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我相信他
庾亮將庾慎和庾芳的屍體帶回府,吩咐擺設靈堂,庾夫人得知消息,悲痛欲絕,昏死過去。庾府上下籠罩在一片悲傷之中。
文武大臣紛紛過府探望,感覺得奇怪,可又不敢多問,勸慰幾句,就匆匆告辭。
謝濤和謝文俊在出殯那天來到庾府,庾亮大怒,命人將他們趕了出去。
庾亮,辦完兒女喪事後,直接進宮去見太后。向庾太後行禮后。跪在地上說道:「妹妹,你一定要幫幫我。」
庾太后見他,臉色憔悴,一下子蒼老了很多,就驚訝的問道,「你到底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庾亮咬牙切齒,將事情說了個明白,庾太后聽完沉默不語,半晌才說道:「當時你求哀家下旨的時候,哀家就說過強扭的瓜不甜,現在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你說該怎麼辦呢?」
庾亮說道,「毛凌鳳和謝文俊一起逼死慎兒和芳兒,我不會放過他們的。」
庾太后問道,「那你想怎麼辦呢?毛凌鳳夫妻兩人手握重兵,明的肯定不行。」
庾亮說道:「那就來暗的,我不能弄死他們兩個,給他們添點堵總可以吧?她毛凌鳳不是要求一生一世一對人嗎?我偏要給他塞個女人進去,看他們兩夫妻怎麼辦?他叫我不好過,我也叫他們兩夫妻也不好過。」
庾太后聽罷,沉呤半響,「那你準備怎麼辦呢?下旨賜婚肯定不行,要是強行送進府他也不會要。」
庾亮附在她耳朵邊說了一陣,庾太后聽罷想了一想好吧!那你去準備吧,不過話可說回來,我只幫你一次,下不為例!」
庾亮,點頭說道:這事只能辦一次,一次不行就算了,再另外想辦法。」
庾太后搖頭,一揮手說道:「就按所說去準備吧!」
對於宮裡發生的事情,毛凌鳳一無所知,安心在家養傷。
一個月以後,太后五十歲大壽,晉成帝司馬衍帶著文武大臣及家眷,進宮給太后祝壽。
毛凌鳳和司馬順,兩人攜手一起到慈寧宮給太后祝壽。
庾太后看著兩人攜手共進,眉宇間都是幸福。不由心中一盪,想到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不知兩夫妻會作何處理。心中有些不忍,想要取消計劃。突而轉念一想,就當試試兩夫妻之間的信任度。
於是笑容滿面招手道:「順兒和鳳兒來啦!」
司馬順和毛凌鳳上前行禮,「參見太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庾太后慈詳一笑道:「聽聞鳳兒在南燕大破西秦十萬精兵,南燕皇才願意稱臣納供,簽下和平盟約。」
毛凌鳳淺淺一笑道:「全仗皇上龍威,恩揚天下,四海歸心,才使燕國歸順。臣不過是順水推舟而以。」
晉元帝司馬衍擺手道:「若非將軍善戰,擊退西秦十萬精兵,一舉震懾燕國,燕皇又怎會稱臣納貢,將軍之功,有目共睹,又何必自謙。」
「臣……,」毛凌鳳正待謙虛一番,王靜玉微笑打斷,「皇上,鳳兒功勛,皇上尚末賞賜。」
司馬衍一笑道:「正是,愛卿想要何賞賜,不妨說來,朕一定辦到。」
毛凌鳳笑語盈盈的看了司馬順一眼,「皇上已經給了臣最好的賞賜,臣此生別無它求,只願和夫君白頭到老。」
司馬衍哈哈大笑:「愛卿可還記得當初故意刁難。」
毛凌鳳明眸低垂,「臣無禮,這也是臣心中所想要的,並無刁難之意。」
司馬衍不以為意,「這也是你們既定的緣分,我亦想不到王弟能為你做到這樣,既然如此,那朕就不賞你了,就當是愛卿給朕的謝媒禮。」
司馬順和毛凌鳳雙雙行禮,「多謝皇上。」
庾大后淡淡一笑,「好了,好了。皇兒那就開宴吧!」
司馬衍笑道:「好,下旨開宴。
眾文武依次坐好,宮女太監魚貫而入,擺上酒菜,毛凌鳳腳上有傷,以茶代酒,和司馬順一席用了些菜品,就起身離席,和皇后王靜玉一起攜手來到後花園。
王靜玉含笑道:「妹妹為了靈丹,不辭千辛萬苦,千里迢迢,費了九牛二虎之力,落下一身傷痕,求得丹藥,卻為了楚州百姓,放棄所得。這份胸襟,姐姐自愧不如。」
毛凌鳳淺笑,「本是命中注定,是妹妹大過強求了,那丹藥本就是葯老為楚州百姓所制,我不過是恰逢其時幫葯老帶下山而己。」
王靜玉嘆息,「縱然如此,又有幾人能放得下,看的開。」
毛凌鳳搖頭淺淺一笑,如今我只求夫君平安,長伴左右,什麼都不去想了,也那裡都不去了,只求就此相依到自首,此心足矣。」
王靜玉一把抓住她的手,妹妹能這麼想,真是太好了,我還擔心妹妹沒想通呢!」
毛凌鳳微笑道:「我看姐姐現在心情好多了,想必是皇上經過許容兒之事後,才發覺還是姐姐最好。」
王靜玉臉色一紅,「還不是妹妹的功勞,若非妹妹當時替我擋下罪名,恐怕皇上在一怒之下,也許就中了許容兒的毒計,將我囚禁冷宮了。」
毛凌鳳搖頭,扯開話題,兩人正在閑談。只見一個宮女慌慌張張的走過來說道:「娘娘,王妃,不好了,王爺他……。」
毛凌鳳心頭一跳,唰的站起來,一把抓住宮女的手問道:「王爺他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宮女看了她一眼,支支吾吾。王靜王著急問道:「王爺到底怎麼了,快說。」
宮女看了毛凌鳳一眼,飛快說道:「王爺喝醉酒,皇上命宮女帶他下去休息,誰曾想卻發現王爺和宮女睡在一起。」
「什麼。」毛凌鳳和王靜玉大驚,兩人不敢置信的睜大眼睛,毛凌鳳搖頭道:「不會,夫君不是這樣的人,其中必有原困。」
王靜王也勸道:「妹妹放心,王爺對妹妹一往情深,又怎麼會做出對不起妹妹的事。況且還是在大白天呢!」
我們過去看看吧!說完兩人急匆匆的趕到慈寧宮,只見司馬順衣袍不整,站在那裡,一個年輕宮女也衣裙凌亂的跪在地上,哭的梨花帶雨,惹人憐惜。
太后臉色陰沉,司馬衍一臉怒氣,毛凌鳳瘸著腿跪在地上,給太后和皇上行禮后,急匆匆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司馬衍大袖一揮,指司馬順怒道:「你自己跟王妃解釋,到底是什麼回事。」
司馬順回頭看向毛凌鳳問道:「鳳兒,你相信我嗎?」
毛凌鳳見他雙眼通紅,目光焦慮,頓時明白,上前拉住他的手柔聲說道:「我信你。」
短短三個字,聽在司馬順耳中,就像天籟之音,心中大定。他轉頭向司馬衍說道:「皇上,臣在酒宴上才喝了五杯酒,又怎會醉的如此厲害,臣請皇上祥查臣喝過的酒杯和酒壺,而且臣在安睡之時,曾命她出去請王妃過來,她卻關上房門,自己撕爛了衣裙,爬上臣的床,臣將她甩開,開門想去找鳳兒回府,她卻從背後將臣抱住,並扯下臣的衣服,說臣非禮,並大喊大叫,引來眾人圍觀。」
庾亮冷笑道:「王爺一身武功,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宮女居然能扯下王爺的衣服,說出來誰信呢!」
「我信。」毛凌鳳緩緩說道。眾文武齊齊側目,原以會發生這種事,第一個鬧起來的會是她,卻不曾想第一個站出來替他說話的居然是她。
司馬順轉身緊緊的抓住她的手,「別人信不信不重要,只要鳳兒信我就好。」
毛凌鳳明眸中閃過一絲傷痛,她實在不願回憶那晚發生的羞辱之事。她定了定神,掩去眼中傷痛,緩緩說道:「因為這樣的事也曾在微臣身上發生過,若非,若非,毛凌鳳聲音哽咽,說不去了。司馬順心中大痛,悲聲道:「鳳兒,又勾起你的傷心事了。」
毛凌鳳搖了搖頭,知棋搶先說道:「若非王後娘娘送了小姐一個手鐲,小姐只怕是受辱早以不在人世了,小姐雖得保全清白,卻以重傷虛弱之身在春寒之時,在冰來冷井水中整整泡了一個晚上,高燒昏迷了三天才醒來,也正是這樣,才落下宮寒不孕之症。」
多年的傷口再次被掀開,毛凌鳳臉色蒼白,渾身顫抖依偎在司馬順的身上。
晉元帝司馬衍和王靜玉對視一眼,滿眼不可置信,眾文武大臣也一臉震驚,看著那嬌瘦的身軀在冰冷的井水中泡一夜,那得要多大的毅力和堅韌。縱是強壯男子亦難抵擋。
王靜玉輕輕的走上前拉著毛凌鳳的手,說道:「妹妹受苦了。」
毛凌鳳搖了搖頭,定了定神,說道:「啟稟皇上,夫君一向穩重,以前從未有失禮之事發生,又怎會在太后壽宴上喝醉呢!此事必有蹊蹺,請皇上祥查。」
庾亮冷笑道:「王妃好手段,為了保自家夫君,不惜自貶,以保王爺顏面。倘若事情不像王爺所說,又當如何。」
毛凌鳳冷笑道:「好像這事跟太僕射無關吧!太僕射為何如此著急往王爺身上潑贓水呢!」
庾亮一頓,說道:「我不過是看不怪某人為了自己,將罪責往一個弱女子身上推。」
庾太后看著兩人針鋒相對,互不相讓。微微皺眉說道:「都先別吵,且看她怎麼說。」說完轉頭看向那宮女厲聲說道:「你且說說,到底怎麼回事?」
那宮女渾身發抖說道:「奴婢領王爺去偏院歇息后,正想關門退出來,誰知王爺卻將門關上,抱著奴婢,強行了周公之禮后,說王妃無法生育,又不肯給他納妾,他心中苦悶,就要奴婢侍候他,並許諾說,要是奴婢懷孕了,就請旨以側妃之禮將奴婢迎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