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殺妻
毛凌鳳睡到第二天早上才醒,也不過問。看著孫文揚,的供書,沉思半晌,命人去請謝文俊過府,謝文俊非常詫異,不敢怠慢,急匆匆來到王府。
毛凌鳳在小梅和小竹的攙扶下來到正廳,謝文俊看見,她一瘸一拐,想要伸手扶她。卻被毛凌鳳撥開,謝文俊縮回雙手,勉強一笑,「鳳兒相邀,有何要事?」
毛凌鳳淡淡一笑,「請相爺過福,有事相商。」說完,取出一封孫文揚的供書遞給他。
謝文俊看完臉色大變,罵道:「這賤人居然敢買,兇殺人。」
毛凌鳳淡然一笑,「尊夫人變成這個樣子,丞相大人難道不應該負責嗎?」
謝文俊臉色變幻莫測,半響才道,」明天我就上朝請罪辭去丞相一職。」
毛凌鳳無力揮手道:「我若想要治你們家的罪,又何必請你過來給你看這東西,我直接把孫文揚,向朝廷上一押,恐怕庾謝兩家都逃脫不了關係。我就是念著昔日情分,不想將事情鬧得滿城風雨。謝文俊,你既然娶了她,就應該對她好一點,還不是對她冷若冰霜。空有夫人之名,你若不愛她,當時就不應該娶她,庾芳會變成今天的樣子,你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你知道一個女人忌恨起來,那是非常可怕。行了,這事你自己看著辦,如果不能給我一個滿意的交代,我可不會善罷甘休,否則別怪我無情。」
毛凌鳳說完轉身就走,謝文俊呆了一陣,手裡捏著供書回到謝府,徑來到主院。見過父母。
謝濤見他臉色陰沉,心中一沉問道:「去年發生了什麼事?」
謝文俊將孫文揚的供書遞給謝濤,謝濤接過來一看,嚇得跌坐在椅子上,顫聲說道:「怎麼會這樣呢?庾芳糊塗啊,這可是滅門重罪。」
謝文俊沉著臉,說道:鳳兒說了,只要庾芳和庾慎一命,其他的人可以不於追究。」
「如此去請庾慎過來。」謝濤咬咬牙說道。
庾慎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應約而來。謝文俊,謝濤兩人坐在酒席上,謝文俊舉起酒杯對著庾慎和庾芳兩人說道:「今天請大舅哥前來,有一事相求。」
庾慎笑道:「都是自家人,何必那麼客氣。」
謝濤命人下去守在門口,拿出供書放在桌子上,庾慎拿過一看,臉色大變,雙手顫抖,癱倒在地。口中喃喃,「完了,庾家完了。」
謝文俊一臉凝重,說道:「鳳兒說了,只要你們兄妹兩個性命,可放過庾謝兩家,如若不然,就上殿面聖。」
庾芳拿起供述書,怒罵道:「那賤人,憑什麼要娶我性命,我的姑姑,可是當今太后。」
謝文俊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那眼光冷到骨子裡,庾芳打了個冷顫。
庾慎慘然一笑說道:「妹妹,我當時就和你說過刺殺朝廷重臣,要誅滿門,你偏不聽,一意孤行。如事情敗落,她只取我倆人的性命,還是看在謝文俊的面子上。我們不能連累父母妻兒,我們一起喝吧!」說完拿起桌子上的酒壺,倒了一杯,遞給庾芳。
庾芳一把打翻酒杯,尖叫道:「我不喝,我不想死,該死的是那賤人。」
庾慎搖了搖頭,說道:「妹妹,你到現在還弄不明白,毛凌鳳他沒有錯,錯的是他和你,錯的是你不該嫁給他,嫁給心裡一直裝著別人的男子。錯的是他不該娶你,取一個自己不愛的人。所以才會使你忌恨她,害你受冷落,可你想過沒?至始至終,都是你自己一意要嫁給他。卻又無法忍受他的冷落,所以你把怨氣發在毛凌鳳的身上。其實她是無辜的,她和謝文俊斷的乾脆利落,沒有任何拖泥帶水。妹妹,你就不要再執迷不悟下去了,我們一起喝吧!黃泉路上也不會寂寞。」說完拿起酒壺又倒了一杯,遞給庾芳。
庾芳顫抖著雙手接過酒杯,淚水模糊了雙眼,嘶啞的說道:「大哥,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我對不起你。」
庾慎一笑,摸了摸她的臉,說道:「傻妹子,我是你哥,你有事情不找我,還能找誰?我不後悔這麼做,你也應該放下了,他不屬於你的,永遠都不屬於你的。」
庾芳嘶啞道,「我明白了,可惜太晚了,如有來生,我還想做你的妹妹,我一定不會去追求,那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庾慎一笑道:「好,來世,我們還做兄妹,我們一起上路吧!」說完兩人舉杯一飲而盡。謝文俊看著眼前一切,一臉冷漠,無動於衷。謝濤轉過頭一臉後悔。當初如果自己允許謝文俊跟隨毛凌鳳去軍營,而不是強迫謝文俊娶了庾芳,眼前的一切就不會發生。
不一會兒功夫,毒性發作,庾慎和庾芳兩人就疼得滿地打滾。
這時管家,慌慌張張的來報,「老爺,太僕射大人闖進來了。」話音剛落。
庾亮就推門進來,說道:「幹什麼?大白天關門做什麼?」
庾芳和庾慎捂著肚子,顫抖的叫道:「爹爹。」
庾亮一看,大吃一驚,嚇得跌坐在地,說道:「慎兒,芳兒,你們怎麼啦?」跌跌撞撞的爬過去,一手一個摟在懷裡。說道:「慎兒芳兒你們幹什麼?謝濤還不快去叫大夫。」
庾慎搖了搖頭,顫抖著說道:「爹爹,不要怪丞相父子,是慎兒和妹妹做錯了事情,就該承擔責任,你別怪他們。」說完吐出一口黑血,雙眼一翻氣絕身亡。
庾芳怨恨的看了謝文俊一眼,「但凡你能對我有一點愛意,我都不會變成今天的樣子,我現在後悔,為什麼嫁給你,這個無情之人。」說完吐了一口鮮血,也氣絕身亡。
「為什麼呀?」庾亮老淚縱橫,悲痛欲絕,摟著一雙兒女嚎啕大哭。」
謝濤沉默了半晌,說道:「親家請節哀。」
庾亮霍然回頭說道:「感情死的,不是你的兒女,你不心疼,今天你必須給老夫一個說法,否則老夫就算鬧到皇上面前也不肯罷休。」
謝濤遞過供書。庾亮接過供述書一看,「這東西你從哪裡來的?」
謝文俊,「順王妃給的,她說只要兩人性命,就不再追究其它。」
庾亮一巴掌打到謝文俊臉上,謝文駿不閃不避,「是我對不起她。當時我就和你們說過,我不愛她,今生今世我都不可能愛上她,是你們自己非要逼我取的,是我是對不起她,但我沒有做錯。」
庾亮氣的渾身發抖,「謝文俊,毛凌鳳,我和你誓不兩立,我們走著瞧。」
庾亮忍住老淚,甩手離去,吩咐下人把屍體抬回庾府。
毛凌鳳聽到下人說完,搖了搖頭,「謝文俊,你可真夠無情的,你不愛她,怎麼也該看在多年夫妻情份?還為你傳下香火的份上,怎麼也的放她一條生路吧?」
其實毛凌鳳對庾芳並無多大的恨意,只要謝文俊為庾芳兄妹求求情。毛凌鳳或許就會放過他們。可惜謝文俊對她並無半點情份,半句好話也不肯替她說。卻狠辣無情的逼死她。
毛凌鳳不由想到,倘若當初自己嫁給他后,兩人離心離背。他是否會對自己也那麼狠心呢!毛凌鳳不敢想下去,心裡直打顫。
等到天黑,司馬順回府,毛凌鳳跟司馬順說起這事,還是心有餘悸,說道:「我本不欲取她們性命,只想要她們登門謝罪。卻不想謝文俊父子卻做的如此絕情。縱然不念夫妻情份,也要看在孩子的面上,放她一馬。」說完毛凌鳳看著司馬順欲言又止。
司馬順看著她的臉色,知她心中所想,輕輕的摟住她,在她臉上吻了一下說道:「鳳兒,是不是在想,我以後為了自己是否也會像謝文俊那樣?」
毛凌鳳明眸微垂,低頭不語。司馬順在她耳邊輕聲說道:「本王不是謝文俊,鳳兒也不是庾芳,這樣的事不會發生在我們倆身上。」
毛凌鳳低聲說道:「倘若真到那一天呢!」
司馬順扭過她的臉和自己對視,肅穆莊嚴的說道:「鳳兒是本王掌中寶,心頭肉,就算是死,本王也要護鳳兒周全,如若不能,我就和鳳兒一同赴死,黃泉路上一路同行,如何?」
毛凌鳳看著他堅毅的眼神,知他說的都是真心話。心中大安反手摟住他說道:「好,如若不能同生,我們就同死,生死不離,你若先走,就在奈何橋上等我,我很快就去找你。若我先走,我也在奈何橋上等你,你可不要讓我等太久,我會孤獨害怕。」
司馬順輕聲說道:「那我們就說定了,我們不能同生,那就共死,生死相依,生則同床,死則共寢。生生世世永不相離。」
毛凌鳳一笑道:「今生還不夠么,還要生生世世?」
司馬順摟緊她說道:「不夠,難道鳳兒不願意?」
毛凌鳳輕輕的吻了他一下,明眸里水光洌灧道:「願意,得夫如此,為何不願,如有來世,我一定多生幾個孩子,以彌補今生無後之痛。」
司馬順心中一沉,說道:鳳兒,我真的不在乎,你不必放在心上,我只要你能和我共渡一生,相偕到老,我就心滿意足。」
毛凌鳳扎進他的懷裡低聲道:「我知道,我也放下了,想是我殺孽太重,上天給我的懲罰吧!放心,我不會再出去尋醫問葯了,就天天待在你身邊陪著你。等過兩年就辭去軍職,把定邊定遠他們兩個接到身邊教養。」
「真的,太好了,鳳兒,你終於放下了。」司馬順滿心歡喜。
毛凌鳳點頭,「嗯,不放下又能如何,命中注定,強求不得,我這是認命。幸好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