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球賽
愣住的不只有秦文昊,還有高二的一眾人。
「教練,就是他......」
「嗯......不錯啊,同學,過來。」陳森向樹底下的那個同學招了招手,秦文昊不禁皺起了眉頭,「我們缺一個人,有興趣來足球部么?」
樹蔭底下的同學慢慢走了過來,說道:「我剛剛退部。」
「沒關係的,有點基礎也蠻好,先來踢一場吧。」衛荷說道。那個殺千刀的看了一眼秦文昊,露出了微笑,接著說道:「那就勉為其難的踢一場吧。」
他走到秦文昊身旁,捏了捏他的肩膀,笑著說道:「得多虧了你,否則我是不會來踢這場比賽的。我不會手下留情的。高、一、的。」
秦文昊本來對於這場比賽還是感到一些忐忑不安,但偏偏這個殺千刀的給了他勇氣。
他想贏。
陳森拍了拍手,讓隊員們圍了過來,他拿出兩套訓練背心,一套紅色一套綠色。「高一的一隊,穿綠色,高二高三的一隊穿紅色。」
秦文昊套上了綠色的訓練背心,百盛高中到底是新學校,訓練背心也都是全新的,他聽聞有些學校的訓練背心都是髒兮兮,不會清洗的。
秦文昊扭了扭脖子,他現在戰意正濃,只想著好好教訓一下那個殺千刀的,正當他沉溺於自己進球后瘋狂慶祝的遐想中時,杜甫卻打斷了他的美夢:「啊,秦文昊,幫我戴一下手套,好緊啊。」杜甫一隻手拎著手套,另一隻手上的手套只戴了一半,略小的手套讓杜甫的手背上出現一圈紅色的勒痕。「陳指導,沒有大一點的手套了么?」「抱歉,學校暫時還不太夠,你們下次自己準備一下。」
這個手套確實有些不太合適,但在秦文昊的幫助下總算是戴了上去。
陳森讓隊員們繞半個操場慢跑了兩圈,接著做了一些簡單的拉伸動作,接著便準備開始比賽。
這些準備工作做完,剩下的時間也並不多了,籃球部那裡剛剛結束了選拔賽,不少同學開始往教學樓返回畢竟馬上就要下課了,但他們中的大部分發現操場上似乎有一場正要開始的足球賽,便順路過來觀看。周圍的人突然多了起來。
高年級的幾位圍成了一個圈,殺千刀的態度有些散漫,但終究還是和他們一起喊了加油。
秦文昊轉頭看了看高一的幾位,大家都沒有說話,默默熱身。
「啊,怎麼會有這麼多人來看,秦文昊,門將該做點什麼,我心跳得好快......我......我......」
秦文昊看了看操場周圍越來越多的人群,也覺得有些緊張,但他這場一定要好好表現——起碼得讓對面那個不懂事的傢伙吃點教訓,他看到啦啦隊的一些同學也聚了過來,便說道:「你就用手去接球,再把球扔出去就可以了,沒有別的要求了。話說你不是心心念念象棋社的學姐么,說不定她也來看了,好好表現吧。」他走上前,拍了拍杜甫的肩,接著站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大家加油!」奉基俊轉過身來大喊了一聲,幾個高一的都愣了一下。這個將近兩米的巨人無疑也是場上的焦點之一。
「給我好好踢,姜軍。」仁夏朝著那個殺千刀的大喊道,原來他叫姜軍。
姜軍一臉不屑的說道:「別煩。」
陳森不知從哪裡變出來一個哨子,接著喊道:「還有十幾分鐘就要下課了,所以都給我拼盡全力!」
雙方的守門員舉手示意,何望說為了照顧新生,將開球權讓給了高一的各位。
奉基俊拿著皮球站在了中圈。這裡是半個大足球場,所以攻防節奏會很快。
陳森吹響了哨子。
比賽開始!
「你在幹什麼啊?」一個雙馬尾打扮的女生來到操場,她發現自己的好朋友宋佳也在,便過來搭話,「看足球比賽么?」
「對,這裡正好有一場足球比賽,我來看看。」
「你懂足球么?」
宋佳搖搖頭,她將目光看向了衛荷,道:「看,我們班主任。」
「哎,還真是哦,我們班主任怎麼也在,她懂足球么?」
「不知道呢......」
「足球賽有什麼好看的,半天都沒進不了一個球,而且都要下課了,哇,籃球隊的隊長在那,宋佳,看吶,看吶!」
「嗯哼......我沒什麼興趣。」
「好吧,那我先走咯,去看一看男神的風采。」
宋佳朝她揮了揮手,繼續看著場上激烈的球賽。
秦文昊剛剛接到皮球,姜軍就撲了上來,直接頂上了秦文昊的大腿,秦文昊只覺得大腿突然一陣刺痛,突然就站不穩了,應聲倒下。
陳森吹停了比賽,跑上前來,問道:「沒事吧?」
秦文昊咬咬牙,說道:「沒關係。」他瞪了一眼姜軍,沒有說話,姜軍輕蔑地笑了笑,把球踢還給綠方。
杜甫默默說道:「好可怕......」
秦文昊來罰自由球,他看到奉基俊在舉手示意,一個絕佳的位置,於是他用左腳外側向前一撥足球,來了一腳長傳,但是球卻沒有找到奉基俊,而是直接飛出了底線,險些砸到底線附近觀賽的學生。
「吁!」觀賽的人群中響起了噓聲,秦文昊只覺得面紅耳赤,他不是個左腳將,為什麼要這樣傳,他本可以選擇用右腳來做一個風險更低的傳球。
何望撿回足球,大喊著:「看球!」話音剛落,足球已經到了姜軍腳下。
秦文昊只想把面子找回來,他衝上前去,想要阻攔姜軍的前進。姜軍輕輕把球向左一撥,秦文昊剛剛出腳的一瞬間,便又用外腳背把球向外側撥去,直接躲開了秦文昊略顯莽撞的上搶,一個精彩的牛尾巴過人,引得圍觀群眾連連叫好,連衛荷都忍不住「哇」了一聲,只有陳森默默地注視著場上發生的種種。
姜軍似乎還不過癮,又把球扣了回來,再次來到秦文昊面前,此時的秦文昊還在調整重心,姜軍直接用後腳跟把球挑了起來,挑到秦文昊身後。又過了一次。
觀賽人群的呼聲又高了一點。
雷志和陳宇軒過來補防,他們堵死了姜軍前進的道路。
「喂!把球傳回來倒一倒!」仁夏在後面大喊道。
姜軍沒有理會他,而是將球朝雷志身上踢去,皮球經過反彈,出了邊線,界外球。
仁夏忍無可忍,沖了上來,揪起姜軍的衣領,吼道:「你聽不懂么,把球傳回來。足球不是你一個人的運動。」姜軍甩開仁夏的手,冷冷的說道:「別碰我。」仁夏捏緊拳頭,他真想往姜軍臉上來一拳,「都好好踢!」何望在後面吼道,諸葛雨上來拉開兩人。
仁夏朝他豎起了中指,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諸葛飛過來扔界外球,他扔給了自己的弟弟諸葛雨,諸葛雨剛接到球,就將球踢向了前場,高一的眾人都還沒反應過來,只看見姜軍猶如一支箭矢般朝球門襲來,杜甫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做才好。
「看球!用手接!」秦文昊大吼著。只來得及出這麼一聲,球早已快速下墜,準確落到姜軍腳前,足球還在帶著斜向的旋轉,還沒在地上落穩,姜軍早已一腳掄了上去,皮球猶如出膛炮彈一般朝球門飛去。第一次當守門員的杜甫哪裡敢去接球,只聽皮球「砰」的一聲重重撞在立柱上,接著彈進了球門,皮球在球門的抖動聲中入網。
1:0
所有人都呆住了,幾個坐在球門周圍的女生嚇得尖叫了起來,早早跑開。
杜甫被嚇得跪在原地,他從不知道當守門員是一件這麼可怕的事情。
姜軍彷彿將所有的怒火都聚集在了這腳射門上,他轉過身,微笑著抬起雙手,對著身後的仁夏,豎起了兩根中指。
「注意點!」陳森厲聲喝道,這是他說的第一句話。
姜軍笑著收回了手指,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向球場上的所有人證明著——他與其他人的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