭,站在一旁的溫月更是直接往客棧內走去。
客棧內,藍羨也加入了藍景儀的小分隊回懟道:「你發這麼大火幹嘛?思追又沒說魏前輩不該殺,只是說休息詭道術法的,並非都是薛洋的那一類人啊!有必要摔東西嗎?」
金凌聽后再次反駁道:「他不是還說了一句嗎?修其道者,也未必是用他來為非作歹嗎?
修其道者是誰?除了魏嬰,還能有誰?」
江鏡看不下去了,走到金凌身邊勸道:「阿凌,都什麼時候了?還在那裡口是心非,你心裡真是這麼想的嗎?」
金凌聽后支支吾吾道:「我……我……」
「你只是聽到魏嬰一詞很激動,我沒說錯吧!」溫月推門而入一臉嚴肅的看著金凌。
看到溫月後,金凌唯唯諾諾的低下了頭:「舅媽……」
「多大的人了?還在那裡吵架?是不是不好的地方都跟你二舅學了個透?
學什麼不好?偏偏把你二舅的壞脾氣給全學來了?一天天的竟在那裡說三道四的。
你若真擔心你大舅的安慰你大可不必用這等方式來表述。」
此言一出,金凌便不再作答,只是默默地低下了頭。
屋外,藍忘機聽到那些話后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緒,轉身往客棧內走去,卻被魏無羨一把攔住。
藍忘機神色帶著殺氣的看了魏無羨一眼,再度走近客棧內。
魏無羨四下看了看,無奈的甩了甩笛子,就在魏無羨剛要離開之際,藍曦臣冷冷出聲:「魏公子,不必入心。」
藍羽清,言冰雲和方天擇同時震驚。
大哥認出魏兄了?方天擇自己都不敢相信。
魏無羨無奈的笑了一下,取下面具轉身看向藍曦臣,禮貌的笑了笑。
藍曦臣也給魏無羨回了個笑。
魏無羨有些委屈的說道:「原來澤蕪君早就認出我了?魏嬰失禮了。」說著,魏無羨對藍曦臣鞠了一躬。
藍曦臣笑道:「也是剛剛才認出的。」
魏無羨聞言,將壓在腋下的面具術於腰間,有些慎重的對藍曦臣說道:「那麼澤蕪君應該也清楚,刀靈重現莫家莊,絕非巧合。
還請澤蕪君,多加考慮。」
說完,魏無羨對藍曦臣鞠躬行禮后,便轉身走進了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