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趙雪靈的另一面

大廳，趙恆昌、白綾染坐在上位上。左邊是皇甫殤、文博、宇辰，右邊是趙俊凱、趙俊豪、趙俊熙三兄弟。「不知三位所來何事？如果是小女做錯了什麼，做為她的母親在此代她道歉。」白綾染說著站起來給他們賠禮。

三人瞬間躲開。「岳母這是何意？」

「攝政王這聲岳母，小婦人可受不起。當年明宗帝賜婚，攝政王有哪一點是按禮制來的，想來攝政王也不認同這門婚事吧。恰好我也不認同，雖然這孩子頑劣了些、任性了些，但本性不壞。京城的官員誰不知道靈兒使的是金蟬脫殼之計。你認為乾元帝不會懷疑嗎？作為母親我希望我的女兒平安順遂。你的存在無疑是個威脅。」白綾染這話可謂是毫不留情。「三位未來過此地，熙兒你抽幾日帶他們到處玩玩。玩夠了就去別處吧！」可謂是把他們的關係撇得一乾二淨，說得他們只是來此遊玩的一樣。趙恆昌也不好當著別人的面否決妻子的話。

長廊下，趙恆昌與白綾染在爭執:皇甫殤的事。「就算她不是你親生的，但九年的生活一點情分也沒有嗎？」白綾染說。

「不是，你知道的。我不是不疼她，只是女大不中留，畢竟她也不小了。」趙恆昌說。

「她九歲離家，這些年在外面吃了多少苦。她不說，我們也不能當作不知道。她不想嫁那就不嫁，就算終身不嫁，我也養得起。」白綾染說著說著竟然哭了。趙恆昌連忙哄她，哪還顧得其它。看到趙雪靈走了過來，白綾染連忙擦乾眼淚。「我去看看午膳準備得怎麼樣了。」說完便離開了，留下他們倆父女。

趙雪靈雙手摳著衣服，低著頭。「我是不是不該回來。」趙恆昌一時不知該怎麼辦。他也不是那個意思，只是她的身份想再嫁有點難。「我知道了。」說著，帶著小草走了。趙恆昌垂著頭走了。趙雪靈回頭看了一眼。「小樣的，跟我斗。」喜笑顏開的，哪還有半分剛才的傷心模樣。趙恆昌是習武人，只然能聽到她的話，瞬間大怒。「臭丫頭，你給我站住。」不由分說的追了上去。趙雪靈往後廚跑去。而小草去做自己的事了，顯然對此見多不怪。

趙雪靈看到白綾染就大喊「娘，救命啊！」白綾染轉身看過去，只見趙恆昌拿著樹枝正在追趕趙雪靈。等趙雪靈跑到身邊，挽著她手，拍了拍她的手背，刨了丈夫一眼。趙恆昌立刻把樹枝丟了。白綾染拉著趙雪靈去后廚了。趙雪靈回頭朝趙恆昌做了個鬼臉。趙恆昌氣的同時覺得生活似乎又回到了從前。靈兒故意惹怒他，被他追打被夫人看到，之後……不要啊！他不要獨守空房。趙恆昌追了上去。

趙俊凱三兄弟晚回來就見父母之間有些不對勁，便問靈兒「這是怎麼了？」

「不知道。大概是父親又惹母親生氣了吧！我去看看。」趙雪靈說著朝白綾染跑去。

「呃……」黃媽媽出聲，作為一個千金大小姐走路怎麼可以一蹦一跳的。看向三位少爺，似乎並不介意。算了，自己還是少管閑事了。

房間里，趙雪靈與白綾染躺在一張床上。「對不起，娘。」害她傷心了。

「起初我也挺開心的，雖然年紀大了些。後來知道鬧了個大烏龍，失落還是有的。但我知道你不想我進京才這麼做的。」白綾染說。

「鎮國公府的情況比我想象的還要複雜，還有那王貴妃比我想象的還要恨你。我怕你進得去就出不來了。」說著又向她靠攏一些。

「我不欲與她相爭，為何她就是不肯放過我？」

「娘，你是不是知道什麼了。」趙雪靈說。

「你外祖母不曾欺瞞於我。」白綾染說。

「娘，我對敏郡王府下手……」

「是他們罪有應得。靈兒不必自責。」

趙雪靈翻了一個白眼。誰說我自責了？我這不是怕你生氣嗎？要不要再給爹上點眼藥水？還是算了，若是娘知道了，不肯原諒爹。那這個家不就被她折騰沒了嘛。

一月有餘，妻子都不肯他近身。趙恆昌想了想，裝模作樣的為趙雪靈考慮。讓她去白家相看相看。本來白綾染是不同意的，但想到母親也擔心了靈兒良久，是該讓她老人家見見人，安安心了。只是臨了，她要與趙雪靈同往是怎麼回事。失算啊！趙恆昌用心險惡。趙雪靈怎麼可能不知道？所以反將他一軍。

有皇甫殤護送，趙恆昌也安心些。一路上，趙雪靈他們盡量能投宿客棧。一日，趙雪靈隨便給白綾染梳了個閨中的髮型，便拉著她去逛街了。一家首飾店裡，倆人逛著逛著散開了。不一會兒，趙雪靈拿著一對紅珊瑚的耳環跑了過來。只見有一兄妹倆正在與白綾染爭一柄玉如意。「姐姐，姐姐，快看！」比了比耳環。白綾染瞪了她一眼。

那公子才準備開口。趙雪靈搶先開口。「這玉如意也才一般啊！更何況姐姐，外祖母是個長命之長。你送她這個不好吧？」

「怎麼不好了？」白綾染問。

「野記里記載著，玉如意大多為陪葬品。再隔個五六十年，你再送給外祖母吧！」

白綾染那還不知道她是故意隔閡對方的。放下玉如意。說，「你說的有道理，我們再去別處看看。」氣得那姑娘當場摔了玉如意。白綾染也不在意，什麼好東西她沒見過。若不是那姑娘口氣不好，她早放手了。

皇甫殤第一次看到這樣的趙雪靈，而趙雪靈則被他的眼神弄得起了雞皮疙瘩。

趙雪靈到了白府，那相當一隻喜鵲進了府。每日熱熱鬧鬧的，白老夫人也開心了不少。只是她們不知道的，皇甫殤每日都要接受表少爺們的挑戰。而且不能將他們弄傷了，畢竟趙雪靈是相當的護短。

一日，白綾染收到趙恆昌的信。趙雪靈從愣神的白綾染手中奪過信。

陌上花開，可緩緩歸矣。

「靈兒，明日我們回去吧！」白綾染說。

「娘，」趙雪靈坐下，「你先回去吧。我再陪陪外婆，畢竟她年歲已大。您也先緩兩日再走吧！讓她心裡有個數。」

她都這麼說了，白綾染也只能同意。只是她哪曾想到，兩日之後母親會病重。想到母親曾經如何養育自己，如今年歲已大，母女相見一面實在難。白綾染決定再留一段時間。這一晃半年過去了。皇甫殤哪裡不知道。這是趙雪靈計謀。

半年後，白府前。白綾染正準備出門。趙恆昌牽著馬站在街道上。夫妻倆相視無言，其實她也是思念丈夫的，只是女子的矜持讓她無法將思念言語里表。

同去見白老夫人的途中，趙雪靈突然在他耳邊說了一句。「終於捨得辭官了啊！」趙恆昌還有什麼不明白一切都是她的陰謀。

皇甫殤在後面看著她計謀得逞，笑得跟只貓似的。白氏兄弟也漸漸認可他，倒不是他有多出色，這世上比他出色多得去了。只因為在他眼中他們看到了靈兒的影子。趙雪靈此時還不知道表哥們已倒戈相向。果然有得必有所失。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