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卷 第八章 黑衣地藏

「難道我們想錯了？兇手不是夏袁平？」

陳書夜皺眉。

「不是夏袁平？那他何必跟於清前後腳抵達滇省，又在於清死後沒多久就從滇省回到浙省？這整件事和夏袁平畢竟扯不斷聯繫，但同樣的，整件事情的背後還有我們不知道的故事。」

楊潛白了一眼陳書夜。

「什麼不知道的故事？」

王獵雲聽著楊潛同陳書夜的對話，一臉茫然地撓了撓頭，忍不住問道。

「要是知道，那就是知道的故事，什麼叫做不知道的故事？字面意思看不懂么？」

這次是楊潛和陳書夜一起白了一眼王獵雲。

楊潛擦了擦頭上的汗珠，嘴角卻勾起了一絲冷笑，事情變得越來越斑駁詭譎起來。

另一旁的周沐已經和曹安民通過電話，市局在知道包括浙省兩起和滇省一起在內的三起兇殺案都和夏袁平有關之後，立即下達拘捕令，與此同時，曹安民馬不停蹄地驅車向著鏡湖大學而來。

「老五，打起精神，待會兒少說要你出力。」

楊潛看到王獵雲在旁一副病懨懨的狀態，不由得心頭一樂。自己的這幾個師兄弟是什麼脾性，楊潛再清楚不過，王獵雲就屬於那種不服就干，生死看淡的性子，要讓他動腦實在是太為難人。

「嗯？要打架？」

王獵雲聞言精神一振，摩拳擦掌地站了起來。

「等會總有架打的，不要忘了這件事情背後不只有夏袁平的影子，還有一隻道行不低、能夠白日出行的筆仙在，到時候我不跟你搶。」

陳書夜在一旁有些出神，淡淡地應了一聲王獵雲之後便陷入沉思。他還是想不明白，到底哪裡不對。

「大師兄，我想不明白，夏袁平的目的到底什麼？他是9月19日生人，湊齊三個4月5日生的死者意義在哪裡？但如果說他沒有目的，只是單純惡趣味想要弄死三個同月同日生的人？他沒這麼無聊吧？」

陳書夜揉了揉自己的腦袋，望著楊潛說道。

「剛才我也在思考這個問題。」楊潛微微頷首，看著陳書夜說道，「等等吧，等曹局長那邊傳來消息，一切自會水落石出。」

話音未落，周沐急沖沖地跑了進來，「三位先生，局長打電話讓我請三位先生到臨安，夏袁平找到了，在臨安山陰縣，臨安當地警方在抓捕的過程中出現了不小的傷亡，曹局說這件事只有您出馬才行。」

周沐一隻手扶著門框，另一隻手叉在腰上，氣喘吁吁地說道，說話間，豆大的汗粒不停地往下掉。

「不小的人員傷亡？」

楊潛三人騰地站了起來，彼此對視一眼，拔腿便望門外走。

「嘀嗚……嘀嗚……」

刺耳的警笛聲一路呼嘯，周沐駕車，楊潛照舊坐在了副駕駛，後方是陳書夜和王獵雲，一路約摸開了四十分鐘左右，不算短的路程，但即便是王獵雲這樣的鐵憨憨加話癆都是一言不發，面色凝重。

周沐透過後視鏡看看後方的陳書夜和王獵雲，又轉頭看了眼副駕駛上的楊潛，眼底閃過一抹憂色。

緊趕慢趕，終於在天堪堪黑下去的時候，趕到了定位所在的地方。楊潛三人下了車，曹安民早早到了，看見三人，趕緊大踏步迎了上來。

「楊先生，夏袁平就在這小王屋村，他自家的祖宅內。這傢伙實在是邪性的緊，我們的人查到他在臨安后，立刻請求臨安警方協助調查。從下午3時17分到4時29分，臨安警方共發動四次抓捕行動，目前29人受傷，6人殉職。唯一能夠確定的是目標還在房子內。」

曹安民擦了擦頭上的汗珠，自己還是低估了事情的嚴重性，以為兇手不過是個教授，自然手到擒來，未曾與楊潛作溝通，便調轉車頭改道臨安參與抓捕行動，本意不過是撈一份功勞，不曾想現在卻把自己都搭了進去。這次的事情稍有個處理不慎，就是自己丟掉烏紗帽的局面。

楊潛深深地看了一眼曹安民，曹安民心裡的那些小心思，他自然清楚，但卻懶的理會。

「讓你們的人都散開，我們進去把夏袁平帶出來。」

「好好好，您請。」

曹安民喏喏地答應一聲，立刻轉身，開始指揮現場的警察散開。

「怎麼說？」

在場的警察在曹安民的指揮下，瞬間退到了百米開外。夏袁平祖屋的小洋房外，只剩下了楊潛三人。抬頭看了一眼二樓左側的窗戶，楊潛知道那裡有人在打量著自己，卻不以為然。樓下的門半開著，楊潛並沒有著急進去。

「很重的鬼氣，但還不算多麼難纏的對手。我現在更關心的事情背後的真相到底是什麼。」

陳書夜點點頭，遞給楊潛一個你放心的眼神。

「想知道真相還不好辦？」王獵雲在邊上聽的微微一愣，隨後大步流星地上前，一腳將門踹開，沖裡面望了望，大咧咧的喊道，「爺爺我進去把這傢伙逮出來，想知道什麼自己問就是。」

楊潛輕笑一聲，快步跟上。當經過王獵雲身邊的時候，突然臉上的笑容一收，面色一板，抬手往王獵雲的後腦勺狠狠一敲，「啥玩意？你是誰爺爺？」說完也不去理會一臉懵逼的王獵雲，自顧自的走了進去。

王獵雲還在看著楊潛的背影愣神，陳書夜也正好經過她的身邊。舉起手，在他後腦勺上用力一敲，「看什麼看？趕緊跟上。還有，你跟誰爺爺呢？」

……

小洋房裡面很黑，幾乎是伸手不見五指。房子本就沒有多少窗，還都將帘子拉的嚴嚴實實，更兼是晚上，僅僅門口透進來的一絲月光完全不濟事。好在楊潛三人的修為不弱，目力更是異於常人，雖然吃力些，但還算能勉強看得清楚。

「桌子上還擺著碗筷，看這樣子不像是一個人住在這裡。警察給的資料上不是說夏袁平父母雙亡，無妻無兒么？」

楊潛沒有急著上樓，而是四下打量著客廳，對於三人而言，即便是加上那個筆仙鬼，也不過是瓮中捉鱉，沒有什麼好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