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節 空白

這個星球完了。

是的，整個星球徹底的完了。我在距離星球不遠的衛星穩定軌道上渾身無力地這樣想著。

現在存在於太陽系的以太陽為原點不斷做著不規則圓周運動的行星中處於第三順位上的名叫X球的蘭色行星就這樣被一個瘋子毀掉了。

那個瘋子先是用了一個屠神專用的傳奇法術把星球意識給成功幹掉了，然後毫無壓力地把所有可能產生法術反衝全部交給了新製作出來的無數人工空白靈魂。

然後那個瘋子再次使出了一個毀天滅地的法術，在北半球上空製造出了相當於月球大小的人造黑洞。在法術施放成功的瞬間，他就啟動了強效大傳送術隨機傳送出了黑洞的引力範圍外。

天知道在復活父母的時候怎麼也製造不出的靈魂會在這個時候這麼容易地造出一大群出來。天知道製造黑洞需要的巨大運算量和定位是怎麼完成的。天知道黑洞製造成功的瞬間他是怎麼會脫離黑洞引力範圍的。天知道他在虛空中那種超高壓無氧環境下是靠著什麼能力活下來的。

突然有如神助？這真是個冷笑話，可笑到星球都死了。

現在在你我眼中的曾經被稱為X球的星球因為某個瘋子的改造計劃已經大變樣了。因為缺少了大氣層被太陽光直射而變成了紅黑色的整體外觀；因全部的海水被吸走或離地漂出而乾涸開裂的地面；因為星球死亡停止了自轉沒有了引力而終於可以肉身脫離地球的海量人類屍體。最最顯眼的是在北半球。30秒的小型黑洞顯然不能把整的星球都吸進去，它只是咬掉了星球的一塊。如果大家手邊有蘋果就請拿起來把它當成殺父仇人狠狠地咬上一口。看著被自己所咬過蘋果大家差不多就可以了解到現在的星球是個什麼樣子。

這真是個冷笑話。用被大家咬過的蘋果來比喻被黑洞咬過的星球。可笑到星球上超過20億的人類和無數動植物都死了。

好個瘋狂的法術！好個瘋狂的人兒。

為了自己的一已之私屠殺了整個星球的人和動植物；為了自己的一已之私幹掉了生你養你的星球！不用為他狡辯！他就是星球生物殺手，屠殺星球的人！他做到了人類歷史上所有的恐.怖.組.織和所有邪.教外加所有的暴.君全部綁在一起用無數年也無法作到的偉業！

做為屠殺者他實至名歸，做為殲星者他名副其實。

他做到在文章開頭所想過的夢想：在現實中大搞無雙，把整個星球給幹掉。雖然現在已經不是2012年了而是2017年，但是也沒誰規定預言帝們的預言一定要準時準點的到來不是？

做出了此等驚世偉業的理應得獎。小紅花呢？獎狀呢？宇宙意識你在做什麼，還不快點給他送過來？還有，誰同意？誰反對？

我虛弱地倒在自己製作出來的各種法陣的重重保護之下。**承受著無數被我殺死的生物產生的滔天恨意。眼看著那顆曾經的母星停止自轉后被太陽引力慢慢地吸引了過去。

我快死了。

是的，我深切地感受到了這個事實。無論是因為那種恨意，還是因為現在在保護著我的法術的時效性或者是再也沒有了可以站立的地方。都將至我於死地。

我到底做了些什麼？

**上虛弱到不能動彈，心靈卻意外的靈活了起來。

這是個死局，星球意志和我之間一定得分出一個勝負。要麼星球勝我死，要麼我勝星球死，沒有C可以選。

我死，星球就沒事，大家太太平平地過自己的小日子。

星球死，上面的一切全部完蛋。然後再是我死。

在我得到這個結果的現在來說，一切已經晚了。就算再讓我選擇一次，我還是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幹掉星球。在之前我的自言自語中評價Fallout的那段我就說過了，天選者救世主什麼的誰愛當誰當去。

而無辜的卻是這依存著星球才能存在的生物們。

在我陷入那最深的永眠之前，我心中只剩下了對他們的懺悔。

對不起。

那似曾相識的溫暖懷抱，那似曾相識的讓人不想再醒來的沉迷感。

摩根漸漸地醒了過了來，在X的懷抱中。

「！」摩根一下就回憶起來，此前曾經做過的驚天偉業。

懷抱的力量大了一些，使得摩根的頭越發地陷入了那兩團偉大的溫暖之中。

「不用說，我都知道了。放心吧，那只是夢而已。」X柔和的聲音傳進了摩根的耳中。

「但是我……」

「那只是夢，你並沒有真殺人。還有。」X輕輕鬆開了抱住摩根的六隻手臂，讓摩根稍稍抬頭就可以看見她的臉。「請記住那種感覺。雖然這樣對你會很殘酷。很多的世界都是由一些懷抱著偉大夢想的存在用了無數時間無數精力，放棄了所有的東西創造出來的。對於他們來說這就是他們的一切，他們的唯一。以後你也將創造世界，請一定記住這種感覺，如果你不想以後創造出來的世界被那個被你滅過自己的唯一的存在給毀掉。也請以這種感覺為動力，努力地去創造一個大家都能擁有夢想的，可以幸福地生活下去的世界。」

「我想我永遠也忘記不了那種感覺了。」摩根又將自己的頭放回了那個讓自己感覺舒服的位置，並緊緊地抱住了X。「我有些冷，抱我一下可以么？」

X重新抱住了摩根。「只要你想，不管什麼時候這個懷抱都將歡迎你回來。」那是如同看見自己的孩子受傷，摸著孩子的頭說出安慰話語的慈母般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