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天真
她低垂著頭一張小臉憋的通紅不知道該說什麼,南慶宇語氣冷了幾分:「夭夭聰慧過人單看你的服飾和腰上玉佩就能發現你的階品是上仙,夭夭坐,這位是如夢上仙。」
聽話的白夭夭坐了下來,如夢氣的牙痒痒她似乎從來沒見過南慶宇對哪個姑娘這樣溫柔,更何況還是只妖。
白夭夭看著桌子上的桃子不知所措,南慶宇無奈的塞給她:「讓紅羽帶你去桃林看看好了,給你做了個鞦韆,最大的那棵桃樹正好可以夠你睡個午覺遮陽,你先過去我等會找你。」
「那....夭夭先退下了。」白夭夭拿著桃子行過禮忙走開。
如夢坐下目光還在她身上:「慶宇從來沒有對哪位姑娘這樣上心,如今她可是妖族的公主,勢必引起神族不滿的。」
南慶宇滿不在乎的喝著茶:「你來就是說這些的?如夢,我是崑崙之主,崑崙的事情我說了算,進什麼人也是我的事情,用不著和他們解釋,你以後少來崑崙。」
強忍氣憤的如夢捏緊十指說:「慶宇你是上古戰神,天君都要讓你幾分,你就這樣斷送自己嗎?慶宇,她不能留在這裡。」
「說夠沒有?如夢,你是伍洲的人,我希望你說話能注意分寸,他都沒有來說什麼倒是你先急了,難免我會多想,你走吧以後少在崑崙走動,我這裡沒有哪位女上仙和女上神敢來走動的。」南慶宇站起身往桃林方向走去了。
伍洲不知什麼時候來的只是淡淡的看了眼如夢:「告訴過你不要痴心妄想,慶宇沒有心又怎會愛你?一個妖族公主而已,我和慶宇認識萬年還沒見過他愛上誰,他若是愛上了便是生生世世。」
如夢轉過身來行禮:「上神大人!上神大人何時來的。」
他看著南慶宇泡過的茶水說:「剛來不久看到了,你也是個痴情的人,只可惜愛錯了人,妖族是神族的威脅,那小公主現在越開心日後就越痛苦,慶宇身為上古戰神一定會和妖族開戰的,走吧。」
樹下的白夭夭長發被風揚起,她盪著鞦韆手中拿著一支桃花。
紅羽看到南慶宇來了本想告訴她,南慶宇一個眼神示意她離開,知趣的紅羽微微彎腰行禮退下。
「總是聽說上神大人不愛說話不容易親近為什麼我覺得上神大人挺好的啊,紅羽姑姑你家上神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啊?」白夭夭玩著桃花歪著腦袋。
見沒人答覆她停了下來,一回頭碰上了南慶宇那張放大的臉,白夭夭心跳加速半天都沒回過神來,南慶宇也足足愣了很久才揚起嘴角:「何必在別人口中聽到對我的評價呢每個人都有不同的看法,我就是我,不是他人口中能知道的。」
他從何握著鞦韆繩子和她唇唇相依,白夭夭臉紅得不行:「我....我....」
南慶宇突然冒出一個想嘗嘗那張小嘴的想法,他自己都被這想法嚇到了,可是他最終沒有忍住吻上了她的唇。
白夭夭只感覺到他仙氣繚繞純凈飄進自己的身體很舒服,一吻離開,貪戀的人原來不止是南慶宇還有她。
「上神大人.....」白夭夭一雙清澈的眸子透出無辜和懵懂,南慶宇伸手撫上她的長發聞著她身上的氣息:「雖然是妖,但是夭夭身上的妖氣並不討厭,反而有一種乾淨的氣息很像神才有的,夭夭,留在我身邊你願意嗎?在我身邊陪著我就好了。」
懵懂的白夭夭看著他問:「上神大人很孤獨嗎?」「是,孤獨。」南慶宇沒有否認。
她垂下眸子點了點頭:「那就讓夭夭陪著上神大人吧,既然上神孤獨,那夭夭就一步一步走到上神身邊陪著上神。」
「好,我只要你在身邊就足矣。」他輕輕吻了吻她額頭。
情竇初開的人往往最是懵懂無知的。
伍洲看著鞦韆上的白夭夭說:「天君想讓你帶兵滅了妖族,你倒好,留著這位妖族公主,怎麼了?你是動了心嗎?」
南慶宇幫他倒著茶說:「夭夭本性善良和那些妖不一樣,伍洲,她還年少,根本不懂這些,所以你也不要說。」
「她終究會懂的,她肩負的是整個妖族的使命,她未來會是妖族君王,慶宇是你把她想的太簡單了,她不僅僅是一位公主,你要想清楚,你要是滅了她全族,她會恨你會為她的族人報仇。」伍洲的話句句在理。
忍著怒火的南慶宇看向他:「可是我說過了,我不會的,我不會對妖族下手,絕對不會的,夭夭和其他女子不一樣,她善良天真爛漫。」
笑起來的伍洲搖搖頭:「可是妖族不會這樣想的。」
正說著白清和白真持著劍過來了,伍洲冷漠的看著他們:「你看說什麼來什麼。」
南慶宇眯起眼:「你們來幹什麼?」
白真年輕氣盛又護著白夭夭:「我們已經得知妖族和神族會開戰,也知道夭夭欠著上神的一份恩情,只是目前我們不得不帶夭夭回去。」
白清拽了一把白真畢恭畢敬行禮:「上神勿怪,小弟說話得罪了,上神大人的恩情我們無以為報,小妹年少無知,很容易就被利用,她是我們妖族的希望,所以懇求上神大人通融讓我們帶她回去。」
「二姐三哥?」睡醒的白夭夭跳下樹看到白真和白清很是意外:「你們怎麼來了?」
愛妹心切的白真看到她立馬上去握住她的雙肩:「夭兒,許久沒見你,長胖了不少啊,過的還好嗎?也不說回家看看。」
抱著桃子傻傻一笑的白夭夭看向南慶宇說:「上神很照顧我的,我很好啊。」
白清看到她無事鬆了口氣:「跟我們回家吧,父君和母妃都很想你。」
「勞父君和母妃還有兩個姐姐和哥哥挂念了是我的不對,只是我還不想回家。」白夭夭為難的撇撇嘴,白真摸了摸她頭:「聽話現在不是任性的時候。」
南慶宇很反感他們強迫她:「夭夭既然不想回去那就不必了,想來二位殿下是躲開了門童擅闖進來的吧?」
有些生氣的白清拽著白夭夭的胳膊聲音嚴厲了幾分:「你知不知道神族要與妖族開戰了?你身為妖族公主在這裡留下難免落人口實,上神大人也會因此牽連,兩軍交戰水火不容,你堂堂妖族公主怎能扔下子民。」
伍洲聽出了她這話的意思,南慶宇也自然明白:「公主這是在懷疑本上神會利用夭夭威脅妖族嗎?若是如此,本上神早就應該有所為而不是坐以待斃。」
錯愕的白夭夭不敢相信:「怎麼可能呢妖族一向對神族俯首稱臣,怎會突然宣戰危及無辜?兩軍交戰,傷亡的定是無辜,而且妖族邊界在人間,若是開戰勢必會傷害到人間的凡人,神族不會莽撞的。」
「你連姐姐的話都不信嗎?夭兒,你可是妖族的公主,你不是神族的人,神族一向瞧不起妖族,開戰是遲早。」白清有些恨鐵不成鋼的責怪。
白真護著白夭夭說:「二姐別生氣,夭夭從來沒有過問妖族的事情自然不知,夭夭我們句句屬實,兩位上神也是知情。」
白夭夭看向伍洲和南慶宇,選擇沉默的南慶宇沒有說話,伍洲輕蔑的說:「妖就是妖改變不了什麼,妖的本性就是壞,妖神在世時似乎是很喜歡白夭夭這位公主,不然妖王也不會把白夭夭當成寶貝寵愛吧?加上你們什麼祭司預言白夭夭會是妖族的希望和救世主,妖王才想把妖族交給白夭夭。」
「上神大人為何污衊我妖族?難道就是因為生而為妖才低人一等嗎?妖也有善惡也有感情,祖父被困煉獄永生永世不也是你們神狂妄自大覺得祖父會為禍六界強行加上莫須有的罪名才含冤而亡的嗎?只因祖父逃出煉獄你們神才緊盯妖族,這些我說的句句沒有錯,我妖族到底犯了什麼滔天大罪?」白夭夭頭一次因為妖族而反抗伍洲。
南慶宇對上她的眸子:「夭夭,別說了聽話,這些事不該你知曉。」
噙著淚的白夭夭捏緊裙擺:「我是妖族公主,我為我的子民說句話不可以嗎?我子民何罪之有?那是一條條命啊,卻在你們眼裡如同螻蟻,我也是妖,若是如此,夭夭要辜負上神的良苦用心了,夭夭就此別過還望上神珍重,告辭。」她第一次嘗到心痛的滋味頭也不回的和白清白真離去。
欲言又止的南慶宇想挽留,竟發覺自己沒有任何身份去留下她,也從未給過她任何名份和承諾。
「早該這樣了不是么?妖就是妖,骨子裡就流著卑賤的血,慶宇,不要心軟,她不過是隱藏了自己的狡猾。」伍洲絲毫沒看出他是真的愛上了白夭夭。
握緊拳頭的南慶宇怒視他:「閉嘴,夭夭不是,她是我見過最與眾不同的女子,夠了我想一個人待著。」
回到妖族的白夭夭在邊界就看到了早已經等候的妖王和妖后,她默默的行禮跪了下來:「父君母妃,女兒知錯了,不該為一己之私扔下妖族子民,女兒知錯,請父君母妃責罰。」
心疼女兒的妖王妖后忙把她扶起:「傻孩子,你哪裡有錯,我們都知道了,是因為上神幫你拿到了草藥救了你一命也救了真兒一命,父君和母妃自幼教導你,要知恩圖報夭兒都有做到不是嗎?」
撲進妖后懷中的白夭夭紅了眼眶:「女兒再不會任性所為了。」
此後的日子她不再踏出妖界半步,總是一人坐著靜靜的發獃,白真心疼的看不過去了:「大姐夭夭回來就是這個樣子了。」
白寧很是為難:「這丫頭動心了,只是她愛上的人偏偏是六界最沒心的神,南慶宇是何等人?他可是上古戰神,天君都要忌憚幾分的人,我從沒聽說過他喜歡上任何一位姑娘,這丫頭的情路坎坷,註定孤獨一生所以祭司才說她有君王相,君王永遠都是高高在上孤獨寂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