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占卜國師

待遼王整理自己的情緒時，葉鄢便找了過來，開門見山，「那日，還發生什麼事了，卓公子堂堂一個當朝王爺還會讓人軟禁了？」

遼王看著與紫姬同一面孔的葉鄢，樣貌雖相似，紫姬神情溫柔似水，而現在的葉鄢卻帶著一股厲氣，性格不同的人怎會糊塗到混為一談呢。

「那日，姬兒在我懷裡...」遼王哽咽了一下，「我記得不知過多久，我抱著姬兒昏倒在斷臂山，待我醒來，已到木屋處，後來國師來了一趟，才知是國師所為，那時的我，昏昏噩噩，隱約國師說仙果占卜出右耳有胎記是禍害天下的不祥之人，也是父皇下旨除掉姬兒，嫌姬兒是青樓之身，不配嫁入皇家。」遼王說到此處，雙拳握緊，呼吸也急了幾道。

葉鄢清楚了整件事。

所謂的仙果，竺瀾的國師占卜出天機，而國師富國富城的，加上醉花樓的老鴇又是他的人，想找出紫姬簡直易如反掌。葉嫣是取回仙果那日穿越到紫姬房內，讓葉鄢撿了個空。

「......」右耳有胎記是不祥人？逗我是吧！

「小鄢，我對不起你，既不能保全你姬姐姐，你跳崖時......」遼王想起在斷崖山葉鄢縱身一跳的場景，雖說，現在眼看她平安無事，多多少少還是有覺得虧欠。

「好了，我不是好好的嘛！我就不擾你休息了。」葉鄢起身時打斷遼王語言。

葉鄢想起什麼，走到門時轉身說「你休養這幾日，很多人尋你，你自己保重。」

「小鄢......」葉鄢未等遼王就出了房門。

的確，葉鄢有些埋怨遼王，紫姬的事儘管老天怎麼編排，國師跟帝王的插手，讓紫姬死的時候那麼的不安逸，更是不認同隨意了結人命就能定狗屁亂世的說法。

葉鄢想到這，握著雙拳「楚蕭，帶我去見孔伯奕」

「是，葉姑娘」楚蕭收集情報，聽聞占卜國師出現在北城上清河附近。

午時。

「國師好本事，殺美人，禁遼王，他日，莫不是也將本王除掉？」綠茵茵的樹葉隱約掩蓋著一行人。

待葉鄢眾人悄然走近，看見身穿一件雪白的直襟長袍，腰束月白祥雲紋的寬腰帶，其上只掛了一塊玉質極佳的墨玉，烏髮用一根銀絲帶隨意綁著，並沒有像往日戴著諸葛帽，額前有幾縷髮絲被風吹散，今日穿著顯得隨意即風雅，而手還是拿著那權杖，象徵著國師的身份。

對面站著是位當朝王爺，即是遼王的兄長，大概也是來興師問罪的。

只見孔伯奕對著王爺，漫不經心說道：「王爺，這不是我本意，我是職責就是卜天機，也只是按照天意，實在不可違。」

「好一個不可違，本王那弟弟可不是那麼好忽悠，國師好自為之。」那王爺警告孔伯奕后，便帶著自己的人甩袖離去。

這時，「不知哪路英雄好漢路過此地？」孔伯奕笑盈盈地出聲。

葉鄢見孔伯奕已發覺自己在偷聽，便落落大方走了出來，還未曾開口說話。

就看到孔伯奕一臉謹慎，皺著眉頭看著葉鄢，葉鄢知道孔伯奕在想什麼，必定這番容顏為何跟死去的紫姬如此相似，葉鄢也沒遮遮掩掩，大大方方讓孔伯奕看，這也是葉鄢計劃的第一步，讓獵人一步一步走向陷阱，我，就是獵物，這方能查清事情，為之報仇！

「怎麼，國師，你這神情是告訴我，你對我的容貌不太滿意？」葉鄢話中有話諷刺著孔伯奕看人的目光。

「是我失禮了，姑娘，未請教？」孔伯奕的謙謙有禮讓葉嫣笑了笑。

「你就不怕，我是回來找你償命？」葉鄢目不轉睛看著孔伯奕，不放過孔伯奕臉上變化的每個神情，卻讓葉鄢失望的是，孔伯奕一聲輕笑「姑娘真會說笑，我雖不知你是什麼來歷，相信我也會很快追查得到。」

「是呀，我倒是忘了，國師可是醉花樓的主人，這竺瀾倒真沒什麼事難倒國師大人！」葉鄢往前走了兩步「孔伯奕，你可要活久點，我姐姐的帳必向你討回！」孔伯奕聽后，微微皺了皺眉，想不到甩袖離去嘴上說著算賬的女子竟然查到醉花樓，並真對葉鄢來了興趣。

葉鄢等人走後。

孔伯奕喚了聲隨從，「殲，再去查查剛剛那女子。」

「屬下領命。」

「叫顧柯來見我」孔伯奕愜意看向上清河，不等多時，不遠處那婀娜小蠻不急不慢走近國師。「主子」

「你可知那與紫姬模樣一般的姑娘？」孔伯奕看著眼前濃妝艷抹的顧柯。

「顧柯記得主子的囑咐，把那丫頭迷昏后，等姬丫頭死後，我去尋過，但...不見了」顧柯謹慎回答著，怕主子一個怪罪，這青樓老鴇算是到頭了。

「哦...那你可知她什麼身份？」孔伯奕漫不經心把弄著權杖。

「不...不知，小的只知有一日，那丫頭就像憑空出現，紫姬說是自家妹妹，小的覺得不可信，當年是小的救的紫姬，這麼多年不見人來尋她，怎麼會突然多了個妹妹......」顧柯有點害怕主子這悠閑的模樣，跟主子那麼多年，深知主子陰晴不定的時候，後果更嚴重。

「那你可知，為何要你去迷昏她？」

「小的不敢揣摸。」

「回醉花樓繼續收集情報，待命聽候吧」孔伯奕面向上清河，吩咐眾人退下，只留一身白衣動不動看著河水流動。

這一邊，葉鄢從孔伯奕那露個臉后，也踏上西夏之旅。

「小旺，你說姬姐姐這一生得到過什麼」葉鄢坐在馬車，揣著酒杯，口齒不清的。

「大小姐，您少喝點...這可是烈酒」

「還有大小姐，其實小旺不叫小旺，當初為了保護大小姐才隱姓埋名，大小姐，您還是叫小的楚戈，嘿嘿」楚戈笑了笑，撓撓後腦。

「哦......好的，小旺」葉鄢幾分醉應著楚戈。

「嘔...額......」葉鄢用力拍拍胸口。

「哎......大小姐......停——」隨著小旺一聲吼，一行隊伍和馬車停了下來。

「大小姐，咱們下車吐，來......」楚戈扶著勉強站得起來葉鄢下了馬車。

「嘔......嘔......」

「fuck」

「小旺，拿水來......苦死了......嘔......」

「......」楚戈看著這樣的大小姐，說好的大家閨秀呢？

「水來了......」楚蕭見到自家小姐吐得不分南北，便傳令下去，「今晚此處紮營」隨後各司其職地行動起來。

「小旺啊......」

「大小姐，我叫楚戈」

「哦，小旺......」

「......」

「你知不知道，姬姐姐與我同一胎記，你可知為何？」葉鄢坐直腰看著篝火。

「楚戈該死，將紫姬姑娘認錯是大小姐」葉鄢看了看楚戈，又轉頭看了看篝火，是的，那日葉鄢告訴楚戈，自己跟紫姬很早就認識了，那時候情同姐妹，都以為自己是紫姬失散多年的妹妹，而右耳後的胎記是紫姬見有趣，便一同尋了人給紫姬整一個一樣的，以表雙方情意。

楚戈以為自家小姐怪罪自己錯將一個青樓女子當成大小姐，討好地笑了笑，「大小姐，楚戈錯了，楚戈不該錯認大小姐，屬下這就去弄點果酒給大小姐嘗嘗？」

葉鄢看著楚戈一臉狗腿樣，揮揮手，示意快去弄來。

哎，小旺啊，你咋那麼蠢......你尋到姬姐姐的時候，我還沒穿越呢，三言兩語就哄騙過去了，就這樣取代了姬姐姐的身份......

「嘿嘿，大小姐快嘗嘗，這可是楚蕭大人的獨門手藝！」楚戈將果酒擺在葉鄢門前，特像獻寶等誇獎的孩子。

「噗呲...」葉鄢被這樣的楚戈逗笑了。

「大小姐，這是我娘教我的，說楚蕭喝的酒太烈，對胃不好，所以特意學釀著果酒，有空時釀給兄弟們喝。」楚蕭看著楚戈逗笑大小姐，自己也不甘落輸。

「是呀，大小姐，楚蕭大人可好了，時常弄果酒給小的喝。」葉鄢看著眾人恭維著楚蕭。不錯吖，挺得人心的嘛。

「是呀，大小姐，楚蕭大人跟楚簡大人對我們可好了，楚蕭大人釀酒可是一流，楚簡大人則在美食領域也是首屈一指！」楚戈邊說邊給葉鄢倒酒。

「大小姐，你這一天都喝了不少酒了，吃點東西墊墊肚，雖說這不比山珍海味，這野味也有一番滋味的」楚蕭看葉鄢著實喝了不少酒，怕是喝壞身子。

葉鄢拂了碎發，嘴角因這其樂融融的場景向上翹著，揮袖拿起酒杯，小嘴抿抿，這果酒甜而不膩，帶有酒感又不失鮮，與現代水果酒同工異曲，只是更純更鮮。

「好酒好肉。」葉鄢舉頭一飲，月光打落在她身上，就像張背景圖，葉鄢這時想起一首詩其中有兩句是『鐘鼓饌玉不足貴，但願長醉不願醒。』

翌日。

頭暈腦脹的葉嫣一醒來便去吐了又吐。

啊...這酒量不行啊，喝點酒就吐得你死我活的...就在葉鄢吐槽自己酒量的時候，楚蕭就端來了溫水。

「大小姐，宿醉會很難受的」楚蕭看著吐著面青唇白的，並在懷中陶出一藥瓶。

「大小姐，這是清心丸，可解醉意」

「還有這等神葯！？」那以後喝酒千杯不醉？嘿嘿......

葉鄢二話不說把藥丸吐下去，服下溫水。

「......」楚蕭看見自家大小姐還沒等自己說完便服下藥，摸摸鼻子，準備溜走的時候，葉鄢喊住了楚蕭，「你叫人守著，我看那有一湖清水，我洗漱下。」感覺自己一身酒味，還是洗洗澡，換件衣服舒服點。

「...是......是的，大小姐」楚蕭聽完大小姐話后，虛驚一場......

不久后，葉鄢沐浴換好衣服，準備上馬車的時候，一個不文雅的聲音響起「卜，卜卜」

葉鄢愣了，僵硬看著楚蕭、楚戈......

「你們沒聽見什麼？」

「沒......什麼都沒有」

「我...也什麼都沒有聽見」楚蕭、楚戈一邊擺手一邊後退說沒有。

「那你們後退個什麼勁......」葉鄢瞅著兩個傢伙。

「嘿嘿，這不是要啟程了嘛，我去通知收拾收拾，那個，楚戈你煮茶給大小姐喝。」楚蕭話剛說完，就急忙跑開，生怕被大小姐逮住。

「哈...哈...我......我去......幫楚蕭大人」楚戈跟著也跑開了。

楚戈迅速跑來找楚蕭，兩人躲在樹后議論著，「楚蕭大人，你怎麼可以出賣小的，小的對你忠心耿耿，你還讓我去煮茶，你都不知道，大小姐的眼神像要滅了小的」

「一人犧牲好比兩人犧牲，要是你光榮犧牲了，我定上報丞相大人，讓你家人一生無憂！」楚蕭一臉正經看著楚戈的委屈樣。

「可......楚蕭大人，你怎麼給大小姐吃清心丸呢！」

「我看大小姐一清早就吐的厲害，便......我還沒說完，這葯有副作用，大小姐就吞下去了......」楚蕭想起大小姐要是找他算賬，那可是比竇娥還冤吶！

「卜，卜卜，卜......」

「卜卜卜卜......卜，卜」

「啊！楚蕭，你丫的給本小姐過來！」葉鄢受不了自己老放毒氣，雖說臭屁不響，響屁不臭，也不可能一路『卜』地回去？

這冰心如玉的大小姐形象還要不要了！

「怎麼回事，卜......」葉鄢興師問罪時，不和諧放著毒氣。

「大...大小姐，那個清心丸服下后，就...就是有個副作用，會一直出虛恭......」楚蕭一臉委屈看著葉嫣。

「你丫，不告訴我，叫你不告訴我！」葉鄢揪到楚蕭，用著三腳貓功夫又打又踢的。

「大小姐，小的沒說完，你就吞了......」雖說葉鄢拳頭勁不大，可葉鄢也是精的，專打關節的位置。

「大小姐，別打了，不敢了......」楚蕭哭笑不得，不敢惹這個小祖宗。餘光看著楚戈在偷笑「大小姐，那清心丸是楚戈的主意！」

「哦，是嘛！」葉鄢聽后，妖艷笑了一下，趁著楚戈一個不留神，也揪過來，一起揍，邊揍邊放毒氣......

「啊！楚蕭大人你又欺負我！！」楚戈邊挨著自家小姐的捶打，邊哭訴不是自己所為，而楚蕭則在一旁加油加醋，這場景哄著眾人哈哈大笑。

葉鄢打累了就上馬車，楚蕭、楚戈軟手軟腳吩咐起行。

楚蕭經過這一次，再也不敢把重要的話留在後面，分分鐘怎麼死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