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美容方子
「別跟娘們似的,趕緊的」葉鄢撿起一顆微閃紅光的晶核,想起贈予納蘭公子的七彩晶核,便問起「那閃爍七彩的晶核可謂是稀世珍品?」
幾人聽聞,臉色疑惑,唯有楚清上前回道「晶核可是流動著七彩?」
葉鄢回想,當時一堆晶核當中僅此一枚,流動著七彩光芒,見得特殊便贈予納蘭公子「正是」
「七彩晶核可是煉器的珍品,是神級煉器師煉化神器所用,煉器師本就不可多見,更別說用來煉器的珍品」這些都是楚清從書上得知。
葉鄢聽完后,突然有點心疼,雖然自己不是煉器師,若是拿去賣了...
楚蕭幾人看到主子臉上肉疼的模樣,拿晶核的手有點燙...
「哎?怎麼了?」葉鄢搖頭之餘看見幾人撿晶核的手停了下來。
「小姐,莫是心疼這...」楚戈弱弱問道。
「就這些,本小姐要多少有多少,別墨跡,趕緊的,不用幹活啊」
楚烙言看自家二姐姐那豪橫的樣,嘖嘖,一副敗家娘們的身段。
但,這一舉動,這一番話,入了手下的耳,心裡震撼了許久。
這時,楚清門下有人來報。
「主子,宋長濡求見」
「嗯,春雨樓後方是不是有個湖」
「回主子,是」
「那就帶他去湖邊吧」
「是」
葉鄢看著地上晶核差不多分完了「行了,其他人忙吧」
「是」幾人彎腰,抱著懷裡的晶核便退下了。
葉鄢單手撐著臉,歪頭想,這些晶核應該能修鍊一時,得挑兩個獵金樓的人去撿晶核,這樣既能歷練又能撿晶核...可是楓火林如此危險...
「不是說那宋長濡要見你嗎?」楚烙言問道。
「不急,你可知我為何不將宋長濡上交朝廷」葉鄢反問。
「宋長濡身患絕技」楚烙言還不清楚自家二姐姐的嘴臉,能榨乾的絕不會放過。
「真聰明」葉鄢上前揉亂楚烙言的頭髮,幾婁髮絲垂下,反添倜儻,小小少年郎,如今就能看得出謙謙君子之相。
過了半時辰,葉鄢獨自一人才去往春雨樓湖邊。
「宋兄,等久了」葉鄢看到宋長濡背對著自己,看著清澈見底的湖泊。
一句『宋兄』,宋長濡心中詫異,何時與他熟到稱兄?
宋長濡轉向身,拱手彎腰作揖「多謝不殺之恩」
一雙綉著金絲雲的靴子入了視線,葉鄢手持摺扇,點了點宋長濡作揖的手臂,示意不必如此。
宋長濡看著眼前身穿墨色的緞子衣袍,袍內露出銀色鏤空木槿花的鑲邊,只是墨色的衣袍顯得葉鄢身形瘦小。
「何事找我,不會只為了道謝吧」一身男裝的葉鄢,用摺扇拍打著自己的手心。
「若願救下維兒,宋某願奉你為主,效犬馬之勞」宋長濡也不客氣,直道主題。
這時的湖泊水平如鏡,樹林圍繞湖泊,不時傳來鳥兒的鳴叫。
宋長濡以為葉鄢不會回應,正想拱手說話就聽到葉鄢淡淡說道「這水很清,應該很涼」
這不搭邊的話,宋長濡有點反應不過來。
「為什麼是我?」葉鄢瞥了一眼宋長濡。
「只有你能救」宋長濡再次拱手作揖。
「不是只有我能救,而是只有我會救」
宋長濡手一僵。
「犬馬就不必了,就當我結了你這朋友」葉鄢說完,扔了一牌子給宋長濡,便轉頭就走。
宋長濡接過牌子,只見牌面刻著『春雨』二字。
「朋友嗎?」宋長濡依然站在湖邊許久,手緊緊揣著牌子。
隨後,葉鄢便讓人去辦此事,如今趙蓉早已不是趙貴妃。
自南王之事傳進趙嬪耳中,趙嬪自然不能接受如此荒唐的真相,多年的怨恨如今卻是他國的棋子!
趙嬪已為此事瘋魔,更別說得知真相后,整日披頭散髮,容顏蒼老許多。
西夏皇帝聽聞后更是避而遠之,趙嬪已不是當年曼妙女子,後宮如此多美人,何必對這年老色衰的趙嬪上心呢。
而偽裝貼身宮女的孟伊維目睹趙嬪怎樣失寵怎樣瘋癲。
孟伊維心中大喊痛快,趙嬪越是瘋癲模樣,心裡便更加的興奮。
趙嬪在宮殿,身穿素衣,散披長發,手裡常日抱著軟枕頭,不時,哄小孩般搖晃軟枕頭,似哭似笑。
而孟伊維就在不遠處,眼中儘是快意。
突然有一計,漫步走向趙嬪「娘娘,聽說邱賢妃昨夜又得恩寵」
趙嬪停止搖晃的動作,低聲默念「邱賢妃,邱賢妃」之後,將軟枕頭輕輕放在榻上,起身之際,還輕拍兩下「小晟兒,乖...」
將放在不遠處的妝奩打開,裡面裝著銅鏡、木簪子、木梳,慢慢拿起銅鏡,瞳孔里映射著衰竭的容顏,一聲尖叫,把銅鏡扔了出去。
似乎是怕自己的叫喊聲嚇到床榻上的『嬰兒』,轉身就撲在榻上,抱起軟枕頭「小晟兒,乖,不怕,不怕,等會,你父皇便來看你,你要乖...」
如此瘋癲的行為,孟伊維怎麼看都看不膩。
深夜時分,孟伊維依舊站在趙嬪寢房外。
這時,孟伊維身前出現了一道黑影,抬頭一看,是年少時記憶中的那張臉。
「你又來這幹嘛」平淡的語氣勾起宋長濡心中的苦澀。
「我來帶你走」說時,宋長濡想拉起孟伊維的手,卻被避開。
「你不必來了」
「維兒...」
「你走吧,我早已不是維兒」
「都結束了,回家,好不好」
白光一閃,匕首離脖不過三寸「家,何以為家!」
宋長濡不懼,往前一湊,鋒利的匕首挨著脖頸,一絲血沿著匕尖滴落在地上。
「你以為我不敢下手?」
「你敢,但,你不會」
地上的血花越發盛大,「哐當」匕首落下的聲響引來其他宮女的前來「你們是...」
只見宮女未將話說全,便被宋長濡射針穿眉心而亡。
孟伊維注視著宋長濡的血沾染衣領,目光閃了閃「後日,你後日再來接我」
宋長濡溫柔地握著孟伊維的小手「不可食言」
言后,宋長濡便跳上宮牆,瞬即,沒了身影。
孟伊維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屍體,自言自語「長濡哥哥...錯了便是錯了,維兒回不了頭了」
兩日後,宋長濡再次冒險夜闖後宮,連步伐都輕快了許多。
密尋一番后,卻不見孟伊維。
心中不安襲來,不多逗留。
宋長濡回到住所,思前想後,覺得不妥,天亮之後,便有了會見葉鄢一事。
這頭,葉鄢告別宋長濡就回春雨樓。
「楚清,孟伊維如何了」
楚清一見葉鄢回來立即迎上去回道「被趙蓉日夜折磨,吊著一口氣」
「沒死就成,我想該去見見了」葉鄢伸了懶腰「睡一覺便去」
「你當真想去?」楚烙言拉住葉鄢的袖角。
「不是很想去,不過聽聞姑姑在皇宮寂寥已久,我等小輩應去請安」葉鄢不喜宮裡的繁瑣,三番兩次進宮都是召見,皇后那卻一次也沒去過。
楚烙言聽聞便讓人傳話回丞相府,好讓父親安排。
午時將至
葉鄢與楚烙言乘坐丞相府的馬車進宮。
到了宮門,兩人下馬車,就有人迎來「見過丞相二小姐,見過丞相三少爺」
「嗯,勞煩帶路了」此時葉鄢身穿女裝,淡淡粉裙,還挽了發,一邊一個丸子頭,嬌俏可人,各插上步搖,略施粉黛,比以往更是精緻。
走了許久,才到了皇后的宮殿——永樂宮
「皇後娘娘已在花苑設宴」帶路的宮女又將兩人帶到永樂宮裡的花苑。
早些年,西夏皇帝與皇后楚欣妍琴瑟調和,如膠似漆的,可後宮諸多嬪妃,終究抵不過昔日的恩愛。
兩人經過滿是盛開荷花的池塘,邊上都是各色的花,看上去應是有人常年打理的。
一進花苑,才發現小巫見大巫了。
苑裡都是花!
本以為眾多的花,會串了味,可是不,微風一吹,竟是清香迎面。
一聞,心曠神怡。
耳邊傳來楚烙言低聲「二姐姐...二姐姐...楚氒羽!」
「嗯?」葉鄢聞聲低頭看向楚烙言,只見楚烙言使了眼神。
兩人這才行禮「見過皇後娘娘」
剛要下跪就被楚欣妍阻止「自家人,不必多禮」
「謝皇後娘娘」兩人這般站直身子。
「過來坐」
「是」
葉鄢得以近看楚欣妍的容顏,標準的鵝蛋臉,只是臉上的妝容頗為濃厚。
「你是葉鄢」
「回皇後娘娘,正是小女」
「說了,不必多禮,你父親是本宮的嫡兄,你還得喚我一聲姑姑」楚欣妍拿起糕點,輕咬了一角。
葉鄢從楚欣妍眼中看出了凄滄兩字。
「姑姑」葉鄢輕喚了一聲。
楚欣妍看向葉鄢,露出一絲微笑,只是妝容的掩蓋,看得不怎麼明顯。
「姑姑這裡的花,好美好香」葉鄢給楚欣妍續上茶水。
「是呀,這些花,我尋人找了許久」楚欣妍說這話時,語氣很溫和。
「姑姑也很美」
楚欣妍聽聞,拿手帕遮笑「兄長說得沒錯,你可是個蜜罐子」
葉鄢眼珠轉了轉「姑姑,近日小侄得了一美容方子」
楚欣妍不以為意,但不想掃了葉鄢的興緻。
葉鄢要來了碗,再讓宮女拿來兩枚雞蛋,剛想動手就想到了什麼「啊言去采些花蜜」
楚烙言聽話地跑到花團處取蜜。
楚欣妍看著葉鄢有模有樣,便也來了興緻。
葉鄢看了看衣服,腰間有兩個珍珠,摘下珍珠,抬起對著太陽看看了。
隨後,扔下碗里,杆子碾碎,將蛋清放進碗里。
楚烙言也將花蜜送來,再將花蜜放進去,一同攪和。
「這是...」楚欣妍疑惑。
「姑姑,稍等片刻,您看」只見葉鄢將碗中之物塗於手背。
一刻鐘
葉鄢將手背之物抹除,只見手背眼見白潤了些。
「姑姑,您摸」葉鄢將未塗的手背伸過去「您再摸摸這」再將塗了的手背伸過去。
楚欣妍驚訝,雖葉鄢手背水嫩,可一摸另一手背,竟更水潤。
「這般神奇?」楚欣妍拉著葉鄢的手不放。
「姑姑,不可整日帶妝,這般美貌都被這些粉末蓋住了」葉鄢反握楚欣妍的手。
「可本宮...」楚欣妍手摸著眼角。
「姑姑」葉鄢揚了揚手,在楚欣妍耳邊密語幾句。
「你隨本宮來,言兒可在此處賞賞花」楚欣妍拉著葉鄢就走。
「聽姑姑的」楚烙言聳聳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