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232誤會
唐皎皎目送著顧清離開，看顧清的神色，此事說不定是顧清做的。而且第一個提出慕霏容貌的事，是顧清一母同胞的哥哥。
唐皎皎收回視線，「先去梳洗一下吧。」
她帶著慕霏往廂房那邊去，從前在顧家住過一段時日，無需丫鬟帶領著，她就能自個兒認著路往客房去。
而且顧家的下人里說不定有陳氏的眼線，唐皎皎便不讓顧家的下人跟著，只帶著雨心隨行伺候。
顧家的下人還認得這位唐娘子，便沒有跟過去。
進了廂房裡，雨心出去打熱水。關上門，屋子裡只剩下唐皎皎和慕霏二人時，慕霏才鬆了一口氣，軟軟地坐在椅子里，她這才發現自己的雙腿發軟，沒有半分力氣，方才全憑著意志力走到這裡。
「好險。」慕霏有滿腔的話，也只得說出這兩個字來。
唐皎皎坐了下來，臉色沉沉似乎在思考。
慕霏道：「我的身份怕是瞞不住了，要是拖累了你們，那該怎麼辦？」她揪著手，不由自主地盯著唐皎皎。
唐皎皎回過神來，「你放心，有老夫人在，今兒個不會再出什麼岔子。」
慕霏聽出了她的話外之意，有顧老夫人在不會出岔子，但回到祝家，還不知道顧夫人會如何處置她。
慕霏垮下了臉，毫不掩飾滿臉的失落，加上哭過一場，更是憔悴和狼狽。
唐皎皎不再說話，關於慕霏的前途，她確實不知道。依著顧夫人的性子，她此刻肯定在後悔，當初心軟將慕霏留了下來。今兒個稍微不慎，就要為祝有容招來禍端。
顧夫人最看重的便是祝有容，就算是唐皎皎，在顧夫人心裡也比不上祝有容。要是將來是唐皎皎做了什麼威脅到祝有容，顧夫人肯定是毫不猶豫選擇祝有容。
慕霏的眼圈紅腫，難道她之前的心血都白費了嗎？唐皎皎移開視線，不忍再看慕霏這副模樣。
為了祝有容，慕霏犧牲不少。今兒個的事並非慕霏挑起，如果因為別人的壞心，讓她落得一個掃地出門的下場，著實是可憐。
不一會兒雨心打了一盆熱水進來了，慕霏自個兒擰了帕子擦臉。雨心翻找出梳子，便給慕霏重新梳了個髮髻。
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慕霏問道：「不知道這兒有沒有胭脂水粉？」
雖然因著慕霏的容貌引出了不少的動靜，可她盯著鏡子里的自己，臉頰上那道醜陋的疤痕，實在是不願意就這樣出去見人。
雨心遲疑，萬一上了胭脂水粉后，又引起什麼動靜，那該如何是好？她便看向唐皎皎，詢問唐皎皎的意思。
「你去梳妝台那兒找找。」唐皎皎吩咐道。
得了唐皎皎的吩咐，雨心半分沒有猶豫，果然在梳妝台那兒找到了胭脂水粉。
慕霏提著裙角走過去，坐在梳妝台前，對著銅鏡細細描摹著。唐皎皎坐在窗檯邊，靜靜地等待著。
雨心從懷裡拿出那副畫像，問道：「娘子，這東西該怎麼解決？可是要奴婢去還給房少爺。」
「你再拿去給他，他也是不敢要的。畢竟就是這東西，差點引得顧家淪為笑柄。之前少爺們吃了酒腦袋不清醒，想必等他們清醒了，就知道自己是犯了多大的錯。」唐皎皎手指輕叩桌面，緩緩道來。
如果慕霏的身份被揭穿，顧家一乾女眷與風塵女子同桌同食，那不僅僅是顧老夫人晚節不保，連帶著顧家所有女眷的名聲都徹底毀掉，說不定還會牽連到宮裡的顧音。
顧家尚且如此，祝家更不用說，肯定會被牽連的更多。
而這一切，僅僅是因為那群少爺喝醉酒後的幾句玩笑話。
唐皎皎拿過畫像，端詳著畫上的女子。女子濃妝艷抹，甩著水袖姿態極盡曼妙。真真是個妙人，怪不得引得無數人追捧。
唐皎皎捲起畫像，交給雨心，吩咐道：「你先收起來，等出了顧家再處置這東西。」
「是。」雨心將畫像小心的收好，再三確保不會不小心掉出來。
慕霏也上了妝，上完妝之後臉頰光嫩柔滑，與畫上的女子神似無比，怪不得這麼容易就被人認出來。
當初顧夫人留下慕霏，也只是因為心軟，加之慕霏毀了容貌，顧夫人便沒有想著被認出來的事。經過今天這一遭，顧夫人回去之後恐怕是要再重新考量了。
唐皎皎站了起來，道：「那我們也過去吧。」
慕霏神情一滯，想到又要見到那些人，心裡便有些不自在，甚是可以說是膽怯。
唐皎皎便主動牽了她的手，重複道：「我們過去吧。」
於是三人從屋子裡出來，往亭子里去。園子里搭了戲檯子，不遠處傳來咿咿呀呀唱戲的聲音，看來好戲開始了。
三人越走越近，還能看到幾個唱戲的三兩結伴匆匆路過。
走著走著，慕霏突然用力的扯了扯唐皎皎的袖子。唐皎皎停下來，不解地問：「怎麼了？」
慕霏低著頭，警惕地朝著四周查看了一圈，才說：「我們到邊上去說。」
唐皎皎被慕霏這副疑神疑鬼的模樣，也警惕了起來，帶著慕霏往邊上去。二人鑽進林子里，到了假山後，雨心守在外頭，好讓唐皎皎二人說話。
唐皎皎四處查看一番，說：「這兒沒人，你放心說吧。」
「那些人里有我認識的人。」慕霏艱難的說。從前她曾經跟著唱過一段時日，今兒個顧家請的戲班子，好巧不巧正是她當日待過的。裡頭幾個老人，她還叫得出名字來。
好半天唐皎皎才明白慕霏說的是什麼，她問道：「他們也還認得你嗎？」
慕霏咬著唇點了點頭。
唐皎皎耷拉著嘴角，原來他們做了兩手準備，後頭還有這一招。只要那些唱戲的人同樣指認慕霏，接二連三的巧合，就算慕霏是清清白白的，旁人多少會起一些別的心思。
她們不可能避著不去亭子里，甚至不能在外待太久，否則陳氏肯定會派人去尋她們。
慕霏唉聲嘆氣，難道今兒個是躲不過去了嗎？
「我該怎麼辦？」慕霏無助地問。
唐皎皎不由自主地蹙起眉頭，並沒有當即回答慕霏。她左思右想，一定要想出一個完全的法子，好徹底打消陳氏想要借著慕霏的身份，鬧得祝家人過不好節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