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朏鐮從他們進去開始就等在外面,她猜到夕月解封后駱家人可能會直接離開。可是傳送法陣出現人出來后,朏鐮一眼就看出來,月蕪不在這裡!進去的時候遺溪十一個人,筋絲脈十個,月蕪脈一個。出來的就少了三個。
和朏鐮一起等的還有其他人,看見自己的家人朋友出來了都趕緊過去,看人有沒有事。
朏鐮還沒有太慌,給月蕪的映心上有自己的筋絲,如果月蕪死了自己肯定會知道。問筋絲脈最年長的人:「月蕪呢?她還留在溶洞里」?
他左右看看才發現月蕪還有兩個人也不見了,剛才的情況危急,沒有太多精力能顧及所有人。月蕪去了哪兒他也不知道。
那個年輕的姑娘在人群中說:「好像是被帶到駱家了」。不過周圍的說話聲嘈雜,只好大聲喊說:「月蕪長老好像被帶到駱家去了」。
朏鐮才看見她:「怎麼回事」?
她一下成了目光的焦點,嚇得往後退了一步。然後組織了一下自己的語言:「有兩個族人戰鬥時重傷,退到裡面。夕月前輩不知想到了什麼,突然開啟傳送陣。月蕪長老想把他們帶過來,可是傳送陣啟動的太快,就被和駱家人一起帶走了」。
月蕪再看清身處的環境,近處都是非常高大的樹木,成林生長。還能聽見溪水聲。往前面遠處看也有房屋,還有青煙升起。聽見身後有聲音趕緊回頭,回頭卻發現了那兩個重傷的筋絲脈人,駱家的七個修士,還有夕月。
自己沒猜錯,那時候夕月開啟的法陣真的是傳送陣。沒來得及把筋絲脈的兩個人帶出來,反倒自己也過來了。現在應該是在駱家。
夕月雙手分合間放出了九十八柄藍色仙劍,飛向四面八方。自己閉眼凝神。
兩個筋絲脈的一男一女顯然有些害怕,環境陌生,自己的實力也大打折扣。月蕪過去將兩個筋絲脈的人從地上拉起:「沒事兒,應該是到了駱家。調息治傷吧,有什麼問題我看著呢」。
兩人放心了很多,雖然月蕪的年紀會比自己小三四歲,但是月蕪的眼神中就有一種滄桑感,讓人有可以依靠的感覺。最主要的還是實力!
事情也很趕巧,朝陽剛被帶回駱家不久夕月就過來了。分身的仙劍找到朝陽,夕月飛奔而去。
駱知語看這事態真有些麻煩,對月蕪說:「抱歉,把你們也帶過來了。我們必須去查看情況,會留下三個人照看你們」。
月蕪點頭:「沒關係,留下一個人就行,他們一時也動不了地方」。
駱嚴指了一個人留下,剩下的跟著駱知語和駱嚴離開,往夕月去的方向御劍趕過去。
月蕪對留下來的駱家子弟微微笑了一下,對方笑著回抱拳禮。月蕪看著染上各種妖獸紅的綠的黑的血污的衣裳:「算了反正都這樣了」。也坐在地上開始調息,只是還留意著周圍的動向。畢竟自己的不少筋絲都需要緩一緩,被仙劍斬斷成了好幾截,有損修為。都由身體里的經脈練化,被斬斷還是挺疼的。
夕月分身出去的仙劍發現了在續命法陣里的朝陽,自己馬上就往這邊趕,緊接著收回分出去的仙劍。
維持法陣的駱家長老同樣也看見了藍色的仙劍,法陣中央的朝陽突然笑了:「還好,等到你了。夕月」……
駱家的長老礙於在維持法陣,只能說說話了:「夕月?應該是知語他們回來了」。
「幸好趕上了」。
「對啊」!
「你們幾個能不能以後再說?我都不能集中注意力了,讓我清靜清靜」。這個長老看著和其他長老年紀差不多,卻是黑頭髮最多的一個。
夕月在天上看到朝陽開始很欣喜,可是看到他身處法陣之中臉上便布滿愁容。
朝陽卻還是笑,伸開雙手接她。夕月下來正好抱住朝陽,頭埋在朝陽胸膛里:「我好想你,好想你」。
朝陽的臉頰親昵的蹭蹭夕月的發頂:「這不是見到了。雖然隔了三百年,但還是重逢了」。
駱知語和駱嚴還有四個駱家子弟先後趕到,看見的就是這場景。
駱知語認識續命的法陣,駱嚴也認識。
駱嚴看著那些還在維持法陣的長老,又看著駱知語:「怎麼回事?都變成這樣了」!
駱知語搖頭。
夕月抬起頭,拉著朝陽的手後退,往陣法外走。她走一步,朝陽就跟一步。
長老們嚇了一跳,之前讓其他長老安靜些的說:「兩位前輩,你們這,這是鬧哪樣」?
駱嚴:「朝陽前輩的傷,夕月前輩有辦法」?駱嚴雖然這樣問,但心裡不是這麼想的。看著夕月的神情感覺可不太好啊!
朝陽和夕月從兩個長老中間的空位走過,一直到出了陣法的範圍。朝陽一路跟著夕月走,沒有遲疑。
其餘人也沒有跟著,誰都明白:總不能時時待在續命的陣法里。
到了一處沒有樹木的高地上,夕月轉過來對朝陽笑著說:「你大概還能留兩天是不是」?
朝陽笑著回到:「嗯」。
夕月還是笑:「還好,我還能留一個月左右。其實戰爭中期我就有損傷了,沒敢告訴你。都在暗不見天日的溶洞里困那麼長時間了,不想自己再留那麼長久,到時候帶我一起走吧」。
朝陽:「我知道,最後當然要一起走」。朝陽和夕月坐在草地上,讓夕月靠著自己肩膀:「你受傷之後我多少知道,因為你之後就再也沒變回原形過,應該到了劍身已經能看出來的地步吧。可是那時候我們誰都不能撤出來,畢竟身後還有太多人要護著。所以我才會自己剿殺炎妖,他的本事還殺不了我,頂多重傷而已。這樣就差不多能一起走了!沒成想後來的變故太大,自己人竟然會打起來到那種地步。如今只能趕上跟你相聚兩天」。
夕月:「我現在很慶幸自己不能哭,不然這兩天你看到的恐怕都是哭臉了」!說完笑了一聲,去抱朝陽的肩膀。
朝陽也笑:「那真是挺好的,從有靈智到現在你在我面前總是笑臉,這要是一哭我還真的會不習慣」。
夕月:「朝陽,你說過了三百年槐冠傘和菟絲鎖會不會能化形了?不對,你是在我之前還是之後被封起來的?它們還好吧」?
朝陽:「我緊跟著你之後就被封起來了,最後聽到的消息槐冠傘和菟絲鎖在戰場上靈體沒受損。不過它們現在還下落不明,被封起來時也不知道受傷沒有」。
駱知語看著朝陽和夕月離開,和在場的長老們複述了遺溪溶洞的經歷,還有月蕪和其他兩個遺溪人到這裡的事。
「既然這裡的事已成定局,知語就先去安頓遺溪的人了」。
最年長的長老:「也好,遺溪和駱家世代交好,他們這次也幫了我們很多。駱嚴也一起去,你不適合照顧人」。
駱知語和駱嚴過去看月蕪他們還在原地,月蕪的紅色靈氣籠罩著另外兩個人。
他們見有人來停下調息站起來,現在的情況雖然還不太好,但是也比之前強許多。
月蕪:「處理好了?夕月前輩見到相見的人了」?
駱知語:「見是見到了,只是因為多年前戰爭的傷靈體都快散了」。
月蕪:「不能治嗎」?
駱嚴:「你該多補補常識了」。
月蕪:「什麼意思」?
駱知語倒是沒說什麼:「靈體和妖族化形成人和人還是有不同的,它們一旦受傷就沒有辦法治好。妖族還好一些,最差是變回原形。靈體散后就是不復存在」。
駱嚴覺得只要是月蕪和駱知語說話,駱知語就會儘力解釋的十分明白。
月蕪的手在袖子里攥了一下:變回原形?
駱知語:「我帶你們去休息的地方,你們的狀況都該休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