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233看戲
唐皎皎曾經在顧家住過一段時日,顧家上上下下的奴僕,或多或少都認得唐皎皎,與唐皎皎打過交道。
唐皎皎從懷裡掏出一個荷包,這荷包是她出門時,隨手收起來的。她原本還想著,今兒個來顧家,萬一碰上熟識的下人,她便賞一些銀錢,也算是全了往日的情分。
唐皎皎將荷包交給雨心,問道:「從前在顧家住著的時候,認識的嬤嬤們,你可都還認得?」
「奴婢記得。」雨心拿著荷包,如實回答。
唐皎皎欣慰的露出些許笑意,她湊過去,在雨心耳邊說了幾句話。雨心瞪大了眸子,似乎是在為難。
最終雨心用力的點了點頭,道:「奴婢去試一試,拼盡全力不讓娘子失望。」
唐皎皎笑著回應:「快去吧。」
雨心將荷包收好,快步出去了。
「好了,我們去亭子里吧。」唐皎皎輕鬆地說。
慕霏原本提著的心,在看到唐皎皎的笑容時也輕鬆了一些。
於是二人往亭子里去,亭子里給她們二人留了位置。吃午膳時,顧老夫人特意將慕霏拉到身邊,但在亭子里看戲時,慕霏的位置卻在最外頭,那是最不受重視的客人坐的。
唐皎皎和慕霏二人入了座,慕霏低著頭,用餘光四處張望著,生怕有路過的戲班子里的人,瞧見了她認了出來。她坐在外頭,最容易被看到。
她暗暗後悔,早知道就不抹胭脂水粉了。
一點風吹草動,都能讓慕霏一驚。她擔驚受怕著,不由自主地去尋找唐皎皎。方才唐皎皎幫她解了圍,她情不自禁將唐皎皎當成了依靠。
按照慕霏坐的位置,她只能看到唐皎皎的側臉。只見唐皎皎神情專註地盯著戲台,時不時被有趣的橋段逗得咧嘴一笑。
唐皎皎似乎是完全沒有將慕霏所說之事放在心上,擔驚受怕的只有慕霏一人。
慕霏底下腦袋,攪著手裡的帕子,周遭的一切完全進不了她的耳朵里。
「你瞧著那人的裝扮倒是有趣。」唐皎皎側過頭,想要與慕霏搭上幾句話,卻見慕霏心不在焉,完全沒有聽著唐皎皎的話。
唐皎皎輕輕嘆了口氣,便轉回頭去。看來慕霏還是沉不住氣,在別人還未動手前,自亂了手腳豈不是提前著了別人的道?
雨心在花園裡和唐皎皎分開之後,按照記憶往前頭跑去。
她也在顧家住過一段時日,顧家的奴僕她還記得。顧二爺平日里最愛喝酒,也愛收集美酒,他讓人專門修造了酒窖,裡頭擱了滿滿當當,全是他珍藏的好酒。
每逢節日,顧二爺便拿出來幾罈子助興。
雨心跑到酒窖那邊,只有兩個小廝守著。
雨心道:「老夫人派我來說一聲,先頭二爺送去的酒已經喝完了,還請再拿幾罈子過去。」
這酒雖然名貴,但顧二爺不是小氣之人,他出門前便吩咐了,搬幾罈子去。兩個小廝想著一桌少爺和幾個女眷,吃不了多少酒,便各搬了兩罈子過去。
眼下既然說不夠,那他們也不是吝嗇的,便打算開了酒窖的門再搬幾罈子過去。
才開了門,一個小廝便問:「對了,我從前怎麼沒看見過你?」
雨心大大方方的說:「我原本就不是什麼得臉的,只是今兒個缺少人手,就派了我來傳話。」
小廝沒有懷疑,二人進了酒窖里,聲音傳了出來:「需要幾罈子酒?」
「先搬個三罈子吧。」雨心說道。
於是小廝搬了三罈子酒出來,關上酒窖門,隨著雨心往外去。因著顧二爺不是個小氣的人,所以小廝可以自作主張,搬了三罈子酒出來。
雨心領著二人往前邊去,遠遠的能看到顧鴻軒他們正在飲酒作樂。
雨心停了下來,指著那邊道:「你們把酒都送過去吧,我那邊還有差事呢。」
說完雨心往外走了幾步,躲在樹后,看著小廝們把酒搬了過去。顧鴻軒等人興奮的吩咐下人,開了酒罈子,忙倒上一碗。
他們熱烈的喝著酒,沒多久,幾罈子酒就喝完了。顧鴻軒等人也醉醺醺的,連走路都快不穩了。
雨心用手摩挲著懷裡的荷包,她往外走去,找到了一個熟識的面孔,拿出懷裡的荷包,與那人說上了幾句。
顧鴻軒喝了一碗酒,酒水沾濕了他的衣襟,他也毫不在乎。
「少爺。」小廝徐寶朝著顧鴻軒招了招手。
這徐寶雖說是伺候顧二爺的,可時常帶著顧鴻軒玩耍。他在顧二爺身邊見識了不少的好玩意,常常說來與顧鴻軒聽。
顧鴻軒看到徐寶,眼前一亮,也沒有端著少爺的架子,他走了過去。
「怎麼?又有什麼好玩的主意?」顧鴻軒問道。
「小的聽說,今兒個請的戲班子是鼎鼎有名的,其中就有一位美人。」說到一半,徐寶意味深長的笑了。
顧鴻軒平日里也不是多愛美人的,但今兒個喝了酒之後,酒勁上頭,聽了徐寶的話便說:「那我可要去瞧瞧,她當不當的上別人稱一聲美人。」
他們說話聲音不小,其他人聽到談話,被吸引了過來,紛紛起鬨著說要一道過去瞧一瞧美人。
徐寶連忙說:「還請各位少爺輕聲些,別驚擾到了美人。」
少爺們連連保證,徐寶便領著幾人過去。
戲檯子的後台便在亭子后,裡頭確實有一位有名的美人。慕霏尚在戲班裡時,那美人年僅十歲,但從小就能看出來是個美人胚子。
直到慕霏離開,沒有了慕霏的壓制,那美人的名聲才慢慢的傳了出去。不少人請那戲班子,就是為了看她一眼。
亭子里,陳氏四處走動張羅著茶水和點心。茶水和點心都有些涼了,陳氏便走到外頭,吩咐下人去廚房端上新鮮的來。
陳氏看向亭子里,只能看到眾人的背影。她的目光挪到慕霏的背影,勾起嘴角一笑。之前與畫像的比較,讓慕霏逃過了那一遭。
但要是讓之前與慕霏一道生活過的人來指認,再一一對峙,慕霏百口莫辯。到時候將慕霏的身份公佈於在,還不怕顧家會徹底厭棄了祝家?
以陳氏的眼界,祝家就是個拖油瓶,沒有了祝有容,還有許多才學出眾的學子,可供顧家挑選培養。
沒了祝家這個依仗,陳氏倒是要看看,唐皎皎還能得意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