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詐屍
第二天早飯,葉青愣愣地看著碗里的小籠包說道:「我今天聽說,常欣好像很久之前就有抑鬱方面的問題了。」
「葉青,我說你是不是跟我買的小籠包有仇啊,幹嘛吃它的時候又提起傷心事!」王琦忿忿地說道。
「你買的小籠包真的不好吃。」葉不凡輕描淡寫地總結。
「什麼!那你們都別吃!」王琦氣哄哄地把小籠包都夾到自己的碗里。
他夾起一個,塞到自己嘴裡,沒嚼兩下就發出了「嘔」的聲音。
葉不凡搖搖頭,進入廚房端了三碗速食麵出來。吃完早飯,葉青和王琦都抱著電腦在書房趕寒假作業。
而葉不凡則又驅車趕往常青會會所。
就在三人大快朵頤的時候,常銘給他來了簡訊:「常青會,有新消息。」
三分鐘后,葉不凡就來到了常青會。
他關上車門,整理了下自己的西服領口,走進會所的大門。
常銘早就在大門口等候多時了。
他身著一身中山裝,仍是一頭亂髮,坐在檀木沙發上,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
「怎麼了?」葉不凡筆直地站在常銘面前,問道。
常銘抬眸:「我們的一個機會來了。」
葉不凡不語,氣定神閑地看著他,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兩天後,歐陽辭要和林沐雨訂婚。」常銘垂眸,似笑非笑。
「不行。」葉不凡還沒等常銘提議,就直接給出了答案,「時機未到。」
「我說得不是殺歐陽桑的時機。」常銘雙手交叉,用小臂撐著下巴,冷冷地看著葉不凡,「是從歐陽氏身上撕下一塊肉的時機。」
葉不凡沒說話,眼神示意常銘繼續說下去。
常銘站起身,說道:「你跟我過來。」
沒多說別的,他便往常青會所裡屋大步走去。
葉不凡緊緊跟上,卻悄悄留意周圍環境,渾身緊繃。
常青會內部竟然也是高級會所一般清凈,不似醉仙居那樣烏煙瘴氣。
只見大廳里有一汪池水,四面圍上玻璃,裡面有幾朵荷花,仙鶴靜立,池邊鵝卵石遍布,煙霧繚繞,看起來竟像是仙境一般。
常銘並沒有要禍害隊友的意思,他領著葉不凡七轉八轉,穿過一道幽深的走廊,到了一個會議室的門口,把大門推開。
葉不凡跟著他進了屋去,饒是身體素質極好,也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室內溫度極低,竟像是在冷凍庫里一般。
只見幾個醫生打扮的人正在一個金屬試驗台周圍忙碌。
葉不凡跟著常銘小心向前走。
在實驗的淡紫色燈光下,葉不凡淡薄的唇和鼻樑被勾勒得更加鋒利,整張臉讓人感到極為壓迫。
他專註的神情顯得更加的危險。
待他看清了實驗台上的東西,他瞳孔收縮,眉目加深。
這實驗台上坐的正是常銘剛剛去世的妹妹--常欣。
此刻,常欣正穿著一身手術服,像是沒有意識一般,眼神獃滯地坐在手術台上。
屍體?葉不凡仔細觀察后,他瞳孔驟然收縮,呼吸加速了起來。
因為他看到,常欣的胸膛在微弱地起伏著。
她在呼吸!
可是常欣不是死了嗎?
常銘看著不動聲色的葉不凡,見他拳頭握緊,便說道:「在我妹妹死的那天,我們發現她身體上有個奇怪的傷口。」
他指了指常欣的額頭:「額頭上居然有個生生鑽出來的小洞。於是我們家的私人醫生研究了幾天,企圖找出是誰做的這種事情。」
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常銘繼續說道:「沒有結果...昨天,我們就要火化欣兒了,正要推進火化爐里的時候,她突然坐起來了...我們上前去查看,她竟然有呼吸,還有了心跳!」
常銘布滿血絲的眼裡突然帶上了些喜色,葉不凡則皺了皺眉頭。
詐屍嗎?也不是不常見。
「不是詐屍,我們家的私人醫生做了提取了一些常欣的基因信息...」常銘像是猜到了葉不凡的心思。
葉不凡聞言偏頭看著常銘。
「她的基因和常人非常不同,像是經過了什麼改造一般...這種改造讓她的生命力與普通人不同!」常銘半喜半憂地說道,「他們快速搜尋了近幾年的基因項目計劃,竟然發現,在禹城,就有一個基因加強計劃。」
「歐陽氏旗下的生物公司?」葉不凡說道。
「沒錯。」常銘的臉陰晴不定:「而這項基因計劃的發起人,是我們常家的大少爺,常平。」
很快,常銘帶著葉不凡來到了禹城海邊的一個小賣部。
小賣部里鼾聲雷動,一個黃毛的男孩正趴在幾盒香煙和口香糖盒子上上睡得口水直流。
他背後貨物陳列,都是日用品、報刊和小零食,色彩有些舊了,像是積了很久的貨。
一個小男孩拽著風箏,歪頭看著小賣部的青年。
他眼睛滴溜溜地轉著,把手伸向了貨架上的一根棒棒糖。
青年似有所感,嘴角抽動了兩下。
小男孩嚇了一跳,趕快把手縮了回來。但這黃毛只是把頭側到另一邊,壓著報紙雜誌繼續沉沉睡去。
等到觀察許久,他看黃毛青年依然睡得極香,鼾聲震天,又偷偷摸摸把手伸向了棒棒糖...
這時一隻手橫空出現,狠狠地抓住了小男孩的手腕。
小男孩手腕吃痛,「嘶」得一聲,抬頭看來人,只見是一個穿中山裝的瘦高男人。
他居高臨下,眼睛被碎發遮住,但也能看出些紅血絲來。
小男孩抬頭張嘴望著他,像是看著一個怪物。
「常銘啊,我還想逗一逗這小男孩呢。」那個黃髮少年從小賣部慢悠悠地走了出來,手裡還拿著一根棒棒糖。
「給你...不經人允許拿東西可叫做偷啊。」黃髮少年蹲下來,把糖遞給小男孩。
小男孩咽了口口水,但再抬起頭看了看常銘,又看了一眼棒棒糖,搖了搖頭。
常銘見狀把手一松。
不一會兒,小男孩就跑得不見人影了。
「常銘啊,幾個月沒見,小孩都怕起你來了。」黃髮的少年抬起頭,一雙瑞鳳眼清澈見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