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正邪兩重
清玹的臉上，表明了不可思議，目光如炬：「不好，中了妖王之計了！」
靈域很快聚集了一支精兵良將，以清玹與景琰為首趕往交界處，刻不容緩！畢竟，若是去晚了，免不了，又是一場惡戰。不過有一點清玹不是很明白，自己如今這個樣子，玉瑤又怎能不知，卻任其如此且還隨著去了。難不成還有什麼其他謀計不成？
華實秋已死，天下盡知，從景琰口中，清玹已經了解了這一情況。而不去探聽清玹的下落，竟是欽尊的主意，而玉瑤也沒有反對。而且景琰說，此行走了大半的靈域弟子，就連其他門派也沒有這麼興師動眾，只怕還有別的原因！於此，清玹在一路上充滿了沉默，良久不語，都在思考靈域的本意在何處。畢竟是要死人的，這可不是鬧著玩……
在南國，異界集市已經被重兵封鎖，布上重重結界。妖魔盡斬，至於普通妖魔，無恢網收復者悉數送回妖魔之界，這已是仁慈。二界異面，在另外的出入口，仙人們致力於讓他們交出清玹，否則一旦攻入，則生靈塗炭，而妖魔卻以清玹性命要挾百家，仙界終究不敢妄自行動！
至於墨宇，在前後卻始終沒有出現，這讓欽尊有些著急，沒有了這個強大的內應，清玹生死未卜，這可如何是好。華實秋已死，清玹仙身被廢，內源被封印，連玉瑤都無法感知到他的氣息，也只能通過記憶來明白清玹還活著。如今是何情形，實在是不知，也不明白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現在，沒有這些人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妖王，你已違反了當初制定的條約，難道你不怕遭天譴嗎？」焱尊嚴斥道。
「哦？那你的意思是，你在我身邊安插幾個小嘍啰，就不算是違反定條了？」妖王的奸笑讓欽尊無力反駁，事實的確如此。
「妖王，若你把清玹放了，一切還好商量，否則，我們也不是吃素的。」二郎神立在一旁，死死地盯著他，「若你執迷不悟，只怕，你手下這幫雜種都會陪你送命！」
一聽這話，有些仙家就快要忍不住爆粗口了！你執法天神是在天上呆得太久，忘乎所以了吧？叫你來是解決事情的，這樣一來，反倒是成了來搞事情了。你以為你走到哪裡都能有仙帝保你，人人讓謙啊！欽尊也是欲哭無淚，輕輕地嘆了口氣。
玉瑤死死地盯著妖王，妖王卻是戲謔的望著這大大小小門派的仙家。且不說自己手上有清玹，就算沒有清玹，他們敢傾一世之力亡一界之雄嗎？的確，自己被軒轅劍所傷，也不過抹去了半世修為而已，加上墨宇，怕是餘下的這些人來了，也難以抗衡。而且，墨宇也應該感覺到了，當他蘇醒后，怎麼說，他也都想好了。
「弟子清玹，救急來遲，在此向諸位仙家謝罪！」
當一個空明的聲音在每個人耳朵一震時，每個人的臉色都不由一變，而妖王卻是震撼至極，這……
昊天塔內，一道靈光飛出，一抹殘影由虛化實。而此時，所震撼的就不僅是妖王了，還有清玹本人，這是一道仙氣的本源。難道說，是自己的仙身剝離了主體的存在？但千百萬年來，並未有這樣的說法。這讓清玹有些呆木。
「在下軒轅清玹，參見各位仙家。」對面的清玹嘴角勾勒著淡淡的邪意，卻讓玉瑤嬌眉緊促。
當靈修有些躁動時，清玹抬起手，整個人就被劍帶了出去。與此同時，對面的清玹手持劍光，扛住了這一擊，劍影坐實，是軒轅劍！
「靈修又提升了不少啊！可它畢竟只是一把仙器，與神器，始終是無法比擬的。」
「那又怎樣！」
劍刃分開，再次對峙，讓仙家們分不出個所以然來，最為頭疼的還是靈域的一群人。清玹自己與自己打，這可讓他們怎麼幫忙啊！但是玉瑤卻很明白，而且看出了很多東西，美目雙閉，一道咒語從心中默念，眉心紅光若隱若現。
同一時間，手持靈修的清玹立馬轉身，看著玉瑤。背弛躬身，靈修恰好回擊，破除了軒轅劍的一層防護。看到對方攻擊突然增幅，持著軒轅劍的清玹看著玉瑤，目光有些寒冷。隨即，清玹身上布滿鱗甲，收起靈修。眉心凝神，身後，一隻眼緩緩睜開。
神之目。在一旁觀戰的執法天神臉色有些動容，比起自己額上修鍊出的這隻天眼，人家是洞徹天下而存在的！難怪靈域會集百家之力保清玹完歸。不過同樣，他也明白了現在的狀況，只怕是清玹在純化自己能力時，仙身被自己的邪惡面帶跑了。其實不僅僅是他，怕是很多仙家都遇到過吧！兵器出現在手中，一支箭，已經搭在了玉弓之上。
「不要妄動！」淼尊一把壓住了執法天神抬起來的弓箭，「就連我們聯手都壓制不了他，你這不是純粹在引火自焚嗎？」
「仙身被迫離體，他打得過自己嗎？」
淼尊有些愣神，目光卻引向了玉瑤，喃喃道：「就是打不過，也要打……」
當一聲龍吟后，手持靈修的清玹被一擊火光打中，一旁凝神的玉瑤口中吐出鮮血。手持靈修的清玹不忍地看向玉瑤，雙目通紅。他縱然知道龍身上的弱點，但也明白如何來保護自己！自己與自己抗衡，就如同是打攤牌！他不會給自己一個決定性的傷害，若清濁玉相合，也無異於讓對方獲得了神之身。神之身豈是一個仙身可以敵得過的？畢竟，清玉在肉身之上，仙身，卻傳承了軒轅神脈。
玉瑤為他扛傷害，也是出於這個心思，她也同樣明白，只有這樣才能讓創世神完全蘇醒。肉身畢竟弱不禁風，除了如此，她沒有絲毫的辦法。
就在兩人打得火熱時，靈修劍靈透出身影，趁此一斬妖王。雙方兵馬才正式開交！軒轅劍，透著一抹金亮，從龍體中剝離，被靈修握於手中，這讓金龍有些驚訝。現在，是三對一啊！下一刻，一分為五，五行陰陽卦，這一招，清玹在「五行公試」上用過一回，當時讓五尊都栽在了這上面，而現在，又能敵得過嗎？
一滴血，從清玹手中飛出，落在軒轅劍身上，而五條龍則在天上盤旋。靈修斬妖王的一刻，以墨宇實力之強大，足以讓他萬劫不復，但，靈修暫時也算是廢了，要想再次補起虧空也不是那麼簡單的。所以靈修在入劍前讓軒轅劍見血認主。以供清玹所用。
五條龍看著清玹，有些憤怒：「你不過是一個凡夫俗子而已！就算是有師傅保護，終究會成腐轉世，何不依存與我，共創天地之業！」
「我身為軒轅後人，豈會貪生怕死！身負創世之功，豈會因小大失體。邪不壓正，以此噬血立命！」身上，金鎧浮起，眉心凝出一隻靈眸，這是崑崙鏡之石，有盤古斧加成，神農鼎殷墟，煉妖壺作鎧，女媧石隨佩，崆峒印做輔，軒轅劍入神，與天地聖脈可做一舉之殲。加上調用玉瑤的仙力，應足以相衡。
縱然自己仙法在玉瑤之上，與神器相衡，仙，又怎樣？
與此同時，仙妖大戰火拚竭力，而魔兵卻撤了，靈修是墨宇，作為劍靈，入劍前還是下令了！妖兵們被步步碾壓入界，在封口用上了結界和靈符。而他們本身並不願再平一界，如此，也便好了。目光，又齊刷刷地看向清玹那邊，這才是重點。
落入凡塵，便沒有仙身靈便，而且沒有強勁的感知，這是清玹的一個弊端所在！而金龍不敢予以重力，讓玉瑤失去而加成清玹，成為創世神，畢竟，也只有他有這個能力。如果神臨，他就必亡。這種對峙已經讓眾仙家不敢輕舉妄動了。
耳邊伴隨著龍吟不斷，光天化日之下，二人交戰已至三日，這是凡體肉胎的清玹難以忍受的——餓。不戰死，而屈人之兵，金龍就是想做到這一點，控制清玹，是他想要的。只要控制了清玹，就可以得到一切東西——三界眾生。
當然，清玹因外傷而死也可以。就此也可以收一世之力，碎清玉之光。
一道金鉤，在龍爪上生長出來，是一抹暗紅色——妖王之力。邪面入了魔道，修習了妖術。在妖王湮滅時，收回了九成妖王之力，如此，力量又高於清玹一層，這是他們萬萬沒有想到的。
一聲龍吟后，五龍合一，向清玹撞來，輕手抬劍成為了下意識的動作。
「砰！」
「玉尊。」
「玉瑤。」
「師父。」
玉瑤嘴角勾起一絲淡淡的笑意：「玹子，看你了！」兩唇相對，靈石相通，玉瑤的身影化為一道粉紅色的身影，轉入清玹眉心，一道金光更為亮麗。
十方神器盡在身邊，十方仙器也與此相聚！金龍周圍環繞著這些東西。如同那日一般，清玹緩緩走向金龍，每邁出一步，身上的金甲就多一塊，上面的紋路與華實秋打入清玹體內的文咒有異曲同工之妙！
原來他早就知道……利用自己曉天下之計，然後忘卻再凝記。華實秋在幫自己的同時儲備了私心，這一切，竟是為了將神界打入自己體內。除了自己，無人能及！
抬起右手，食指指向金龍，金龍身上兩層魂魄分離。一層被清玹吸收，另一層卻被硬生生地四分五裂，化作黑雨散落人間！
清玹的目光有些渙散，抬手，昊天塔已出現在手心，一道粉紅色身影被收入塔中。清玹心中有些苦澀，眼前一黑，身上金甲盡褪，飛速地向地面撞去。一時間，一個黑影閃現，清玹的身影隨之消失。
十方神器散落人間，十方仙器被欽尊收攬手中，放入檀香閣中。也是在這時，發現清玹已在屋內，只是昏迷不醒。
靈域中，仙尊們寥寥無幾，卻仍在把持著靈域門派，至於清玹，已承檀香閣衣缽，但是情況並不是很好，念尊施針多次也絲毫無效，為了不讓其被極寒之氣所傷，定時給他輸送丹藥，而更為細心的淼尊，卻發現了另一個人的存在——靈兒。
淼尊雖知，但也沒有道破，卻是嘆了口氣！永世情緣，生死命劫……每一個劫，都讓清玹在短時間內遇到了。雖說渡劫過難，但是一時間過這麼多劫，是福是禍呢？回頭看了一眼清玹，又看了一眼清玹枕邊卧著的白兔，微微嘆了口氣，看著靈修，又是無奈的搖搖頭。自開始，先尊們就下了這麼一大盤棋，到頭來，卻物是人非，既知如此，又何必呢？
「你說的是真的嗎？」聽到這裡，念尊有些驚訝，卻也同樣無奈，清玹也真是，普通神仙幾百年遇一次的劫，他反倒是都遇上了，因為太逆天了嗎？
此時，古奇和仲琪也正好進來了，行禮參拜，又道：「念尊，軒轅金銘來了，要見清玹師弟，欽尊讓我們過去商量對策。畢竟要瞞過這個軒轅皇帝才是。」
念尊輕嘆一聲，對古奇道：「你告訴他，清玹並無大礙。正邪相對畢竟都是他自己，現在已經入定沉睡了。當他破塵醒后，再讓他回去一趟便是。」念尊也是迫於無奈，他已從人間知曉軒轅黃帝的母親臨別，還想見上清玹一面，但事與願違，是不可能了。他，沒有這個本事。
會診的仙醫在念尊這裡圍成了一圈，看著念尊一臉無奈。「清玹這傷，不僅有新傷，還有一些傷及本源的傷害。畢竟重創仙身，這恢復起來也是很慢的，只怕還有後遺症！」
「什麼後遺症？」念尊連忙問道。對醫術，他會，但不是潛心獨修，與這些仙醫相比，在某些方面還是有很大的區別的。
「他可能會忘記玉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