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我是在做夢嗎?
()過來英雄救娃的帥哥,居然是那日護衛她出去的衍。看著及時護住自己的爪子使其免於危難的衍,林娡感動的內牛滿面,帥哥啊,你來的真是太及時了,你要是再晚來一點,我的手就真廢了。依舊是一臉面癱樣的衍看也不看林娡,酷酷地跪在她旁邊,低著頭等著墨夫人裁決。侻這時候也停下了手裡的戒尺,轉頭看向墨夫人。看著衍和侻的動作,墨夫人又恢復到了冰雕狀態,一句話也不說,目光凍死人。心裡萬分委屈,眼淚成串掉下來,林娡這時早已痛得發不出聲來,剛剛被打的時候還只是第一下第二下會特別痛,痛著痛著就麻木了,可現在戒尺一停,她手上所有的痛覺細胞全部跳躍起來,白嫩的小手也凸起一道道的血印子,縱橫交錯分外嚇人。她一下子撲倒在地,右手已經不能動,紅紅的腫得老高,左手緊緊攥著右手的手腕,彷彿想阻住疼痛往身上蔓延,渾身發抖,淚流滿面。「衍,汝應知此刑罰的厲害,汝依然願受?」墨夫人沉默良久終於再次出聲「即使汝並非失職,乃是被此頑劣小兒所騙?」林娡想反駁,想辯解,想吶喊,可此時躺在地上,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可憐兮兮的看向墨夫人,『什麼都好,千萬別再打我了。』「屬下失職,請夫人責罰。」衍沒有說是,也沒有說不是,只是重複著這句話。「自去刑堂領罰。」墨夫人看了衍半晌,嘴裡蹦出了這七個字,目光一轉,掃了一眼躺在地上流淚的林娡,「至於汝這頑劣小兒,既然衍願代汝受過,家法可免,卻不可不罰,汝今晚就在此跪足八個時辰。」說完又是一甩袖子,自顧自走了。「謝夫人。」衍一聲辯解都沒有,同樣看都不看林娡的走了出去。林娡的淚流得不能自已,躺在地上,看著再一次把背影留給她的墨夫人,心酸地想『我其實不是你親生的。』直到這時,侻才反應過來似的,趕忙上前扶起林娡,心痛的捧著林娡的右手,說,「公子,很痛嗎,婢妾給你吹吹……」「侻,夫人令汝去廚下準備晚食。」還沒等侻吹兩下,外面就傳來其他侍女的聲音,將侻叫走了。沒了侻的照顧,難以想象的劇烈疼痛讓林娡恨不得把右手給砍了來飲鴆止渴,以換取痛苦的暫時遠離,手上的痛同時也似乎喚醒了她全身的疼痛細胞,此時連背上都開始呼應著痛起來,她痛得無力地又趴回地上,將右手攤著放平,以一種奇怪的姿勢暈了過去。「娡兒,娡兒,醒醒,醒醒……」不知暈了多久,林娡恍惚間彷彿聽到了夏淵在叫她,好真實,就像在耳邊輕聲呢喃,她彷彿又回到了在那小小的破舊的院子里養傷的日子,單純美好的要命。難道是痛死過去了所以做了如此美夢,她想,一輩子不醒來多好,就可以永遠生活在那七八天里,調整了下姿勢,繼續做美夢。可那個聲音還在繼續,一點也沒有攪人美夢的自覺,「娡兒,淵哥哥來了,醒醒……」驀然意識到這不是做夢,林娡慢慢滴睜開了眼睛,居然真的看到了蹲在自己身邊的夏淵。「淵哥哥,」她委屈得鼻子一酸,眼淚又掉了下來。看到她這麼可憐的趴在地上,連起來的力氣都沒有,夏淵想扶她起來卻又怕不小心碰到她的傷處,可看到她哭的這麼委屈卻心痛萬分,連忙上前去用袖子給她擦眼淚,邊擦邊安慰道,「娡兒乖,莫哭,淵哥哥熬好了雞湯帶與你喝,還帶了葯,等會兒上些葯就不痛了。」誰知他越說,林娡越是覺得委屈,難過得眼淚就那麼控制不住的往下掉,最後乾脆爬進了夏淵的懷裡大哭起來。「淵哥哥,嗚嗚嗚,阿母打我,用鐵尺打我的手,痛死我了……」胸前衣襟的濕意帶來溫熱一片,夏淵的兩手都不知道往哪放了,往哪放都怕她更痛。只得張開雙手,借出胸膛,嘴裡還溫柔地哄著她,等她發泄完。林娡足足哭了一刻鐘才意識到自己真的是在夏淵懷裡哭,掙扎著坐了起來,尤帶淚痕的小臉上充滿驚喜和不解,「淵哥哥,你,真的是你嗎?你來看娡兒了?」說到這裡,記起了白天在街上的事情,她又有些不確定,生怕夏淵是來跟她說討厭她,再也不要見她這個騙人的小孩,趕忙帶點撒嬌地道,「淵哥哥,娡兒好怕你再也不理娡兒了,你不要不理娡兒。」說完想用手去抓他的衣袖,可惜那已經腫的像豬蹄的右手一動,就痛得她撕心裂肺,眼淚又飆了出來。「怎麼會呢,娡兒的手怎麼回事,怎麼才幾個時辰沒見,傷的這麼重?」夏淵見到林娡痛苦的表情和那可怖的手,連忙抓著她的手腕翻過來仔細查看右手掌心,「這,墨夫人居然這麼狠心的打你?還打了其他地方嗎?」看到那一條條縱橫在掌心中間疊加成丘巒的恐怖紅印,他心痛的要命,居然才幾個時辰沒見,白天還活蹦亂跳會惡作劇的小女娃就成了這副凄慘的樣子。聽到這個問題,著急得一把將手抽回來,林娡連連搖頭說,「沒什麼,沒其他地方了,是娡兒不乖,手上才挨了七下容慈尺,不要緊的。」並試圖把手藏到背後去,卻和後背的傷口碰到了一起,她又痛得右肩猛然一抽。「容慈尺?你阿母用容慈尺打你?」聽到此話猛然一驚,真這麼狠心,用容慈尺這麼惡毒的東西來對付一個總角之齡的小女娃,「好了好了,娡兒別亂動了,」夏淵看到她痛得可憐兮兮的眼淚又快掉出來的樣子,忍不住出聲哄道,「哥哥帶了雞湯和傷葯過來,來,先上藥,上了葯再喝湯。」說罷從懷裡拿出那熟悉的小陶瓶,抓住她慘不忍睹的手,輕輕的塗上藥,又給她的背部上了一次葯后,將瓶子放在她懷裡,「娡兒,這葯以後每日早晚各一次,敷在患處,背上的傷也要繼續敷藥。」然後又將身邊的一個小食盒拿過來,打開蓋子拿出一個小布包說,「此為術先生開的湯藥,早晚各一副,三碗水煎成一碗,一共七天,娡兒別忘了。」說著又將食盒裡的一個小盅小心翼翼地拿出來,「這是今晚的一副,來快些喝了,不燙了。」打開蓋子,拿出勺子開始一勺一勺的喂林娡喝葯。