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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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樹青望著尤佳玲離去的背影,滿腦子疑惑,這女人深更半夜不睡覺,跑到辦公大樓來幹什麼?

尤佳玲的身影已經淡出了他的視線,他才輕手輕腳地摸黑來到三樓辦公室,和衣在沙發上躺下。他覺得好累,閉上眼想好好睡一覺,睡著了,就不用想那些煩心事了,可他越想睡著,就越是睡不著,在沙發上翻來覆去,滿老子都是蘇倩雯和那老男人抱在一起的情景,他一氣之下,一拳狠狠扎在自己的腦門上,感覺一陣生疼,猛然坐起來,黑暗中,在辦公室里來回踱步,又沒了睡意。

就在這時,他又聽到樓道里有腳步聲,而且有些急促,越來越近,他很緊張,便走到靠過道的窗戶邊,輕輕將窗戶拉開一條縫,仔細觀察,看是不是警察在找他。不一會,他就聽到這腳步聲向過道的另一頭去了,很快傳來了輕微的敲門聲,緊接著就是開門聲和細微的對話聲:

「你怎麼沒回家?」何樹青聽出這是局長石明浩的聲音。

局長今晚怎麼沒回家?何樹青很快記起,局長明天要出差,今晚怎麼也沒回家和老婆告別?難道是加班太晚,才睡在他辦公室的休息間里?這休息間是辦公室主任提議專門為局長午休準備的,裡邊裝修得很舒適,不僅有床有櫃,還有浴室廁所,比他何樹青的卧室豪華舒適多了。

他正在納悶,聽見一個女人的聲音:「你去看看,我手錶是不是忘在你床上了!」何樹青聽出這是尤佳玲的聲音,他這才明白,原來尤佳玲這麼晚還沒回家休息,是在這和局長鬼混,難怪這女人在單位如此囂張,原來她是局長的女人。

何樹青正在驚訝,就聽到了關門聲,那腳步聲便由遠而近地傳來,他知道這是尤佳玲要走了,便屏住呼吸,躡手躡腳地回到沙發上躺下。

可尤佳玲的腳步聲並沒有下樓去,而是向辦公室這邊走來,何樹青還沒反映過來,黑暗中門已經被打開。何樹青見尤佳玲進來,正欲從沙發上坐起。「叭」的一聲,燈亮了,尤佳玲突然看到沙發上一個男人應聲坐起,嚇得她驚叫一聲:

「啊!」

她仔細一看,見是何樹青,滿臉不悅,用責怪的語氣低聲罵道:

「你這人怎麼像幽靈似的,半夜三更不回家,睡在這幹嘛?嚇死我啦!」

何樹青不以為然地嘟噥:

「你不也一樣嗎?半夜三更不回家,還在這鬼混!」

石局長也被尤佳玲的驚叫聲驚動,也許是不敢大聲說話,他已經趕到了辦公室門口,他見何樹青坐在沙發上,好奇地問:

「小何,這半夜三更的,你怎麼還在辦公室?」

何樹青這才起身,吱唔半天才說:

「房間里來了個女同學,我就只好借這睡上一晚,沒想到驚擾到尤秘書和局長您了!」

石局長尷尬地望望尤佳玲,見尤佳玲臉上通紅,故意裝傻,又問尤佳玲:

「尤秘書你怎麼在這?」

尤佳玲已經從何樹青剛才的話中猜到他聽到了什麼,但面對局長的裝腔作勢,她還是附和他演戲:

「哦,我剛才在家裡突然發現手錶丟了,我就想來這找找」

她突然驚喜地指著她辦公桌上的手錶說:

「那,我手錶就在那!」

她說著,就趕忙過去取了手錶,急著往外走,邊走邊說:

「那我回去了!你們聊!」

石局長這才連忙替自己解釋:

「哦,我要出差,有些事情必須趕在出門前辦完,所以昨晚就沒回去!時間不早了,你睡吧!」

他說完,就回他辦公室去了。

何樹青目送大腹便便的石局長離去,心裡在暗罵這局長虛偽,明明今晚他在和尤佳玲鬼混,還睜著眼睛說瞎話。何樹青疲憊地關燈又在沙發上躺下,他此時確實熬不住了,剛躺下就呼呼進入了夢鄉。

早晨,何樹青還在昏睡,尤佳玲就來到了辦公室,她想來試探何樹青,看他昨晚到底看到些什麼。尤佳玲開門進來,見何樹青仰躺在沙發上熟睡,見他的褲衩中間被硬物撐起老高,尤佳玲盯著他那看了一會,覺得臉上發燙,連忙轉身故意在門上狠狠敲了幾下,也沒說話。

何樹青在昏睡中突然聽到敲門聲,本能地跳起,迷迷糊糊地打量著四周,見天已大亮,門口還站著尤佳玲,便懶洋洋地坐起來嘟噥:

「這太陽還真打西邊出來了,你尤大秘書今天怎麼第一個上班?」

尤佳玲這才提著包進來,她故意裝著不看何樹青,依舊一副高不可攀的模樣,仰首挺胸,信步往她的辦公桌那邊走去,輕蔑地說:

「你管不著!」何樹青最看不慣這女人自以為是的樣子,加上昨天親眼目睹自己的女友蘇倩雯和老男人鬼混,心裡就更加排斥這種靠權勢男人生存的女人,此時說話就特別刺耳:

「笑話,我管你?在這你是王妃,連主任都巴結你,更何況我一介草民?」

何樹青說著,起身從沙發上站起,輕蔑地哼一聲:

「女人要是沒了廉恥,還真是省事啊!」

他說完,便揚長而去,氣得尤佳玲半天說不出話來,漲紅著臉追著何樹青罵道:

「你你你,王八蛋,你才沒廉恥!」

何樹青走出辦公室的門,他就後悔了,因為他想起了昨天晚上強迫那女人的事,要是這事東窗事發,警察找到單位來抓自己,這尤佳玲還不知道該如何以牙還牙呢?何樹青想到這,又覺得自己太沒口德,但話已出口,他也不好收回,就硬著頭皮走了。何樹青回到宿舍,蘇倩雯已經走了,他雖然還氣,但突然又有些失落,尤其是想到這回和蘇倩雯真的分手,他的心還是有種刺痛和不舍,他這才發現自己還是愛著蘇倩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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歧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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